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华被带到审讯室双手反剪在椅子上，她本能的环视了下四周，这里曾经是她的噩梦之地，度过了人生最羞辱与悲惨的时刻，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没料到一个月不到又回到地狱，再次落入魔鬼的手中，恍然间，仿佛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林处长扶着她的肩膀说：“欢迎你回来。”宋嘉华身体一甩表达了对他的轻蔑，所有的手段都尝试过已毫无畏惧，绝不向这个流氓低头。林处长见她反抗，啧啧地说：“你生气的样子更漂亮，更加激发了我征服你的欲望，来，让我亲你一口，好久没有尝你的香唇了。”说着嘴巴凑了过去。宋嘉华躲开，被他双手按住头强吻，宋嘉华狠狠的淬了他一脸，林处长恼羞成怒，挥起手臂刚要打过去，门口闯进一名保安报告李组长来了。
审讯室交给了李建国，他只带一名书记员，在正式审讯前，李建国必须先与她沟通下，由此来决定向哪个方向发展，同时也想含蓄的向她表达自己对她的那份好感，最理想的结果是她能够将真相和盘托出，既配合了他的工作，又能得到这个女人好感。
李建国假装热情地喊了声：“嘉华。”
宋嘉华猛一抬头楞住了，惊谔地道：“啊，怎么是你？”
李建国不由自主的瞟了眼她的棉袄内说：“是我啊，很巧是吧？”宋嘉华
宋嘉华见是自己同事，重又燃起希望的火焰，请求道：“你先给我打开手铐吧。”
“很抱歉啊，这恐怕是审讯的规矩。”李建国坏坏地说。
“我们曾经共事多年，帮我打开副手铐很难吗？”
李建国想了想，又望了望她的胸部，说：“好好，我找人把你打开。”说着喊了声，门口的保安进来为她打开手铐，宋嘉华马上钮好衣服钮扣，平静的坐着。
“我真是念着我们曾经的那份情意，这次在总部看到你的名字才请缨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希望你相信我好吗？只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清楚，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开脱。”
宋嘉华没有说话，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实性，上午听林处长说过，李组长是他舅舅的朋友，所以对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采取既不得罪，也不过于热情的态度。她不说话，李建国倒没有下文了，本来期望她会说些感谢之类的话，然后自己就可以开始献殷情，于是他转换了话题，笑嘻嘻地跟她聊起过去，问：“我们有过几次深度合作，我对你印象很好，分手后打过几个电话给你的，你怎么没有接啊？”
宋嘉华敷衍道：“你有电话给我？没有看见啊。”
“哎呀，原来我电话白打了呵呵，不过没关系，这不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李建国围着她的椅子转了圈，转到她背后居高临下望着她的脖下春光，装着感慨万千地道。
宋嘉华听了不是滋味，没去接他的话，李建国说：“我对你怎么样，其实你应该有所感觉，现在我是这个调查小组的副组长，明白我的话是吧？”
宋嘉华当然明白他这话中所包含的男女之事的交换，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唯有一直糊涂装下去，她说：“我当然明白，我们是同事关系嘛，你自然会照顾我。”
李建国哈哈大笑，又突然收住笑容眼睛尖锐的与她对视着，宋嘉华旋机躲开，她坚信一条信念，只要自己咬住不知情便不会拿她怎么着，而且由于欧阳哲与徐媛媛两人已经出逃，穿越计划的实施近在咫尺，关键时刻钱院士一定会重新启用她当秘书，所以释放她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宋嘉华仍不知道穿越计划已经停止，钱院士也被关起来，她的这种想法也是当初不肯跟欧阳哲他们远走高飞的主观意图。
李建国从她的表现中觉得这样含糊的周旋下去不会有满意的结果，沉不住气了，赤裸裸地提醒她：“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让我为你开脱总得给我留点什么吧？现在是我需要你，你更需要我，我想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即便你们要了解什么，应该公正和人道的对待我，至于我们以前的那些事情，对不起，我忘记了，请你不必多言。”宋嘉华越看他越恶心，冷冷地回击道。
