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者:林继明    更新时间:2016-02-29 23:12:04

徐媛媛和欧阳哲按照乔治博士的地址来到高城一处私人公寓楼,接待他们的是美国人托尼,欧阳哲需暂留几日等待美国领事馆那边的安排。徐媛媛同宋嘉华有约定,在英雄公园纪念碑等她三天,今天是第三天,托尼认为这是个危险的举动,因为宋嘉华很有可能出卖他们,所以徐媛媛每次去赴约都有交代,如果晚上七点后不回来欧阳哲马上撤离,至于撤到什么地方不要告诉她。

徐媛媛已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带着枪只身前往,虽然她觉得死抱着侥幸心理的宋嘉华不会来,此生他们也不会再见面,等她三天是对这份感情的最后交代。

冬天公园里游人稀少,徐媛媛在纪念碑附近的长椅上枯燥的坐等到了下午,一切似乎都与前两天的情景相同。临近公园关门的时候游人猛然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壮男人,纷纷向纪念碑看似漫不经心的走来,她看出了这一破绽起身往小树林里走,这是她预先设计好的撤退路线。那些游人是林处长派来的特工,她这一走,便掏枪一起向她涌去,在追逐过程中有人率先开了枪,双方远距离展开枪战,徐媛媛且战且退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有一处矮墙通往外面,她轻松翻越摆脱了追兵。

公园的后面是条僻静的小马路,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车缓缓向她驶来,徐媛媛没有怀疑扬手拦下,刚拉开车门,车内一把黑洞洞手枪对准了她,司机也举枪出来,徐媛媛旁边一闪握住对方手腕,枪口朝向司机射击,司机同时开火正中自己人脑门,四周埋伏的数名特工现身枪口对准了她,徐媛媛见大势已去,单说她手上欠了人命,被抓后也是死路一条,而且她怕自己顶不住酷刑会出卖欧阳哲,绝望的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咔嚓一声是空枪,子弹打光了,特工们涌上来将她逮捕,林处长得意洋洋的出现在她面前道:“我们又见面了,徐少校。”

当晚徐媛媛被秘密押往西京安全局,风尘仆仆赶来的李建国先单独对她进行了审讯,他要赶在郭长清派来的蒋平到达之前掌握第一手资料。郭长清比李建国晚出发,因为他另有紧急事务要处理,联系了亲信蒋平加入调查小组,作为他的助手监督李建国办案,他在路上接到李建国的汇报电话,得知徐媛媛已经逮捕,以组长的名义命令李建国务必等候他的助手蒋平,两人同时审讯徐媛媛。

李建国与徐媛媛同属安全系统特工的不同科室,彼此没有工作上的联系相互不认识,但是徐媛媛的美色名声在外,李建国此番见识邪念顿起,以审讯涉及机密为名打发走手下人,对徐媛媛进行了奸污,这是他对待有姿色的女犯人惯用的习性,在对待宋嘉华也是如此。徐媛媛一心求死只字不吐,女人的贞操早已置之度外。

晚十一时蒋平前来报到,对徐媛媛的审讯马上开始,李建国是调查小组副组长,担当主审,蒋平是副审,几轮询问下来毫无进展,郭长清人没来,要求以任何手段撬开犯人的嘴。李建国使出杀手锏,用对付宋嘉华那一套对徐媛媛实施逼供,但是她忽略了宋嘉华与徐媛媛有所不同,一个求生,另一个求死,所以李建国的俄罗斯赌盘对徐媛媛不起作用,当左轮手枪最后一颗无弹头子弹对准徐媛媛脑门射出,她用微笑嘲弄了李建国的自尊心,说道:“你别浪费感情了,有本事用真子弹,别让我小瞧了你。”

