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自古就是历史人文荟萃的地方,十三朝建都史,辉煌灿烂的汉唐文明,让这个地方成为全国乃至世界的京畿之地。近几半个世纪以来,这里引以为荣耀的莫过于文化艺术,在以经济为纲的年代,陕西艺术家仍然在坚持和坚守着文化的高地,文学、影视、美术等等都在各自的领域得到长足的发展。随着经济的深入发展,社会的进步,文化事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确立了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战略,为文化发展指明了方向和道路,尤其是**和习总书记文艺座谈会的召开,标志着文化事业的春天真正到来了。
陕西文化阔步前进的这几年,涌现出了一大批具有时代担当的大人物,他们高瞻远瞩,谋篇布局,携手并进,为陕西的文化强省目标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有一位具有开创性的人物,他不但立足当下,更放眼未来,既注重意识形态,又注重现实需求,把理论和实践系统的结合起来,使陕西文化界活跃欢腾了起来,他就是王西京——著名画家,陕西美术家协会主席,西安中国画院院长。他带领着陕西美术家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就让陕西美术事业取得了空前的变化。特别是王西京打造的陕西美术家协会骊山培训创作中心,关注基层,服务基层,爱戴人才,培训骨干,这里已经成为陕西美术界、文化节的标杆和样板工程,既给有传承传统精神的艺术家提供了布道场,又给基层美术工作者提供了接受高端艺术思想和艺术技艺的梦想家园,成为上下联动的纽带,为有志之士树立了榜样,为文化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种开创性的精神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第一节
国民革命战争时期,黄埔军校作为近现代中国最著名的一所军事学校,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军事将领,为抗日战争和解放事业蓄积了强大的军事力量,一度成就了像**、陈赓、**、胡宗南、朱致远等一大批骁勇名将,为中国的解放事业和军事发展做出了不朽的功勋,因而彪炳史册。如今,在陕西有一个被称为美术界的“黄埔军校”,在继承着这种革命传统,试图在文化艺术事业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这就是陕西美术家协会骊山创作培训中心。陕西文化界没有不知道这里的,在全国美术界都有一定的影响。这里迎接过何家英,杨晓阳、刘文西等美术界的大师巨擘;这里有像王西京、万鼎、马继忠、杨季、王建树等一大批有担当、有使命感、有奉献精神的艺术家的默默耕耘;这里依山傍水,环境优雅,硬件设施完备,是生活、体验、创作的理想之地;这里敞开怀抱,迎接着来自全省各地市、各区县的美术工作者;这里成为承载美术家梦想的希望之地。
陕西美术家协会骊山创作培训中心是2011年10月13日揭牌的,地址位于临潼区骊山脚下芷阳湖畔。这是陕西美术家协会第四届班子组建一年多以后,在完善陕西美术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人才队伍建设、强化集群意识、实施精品战略的重大举措之一,是在践行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有关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战略部署。陕西美术家协会骊山创作培训中心的成立,不仅顺应了国家党政方针,也是陕西众多美术会员的殷切期盼。创作中心旨在促进陕西美术事业的蓬勃发展,加强各地市美协和美术工作者的创作培训、理论研讨、文化交流活动,培养高精尖人才队伍。由陕西美协主席王西京担任中心主任,万鼎、王建树、何虎林、李洪、辛卫民任培训中心副主任。