李建国被她这出其不意的话激怒，最后通牒道：“我好心帮你，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讲情面。”他的手指爬行在她的胸口试探，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啊。”宋嘉华用力甩开他义正词严地道：“请你尊重点，希望不会同流氓林处长一丘之貉。”
李建国望了眼书记员，一本正经坐审讯桌后道：“书记员，开始审讯。”
李建国进入角色，问道：“犯人报上你的名字。”宋嘉华毫不示弱回答道：“首先我得纠正你，我不是犯人，因为我并不是被逮捕，而是请来协助你们破案的，其次，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宋嘉华，国家安全部第九局成员。”李建国敲了敲桌面说：“不要嚣张，逮捕令迟早会到的，你先回答我，你是如何配合欧阳哲逃跑的。”
宋嘉华停顿了片刻说：“他如何逃跑跟我有什么关系？何来配合一说？”
“那好，你昨天是怎么离开实验室的？”
“徐媛媛送我的呀。”
“既然你承认是她送你出去的，我问你，当时欧阳哲与王芳同你一起上了徐媛媛的车，到实验所大门口时，他们不见了，上哪去了能告诉我吗？”
宋嘉华还没有编好这个故事，随口回答说：“他们半路回去了吧？”
“你确定？”李建国故意问。
“确定，车开到半路，他们说有事情就下去了。”宋嘉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低级的谎在到处安置了监视器的实验所内根本就站不住脚，李建国啪的一捶桌子怒嚎：“撒谎！在监视屏幕中根本就没有他们俩下车的图象，你在车上，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宋嘉华被逼到绝路上，脑子轰的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强词夺理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也许监视器坏了，也许你们看漏了，请你们仔细去核对一下。”
“别跟我信口雌黄了，我来告诉你，你们的车在停车场时，王芳被徐媛媛打晕过去了，根本不是你狡辩的半路有事下的车，她人还活着。”
“什么时候打晕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凭什么相信她，怀疑我的话？是不是一定要按我个罪名，有人才好行自己的方便？”
李建国被她气得脸色铁青，道：“在事实面前你还是不准备交代是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切，你们坐的那辆车底下有欧阳哲手上的血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一辆车上，难道跟你没关系？”李建国显然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发出最后警告道，“宋嘉华，老实告诉你，我们之所以没有逮捕你，是因为你在我们这个世界已经失踪了，国安部消除了你的名字，你属于不存在的，明白吗？”宋嘉华浑身一抖，这句话是他们常常吓唬嫌疑人的，意味着对方的生命随时可以从肉体上消灭。
她沉默了。
李建国是个老资格的审讯专家，见她不再抗拒的细微变化，折射出她内心开始动摇，便乘机点化她说：“我知道你是重感情之人，不愿出卖朋友，但是你的朋友却无情的出卖了你，感情应该是双方的，当他们自己逃跑时想过你将如何逃脱嫌疑吗？你用生命保护了他们，而他们却无视你生命的存在，你真的愿意为了他们去死吗？”
这席话刺痛了宋嘉华的心，她也如此思考过，可是为自己所爱之人牺牲的想法一直占据着她的大脑，如今真的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慢慢流下了眼泪，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欧阳哲与徐媛媛的劝告跟他们走，是坚信钱院士仍然需要她，相信穿越计划不会因为没有欧阳哲而停止，没有他穿越还会有其他人选，个人的作用不会大到影响一个国家庞大的科学计划，所以她在等待，她在坚持，钱院士一定会来拯救她。
“怎么了想好没有？你的机会不多喔。”李建国得意的慢悠悠离开桌子走过去说。宋嘉华一昂头道：“我是无辜的，你不能滥用法律。”她说这话明显底气很不足，但必须这么说，这是严酷的心理战，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脆弱。李建国没想到，面对死亡威胁她竟然还能坦然处之，是不是自己说的还不够直白？他瞬间露出凶相直言说：“法律？你的案子进入法律渠道了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你的档案已经被销毁，就是说我们随时可以处决你。