遭到羞辱的李建国想起件事来,早年他作为助手在这儿审讯过一名顽固分子,主审牵来条凶悍的狗相威胁,最后那名顽固分子是半死人被抬出笼子的交代的,不过他认为风险太大,用在徐媛媛身上九死一生,他决定铤而走险,命人推来只大铁笼子,一人多高,十来平米,徐媛媛被脱光衣服关进去,她用胜利者的目光傲视着笼子外的李建国,说:“真是个胆小鬼,我被你们双手反铐还不放心,脱我的衣服是为了羞辱我吗?好,我给你们看个够。”她坦然的正面对着他们又轻蔑的说,“想要我就进来,我一定配合。”她发出男人般豪爽的笑声,当一个人不畏惧死亡是强大的。

李建国说:“徐媛媛,我本不希望如此,你是那么的美丽,但是你不配合我的工作,我也无能为力,你想好了准备硬撑下去了吗?”徐媛媛冷笑道:“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别婆婆妈妈的。”李建国是舍不得她这身美轮美奂的胴体,甚至于对她产生了爱恋,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说:“你顶不住的,因为它很可怕,不是我们人类所能承受。”徐媛媛沉默片刻答道:“我试试!”

李建国被逼到绝路上,任务在身别无选择,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来:“好!”

一名特工牵来条黑漆漆的庞然大物,血红的大嘴内獠牙毕露,徐媛媛望过去时双方的目光碰撞到一起,顷刻间浑身发毛。李建国得意洋洋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条罗威拿犬,其身体强壮,动作迅猛,气势强悍,是世界上最具有勇气和力量的犬种,一会他会帮助你开口,我想你会喜欢是它。”

徐媛媛终于明白李建国的用意,刚才的傲慢荡然无存,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你不可以这样,枪毙我吧,求求你马上枪毙我!”她用脑袋拼命撞击铁栅栏,李建国一声令下,铁笼子门打开,罗威拿犬箭一般扑向她,徐媛媛腿功不错,可这回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人瘫软下来,被罗威拿犬踩在爪下,审讯室内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李建国见差不多了,命人喝住罗威拿犬站一边,说:“徐小姐,笼门打开着,你想出来就出来吧。”徐媛媛跳起来往外跑,腿没有力跌倒在地,如婴儿般快速爬出笼子趴在李建国脚前哆嗦,李建国望着她垂下的那对沉甸甸晃荡中的东西嘲讽道:“徐小姐刚才爬出来时真像条母狗,好看极了,要不要再进笼子里爬一回?”徐媛媛带着颤音求饶道:“我是母狗,求求你别让母狗进笼子,母狗交代,彻底交代!”

徐媛媛不怕死,却战胜不了恐惧,翘着肥沃的臀部蛤蟆状趴着交代了全部细节,包括欧阳哲目前的藏身之处。

李建国马上启程连夜去抓捕欧阳哲,他很吃惊,徐媛媛与宋嘉华的供词在欧阳哲由谁带出7901实验所问题上不一致,宋嘉华的供词是林处长代笔,本人签字确认,证明欧阳哲是钱院士出去开会带出去的,徐媛媛交代的是真相,同时带出她与林处长在关卡检查室内的**易,意味着林处长是同犯,这不是李建国所需要的,他必须保林处长来取悦他在西京当高管的舅舅,他相信郭长清希望林处长落难,这样宋嘉华的供词就是假的,其中涉及对钱院士的间谍指控不成立。

时逢凌晨一点多,大张旗鼓的召集警察队伍进行配合恐怕打草惊蛇,所以李建国只带领十几名精干特工,押着徐媛媛指路很快找到欧阳哲藏身的托尼公寓,将四周团团围住,特工破门而入后发现公寓内一个人也没有。

徐媛媛当日晚上过了七点仍没回来,在欧阳哲的坚持下,托尼命手下人去英雄公园门口打探,探子回来报告下午英雄公园曾经发生过枪战,很显然徐媛媛出事了,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抓捕,托尼立刻行动,带着欧阳哲和重要文件撤离,驱车逃出高城。

由于这次抓捕行动从集合队伍到出发,手下特工无人知道真相,内奸通风报信可能被排除,李建国认为这不重要,推翻徐媛媛的供词才是首要任务,它可以保住林处长,回来路上想好了对徐媛媛灭口,他别无选择。

