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金史(2)

作者:赵翼    更新时间:2013-08-08 14:48:42

衍慶宮圖畫功臣

  圖畫功臣,漢有雲臺,唐有凌煙閣,宋有景靈宮、顯謨閣、昭勳崇德閣。

  金世宗思國初創業之艱難,亦嘗圖諸功臣於衍慶宮。金史實實(舊名習失)傳所載凡二十一人:遼王舍音、金源郡王薩哈、遼王宗幹、秦王宗翰、宋王宗望、梁王宗弼、金源郡王希卜蘇(舊名習不失)、金源郡王幹魯、金源郡王希尹、金源郡王羅索(舊名婁室)、楚王宗雄、魯王棟摩(舊名闍母)、金源郡王尼楚赫(舊名銀朮可)、隋國公鄂蘭哈瑪爾(舊名阿離合懣)、金源郡王完顏忠、豫國公普嘉努(舊名蒲家奴)、金源郡王薩爾罕(舊名撒離喝)、兗國公劉彥宗、特進烏楞古(舊名斡魯古)、齊國公韓企先,並特進實實(舊名習失),皆功臣最著者也。

  阿里布傳(舊名阿离補)又載:代國公罕都(舊名歡都)、金源郡王實圖美(舊名石土門)、徐國公琿楚(舊名渾黜)、鄭國公們圖琿(舊名謾都訶)、濮國公實古訥(舊名石古乃)、濟國公芬徹(舊名蒲查)、韓國公錫默阿里(舊名斜卯阿里)、元帥左監軍巴爾斯(舊名拔离速)、魯國公富察實嘉努(舊名蒲察石家奴)、銀青光祿大夫蒙古(舊名蒙适)、隨國公和尼(舊名活女)、特進托克索(舊名突合速)、齊國公博勒和(舊名婆盧火)、開府儀同三司烏雅富埒琿(舊名烏延蒲盧渾)、儀同三司阿里布(舊名阿魯補)、鎮國上將軍烏凌阿托雲(舊名烏林荅泰欲)、太師領三省事勗.太傅大.大興尹持嘉暉(舊名赤盞暉)、金吾衛上將軍耶律馬武(舊名馬五)、驃騎衛上將軍韓常、譚國公阿里布(舊名阿离補),共二十二人。此又多景祖、世祖開國時立功最著者也。

  大定十五年,又圖嚇舍哩志寧、嚇舍哩良弼。

  泰和元年,續圖石琚。

  此一朝策勳典故也。

  金用兵先後強弱不同

  金之初起,天下莫強焉,蓋王氣所鍾,人皆鷙悍。完顏父子兄弟,代以戰鬥為事,每出兵,必躬當矢石,為士卒先,故能以少擊眾,十餘年間,滅遼取宋,橫行無敵。

  觀酈瓊之論宗弼曰「江南諸帥出兵,必身居數百里外,謂之持重。召軍旅,易裨校,則遣一介之士持空文諭之,謂之調發。今元帥親臨督戰,矢石交集,而指麾三軍,意氣自若,將士視之,孰敢愛其死乎?」(瓊傳)

  宋吳璘亦謂「金人用兵,更進迭退,忍耐堅久,令酷而下必死,所以能制勝。」(宋史璘傳)

  饒風嶺之戰,金人重鎧仰攻,一人先登,則二人擁後,先者既死,後者代攻。(吳玠、劉子羽傳)

  觀此,可以知當日兵力之雄捍矣!

  正隆用兵,去國初未遠,故大定之初,尚能攻擊江淮,取成於宋。

  迨南北通好四、五十年,朝廷將相既不知兵,而猛安、謀克之移入中原者,初則習於晏安,繼則困於饑乏。

  至泰和之末,與宋交兵,雖尚能擾淮楚,擣環慶,然此乃宋韓侂冑之孟浪生事,易於摧敗,而非金人之不可敵也。

  及蒙古兵一起,金兵遇之,每戰輒敗,去燕遷汴,棄河北於不問,二十餘年間,惟完顏陳和尚大昌原、倒回谷二戰差強人意,其餘則望風奔潰,與遼天祚、宋靖康時之奔降,如出一轍。

  當時劉炳疏言「承平日久,人不知兵,將帥非才,既無靖難之謀,又無效死之節,外託持重之名,內為自安之計,擇驍果以自衛,委疲懦以出戰,陣勢稍動,望塵先奔。」

  可想見是時兵力之積弱矣!

