金宇澄

金宇澄知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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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活出味道来

    ——读金宇澄长篇小说《繁花》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沈善增钢琴有心跳,不算家具,但有四只脚。房间里,镜子虚虚实实,钢琴是灵魂。尤其立式高背琴,低调,偏安一隅,更见涵养,无论靠窗还是近门,黑,栗色,还是白颜色,同样吸引视线。在男人面前,钢琴是女人,女人面前,又变男人。老人弹琴,无论曲目多少欢快跳跃,已是回忆,钢琴变为悬崖,一块碑,分量重,冷漠,有时是一具棺材。对于蓓蒂,钢琴是一匹四脚动物。蓓蒂的钢琴,苍黑颜色,一匹懂事的高头黑马,稳重,沧桑,旧缎子一样的暗光,心里不愿意,还是让蓓蒂摸索。蓓蒂小时,马身特别高,发出陌生的气味,大几岁,马就矮一点,这是常规。待到难得的少女时代,黑马背脊适合蓓蒂骑骋,也就一两年的状态,刚柔并济,黑琴白裙,如果拍一张照,相当优雅。但这是想象。因为现在,......

    2015-02-03 13:15

  • 理想小说、理想作者及其限度(下)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当代室    作者:陈福民)四、“不响”即态度《繁花》的另一个引人瞩目之处,是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不响”二字。具体出现了多少次我没有做过统计,但据闻这二字在小说中至少出现了一千三、五百次。应该说是非常高的次数和频率了。小说的引子开篇第一页就是沪生的连续两个“不响”。不响,当然是不说话不吭声,可是这样一种很通俗的解释等于什么也没说。我们感兴趣的是,金宇澄何以对这浅白无能的二字钟情如此呢,显然是有深意存焉的吧?其实小说的题跋已经透露了一点信息:“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正是这句话使问题变得深奥起来了。上帝存在与否不是一个能讨论的问题。但“不响”笼罩了世界。不仅是沪生,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在所有的场合,以及任何事情的叙述,经常是......

    2014-07-15 12:01

  • 理想小说、理想作者及其限度(上)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当代室    作者:陈福民 ) 此处理想小说和理想作者这个说法,是我杜撰出来的。如同众所周知被说滥了的那句话,“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理,有多少读者,就有多少“理想作者和理想小说”。特别是在一个文学共同体日渐分崩离析的年代中,此种情况表现得尤为鲜明。因此,所谓“理想作者和理想小说”这个具有本质化色彩的事物,其实是不存在的。然而,对这一点做出适当辨析,并不妨碍人们依据某种尺度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理想小说和理想作者”。一部“理想”的长篇作品有如一座黑暗的房间,其中陈列摆放了无数的奇珍异宝,它们被作者巧妙地安排了位置,各自放射出不同频谱的光芒。这一刻,考验读者的时候就到了——一部分读者通常会看见适合......

    2014-07-15 11:59

  • 世俗的凯旋——读金宇澄《繁花》(下)

    (作者:陈建华)四、上海速度、上海节奏《繁花》在形式上意味着突破,不限于文学形式。从使用方言、简化标点符号及以对话、白描构筑的叙事体这几点来看,它不属明火执仗反传统,却不再把自国语运动、新文学运动以来的清规戒律看作想当然,似乎在神圣秩序的底座挖去了几片砖块,然而对于小说观念、阅读习惯及思维模式,启示了新的可能性。小说在形式上创造了新的速度和新的节奏——上海速度、上海节奏。速度看得见、摸得着,上海自二十世纪初电车开通后,加快了行走速度,心理压力也被加重,却是无形的,而在全球资金流通进入数码时代的今天,商品奇观赏心夺目,诱惑实在太多,读者更容易分神——一种心理压力自我蒸发的症候,然而处于多元而瞬息万变的世界,习惯于巨量讯息的冲击,又需要启示和奇迹。因此《繁花》像电视肥皂剧般讲......