回到审讯室立刻对徐媛媛进行重审,此刻徐媛媛后悔当初没有询问托尼下一个藏身地址,想起那条罗威拿犬,爱情还是人格对徐媛媛已经一文不值,她趴在地上面如土色不停的说:“我尽力了,你们放过我吧。”耳边传来推大铁笼子的声响,顿时尖叫起来,爬到李建国面前求饶,又爬到蒋平面前,蒋平皱着眉毛说:“你交代了吧,可以免受恐惧之苦,这是要死人的。”徐媛媛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下一站在哪里,要知道早告诉你们了,我发誓啊!”

蒋平蹲下近距离望着徐媛媛领圈内的春光,想去碰又不敢违反纪律,装模做样的劝说道:“徐小姐,何必呢,指出个地址是空宅,这不是玩我们嘛,不好,很不好。”

李建国点上烟稳稳的坐下抽起来,罗威拿犬再次出现,这次先关进笼子内,徐媛媛领教过了这种生不如死的遭遇,她未戴手铐,准备与李建国来个同归于尽,可是她两条腿站也站不起来,所能做得唯有死死抱住李建国的腿泪流满面的求饶,连她自己也不认识自己怎么会变成如此卑贱的叛徒和胆小鬼。

蒋平不耐烦了,说:“那就用刑吧,剥光了吊起来打,我亲自打,我就不信打不出口供来。”

李建国笑笑说:“用刑对一名优秀特工毫无用处,他们是特殊材料铸造出来的,但是人可以不怕死,却抵御不了极端恐惧,这就是她之前为什么对俄罗斯赌盘面无惧色,而经不住罗威拿犬的原因。”

蒋平点点头说:“我看到了,不过那个太恐怖了,我看了心都寒。”

蒋平对徐媛媛的一举一动李建国看在眼里,凑过去耳语道:“这女人很漂亮,被狗糟蹋了可惜,蒋先生是否先单独审讯她一次,是吊是躺任凭阁下尽情。”

蒋平口水咽了几下没吱声,李建国以为是默认,命徐媛媛脱光了衣服双手反铐跪下,发话道:“徐媛媛,蒋先生怜香惜玉要单独审你,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向其他人挥挥手说:“我们都出去吧。”

蒋平懂这套,李建国是想拉他下水,继而在这案子上串通一气欺骗上峰,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此番前来,名义上是协助李建国审案,实质是监视他,忙说:“李副组长别走,你是主审,我是配合你的,没有权力单独审讯犯人,还是你来吧,扔、扔她进去!”他咬牙切齿着。

徐媛媛一边哀求一边吓得放连环屁,屎尿一块飙出来,喊道:“蒋先生,您审问我,单独的审,求求您,您看我多美,让那狗糟蹋岂不可惜?”她想站起来献媚,站一半咕咚坐地上,李建国哈哈大笑走过去说:“徐媛媛,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说出欧阳哲另外的藏身之处保你没事,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蒋平附和道:“对对,你说了吧,我可以说服上峰留你条命。”徐媛媛哭道:“我真不知道他们还去了哪里,那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联络站,我不可能知道的。”蒋平瞪着眼珠子问:“难道你真不要命啦?”徐媛媛说:“我求求你现在一枪毙了我!”

李建国见拉拢蒋平失败,觉得没有必要再让徐媛媛开口了,朝手下一挥手说:“把她扔进去!”

徐媛媛听罢不知哪来的力气,噌的窜起身对准面前的蒋平裆部飞起一脚,然后来个满地打滚,身子从被铐的手臂穿了过来,反铐变正铐了,打开审讯室门夺路而逃,蒋平捂着裆部喊道:“快追!”李建国拦住手下,说:“不用,外面是道上了锁的铁栅栏,她跑不了。”说着递过电警棍对蒋平说,“拿上这个,出去好好的教训她,我就不出去了,给你半小时让她安静下来。”说着朝他扬扬眉毛说,“这是符合审讯纪律的,你不会有事,呵呵。”