审讯室的空气异常的紧张，彼此都很清楚那是一次心理承受力的较量，双方又不断用话套对方的真实意图。宋嘉华是受过反审讯训练的特工，其实她最佳的方式应该是沉默，不被对方的威胁影响自己的心绪，一味的反驳对方恰恰暴露了内心的空虚，于是她又一次陷入李建国的审讯圈套内。她反驳道：“别瞎扯，就算我已经被国安系统除名，也不等于我的不存在，钱院士的穿越计划需要我。”
李建国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什么，穿越计划？你认为它还存在吗？太天真了，居然还在期待那个姓钱的来救你？哦对了，也许你的消息闭塞，我尊重的告诉你，你的救星钱院士现在软禁在自己住所内。”
“你胡说，你敢关他？”宋嘉华绝对不相信一位国家科研领域的顶尖人物会轻易的抓起来？据她所知，欧阳哲和徐媛媛正是背着他出逃的，没有理由连累到他，心想这一定又是李建国在诓她，冷笑了声道：“好，你带我去看。”李建国耸耸肩轻蔑地回应道：“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欧阳哲和徐媛媛怎么逃出去的我们早就掌握，你说不说无关紧要，关键是你的态度，我念在我们曾经同事关系上给你一条出路，你却不领情，好吧，既然放弃我也不勉强。“他停顿了下说：“宋嘉华，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宋嘉华没有反应过来，李建国决定使出撒手锏，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五个弹巢的左轮手枪，那是他专门用来吓唬审讯者的工具，可以正常使用，一下顶在宋嘉华的脑门上，又收起枪煞有介事地感慨道：“哎，我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倒在这把左轮手枪下的人加起来恐怕是双位数，但都是男性，看来它今天要破戒了。”说着掏出手帕擦了擦，欣赏了会，转了圈弹巢后甩开，展示在宋嘉华面前，说：“你看，满夹，五颗子弹，这样吧，让我们用运气来决定你的生死吧。”说着他落下四颗子弹，留了一颗，给宋嘉华看完后弹巢归位，转了几圈按住，弹巢一处有条细微的记号，正是子弹的位置，李建国像是不经意的转动，故意将子弹放置在最后一枪，目的是增加它的恐怖程度，以他的经验，测试的次数和时间越多越长，对方的心理承受力就越脆弱，这种死亡威胁的手段，是他审问犯人时惯用的手法，屡试不爽，而且他特别的享受被测试者崩溃时的表情，以及向他求饶的卑贱。
宋嘉华望着他的每一步动作，不敢相信他居然用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方式对她实施威胁，轻蔑地说：“你也太小儿科了吧？用这种来要挟我，纵然有人可以从肉体上消灭我，但绝不会是你，你没有这权力。”宋嘉华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在同李建国的几句交锋后，她似乎越来越思路清晰起来，他既然已经知道欧阳哲是通过车底逃出去的，为什么非要她承认，仅仅是他的猜测需要确认，还是有其它陷阱等着她去钻？人已经逃跑，用什么方式逃出去很重要吗？她明白了，李建国很有可能是想钓更大的鱼，也就是说，其实他并没有掌握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只能通过死亡威胁来胁迫。
李建国举着枪背对着书记员问：“书记员，宋嘉华是谁？”
书记员跟随李建国多年，早知道这种把戏，说：“没听说过此人。”
“哈哈哈。”李建国将左轮手枪对准宋嘉华的脑门中央，冷冷地说：“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我每问你一次打一枪，理论上有五枪，你运气好的话，有四次机会思考，肯定不会有第五次，记住，每次我问完问题数到三，一定扣动扳机。”
枪口直接顶着她的脑门，宋嘉华不敢动弹，抬眼盯着黑糊糊的枪管，汗水隐隐的透过毛孔渗出，但心里还是不断的告诫自己，他不会开枪，这只是吓唬，一定要坚持不能够松口，否则就中了他的圈套。
“好，现在开始问你，欧阳哲是如何逃出7901实验所的？”李建国的食指在扳机上做了个要扣的动作，然后报数：“1、2……”宋嘉华没有说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李建国狠狠的念出3的同时扣动了扳机，只听咔嚓，宋嘉华一颤，是空枪。
“不，不，你不能这样，这是违法的。”宋嘉华脑门顶着枪，哆嗦着大喊。
李建国没有理会，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对方屈服，轻松的口吻调侃了句说：“你很幸运，还有四枪。”弹巢自动转到下一格，李建国用力顶了顶枪管，严酷地道，“我再问你一次，欧阳哲怎么逃出去的？1、2、3。”
“等下！”宋嘉华话音刚落，第二枪响了，她一个激灵，脸色顿时苍白，此时此刻，她不再怀疑对方拥有生杀大权，不然他不会如此冒险。