    2014-07-15 11:27

  • 世俗的凯旋——读金宇澄《繁花》(上)

    (作者:陈建华)一、网络时代的方言一树繁花,开得胡天野地,思及荣枯倏忽,令人悲喜交集。而小说与世俗之兴衰相系,写当代上海春秋,以上海话为标榜,回眸百年前《海上花列传》及《海上繁华梦》,无论《繁花》作者是否在小说命名上暗藏玄机,不免要引出小说在现代中国命运的话头,其中夹杂着苏白方言的《海上花列传》更在读者接受方面经历了一番浪涛沉浮。虽然早已得到胡适等人的青睐,但它之所以今天成为无可撼摇的经典,还得缘自半个世纪前张爱玲的发愤传译,直至九十年代《海上花》将小说搬上银幕,于是乎放射出为世瞩目的异彩,须提到其中两位参与者――阿城与朱天文——都与张爱玲心有灵犀。对于自许天才的张爱玲,当初为何甘作嫁衣裳? 她说《海上花列传》“题材虽然是八十年前的上海妓家,并无艳异之感,在我所......

    2014-07-15 11:25

  • 日常生活的生理研究:《繁花》中的上海经验

    (《上海文化》5期    张屏瑾)《繁花》是一部写上海和上海人的小说,虽然几年前已有人做出判断,“城市无故事”(1),但毫无疑问,《繁花》的作者金宇澄先生正是那种我们遇见的,能讲出地地道道的好故事的人。打开文本,仿佛听到一声发令枪响,一万个好故事争先恐后地起跑、冲刺向终点——那不可估量的人生的尽头。对今天还在坚持阅读长篇小说的读者来讲,这实在是一种奢侈。当下越来越多的都市研究和社会学理论,将上海作为中国近代以来唯一的大城市样本,而现实中的外省地区则纷纷奉上海为发展摹本。在这种状态下,对上海本土文化传统的讨论从八十年代以来从没有停止过,人们总是想象着在这样一座重要的城市里,能够诞生无尽美好的文学、影视、艺术作品,如同巴黎、罗马、纽约那样。然而事实恰好相反......

    2014-07-15 11:09

  • 《繁花》,或言语

    (2013-8-15 时代周报)2013年是中国长篇小说的大年,但在我看来,金宇澄的《繁花》显然是其中已出版作品中最好的一部(未出版作品中唯有黄永玉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可与《繁花》相视一笑) ,没有之一。甚至,在未来,当这个民族从伪善和欺骗的泥泞里走出来,当无数的蒙金木偶纷纷被摔碎之际,《繁花》依旧会残存下来。《繁花》不在当代小说现有的诸趣味之中,它是一个意外。在生活中,恰恰是那些意外时刻让习以为常的生活忽然变得虚假,迫使人们重新审视生活和自身,同样,《繁花》也让我们习以为常的当代小说和当代小说评论都变得面目可疑。维特根斯坦曾话:“我们谈话,我们讲出语词,只是到后来才获得一幅关于它们的生命的图画。”这几乎可以作为《繁花》的写照,在《繁花》中,一切都在未成形的......

    2015-02-03 13:26

  • 客厅里的城市——金宇澄《繁花》

    黄德海一如果非要说《繁花》是一部城市小说,那它也是这类小说的异数。现代以城市为对象的小说写作者,大部分采取冷静的旁观姿态,凭借冰冷的理智和残酷的想象,把城市变成孤独的代名词,寂寞的名利场,是残酷的丛林法则设定的固定场域,异化的恶之花遍地开放。在这个意义上,现代城市小说的作者在里说里是一个城市的陌生客,尽管他可能居住在某座现实的城市之中。与此相比,《繁花》的作者没有在作品中流露出一点置身事外的姿态,他不疾不徐地讲述着上海这座城市的故事,显然兴致勃勃,意犹未尽。作者无意为小说里的故事和人物设定任何目标,似乎只是随着时间的进展,散散漫漫地把自己的所见记录下来,往往在叙述中出现一样东西,一方景致,作者就跟着调转笔头,去写这样东西,这方景致,津津有味地咂摸着城市的诸多细节。“好像是......