蒋平气呼呼抓起电警棍出去,徐媛媛手正伸栅栏在开锁,背后被蒋平电警棍狠狠戳住,电过后瘫软下来,翻着白眼痉挛着。

蒋平无法藐视一具白花花的胴体与水袋般晃荡的尤物,想起李建国的暗示,望望四周无人邪念顿起,徐媛媛身体在抖大脑是清楚的,蒋平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说:“蒋先生,我求你别把我扔进笼子内,我不求生,但愿死前能够保住这具美丽的身子供你享乐。”蒋平说:“我答应你,但你现在好好配合我。”

徐媛媛是不信的,知道他玩过之后又是另外一副面孔,而且在这儿他说了也不算数,这时她手是前铐完全可以勒断蒋平的脖子,可是她终究逃不出这个魔窟,只能心存侥幸,使出她平生最**的姿势去取悦,握住铁栅栏如待宰的鱼儿在砧板上跳跃,她很夸张的呻吟,知道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

李建国在审讯室内听到这断断续续的怪声音非常满意,其他手下人也听到了,这是控制他的把柄。二十来分钟后审讯室门开了,蒋平用电警棍支着将徐媛媛赶进来,煞有介事的说:“我审问了她老半天就是不肯招,顽固得很,李副组长,你开始吧,我没办法了。”

这一刻,蒋平突然也希望徐媛媛被狗咬死,他刚才的恶行就死无对证,也不用被李建国利用。

徐媛媛大喊道:“蒋先生,你答应不让我进笼子,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蒋平一警棍上去骂道:“放屁,我啥时候答应过你?不把你扔进笼子里喂狗不会老实。”

李建国笑嘻嘻的问:“这女人味道还可以吧?”

蒋平立刻否认道:“李副组长何出此言,我刚才在审问她时电了几下,这贱人发骚乱叫,违反纪律之事我可不屑于做。”

李建国明白蒋平的用意是借刀杀人,他如法炮制反推给了他,半开玩笑的说:“嚯嚯,是嘛,我去上趟厕所,回头问问她就知道了。”说完出了审讯室。

蒋平是郭长清手下的文官,人虽然精明却胆子小,李建国这招数他一时没了方向,恨自己中了圈套,为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灭了徐媛媛的口,他命手下打开笼子,徐媛媛见事不妙跳起来去掐他脖子,被两名特工抬起扔进大铁笼内,铁门咣当的重重关上,罗威拿犬发出饥饿的吼叫,蒋平不忍心去直视转过身,犬吠与徐媛媛的凄惨之声不绝于耳,审讯室内惊天动地,蒋平的心在哆嗦,但他不后悔,愿意承担审讯过当的过错。

声音持续了十来分钟后嘎然而止,手下报告道:“蒋先生,她好像死了。”蒋平如释重负,仍然背着身说:“将犯人拖出来用布盖上。”一会手下说:“盖上了,怎么处理?”蒋平缓缓转过身朝尸体虔诚的鞠了个躬说:“对不起了,这本不该发生。”又对手下说,“让李副组长看过妥善处理,死者为大,不许再侮辱他,今天的事情大家务必守口如瓶。”

李建国一直在门口,这时才匆匆走脚来,故作惊讶道:“蒋先生,你把弄死了?不管我事啊,你去向上峰交代。”蒋平说:“我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你可不能一推了之。”李建国说:“是我要求这样审的,可我要的是她的口供,而不是人命,何况我是主审,我去上厕你干嘛自作主张?”