万事开头难,在培训中心的初期,一无可借鉴的示范,二无办学的经验,三无固定的师资队伍等等。一切都要靠班子成员摸索、实践,王西京主席与省美协的班子出谋划策、奔波劳累,尤其是承担具体工作的王建树主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吃住都在创作培训中心。在大家团结协作下,培训工作逐渐走上正轨。培训创作中心实行每期15天短期封闭式集训,不收取任何费用,免费提供吃住以及创作用度,每期由各市美协推荐1至2名学员,总人数控制在23名以内。授课老师是从陕西美协、西安美院、陕西国画院和西安中国画院等美术机构邀请的,水平过硬,资历深厚。
最初几期班,确实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本以为只要让学员戒除掉往日的散漫、随意,按时作息,加强加大创作数量,可事实是学员们太用功,夜里一两点还有在创作的,早上六七点就有学员在画室忙活了,吃饭的时间都是被反复喊叫,很多学员体重减轻不少,有的甚至都病倒了,相互竞争,争先恐后的意识和氛围是好的,却成了大问题,如此下去身体很难承受得了,容易出事。这让王建树主任始料不及,幸好发现的早,在会上反复强调按时作息,到点不吃饭就不留饭。经过一番训导,才有所缓解。有位年轻学员媳妇要生产了,打来电话,学员却不想走,在王建树主任的苦劝和训斥下才走的。不料,过了没几天,他又来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却也留不住潜心学艺的心,真是让人感慨。成年人的教育,自觉性强,踏实,能吃苦耐劳,他们懂得学习,讲究方式方法,但他们也沾染了很多习气,要面子,倔强,搞艺术的本来就很难管理,没有两把刷子还真管不住,管不好,更谈不上提升提高了,而王建树主任好像天生就有管理他们的才能,敢说敢做,压得住阵脚,说了他们服,他们也认,训了谁也没怨言。私底下都说老王严厉,可温情、深情的时候也让大家喜笑颜开,甚至捧腹大笑。王建树主任说话做事张弛有度,松紧自持,总之,很多事情拿捏的很到位,也避免了很多事情,比如纸张的浪费,东西的丢失损毁,公共设施的保护和卫生的保持等等,他都想方设法,运用各种手段去维护,最大程度上的为培训中心节约。每期培训,王建树主任放下外事家事,和学员同吃同住,竭尽所能的管理好服务好学员。这样起早贪黑,日夜操劳,他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人都瘦了许多,但他无怨无悔。他总是说:“能为大家服好务,能把这个中心办好,能为陕西美协和王主席分担,就足够了”。
截止2014年岁末,骊山创作培训中心共培训了33期学员,约700多名来自基层的美术工作者获得了学习和提升的机会,涵盖了陕西100多个市县区。这里包括教师、工人、干部、警察、退伍军人、农民等广泛的美术代表,年龄从20多岁到60多岁不等。其中,以中青年为主,这是各地市美术家协会选拔学员的一项标准。有2期约80多名优秀学员被王西京主席带出国门,参加国际之间的艺术交流。有8期约200多名学员在西安参加了作品展,正在筹备的有5、6个展览,线下的交流活动密集频繁,自发建立的微信交流平台30多个,成为互学互帮、互推互助、互相进益的重要渠道。还有很多基层美术工作者以及爱好者争相报名,要参加培训,这无疑给创作培训中心提出了新的要求,王建树主任也在想尽办法,增加培训的频次。
短短的三年时间,王建树主任为创作中心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教学上有了大的改观和质的提升,每期根据学员的偏重、特点,有针对性的选择授课老师,旨在全面推进,重点培养,让弱的变强,让强的变精,给精的机会和平台。譬如,推荐给专业的美术机构,参加重要的展览,外出写生,带出省外、国外参加艺术交流,开拓眼界,增长见识等等。创作培训中心重点在培养学员的集体意识,合作精神,培养他们的艺德艺风,其次才是技法,这无形中提高了他们的思想认知水平,专业技能。