    2014-07-03 10:45

  • 骆以军——长微博

    ——2013-10-2 转至《收获》官方微博这礼拜一直缓慢读著《繁花》我的《女儿》基本上先停工了很多关于小说的基本态度像潮汐的排浪 一阵阵冲打著我这是一本非常可敬的小说对我的内在衝击可能像几年前在香港读到《太后与我》或二读三读张爱玲的《雷峰塔》那不是一本小说选择的观看世界方式而是 透过一本小说的“这一次”对你置身的世界幻觉的博击我也在一个自认为立锥之地 幻造出《AI女儿》的种种蛇蜕 鱼脱鳞“感情的教育”的科幻化召唤我的梦忍术但《繁花》里的女人秘戏图 夜宴图 那关系藤须的即兴发生与灭烬对我而言是所谓“一生的选择”目前为止 遭遇的“碎浪拆船坞”的谈法是在上海腔 古典白话 章回小说的语言一种晕黄老气味的印象派近乎点描画法表情形容 极淡淡到让人想到超弦理论 的极微妙的振跳而便是这......

    2014-07-15 11:27

  • 从“传奇”到“故事”

    ——《繁花》与上海叙述(作者:黄平)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繁花》扉页题记讲得有荤有素,其实是悲的。——阿宝,《繁 花》第442页。不知是/世界离去了我们/还是我们把她遗忘。——《苏州河边》歌词,《繁花》第202页。一、“传奇”之外《繁花》后记,金宇澄以“旧时代每一位苏州说书先生”自喻,表示“我的初衷,是做一个位置极低的说书人”。这部三十五万字的小说叙述方式很特别,以大量的人物对话与繁密的故事情节,像“说书”一样平静讲述阿宝、沪生、小毛三个童年好友的上海往事,以十岁的阿宝开始,以中年的小毛去世结束,起于六十年代,终于九十年代。其写法,如作者在后记中的概括,“口语铺陈,意气渐平,如何说,如何做,由一件事,带出另一件事,讲完张三,讲李四,以各自语气、行为、......

    2014-07-15 11:51

  • 《繁花》不是一部怎样的小说,《繁花》是一部怎样的小说?

    ——关于《繁花》的未完成评说何平《繁花》不是一部怎样的小说?《繁花》是一部怎样的小说?这是我读了半年,读了三遍,读了《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的简本,读了金宇澄发过来的电子版的全本之后的疑问。是的,《繁花》这部小说自发表以来收获的荣光不少,很多人议论并激赏。我就是在小说家朱文颍的催促下,没有任何准备地读第一遍,读得很慢,读到最后,也忘记了小说都说了什么,一个接一个小的欢场,男男女女的小风月,大时代的流年碎影。而第二遍第三遍读得更慢,好像读出味道,但及至回头想抓住一些什么,凝定了,写一篇观点上站得住,逻辑上说得过去的像模像样的“论文”,还真不好写。我也翻了翻谈论《繁花》的论文,十几篇总是有的。作为一部“专号”上面世的小说,有这么多人谈而论,不算少。这些论这些文,谈小说的沪语、谈......

    2015-02-03 13:25

  • 《繁花》开头写到:….陶陶说,长远不见,进来吃杯茶。沪生说,我有事体。陶陶说,进来嘛,进来看风景….对话一来一去,一股熟悉的力量,忽然涌来。话本的样式,一条旧辙,今日之轮滑落进去,仍旧顺达,新异。放弃“心理层面的幽冥”,口语铺陈,意气渐平,如何说,如何做,由一件事,带出另一件事,讲完张三,讲李四,以各自语气,行为,穿戴,划分各自环境,过各自生活;对话不分行,标点简单——《喧哗与骚动》,文字也大块大块,如梦呓,如中式古本,读者自由断句,但中式敍事,习染不同,吃中国饭,面对是一张圆台十多双筷子,一桌酒,人多且杂,一併在背景里流过去,注重调动,编织人物关系;西餐为狭长桌面,相对独立,中心聚焦——其实《繁花》这一桌菜,已免不了西式调味,然而中西之比,仍有人种、水土、价值观的差异。......

    2014-07-03 09:48

  • 《繁花》对谈(下)

    来源:《文景》2013年6月号 “空谈”专题访谈嘉宾:金宇澄  主持人:木叶木叶:座谈会上,吴亮讲,都说金宇澄低调,但是题记是“上帝不响”,你怎么知道?这已是高调了。 金宇澄:市民的言论,市民的角度。底层的人不是自责,是一种抱怨,觉得承担不了,《繁花》很多事情,个人是承担不了的。小说写了天底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耶稣,一个是老毛,最了不起,那么多人每天跟这两个人讲心里话,但他们就是一声不响。在无助、迷茫的情况下,人是哀怨的。当然我不知道贾平凹具体什么意思。西方人会祈祷主,说请主来指引我,我们缺乏这个。 木叶:李敬泽提到“当作家决定使用方言,一定有一个很明确的语言政治的考量,有些东西一定已经自然地被屏蔽掉了。所以反复讲‘上帝不响’,上帝住在哪?上......