蒋平哑口无言,这是预料之中的事的,但比起奸污犯罪嫌疑人,这只不过是审讯过当,而且起码主意是李建国这个主审出的,他不想狗咬狗了,打发手下人出去后对李建国说:“李副组长,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和我都希望徐媛媛死,人一死我们可以马上销毁她的供词,这对大家有好处。”

李建国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销毁她的口供?你奸淫犯罪嫌疑人后将她灭口,上峰追查下来你就等着接受审问吧,到时候我也让你尝尝罗威拿犬的厉害。”

蒋平慌了手脚,跪下哀求道:“李副组长,只要你帮我蒙混过去,我蒋平从此是你的人,老实告诉你,我是郭长清派来监视你的,以后我们联手扳倒他,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对了,这个案子你决定,我积极配合你。”

李建国目的达到,两人共同写了份审讯徐媛媛的报告,将她描绘成死硬分子,因此徐媛媛成了失去价值的累赘,林处长暂时安全了,两人处理完徐媛媛尸体后去郭长清办公室汇报情况,郭长清对徐媛媛的死很恼火,但是这过错也有他亲信的份,追究下去对自己不利,也就不了了之,好在有徐媛媛的供词在,他有了下一步的调查目标,只要林处长招供,徐媛媛就不重要了,于是三人在西京呆了几天后动身回7901实验所调查林处长。

李建国为林处长消除了徐媛媛的隐患,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去完成,他思索再三偷偷给林处长挂了电话。

7901实验所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张所长和钱院士均被软禁,整个基地由林处长代为管理,他成了这儿的土皇帝,每晚去王芳拘禁室过夜,王芳为了保命对这位新贵百般驯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处在极其危险之中,一张网正朝他撒来。

这天下午林处长意外的接到李建国的电话,向他通报了徐媛媛的死讯,并假装生气的训斥他与徐媛媛曾经非法勾当,责令他立刻写份报告把事情讲清楚,称他明天下午前与郭副部长一起带领调查组回来要看到全部真相。

李建国冒险打这个有录音的电话事出无奈,他必须给林处长时间处理当时的监视录像带,以及可能有的目击者。林处长心领神会没有在电话里解释什么,录像已经不存在,关键是检查徐媛媛的那位女保安如何处理是个棘手问题,此人叫石琛,不是他的亲信,平时脾气古怪很难控制,林处长认为她留不得,大白天他无所作为,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当天一个晚上。

死神正向他扑来,他意识到必须当机立断,回到住所取出自己深藏的一把格洛克手枪与消音管,里面装满了几发9毫米鲁格子弹,这把手枪是他一朋友以前送的,偷偷带进了7901实验所,没有人见过,所以用这把枪实施暗杀很安全,但石琛是自己的污点证人,她平白无故而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因此他必须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人。

他选择了王芳,利用晚上与她厮混半夜行动,关押王芳的拘禁室距离石琛的住所跑步过去五分钟左右,来回时间加上行动十五分钟就可以完成。

晚餐时间,林处长与石琛同桌吃饭,约这位老女人晚上十二点在房间里等他,老女人受宠若惊,打小到大没有男人主动提出夜里见她,晚上早早的梳妆打扮完毕坐等林处长敲门。

林处长还有件事要做就是切断摄像头,晚上借着夜巡监视室的工夫,在总电闸箱内安置了一枚小型定时炸弹,时间定在十一时五十分,到时候整个7901实验所变电箱被炸,线路一断,所有照明与监视器失灵,他只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电工赶来修理起码半小时。一切安顿完毕后便大大方方的去找王芳厮混,这是他第一次不是那么的鬼鬼祟祟,门口的警卫看着他进了拘禁室。

时间尚早,林处长兴致勃勃的与王芳床上亲热,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掺进水里让她喝下,不久王芳昏然睡着,万事俱备只等到时间停电。

他开了盏小灯,时间一到果真灭了,林处长穿了睡衣开门,对正在打瞌睡的警卫道:“停电了,大概总闸出了问题,你马上去保安处帮忙警戒,小心有人偷录像带,我睡了,要有事情就来找我。”林处长计算过,从拘禁室到保安处监视大厅跑步来回四十多分钟,他有充分的时间。

石琛披着毛衣坐在沙发上静候林处长,墙壁上钟的指针一点点移向十二数字,突然房间灯灭了,没几分钟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心脏激动的快要蹦出喉咙,门往里一拉,月光下正站着林处长,手插在睡衣口袋内,她低声招呼说:“来来,快进来,别被同事看见了。”