学员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兄弟姐妹经常交流、切磋、探讨、分析,形成跨地区的交际圈,在基层形树立了良好的风尚和学习氛围。创作培训中心让他们像是重回到了学生时代,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年龄段,能有重温旧梦的经历和机会,他们确实打心眼里珍惜。每期结业,大家都依依不舍,有的痛哭流涕。好在现代化的通讯设施帮了大忙,开通微信群,实现了随时随地的联络,大家一方面探讨艺术,一方面加强情感交流,也便于联络办展览,搞笔会,去写生。这就是组织,这就是队伍,每期学员都是各地市的骨干,这就在最广大的基层形成了联动,将散落各地的美术力量统领在了一起。骊山创作培训中心就是他们的总部,是大家的家。定期不定期,时不时的有学员回来探望。王建树主任说:“也正是这些学员的执着的那股子劲儿,那种感恩的精神,给了我坚持的信心和力量,我也深深地体会到老师的职责和担当,更享受到一种无上的荣光”。有人说,他待到这偏远的地方,跟这帮基层的学员在一块,劳力劳神,耽搁了家庭,影响了创作,没多大收益,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耗费精力。王建树主任却置之一笑,继续着自己的使命,不为所动,不为所扰。他时常在开导学员,王西京主席出钱出力办学,大公无私,我这算不得什么,但大家要对得起我们的付出,要对得起这来之不易的条件,更要对得起支持自己事业的亲人。
我偶尔参加中心的开班、结业典礼,也听到社会上人的不同看法,有好的,有坏的,有褒有贬,有拍手称赞,也有指桑骂槐,但主流多数都很认可,很支持。2014年初,我才想好好地了解这里,了解这一群人,真实的体验这里的日常教学,写一篇文章,不为证明什么,只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里,关注这里,支持这样的事业。让大艺术家与基层、与新锐力量能有一个充分的接触、融合,携手与共,把陕西美术当成事业,去整体推进。抱着这样的心愿,在中秋前,也就是三十期,我花了十多天时间,与学员一起学习,共同生活,获得了很多宝贵的资料,收获了无数的感动,交际了众多市县区的朋友。特别得感谢王建树主任的鼓励和支持。两个礼拜的经历,我久久的不能忘怀,也不能释怀,所以迟迟未下笔,几次都是写了删,删了写,以致搁置着。接近年尾,细细回想创作培训中心的人和事,很是怀念,我才有了要写的冲动。因此,才下笔,希望这篇文章能真实的反映这里的人和事,体现出他们的人格魅力和精神价值。
第二节
9月1日,是学生开学的日子,三十期也开班了。天下着小雨,学员们从各地赶到西安,从西安中国画院乘坐陕西美协的专车统一到骊山创作培训中心报到,安排住宿。然后观看陕西美协影视制作中心摄制的视频,片子记录了陕西美协近几年所做的工作,取得的成绩,通过这些内容,主要是让学员们对陕西美术事业有个总体性的认识,包括创作培训中心所发挥的作用、陕西美术事业的发展规划等。下午,有个简单的开班典礼。王西京主席、万鼎副主席、马继忠教授、王建树主任等都会出席,并发表讲话。主要还是给新学员加油鼓劲儿,要大家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争取在创作上能有大的提高,尤其是在创作理念和创作思路上有大的提升。21名学员都很认真,他们看到了仰慕已久的大艺术家,获得了陕西美协给予的机会,可以跟着名家学习,内心都异常的振奋。王建树主任是主要的负责人,跟学员们坚守阵地,同甘共苦,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员们的身上。晚上,王主任主持交流会,学员们之间相互有个认识,互相谈些感受,聊聊家常。王主任也是借此对学员有个总体的把握,对于成年人的教育他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针对不同的对象都要区别对待,因材施教,让墨守成规者能放的开,让过于活跃者多点思考,让水平弱的多下点功夫,让能力强的挑战更高的,在这些过程中既要严厉,也要照顾个人的面子,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影响到学习。我虽然不是学员,却被这场面和氛围所深深地吸引,王建树主任以老大哥的口吻和平易近人的态度与学员们很快就打成了一起,这种彼此尊重,彼此敞开心扉的交谈,打破了顾虑,消除了陌生感,对接下来的教学、管理是非常有益的。这就是王建树主任能管好创作中心,取得学员信服的法宝。
