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海底大战乌贼王~日本翡翠苍鹭

作者:蔡振兴    更新时间:2013-08-08 09:49:48

海底大战乌贼王

我穿着潜水衣,举起喷水枪站在40米深的海底下,打开探照灯扫向打捞目标——175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沉没的吉尔德号商船。浮泥沉渣被水枪激起的漩涡卷走,价值连城的十八世纪中国青花瓷器皿、中华紫金锭、南京马蹄金露出了真面目。伙伴们随着装满宝贝的网兜上浮了,但我却决定留下来看个仔细。

我在船的中舱里继续搜罗遗留的宝物,发现窗洞外徐徐地探进一条红色的、粗看像鼻子似的东西。“海蛇!”我吓得连连后退。

那条红色肉柱很熟练地探进一只兰花大瓷缸里,用顶端吸出一条臂膀粗的拼命扭着身子挣扎的鳗鱼,然后徐徐地缩向窗洞外面。这时我才明白,我遇到了深藏海底的乌贼王,那红色肉柱仅仅是它的一条触腕。

我跳出吉尔德号,向水面上的打捞船作了报告,说明情况危急,要求快些把我提升上水面。

这时,那乌贼王发现了我,向我爬过来,瞪着阴险的大眼睛,伸出8条触腕紧紧地缠绞住我,用吸盘吸着我的潜水衣。我试着用手掰开它,但它的触腕活像滑粘的橡皮条,你越是掰它,它越是用力箍紧,生怕我逃走。幸亏我的潜水衣里有防护胸托,否则连气也透不过来。乌贼王的触腕上布满大和小的两种吸盘,一个大吸盘有1700克吸力,一个小吸盘有1000克吸力,所有吸盘的吸力至少有400公斤。要挣脱它的缠绞是不可能的。它那嵌在肉里的角质鹦鹉嘴伸了过来,咬着我的防护衣,它要把我当食物吃,我通过传呼器呼救,要打捞船加快提升速度,还建议: 乌贼缠住我了,我成了钓饵啦,准备套网逮住它!我刚露出水面,套网已下到海下10米深。绞车停止转动,起重机“嘎嘎”地响,显得沉重而吃力。乌贼王仍缠绞着我,被一起挤在网套里吊上了甲板。伙伴们打开网包的口子,用铁棍木棒猛击乌贼王吸在我身上的触腕,我狼狈而又滑稽地从网包里爬了出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抽去套网,大约一吨重的乌贼王趴在甲板中央,它拱着脑袋,瞪着圆眼,显得很神气,因为它的套膜里装着海水,水里的氧气足够它呼吸4个小时。这时船上的猎狗罗比对乌贼王大感兴趣,跑过去对它又是踢,又是咬,还不停地嗅嗅。乌贼王对罗比的“不敬”举动大为生气,突然伸出一条触腕,卷住狗的肚子往嘴里送。罗比吓得“汪汪”叫。一个潜水员抄起一柄消防斧,“啪”一声砍断了乌贼的触腕。卷在罗比肚子上的那段触腕却不肯掉下来。罗比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才把那段触腕摔下来。

乌贼王发觉自己的招数不灵光,又施出另一招数。它肚子一鼓,冲着我们铺天盖地地喷出污腥的墨汁,发泄它的愤怒。之后,它再也没有别的招数了,缩着触腕,一动不动。

第二天,乌贼王因脱离海水过久而自然死亡。


刊于1997.9广东《少先队员》

女教授和她的海豹女儿

加拿大纽芬兰的麦克隆岛上有个格兰德咸水湖。湖边树木葱茏,风景秀丽,空气清新,退休教授迪恩·妮住在湖滨的一幢别墅里。每到春天来临,她喜欢搬个椅子到湖边沙滩上看风景,这季节,大约有一千只海豹从北冰洋游来,聚集到这一带沙滩上。它们随着涨潮上滩晒太阳、交配、嬉耍,退潮了,它们纷纷随潮水出去觅食。教授多么想到海豹群中去看看啊,但它们生性胆小,无法接近。