“又是空枪，看来你一时还死不了，哈哈，俄罗斯罗盘真好玩。”李建国吹了下枪口又对准她。
“别打别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宋嘉华眼睛恐惧的盯着那把左轮手枪，两条腿不由自住的飕飕颤抖着，连椅子也发出嘎吱的声响。
“你说吧，我的耐心很有限的。”
“我说我说，我承认看见欧阳哲转车底的，他们打晕了王芳，我和徐媛媛一起把她捆起来扔在车库一角的。”
“很好，看来惊吓对你恢复记忆很有帮助，那么你们到大门岗哨处，警卫没有检查出来吗？”
“是，是林处长亲自检查的，我当时进了检查室搜身，出来时轮到徐媛媛，林处长也跟了进去……”
李建国突然发现有新情况，问：“你说是林处长检查的你们？”
“不，我是女检查员检查的，徐媛媛起先也是她，后来她出来了，林处长和徐媛媛在检查室里面呆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出来后，我们就通关了。”
李建国狠狠地骂了句林处长，道；“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居然玩忽职守。”
“对对，一定是他同徐媛媛进行了**易才不检查车底的。”宋嘉华想起林处长对她的折磨，乘机栽赃给他。
李建国心里清楚，林处长要是同伙的话，欧阳哲无需那么辛苦钻车底，他是保安处长，警卫都是他的手下，要放个人出去太容易了，他只是好色，徐媛媛是国安系统与宋嘉华齐名的美人，虽然彼此没有相遇过，但她名声在外，而且早早听说就被钱院士所保养，所以林处长绝对不会错过对她动了色心，也极有可能本来就是徐媛媛的圈套，故意引他上勾，而林处长事成之后投桃报李不再为难他们，整个出逃的经过已经明朗，现在的问题是钱院士是否是他们的同伙，如果把他扳倒，郭长清副部长所在的派系将受到重创，另外还可以为林处长开脱，所以宋嘉华的坦白他并不十分满意，他举枪又一次对准宋嘉华的脑门，问：“你说是林处长放走的他们，是不是他曾经审讯过你，你怀恨在心伺机陷害？”
“不不，我绝对说的是真话，要说谎你就枪毙我。”
“哼，我看应该是钱院士那天出去跟外国间谍接头时，把欧阳哲藏匿在车底放走的。”
“不是，钱院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要逃走，我发誓，我发……”
“嗯？”李建国用枪口重重戳了她一下，暗示她按照这个方向说，宋嘉华心里明白却不忍受陷害钱院士，毕竟他们多少有点感情，但是冷冰冰的枪管是一道催命符，李建国开始报数，他只打了两枪，是不是太顺利了，威慑远远不够，他要好好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将钱院士叛变办成铁案，同时也想彻底崩溃面前的这位美女，“1、2……”
“不要，我按你的话说。”
“3！”李建国已经扣动扳机，又是空枪。
宋嘉华吓得在座位上跳了一下，小便失禁，水沿着裆部与两腿边很明显的湿透了棉裤，以前特工培训有过这一科目，知道是假毫无恐惧感。
李建国收起枪挖苦道：“堂堂一名特工就这样水准？”望着惊慌失措的宋嘉华，他道：“好吧，现在可以如实交代了吧？”
“是的是的，欧阳哲是钱院士给放走的，我听他们三人一起讨论过。”宋嘉华的眼泪夺框而出，所有的幻想已不复存在，没有人会来拯救她，承认了吧，李建国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坦白。
李建国对书记员道：“记下了吗？把她刚才那段涂掉，记录这段口供，一会需要她画押的。”李建国很满意的露出诡谲的微笑，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逃犯将在何处落脚，直觉告诉他，这不是纯粹的逃亡，他们事先没有藏匿的地方，没有最终目的地，是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出此下策的，他问：“欧阳哲与徐媛媛他们想逃到哪里去？”
“这，这我真不知道啊，他们只让我配合逃出去，其他的没有告诉我，他们是不相信我的，要不就会让我和他们一块走了。”
李建国根本不信，又开始报数：“1、2……”
“我想想——”宋嘉华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五颗子弹打去三颗空弹，按照概率子弹恰好在最后一档机会很少，死亡越来越逼近，或许就在这一枪，所以，当李建国报完3的同时，她听到咔嚓一声，仿佛心从喉咙口跳了出来，在她“啊”的绝望声中从椅子上瘫软在地，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求生的欲望陡然重新唤起，立刻爬到李建国脚下浑身剧烈的发抖，一阵磕头说不出话来。
李建国一把揪住宋嘉华的头发往椅子上重新坐好，扬了扬手中的枪道：“还剩最后一枪，子弹正上着膛，你说不说实话自己看着办。”宋嘉华眼见他的枪口朝自己指来，黑洞洞的，那是结束她生命的力量，她已经听到过四次空弹的撞针声，但她知道绝不会听到第五声，要么自己被饶恕，要么先于声音的子弹穿透自己的额头。