  興定南侵,雖據完顏賽不訛可、烏古論慶壽、紇石烈牙吾塔等傳,屢侈戰功,然宋史趙方、孟宗政、扈再興等傳,亦言屢敗金兵。

  則賽不等傳所云克捷者,蓋亦非實事也。

  完顏合達傳贊謂「南渡用兵,克捷之功,史不絕書,而地不加闢,殺傷相當,君子疑之。」

  蓋已見國史侈功之不足信。

  至如唐州之役,喪師七百(為宋人所敗),主將訛論(今作額林)匿之而以捷聞,為御史納蘭所劾,宣宗但獎御史敢言,而訛論置不問。

  此尤掩敗為勝之明據也。

  由是相習成風,肆為欺飾。

  如正大四年,蒙古入商虢,移剌蒲阿(今作伊喇布哈)遇其游騎,獲一人,輒以捷聞。(蒲阿傳)

  八年,禹山之戰,蒙古兵稍卻,合達輒以大捷奏,諸相置酒省中,左丞李蹊且喜且泣,曰「非今日之捷,生靈之禍,可勝言哉!」蓋以為實然也。

  是時民間避兵者,方欲保險自守,因此奏,遂晏然不動,不二、三日,蒙古兵猝至,悉被殺,皆為捷書所誤云。(合達傳)

  是不惟遇敵輒敗,而並諱敗報捷,習以為常。

  統前後觀之,其始也,以數千人取天下而有餘,其後以天下之兵支一方而不足。然則承平之世,安不忘危,蒐練軍實,振作士氣,豈非國家急務哉!(按禹山之戰,據元史拖雷傳:是日大霧迷道,為金人所襲,殺傷相當。是合達之奏捷,亦尚非全虛也。)

  金初漢人宰相

  韓企先傳:金太祖定燕京,始用漢官宰相賞左企弓等,置中書省、樞密院於廣寧府,而朝廷宰相自用女真官號。(傳贊謂仿遼代南北面官僚制度)

  太宗初年,無所改更,及張敦固伏誅,移置中書、樞密於平州,蔡靖以燕山降,又移置燕京。凡漢地選授官職、調發租稅皆承制行之。自時立愛、劉彥宗、韓企先輩,官為宰相,其職皆如此。故規為施設,不見於朝廷之上,惟治官政庀民事(庀栱晬ˇ:治理),內供京師,外給轉餉而已。

  後斜也、宗幹當國,勸太宗改女真舊制,從漢官制度。天會四年,始置尚書省以下諸司府寺。十二年,以企先為尚書右丞,漢人為真相自此始。(按元遺山作張萬公碑云:金制:自尚書令而下,有左右丞相為宰相,尚書左右丞為執政官。凡內族、外戚及國人有戰功者為之;其次則潢霫人;又次則參用漢進士,不過以示公道而已,無相權也。)(查遼、金、元史,有白霫、遼霫,按古霫居潢水之北,匈奴別支,俗同契丹,潢霫、白霫、遼霫應為同一。)

  金初以戰爭開國,故最重馬。

  景祖方為部長時,有黃馬服乘如意,景祖沒,遼貴人爭欲得之,世祖曰「難未息也,馬不可與人。」遂割其兩耳,謂之「禿耳馬」,遼人乃弗敢。(阿疏傳贊)

  時兵力尚微,桓、散達方強,欲得盈哥之大赤馬及辭不失之紫騮馬,世祖亦不許,遂戰敗之。(桓、散達傳)