    2014-07-01 19:45

  • 《繁花》对谈(上)

    来源:《文景》2013年6月号 “空谈”专题访谈嘉宾:金宇澄  主持人:木叶木叶:有一次你讲,作为小说编辑,很多来稿如果隐去作者名字,很难看出是谁写的。我觉得,这是你自己想写的动因之一?这么多年没写小说,应该有一些所谓“影响的焦虑”。金宇澄:《繁花》初稿是网上的开帖,为什么我用上海话?因为是上海话的网。记者说当时我毫无功利,网名“独上阁楼”,没用本名,但写到了一定程度,意识到是小说,你讲的所谓一些东西就跑出来了。小说如今的现象,是接受了翻译文本的影响,但我记得1980年代一大堆西方东西翻译过来,那时对小说实验都比较自觉,90年代,逐渐不讲究语言与特征了。实际上,个性特征一直很重要。如今编辑第一眼看的,仍然是语言和样式。追求故事的完整性,是影视介入的原因,影视剧要......

    2014-07-01 19:45

  • 客厅里的城市

    ——关于《繁花》作者:黄德海    来源:《上海文化》一如果非要说《繁花》是一部城市小说,那它也是这类小说的异数。现代以城市为对象的小说写作者,大部分采取冷静的旁观姿态,凭借冰冷的理智和残酷的想象,把城市变成孤独的代名词,寂寞的名利场,是残酷的丛林法则设定的固定场域,异化的恶之花遍地开放。在这个意义上,现代城市小说的作者在作品里是一个城市的陌生客,尽管他可能居住在某座现实的城市之中。与此相比,《繁花》的作者没有在作品中流露出一点置身事外的姿态,他不疾不徐地讲述着上海这座城市的故事,显然兴致勃勃,意犹未尽。作者无意为小说里的故事和人物设定任何目标,似乎只是随着时间的进展,散散漫漫地把自己的所见记录下来,往往在叙述中出现一样东西,一方景致,作者就跟着调转笔......

    2014-07-01 20:09

  • 我讲你讲他讲 闲聊对聊神聊

    ——《繁花》的上海叙事作者:程德培一摆在我们面前的《繁花》无疑是一个特殊的文本,那是因为你如果要感受到其特殊性,就必须要用“上海话”去阅读。为了真实再现这一特殊地域和人群的日常生活,他们的过去和现状,他们的存在和交往,他们的情感和欲望,作者有意(也可能不得不)缩小接受者的范围。换句话说就是,你如果不懂上海方言,想要体味其中特有的韵味是有困难的。这大概是韦恩·布斯1961年在他那本《小说的修辞学》中谈到基于解码和合作的乐趣而建立起来的“秘密的配合”。其实,运用吴语方言写小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①早在1878年上海申报馆首次出版的吴语小说《何典》,开启了上海近代“谴责小说和黑幕小说”的先河。时隔十四年,韩邦庆以云间花也怜侬为笔名发表了《海上花列传》。论艺术成就,《海上花列传》已......

    2014-07-01 16:38

  • 方言、生命与韵致

    ——读金宇澄《繁花》作者:项静《上海文学发展报告(2013)》1926年6月,胡适为亚东版《海上花列传》作序,他十分郑重地说:“我们希望这部吴语文学的开山作品的重新出世能够引起一些说吴语的文人的注意,希望他们继续发展这个已经成熟的吴语文学的趋势。如果这一部方言文学的杰作还能引起别处文人创作各地方言文学的兴味,如果从今以后有各地的方言文学继续起来供给中国新文学的新材料、新血液、新生命——那么,韩子云与他的《海上花列传》真可以说是给中国文学开一个新局面了。”时至今日,80多年过去了,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新文学的确打开了新局面,不过不是靠方言文学开创的,而是国语的文学。不过胡适认为这并无矛盾之处,国语不过是最优胜的一种方言,今日的国语文学在多少年前都是方言的文学。正因为当时的人......

    2014-07-01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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