可是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世界，不想为权力斗争而死，不想为任何人殉葬。
她泪流满面，乞求的目光盯着李建国的眼睛，他的手臂笔直的端着那支夺命的枪，慢慢的在她的脸上画圈，然后停留在脑门中央。宋嘉华惊慌中终于想起来了，徐媛媛曾经告诉过她会去高城，她不再犹豫，事关自己的性命，已经顾不得虚幻的爱情，她尖叫着：“求你，别让我死，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李建国眼睛一亮收起枪，宋嘉华的牙齿不听使唤的哆嗦着，“快说！”李建国命令道。
“他，他们会去高城，对，对了，说会在那里的英雄公园，纪，纪念碑边等我。”她又一次跪了下来，仰望着李建国，突然又想起重要的线索，“还有，还有徐媛媛说等我三天，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嗯？”李建国听了为之振奋，抬腕看了看表下午一点，轻蔑一笑踢开她对背后的书记员道：“记录完了吗？可以拿给她签字画押了。”
他十分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挖掘了，从她刚才的整个交代中清晰的了解到，她只是进行了有限的参与，欧阳哲和徐媛媛逃跑时需要她的帮助，至少是默认才能完成，而宋嘉华之所以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逃亡，是心里仍然寄希望于穿越计划需要她，认为这比流亡要来的识时务。
书记员拿来供词交给李建国过了过目，宋嘉华在地上签名并按上手印，然后恳求道：“我都交代了，你就帮帮我的吧，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被逼的？他们用枪顶着你了吗？在7901实验所难道不可以揭发？”
宋嘉华无言已对。
李建国将左轮枪往审讯桌上一放，在审讯室里打电话给郭长清汇报这一新线索，建议马上联系在高城的安全局特工赶赴英雄公园纪念碑抓捕欧阳哲和徐媛媛，然后通知林处长立刻动身去高城处理，布置妥当后对书记员道：“你在门口等候，我办完事就出来。”书记员应了声出去换下门口的警卫，他知道这位副组长要打野食了。
李建国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从本案的角度看，本次审讯可以说是基本结束，接下来就等高城那边的好消息了，自己也将移师回西京的办公室，眼前这块梦寐以求的肥肉他不想放弃，但是他不是林处长，他要的不仅仅是发泄，而是顺从，所以他要考验一下她，故意冷冷地道：“好了，宋嘉华小姐，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价值，本来我还想帮帮你，鉴于你刚才拒绝了我良好的私人要求，很抱歉，你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了。”说着转过身去拿桌上的左轮手枪，宋嘉华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跳起来扑向他，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臂道：“你不能这样，我给你们提供了那么重要的情报，我是有功劳的，对了，我答应你，无论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李建国缩回手尖锐的目光向她射去，穿透了她的心房，这一刻，宋嘉华的纯洁伴随着早已经荡然无存的尊严一起变得无比珍贵，它们可以换回自己的生命。
他们面对面，呼吸相互吹得到对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平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在这块地方噩梦的重演。突然，她的嘴唇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住，她知道那是什么，惊恐的睁开眼睛，一张凶狠的脸杀气腾腾的在她的跟前，手一使劲，枪管捅进自己的口腔内，宋嘉华顿时有种想大便的感觉，不敢动，也发不出声音，死亡也许就在几秒钟后。