  康宗薨,太祖即位,遼使阿息保來弔,阿息保徑至殯所,閱賵馬欲取之,(賵馬:賵,贈死之物。車馬曰賵,貨財曰賻,衣被曰襚。)太祖大怒,將殺之,宗雄諫而止。(世紀)

  阿離合懣將死,太祖往問疾,問以國家事,對曰「馬者,甲兵之用,今四方未平,而國俗多以良馬殉葬,當禁止之。」(阿離合懣傳)

  觀此,可見金源氏之重馬也。軍旅之事,全恃馬力,此固有國家者所當留意耳。

  金以壞和議而亡

  宋南渡後,至紹興七、八年間,盜賊盡平,韓、岳諸將兵力亦漸強盛,可以有克復中原之勢,故時有以和議為非者,然卒以和議而得偏安。其後正隆南侵、開禧北伐,亦皆以議和罷兵息事。迨賈似道諱和主戰而國亡矣!蓋事勢當危急之時,不得不謹畏睦鄰,圖存於亡,若猶仗虛驕之氣,必誤國事也。(見和議條)

  金宣宗當蒙古兵圍燕京時,遣完顏承暉等往軍前行成,已解圍矣!後以遷汴之舉,致蒙古藉口,再起兵端,殘破河北,蹂躪關陝。

  至哀宗即位,群臣言可因國喪遣人報哀,副以遺留物,因而與之講解。哀宗下省院議,而當國者有仰而不能俯之勢,謂「朝廷先遣使,則於國體有虧。」遂止。(合達傳)

  正大六年,蒙古兵圍慶陽,哀宗命陝省犒以羊酒,為緩師計,北中亦遣唐慶來議和,先遣小使斡骨欒至行省,時適有大昌原之捷,移剌蒲阿等志氣驕滿,謂使者曰「我已準備軍馬,可來決戰!」斡骨欒歸,以其語奏,蒙古主遂怒不可解,統大兵入陝。(牙吾塔傳)

  是時金兵不復南侵,宋人亦有繼好之意。正大八年,行省忽以劄付下襄陽制置司,約同禦北兵,且索軍餉。劄付者,上行下之檄也。於是宋制置使陳該遂怒辱使者,而宋之和好又絕。

  蒙古圍汴,哀宗遣曹王訛可出質乞和,已退兵矣!而飛虎軍申福、蔡元又擅殺北使唐慶等,於是蒙古之和議又絕而不可解矣!

  此皆不度時勢,徒恃虛氣以速滅亡也。金之先以和誤人,而其後轉以不和自誤,亦豈非一代得失之林哉!

  九公十郡王

  宣宗畏蒙古兵之逼,南遷於汴,河朔殘民往往自相團結,各保一方,朝議擇其中有威望者,假以事權,能復一道,即授以本道觀察使;能捍州郡,即授以兵佐。於是封建之議起。

  九公

  興定四年,封滄海經略使王福為滄海公;河間路招撫使移剌眾家奴為河間公;真定經略使武仙為恆山公;中都東路經略使張甫為高陽公;中都西路經略使靖安民為易水公;遼州從宜郭文振為晉陽公;平陽招撫使胡天作為平陽公;昭義軍節度使完顏開為上黨公;山東安撫使燕寧為東莒公,是為九公府。

  其中武仙最富強,張開次之,餘皆各保一方。其後日漸摧敗。如郭文振徙衛州,至不能軍,但寓於衛;張開不能守潞州,閒居南京,部曲離散,名為舊公,實與匹夫無異。

  此九人外,又有史詠亦為平陽公,乃胡天作死後,詠繼之而封者。傳贊謂他書所載,有滄海公張進、河間公移剌中哥、易水公張進、晉陽公郭棟。此蓋正大間續封,如史詠之繼胡天作者。

  金史惟王福等九人有傳,餘皆無之。

  其後又有十郡王之封。(見國用安傳)