三个月后,沙滩上黑鸦鸦一片,加上新繁衍的小海豹,已经远远超过一千只了。忽一日,在沙滩上看夕阳西下的教授觉得有些异样,往日喧嚣的沙滩一片空旷、一片寂寞,原来海豹群拖儿带女回到北冰洋老家去了。突然,沙滩上出现两个黑点,妮举起望远镜,原来那是两只母子豹,大个儿的海豹妈妈用鳍脚拍拍它的孩子,用嘴嗅嗅,又急急地绕着小海豹转了三圈,之后跳进海里走了。

妮一只脚深一只脚浅地踩着沙子,赶到这只小海豹跟前。原来这是一只受伤的小海豹,背上有三个扎得很深的齿痕,虽然没有血迹,但裂口里那棉花似的白色脂肢,都露了出来。“咬的这么狠,也许是鲨鱼造的孽吧?”教授心里想。小海豹趴在那里,一只鳍脚一扇一扇,也许它很痛苦。它那圆圆的眼珠子瞪着妮,亮晶晶的,似有眼泪在渗出。虽说它是一只小海豹,但至少断乳一个月了,白色的乳毛脱尽,背上有褐色的暗条纹,足有二十公斤重,作为生物学教授,妮一眼看出这是一只雌性小海豹。教授呆呆地站着,考虑着该着怎么办,那小海豹竟吃力地拍动鳍脚,爬到她脚边,翘起脑袋,望着教授,目光可怜,似在说:“唉,海豹部落搬家了,妈妈走了,我受伤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玛莎!”教授脱口而出,给小海豹起了一个名字,这是她那在车祸中丧生的女儿的名字,她用裙子裹住玛莎,气喘嘘嘘地抱回家中。在女佣的协助下,她用缝衣针给玛莎缝了十七针,卫生间成了它的卧室。十天后拆线,伤口愈合的很好。教授每天喂它吃鲱鱼。两个月后竟成一只三十五公斤重的成年海豹了。多情的教授为了满足玛莎的海洋意识,在浴池里注满海水。海洋气息召唤着玛莎,它拍动鳍脚,顺着木板七十度的坡面,一扭一扭地爬进浴缸,一时水花飞溅,它享受着海水带来的欢乐,还“吱吱”地欢叫,似乎在呼唤:“呵,妙!好痛快,咱多时不洗海水澡啦!”

海豹的祖先原是陆生哺乳兽,仍然有着兽类的智慧和情感意识。它在卫生间里呆得气闷了,会用嘴拱开门,笨拙地爬出来,钻到饭桌下,嗅嗅教授和女佣的脚,表示亲近。如果拍拍它的背,它会高兴地做起扬脑袋、翘尾巴、滚翻等动作,算是撒娇;如果不睬它,它会没情没绪地爬进卫生间呆着。只是到傍晚,它会自个儿爬出卫生间,很吃力地爬上那辆为它特制的只有十公分高的铁皮平板车上,由教授推着它到海滩上兜风。这时,教授仰在躺椅上看报纸,玛莎也不敢下沙滩玩乐,只是呆呆地望着辽阔的格兰德咸水湖,谛听着岬角外那大洋里传来的隐隐涛声,它是否在思念它的妈妈它的大海故乡呢?

玛莎完全适应了陆栖生活,苟安于人类的关怀之下。但它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只海兽,占着卫生间,吃喝拉撒,还要特殊的食物照顾,不时干扰主人的生活程序,先是女佣叫苦不迭,教授也力不胜支。“妮,把玛莎放了吧?”女佣首先提出。教授皱皱眉,只得点点头。于是从当地土著山民那里租了一条小渔船,将喂饱了的玛莎抱上船,教授和女佣都上了船,由山民操桨,驶出咸水湖岬角,眼前是一片汪洋。玛莎趴在船头上。它不知道人类的心思,只感到沐浴在海风中的舒服。教授拍拍玛莎的头,动情地说:“玛莎,去吧,大海才是你的故乡哩!”山民将玛莎托入海中。这不是小小的浴缸了,这可是大海啊!玛莎只觉得通体灵活,打旋子、仰泳、喷水,吱吱叫,快活极了。当它一个深潜叼起一条鲱鱼来向主人炫耀的时候,小船已经驶进了岬角。

