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5月,我第一次在台北新店中央新村胡秋原先生的寓所里见到先生夫妇。因缘是先生对我的长篇小说《呜咽的澜沧江》有他独特的思想和艺术评价。当先生的同乡好友钱江潮先生带我进入先生的院子时,正是春光灿烂的时刻——只见先生白皙颀长而又清瘦的身子站在生机盎然的花丛中,脸上露出宽厚慈祥的微笑。先生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你终于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就消除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距离。而先生的夫人敬幼如则忙着给客人倒茶。她的儒雅和风韵,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我向先生问候健康,先生说他有心脏病。我忙说那您可要多保重。他似乎没有听见,却饶有兴趣地介绍起他的心脏来。他说:“有一段时间我感到胸口发闷,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