  十郡王者:李德明、封仙、張瑀、張左、卓翼、康琮、杜政、吳歪頭、王德全、劉安國也。

  九公各有傳,十郡王無傳,惟德全、安國、封仙、杜政略見國用安傳中。蓋此十郡王本哀宗發空名宣敕,聽用安於同盟中,有功者賜之。是又用安部曲,非朝命所封,無大功績可紀,故無傳也。

  金末賜姓之例

  賜姓本始於漢初。北史李弘傳所謂項伯不同項羽,漢高賜姓劉氏;秦貞父能死難,魏武賜姓曹氏是也。其後罕有行之者。

  惟西魏宇文泰當國時,因魏初統國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已多絕滅,乃以諸將功高者為三十六國後,其次為九十九姓後,賜姓之廣,自此始。如楊忠賜姓普六茹氏;趙貴賜姓乙弗氏、寇和賜姓若引氏、耿豪賜姓和嵇氏、辛威賜姓普屯氏、樊深賜姓萬紐于氏、周搖賜姓車非氏、李楷賜姓獨孤氏、郭衍賜姓羅氏、侯瑱魏賜姓侯伏氏、周又賜姓賀屯氏是也。(靜帝時詔各復本姓)其有倚為腹心者,則賜以皇族之姓,如薛端、薛善及叱羅協,皆賜姓宇文氏是也。故周武帝命李弘修皇室譜,分為帝系、疏屬及賜姓三篇。

  隋因之,如楊義臣本姓尉遲,文帝因其父戰死,乃賜姓楊,編之屬籍。

  唐初亦用其制,如羅藝、高開道、杜伏威、胡大恩,皆賜姓李氏是也。唐末賜姓更多,如李克用、李茂貞、李順節等皆附於皇族,或藉其用,或畏其逼,不得已也。

  金末亦多有賜姓者,財力既殫,爵賞又濫,不足以繫人心,故設此以勸功,然其制亦不同。

  有賜本國大姓者,如東永昌賜姓溫都氏(舊作溫敦)、包世顯、包長壽、包疙疸賜姓烏庫哩氏(舊作烏古論)、多隆烏(舊名睹令狐)賜姓哈薩喇氏(舊作禾速嘉)、何定賜姓必喇氏(舊作必蘭)、馬福德、馬柏壽賜姓瓜爾嘉氏(舊作夾谷)、楊沃衍賜姓烏凌阿氏(舊作烏林荅)、資祿賜姓女奚烈氏、李辛賜姓溫撒氏是也。

  其功多或力大可恃以為援者,則竟賜以皇族之姓,如郭仲元、郭阿憐、李霆、梁佐、李咬住、國用安、張甫,皆賜姓完顏氏是也。

  其附入屬籍之處,又有差等以千人,敗敵三千者,賜及緦麻以上;敗二千人者,賜及大功以上;敗千人者,賜止其家。

  通惠河不始於郭守敬

  京師至通州河牐,本元時郭守敬所開。守敬傳:大都運糧河不用一畝泉舊源,別引北山白浮泉水,西折而南,經瓮山泊,自西水門入城,環匯於積水潭,復東折而南出南水門,合入舊運糧河,每十里置一牐,比至通州,凡為牐七,置斗門互為提閼,以過舟止水。元世祖命速行之,丞相以下皆親操畚鍤,工既成,帝還自上都,過積水潭,見舳艫蔽水,大悅,賜名曰「通惠河」。此元所創,至今為永利者。

  然此河不自守敬始。金史韓玉傳:泰和中,玉建言開通州潞水漕渠,船運至都。工既成,玉陞兩階。是此河實自玉始。守敬傳所云不用一畝泉者,蓋玉所開河本用一畝泉為源,而守敬乃用白浮泉耳。守敬建牐,往往得舊時磚石故址,當即玉遺蹟也。蓋燕都自金宣宗遷汴後,迨元世祖至元十一年始來都之,其間荒廢者已四、五十年,舊時河道久已湮沒,守敬得其遺址而開濬之,遂獨擅其名耳。