林处长迅速闪进屋内,石琛还未来得及献殷勤,林处长口袋里摸出枪对准她心脏就是一枪,然后将她藏进衣柜内撤离,路过一口废井,那是几年前某个科研单位在这里挖掘的,项目结束报废了,林处长将作案工具一股脑扔了进去。

他心里塌实了,原路返回到拘禁室王芳床上,即便有人怀疑到他杀人灭口,王芳和拘禁室外的警卫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半个多小时后灯亮了,警卫赶回来请他去保安处,说是值班的人当时听到一声爆炸,林处长赶到现场去勘察,炸弹一爆炸没有自身的痕迹,有的保安说听起来像炸弹的声音,也有的认为可能是机械故障导致线路短路造成,林处长不方便下结论,说等李组长回来时让他来判断,因为下的结论如果明显有利于自己,今后一旦案子查到他这容易暴露,他只能去暗示李建国,结论由他来下。

第二天上午九时许,大门岗哨打来电话报告石琛没有来上班,警卫去她住所找也不在屋里,于是林处长煞有介事的命人地毯式搜寻石琛下落,有人纷纷猜测石琛的失踪与半月变电箱爆炸有直接关联,目的是让遍布7901实验所的监视系统失灵。

下午,郭长清和李建国带领调查小组以及新成员蒋平等人来到7901实验所,李建国劈头就问:“林处长,事件报告写好了吗?”林处长罪证全部消灭,底气十足的说:“报告李副组长,所谓我与徐媛媛之事纯粹无稽之谈,我没做过写什么?”李建国见他这腔调心里有了把握,说明他已经处理干净,望着郭长清问:“副部长,您看?”

欧阳哲没有抓到,郭长清很不爽,为了保护软禁中的钱院士,他希望林处长倒霉,所以抓住徐媛媛的供词不放,大喝一声道:“来人,请林处长到审讯室!”哗啦一下林处长被人裹挟着带走。

审讯室内聚光灯打开,各式刑具杀气腾腾,郭长清和李建国分坐主审的椅子上,林处长自觉的对面犯人位子落坐,形成了两审一的态势,空气陡然紧张起来。林处长转头望望背后站立着的两名保镖,再看看书记员位子上的蒋平目光寒气逼人,心里的那份自信顿时开始动摇。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核实一件事情。”李建国见他这副怂样,略带安慰的提示道。

郭长清咳嗽了下问:“徐媛媛的供词交代,她在出逃7901实验所时,与你在门口的检查室内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处长不慌不忙答道:“副部长,徐媛媛纯粹是诽谤,根本没那回事情,我们这儿的有纪律,男的男人检查,女的女人检查,我怎么会同徐媛媛共处一室,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郭长清说:“好,我们一会去了解,不过我提醒你,你要为你现在的每一句话负责。”

徐媛媛和石琛已死无对证,林处长理直气壮的保证道:“我当然负责,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诚实。”

李建国听到此言暗中偷笑,郭长清见他如此嚣张,敲敲桌子问道:“林处长,我再次向你确认,欧阳哲与徐媛媛出逃那天,你是否正在关卡?”林处长点点头,从容地回答:“是的,我是特意赶到那的。”

“你知道他们要逃吗?”蒋平眼睛一亮,插问。

“是啊,我在监视屏幕中发现张所长带钱院士去所长办公室打外线,他在说什么我没有听见,但知道是在往外打,出于安全考虑我开始关注起他,后来张所长告诉我,钱院士准备去会见一个外国教授,后来听说是您批准的。”林处长试图将矛头对准郭长清。

郭长清打断道:“这个问题不用你谈,我问的是欧阳哲和徐媛媛怎么逃出去的。”

林处长接着说:“是张所长命我去门口亲自检查的,我去了,车子也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徐媛媛是一个叫石琛的女检查员检查的。”

郭长清对手下下达命令道:“你们现在去岗哨将石琛叫来。”

林处长采取主动,说:“她现在可能不在岗哨处,上午有人没见她来上班,住所里也不见人,我已经派人在7901实验所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在你们来之前还未有消息。”

事情很清楚了,石琛应该是被林处长杀人灭口,郭长清拍案而起,吼道:“搜,给我重新再搜一边,特别是她的房间,附近可以毁尸灭迹的地方。”

保安领命退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一切等证人来,而林处长表面镇定内心局促不安,因为石琛的尸体是终究要找到的,担心自己会留下蛛丝马迹。蒋平尖锐的目光捕捉到林处长略带慌乱的眼神,问:“怎么了林处长,你好像很不安?”