这时，李建国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彻底从精神上击垮她的李建国想看到一个清高的美女是如何心甘情愿的脱去灵魂的遮羞布，宋嘉华明白他的心思，为了保住性命身体被糟践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自己早就不干净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脱掉棉袄，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一对圆鼓鼓的东西跳跃着展现在李建国的面前，他一抽手拔出枪，指指桌子示意她上去，宋嘉华脱下裤子听话的一屁股坐上桌面，脑袋重重的在桌子的另一边垂挂着，她望见粗拙的天花板上几根钢管横竖相互交错着，增添了这间魔窟的恐怖，这桌子她赤条条躺过，林处长无数次这样享受过她的身体，恍然间，时光在这里倒转，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试图不去看将要扑来的野兽，但李建国的丑陋形象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此时，就像面对死亡威胁一样的恐怖。
李建国的欲望瞬间被她掀起，枪往桌上一放，麻烦的脱着自己的外套、毛衣……地上太脏，一件件堆在椅子上，这个时候宋嘉华想的是既然注定逃不过这一关，那就赶快开始，赶快结束，满足他后就可以回拘禁室，至于以后的事听天由命了，她等了会不见动静，抬头看他还在磨蹭，无意中瞥见桌上的手枪，马上意识到这正是自己逃出去的绝佳、也是唯一的机会，毅然抓起枪对准他喊道：“李建国！”
李建国光着屁股背对着她，听到一声铿锵有力的喊叫一楞，回头看，宋嘉华站着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左轮枪对准着他，怒目而视。他心里在发笑，原来枪里的这颗子弹是没有弹头的，专门用来吓唬审讯着的伎俩，他根本没有处置犯人的权力，故意装着害怕地直摆手道：“别这样，小心走火。”
他们俩赤裸裸的相对着，宋嘉华枪不离手的一边拣地上的棉袄遮盖自己的身体，一边气愤的骂道：“你这流氓，国安部的败类，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李建国配合她，支支吾吾的慢慢往后退道：“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绕了我，我一定帮你洗脱罪名。”宋嘉华冷笑：“你以为我傻？只要我放下枪，你立马会要我的命。”
李建国继续表演着退到墙壁，作夸张的要跪下的样子，宋嘉华顿时扬眉吐气，讽刺道：“你看你现在的熊样，刚才的威风哪去啦？就你这丑八怪，还想侵犯老娘？呸！”一口淬在他脸上。
她回到桌边拣起棉裤准备穿，一边命令道：“你也穿衣服，一会把我带出7901实验所，我保证饶你狗命。”李建国突然换了副面孔大笑着想她走去，宋嘉华慌忙扔下衣服抓起枪对准他喊道：“站住！”李建国毫无畏惧的一步步向她逼近，说：“你不敢开的，把我打死了你就彻底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
“那，那先送你上西天。”
“你可以扣动扳机试试，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尝试，万一那颗子弹打不死我，比如……它根本没有弹头？哈哈哈。”
“你少跟我玩心理，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手里，答不答应快说。”
李建国没那么多时间再跟她玩无聊游戏，他的考验结束了，说道：“当你手指按下去后，如果真的没弹头，你的下场会非常悲惨，你现在放下武器或许我还可以饶恕你的鲁莽，要不要赌一下？”
宋嘉华举枪的手在颤抖，开枪打死他，那么自己肯定活不了，把枪放下等于放弃了一次自救的绝好机会，是否扣动扳机，她的命运将是生死两重天。
李建国已容不得她多思考，走到跟前一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严厉地命令道：“放下武器。”宋嘉华用力推开退后几步大声警告道：“你别逼我，我真的会开枪的。”李建国不耐烦了，抢步过去对准她的脸就是一个巴掌，血从嘴角隐隐的淌下，枪管也被李建国牢牢的握住，两人使劲争夺，当枪口的位置移向他头部时，宋嘉华在枪被夺下的一刹那，冲动的扣动扳机喊道：“去死吧！”
“叮”的一声清脆的锤击，李建国的脑袋并没有开花，那不过是弹壳而已，只留有少量的底火，跟刚才的空枪除了声音上的不同，没有别的区别。
李建国本能的心一颤，他从来没有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扣动扳机过，很快恢复镇定露出狡诈的笑容和隐隐的杀气。宋嘉华顿时惊恐失色，手一松枪滑落在地。
她承认自己在这场赌局中输了，屈服是唯一的选择，她望了望李建国**的脸，知道如何去补救了，对一个喜欢过自己的男人，没有比满足他更能够平息对方的愤怒了，于是她踩着地上的棉袄重新爬上桌子，心头一酸眼泪夺框而出，无力的倒下去，等待着他的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