  海陵荒淫

  海陵荒淫,最為醜穢,身為帝王,採取美豔,何求不得?乃專於宗族親戚中恣為姦亂,甚至殺其父、殺其夫而納之,此千古所未有也。金史所載,除一后三妃外,諸嬖幸有名字者,已二十餘人,凡宗室被殺者,皆納其婦女。

  曹王宗敏妻阿蘭(舊名阿懶),海陵叔母也;

  宗磐子阿固岱(舊名阿虎迭)妻阿里庫(舊名阿里虎),從嫂也;

  其女重節,則從姪女也;

  宗本子薩爾拉(舊名莎魯剌)妻、宗固子呼喇勒(舊名胡里剌)妻、和色哩(舊名胡失來)妻、秉德弟嘉里(舊名糺里)妻,皆從嫂也;

  壽寧縣主實庫(舊名什古),宗望女也,靜樂縣主布拉(舊名蒲剌)及錫納(舊名習撚),宗弼女也,實古爾(舊名師古兒),宗雋女也,皆從姊妹;

  混同郡君蘇哷和卓(舊名莎里古真)及其妹伊都(舊名餘都),宗本女也,皆再從姊妹;

  鼐喇古(舊名奈忽剌),皇太后表兄張定安妻也;

  富爾和卓(舊名蒲魯古只),麗妃妹也;

  海陵皆私之。

  其納之宮中者,則封為妃繽,在外則分屬於諸妃位下出入。

  鼐喇古出入元妃位,富爾和卓出入麗妃位,蘇哷和卓、伊都,出入貴妃位,實庫、重節,出入昭妃位,布拉、實古爾出入淑妃位。

  錫納夫素赫(舊名稍喝)、蘇將和卓夫蘇色(舊名撒速)皆為近侍,每值宿,海陵謂之曰「爾妻年少,遇爾值宿,不可令宿於家。」每召入,海陵親候廊下,立久,則坐於侍婢高實古(舊名高師姑)膝上,高實古曰「天子何勞苦如是?」海陵曰「我固以天子為易得耳!此等期會,乃難得也!」

  蘇哷和卓在外淫佚,海陵責之日「爾愛娛樂,有豐富偉岸如我者乎?」然亦不之罪也。

  此外如沈璋妻為太子光英保母,及耶律徹妻侯氏,皆以入宮侍皇后而姦之者也。

  節度使烏達(舊名烏古帶)之妻定格(舊名定哥)與海陵有私,海陵即位,使定格殺其夫而納之者也。

  秘書監文之妻實格(舊名石哥),海陵使文出之,而納於宮中者也。

  蕭拱妻色特爾(舊名擇特懶)之妹曰密哷(舊名彌勒),海陵使拱迎之於汴,既入宮,非處女,遂以疑殺拱,而以拱妻妻文,既又以密哷之命,召拱妻入宮而亂之者也。

  亦有先寵幸而後殺之者:

  阿里庫既入,海陵又私其女重節,阿里庫責重節,遂縊殺阿里庫。

  又蕭唐古??兀橦f名堂古帶)妻扎巴(舊名察八)既入宮,封昭媛,時唐古特為護衛,札巴使侍女遺以雜佩,海陵遂手刃札巴以徇於宮。

  每幸婦人,則教坊奏樂,撤帷帳,或妃嬪列坐,率意亂之,以為笑樂。

  幸室女不得遂,則使元妃以手左右人。

  女使闢拉(舊名闢懶)有娠,欲幸之,則以麝香水揉腹而墮其胎。

  甚至徒單皇太后侍婢高福娘,亦與**,使伺太后動靜,福娘增飾語言,遂成弒逆之禍。

  此皆載在后妃傳後者。

  海陵之惡,固不足道,然著其大者可矣,此等中冓之醜亦瑣瑣書之,毋乃穢史乎!按本紀世宗嘗曰「海陵以近習掌記注,故當時行事,實錄不載,當訪求書之。」又賈益謙傳:當時禁近能暴海陵蟄惡者,輒得美遷,故史官修實錄不免附會云。然則金史所載,皆世宗時編訂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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