“没有没有,等石琛来了一问就知道,那天是她检查徐媛媛的,我一直在外面,对了,在同宋嘉华说话,你们也可以去问她嘛。”

林处长很狡猾,几天前,舅舅打电话告诉她,宋嘉华被关进神经病医院去了,精神病症状严重没有痊愈的可能,郭长清以为林处长并不知道,便说:“适当的时候我们会找宋嘉华核实,现在我们找的是石琛。”

李建国也一直偷偷观察着林处长的反应,凡是对她不利的证据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要么下落不明,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老练。

闲着也是闲着,蒋平突然发难道:“我之前看了你提交的王芳口供记录,她指认欧阳哲是由钱院士开车送出去的,但是我们之前检查了这天的监视录像,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可疑之处,相反的是徐媛媛的供词更加合理,她有宋嘉华这个帮手,有欧阳哲突然失踪,同时王芳也在车上,后来被捆绑在停车场的盲点位置,种种迹象表明,你林处长对此起码有玩忽职守嫌疑。”

李建国连忙质问道:“蒋先生的意思林处长通过行刑逼供得来的这份供词?请问你有何证据?”蒋平道:“这是可能的,在这件案子上,我们对任何涉案人员都抱怀疑态度。”

李建国见这小子变卦很恼火,徐媛媛的事又不能要挟他,报告是他们两个人写的,而且也得到了郭长清的认可。

会议室门“砰“的被撞开,保安脸色苍白的报告道:“出人命了,石琛死在了衣橱内。”

郭长清倒吸口冷气,果然被他猜中石琛死了,他大手一挥道:“我们去现场!”

住宿楼外围已被训练有素的拉上了警戒线,有名保安看到林处长跑过来报告道:“林处长,我隔离了现场,并通知楼里的人不许走动,请指示。”

蒋平勘察现场时发现了子弹壳,拿起掂量着说:“格洛克手枪打出的9毫米鲁格子弹,这种古董手枪早就不用了,而且很稀少,这里谁会拥有它呢?”他问林处长道,“你看见过这里有人收藏过格洛克手枪吗?”林处长脑袋摇得波浪鼓似的问:“格洛克手枪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里的保安值勤用的都是54式。”

郭长清道:“把医生叫到这里来。”

十分钟后,萧勇驾车赶到,带着一些简单的医用工具对尸体进行反复的查验,手指沾了点血又搓了搓,通过血液的凝结程度判断道:“死亡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

“那么确定?”李建国问。

萧勇点点头,李建国吩咐道:“把救护车开来,尸体先放到你们医务室的冷库里,等待上面派专家来验尸。”

蒋平问:“林处长,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你在哪儿?”

林处长胸有成竹道:“我在睡觉呀,你怀疑我是凶手?”

蒋平憋了口气非要让林处长现原形,对郭长清说:“副部长,我们现在应该去监控室检查录像,晚了怕被人做手脚。”

他们一干人赶到监控室时,才有人提及昨天晚上十二左右变电箱发生爆炸,因此在之后的半个小时内整个7901实验所停电,所以没有这个时间段的录像。林处长一拍脑袋说:“对对,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们汇报呢,昨天变电箱发生爆炸,也许是炸弹,也许是机械设备老化短路引起,我们正在查原因。”

他们赶到爆炸现场,里面已打扫干净,是炸弹还是机械故障无从查起,蒋平道:“太巧了,这一系列是有人精心筹划所致。李建国彻底放心了,林处长与徐媛媛的**易成为了无头案,石琛之死似乎也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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