第二天,就开始画画,只发给斗方纸,让学员们尽可能的发挥。有的学员不理解,有的就不会画了,各有各的意见。王建树主任就强调:“不是没有大纸,要想获得提高,要想有所进步,就要从小做起,笔墨好不好,构图好不好,越小越能见功夫,从今天起这十天内都是小纸,有水平的就拿出水平,没水平的学也要学出个样子”。学员们有些许无奈、怨言,但还得遵守,这是制度。第三天中午,点评作品,学员们相互点评、指正,这是教学中尤为重要的一环,交流的过程,就是学习提高的过程。每个人都有作品,花鸟、山水和人物。王主任看着满墙的习作,笑着说:“不错嘛!谁说小纸小,分明大着么,有山有水,大山大水的。”分组讨论,山水一组,花鸟一组,要求学员多指出缺点,不能充好人,要敢说,也要多倾听,下去就得改正。像这样的反复讨论是常态化的,隔天就要这样做,有课就往后顺延。这里的课程都是大半天,老师从城里赶过来不容易,把时间抓得很紧。
创作中心的课程不固定,讲课老师是提前约好的,基本形成了一定模式,时间短,人数多,如何最大限度的帮助到学员,是讲课老师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这里的讲师,都有丰富的授课经验,都是院校派的资深教授,美术界的名家,都很注重学员的接收程度。本期,第一个来讲课的是陕西美协副主席万鼎,作为美协的领导,事务比较多,他给创作中心付出的可不少,每期都来授课,每次都是四五个小时。这次他六点半开始走进画室,跟大家聊了会,看到画案前都有现成的作品,就把讲课改成评画。挨个讲评,好的表扬,有问题的指出来,并给出解决办法,有褒有贬,有扬有抑,手舞足蹈。时而说的大家哈哈大笑,时而说的大家沉默凝视,时而博得大家雷鸣般的掌声,就这样诙谐幽默的风趣着,学员们在轻松快乐中收获颇丰,内容涵盖了构图、用笔、色彩、画面关系等方面。学员们边听边记,不时提问,在互动开放式的课堂上,既获得了知识,又见识到了大艺术家的风范,这就是“万氏课堂”。评完最后一个学员的画,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一下坐在凳子上,休息了几分钟,抽了根烟,接着就陈丹军学员的荷花,又滔滔不绝了一番,实在不尽兴,铺开一张纸,饱蘸颜料,一手撑着案子,一手娴熟的挥舞着画笔。一根烟功夫,一片碧绿的荷叶赫然纸上。不到半个小时,几束亭亭玉立的荷叶和花蕾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激烈的掌声淹没了啧啧的赞叹声。夜不在宁静,看画的看画,拍照的拍照,大家不亦乐乎的忙乱着。万鼎先生,早已在凳子上眯上了眼,他能不累吗,我都看累了。这就是骊山创作培训中心的授课老师万鼎,他是西安美院教授,著名画家何海霞先生的弟子,以泼墨山水闻名。金秋十月,在万物喜获丰收的季节,他的巨幅山水画作《看山还看祖国山》悬挂于人民大会堂。但他不肆张扬,一如往日的教学、创作。
接下来是王建树主任,他讲的是南齐谢赫的《古画品录》中的六法,并配以古今名画供大家鉴赏,旨在提高大家的眼力,提升大家的认知水平。从名家大作的创作能力和表现力上去激发大家,希望能给大家在构图、用笔以及创作思路上有所启发。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讲解,却准备了好几天。我很佩服王建树先生,他就是有一股子劲儿,不服,认准了事,下狠劲儿,敢说敢做。就凭着他的这种勤劳、智慧和拼搏精神,没有人不服的,尤其是这些学员,有的说他太直接,有的说他太较真,有的说他不近人情,有的说他过于严格。到了最后几天,看到自己的进步,看到作品的变化,对王老师的认识就改变了。9月14日,最后一个夜晚,大家没有一个先走的,不是赶画,就是互相留作品。王建树主任走进来转了一圈,笑了。不知道谁喊着要王老师给画册上留言,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拿到留言的,那个欣喜若狂的劲儿,连蹦带跳的。又是个不眠夜,持续到一点多才结束。如是的熬夜,对王主任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每一期班,基本都是同样的经历,早起晚睡,隔一半个小时就得去画室巡视一圈,看到好的得表扬,发现问题了就立马纠正。有老师来上课,才能解放半天时间,他才可以安心的画画。当我问他哪来的这么大的精力时,他的回答和回答其他媒体都是一致的:“跟着实干的人干实事,跟着能干的人就是能干,王主席能把美术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把大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这种精神、这种担当、这种魄力不光感动着大家,作为他的追随者早已被感化,这种精神的力量也是会传导的,我的力量和精神就来自于此。”我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这十多天,我不觉中也被感化了,生活规律了,能沉下心来了,这就是收获。
第三个来授课的是马继忠教授,他是中国山水画研究院密体画工作室导师,桃李满天下,73岁了,仍精神矍铄,坚持为学员讲授知识,只可惜那天我有事,回了趟西安,错过了。马继忠先生跟万鼎都是这里的铁杆讲师团,雷打不动的,他们都是美术事业的布道者,默默无私的奉献着。每每在公众场合遇见他们,我都油然而生出很多敬意,中国文化的所谓传统,不光是技法上的,本质应该是精神上的,人性上的,不惟私利的。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到另一位老教授,张雪丹先生。就在我缺席的那天,与他的一位学生叫王尧的,聊了大半个晚上,聊得就是他。王尧经常向我提起张老师,那天他把家里恩师的画全拿来了,一幅一幅的给我看。他侃侃而谈的说恩师的笔墨技法、构图、色彩,虽然是斗方,但都是精品,我听得很投入。王尧把每幅画的来历都讲得很清楚,这幅是那年春节他带着女儿去时,恩师评完画给送的,这幅又是哪一年,等等。其中一幅,还有个故事,那年春节,张老师给他送画时,王尧的小孩说没有爸爸画的好,这可把王尧吓了一跳,心想这下可让老师不高兴了,张老师却呵呵一笑,又送了另一幅。小孩在家里看到的是王尧画的工笔画,张老师的是写意画,二者不能相提并论。在小孩子眼里,工笔画很细致,很相像,就觉着美。无巧不成书,第二天是教师节,我又到了创作中心,张雪丹教授冒雨来了,面对面我都不认识。这些老教授,平时很低调,深居简出的,年轻点的都不会认识的。最后才有人说那就是西安美院的老教授张雪丹。那刻,我愣住了。当我说出昨晚与他的学生谈论他时,他看着我,连着问了好多有关他学生的事,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当年西安美院还在长安区,那会儿的师生情是很深的。张老师七十多岁了,精神头还很不错。上午刚评完画,作品都还贴在墙上,他就边评边讲,说这既有效果,又能照顾到每一个人。三四十幅作品评完,大家不尽兴,还要他示范,他又一连示范了三幅画,一幅六尺的梅花,一幅牡丹,一幅荷花。为了节省时间,交叉着画,一边画,一边讲,我们围着一圈,有的就直接用iPad拍摄下来了。大家一个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画笔,唯恐错过一个动作,做笔记的也不少。张教授走后,几个学员就开始临摹,把刚学到的运用到创作中,画面效果立马发生了变化,画牡丹的孙静尤其激动,那种表情分明有青春的味道,人的情感变化真的会冲破年龄的藩篱,他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来这里授课的还有西安中国画院副院长王犇、十二届美展金奖提名者杨季教授等,主要的还是要数万鼎、马继忠、王建树,其他都是轮换教学,毋庸置疑,能来的都是尽心尽力,无私无欲的奉献者,他们都是有奉献精神的人,都是有艺术使命感的人,他们才是传统文化的传承者,传播者,传道者。这里的学员,基本都已成家立业,都是离开家小追求艺术的人,他们把所有的感恩都变现在学习上,认认真真的,互相鼓励,互相打气,又相互竞争,唯恐落后,他们的精神都是可嘉的。陕北学员赵玉红的进步是最大的,初来时的作品自己都没底气,最后的作品都让她惊讶万分;一开始无从下笔,前三四天都不下笔的赵颖,最后受到王主席的肯定。她画工笔,无法在短时间内跟他家一样创作,也跟授课不能同步,几次都打退堂鼓,在王建树主任的反复劝说下,才留了下来。最终她将工笔和小写意结合起来,这样的作品我没见过,很多人也都不好说,但给人以朦胧的诗意感,王主席说有日本画的味道,可以吸收日本画的技法,要好好的这样发展,肯定能走出一条新路子;还有班长李建宝,来自商洛,画山水,功底扎实,还深藏不露,行武出身,舞权弄棒练就了一个好身板,也很负责任,为王建树主任分担,也为学员分忧解难。学业结束了,他还是不断地激励大家,也在积极筹备写生采风、展览等活动。这里的每个学员都是真诚的,都是可爱的。
在创作中心的十多天,我很受感动,很受鼓舞,最让我难忘的还是这里的人。这里的老师是最无私的;这里的学员是最积极的,对知识,对艺术如饥似渴,所以他们很虔诚,很执着;这里的管理者很用心,再受苦受累,也毫无怨言。就因为有像王西京、万鼎、王建树、马继忠等等这些有理想、有追求、有格局意识的苦干、实干家,才有了骊山创作培训中心这样的大家庭。这里是基层美术工作者之家,是实实在在为社会培养人才的家,这里是大家小家互相携带、相互继承的家,这里是毫无铜臭的干净之家。放眼全国,这样的家绝无仅有,这样的家必定能够承担起时代赋予的责任,我为之喝彩,我为之信心满怀,我更为之举手称快。
结业典礼上,王西京主席、杨季、马继忠、王建树等都分别讲了话,王西京主席的精彩发言,令人振奋,令人激动。对学员的作品,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也指出了问题,希望学员们多观察生活,多写生,多点笔墨训练,多点造型训练。特别开导了遇到困扰的学员,鼓励他们越是苦闷越是艰难,越要坚持,看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是要到柳暗花明的时候,越是翻不过的山头,越要翻,一但翻过去,就有大的突破了。他也强调,骊山创作培训中心是陕西美术事业的基础工程,是提升陕西美术进步发展的重要途径,希望学员们多关注,多参与,多分享这里的情况,把这里良好的学风和精神传递下去。陕南创作中心,也将建好,明年将把时间延长,将把写生跟教学结合起来,让学员们能更深入的学习,获得更大的提升空间。近几年,陕西美术各项事业得到迅猛的发展,陕西美术现在迎来了黄金期、机遇期。文化强省目标中,别的艺术门类不敢说,美术强省已毋庸置疑。王西京主席认为美术强省有三个指标:美术精品创作、美术基础设施建设、美术产业化规模。陕西美术界有这么多的大腕,不缺精品,陕西美协“千年历史人文工程”项目也出了许多精品;基础设施、产业化,有陕西美协基金会,骊山创作培训中心,陕南创作培训中心,还有马上要建好的西安国际美术城,这是全国最好的,世界一流的高科技、现代化的主题性艺术园区,集生活、创作、交流、展览、销售、珍藏为一体,就是要解决美术产业化和基础设施问题。王西京主席这一番慷慨的讲话,饱含了他对美术事业的热情,对基层青年艺术家的关怀。他每期的讲话都是感人肺腑,几人奋进。
9月20日,王西京主席就要带领着骊山创作培训中心的前几期学员去参加马来西亚文化节,这是第三次参加马拉西亚文化节。每年陕西美协都要去,成员主要是以骊山创作培训中心的学员为主。给了大家诺大的希望,这多么大的诱惑啊!有个叫刘龙刚的学员,上次在马来西亚参加交流活动,卖出了一幅画,折合人民币五万多元,早已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就像王主席说的,只要肯努力,就有机会,就有舞台。
(作者:赵军鹏,笔名深蓝万象,陕西周至人。)
2015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