第二年春天,北冰洋的这个海豹群又来到迈克隆岛的格兰德咸水湖,寂静的沙滩上又传来了海豹群的喧嚣。教授迎着夕阳,举起望远镜,去寻觅她的玛莎。海豹形象千篇一律,黑鸦鸦的群体在蠕动,玛莎背上的三个疤是无法分辨的。教授用报纸盖住脸,仰在躺椅上小憩。正在似睡非睡之际,突然觉得脚踝骨上有湿漉漉毛茸茸的东西在触碰,掀开报纸一看,但见一只肥肚子海豹蹲在脚边,背上的三个疤清晰可辨。“玛莎!”教授尖叫一声跳起来,蹲下,拍着玛莎的头。是玛莎,它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群,还找到了自己的主人。玛莎把嘴朝天,嗅吻主人的巴掌,两只鳍脚不停地拍着沙子,表示它很兴奋。教授拍拍玛莎的肥肚:“玛莎,你也快做妈妈了呀!”这时女佣走来搬椅子,见到玛莎,激动地连声嚷:“玛莎,是你呀!谢谢,谢谢,谢谢你来看望我们。嗨,你真是神仙了。”玛莎爬到女佣跟前冲着她仰头张嘴,咕噜噜发出喉音,女佣懂得,这时玛莎习惯的讨食动作。玛莎现在是肚滚腰圆,显然并不饿,它这个动作似在引起去年那些美好的记忆。

玛莎对主人的依恋是显然的,但教授和女佣陷入同样的矛盾心情。“妮——教授,我俩都是老婆子了,我侍候不了它,你也折腾不起。老啦,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女佣急急的把话说在前头。“是的,是的。玛莎已经找到了群,而且肚子里怀着娃儿,可真受不了它的干扰。”教授一挥手,“快把躺椅搬回去我自会料理它!”

女佣一走,教授用报纸拍打玛莎那三叉戟似的短尾巴,用手指指远处黑鸦鸦的海豹群,示意它快走。它瞪圆眼睛盯着教授,显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教授又用脚碰碰它的尾巴,自己径直向海豹群方向走去。玛莎似乎醒悟过来,很不情愿地顺着教授的脚印爬。教授嫌它爬得慢,返过身来走在玛莎身后赶。走了一阵,教授站住,盯着归群的玛莎,直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每到傍晚,教授照例在沙滩上布下躺椅,看书看报,享受着海滨的静穆和清新。远处的那个海豹群,由涨潮落潮决定着它们的生活节拍——涨潮了,吃饱喝足的海豹们顺着潮水的推动爬上沙滩,打斗、嬉闹、晒太阳、睡觉、生育;落潮了,它们纷纷下海,跟随潮水去觅食。教授时刻想着玛莎,希望能见它,但又不愿让它赖着不走。

两个月过去了,玛莎没有来。它生下小海豹,忙着喂乳、觅食。小海豹生下十五分钟即能下海,表现出磁铁般的跟随性,它根据海豹妈妈的声波,即使进入混浊的水域,也能寸步不离。

忽一日傍晚,海豹繁殖场一片寂静,这个群又返回北冰洋去了。教授喊来女佣,两个老婆儿直勾勾地望着空旷的沙滩,一只海鸥“嘎呕——”一声长鸣,使格兰德咸水湖更显寂寥凄凉。“也许我们伤了玛莎的心!”教授喃喃着。女佣则想着去年的那阵劳累,硬着口气说: “老太太,别自作多情了,我们侍候不了它呀!”

一夜风雨声,第二天一早女佣打开门,旋即慌慌张张地奔进教授的卧室,语无伦次地嚷:“妮,快起来,去看看,看……”那神色好似家中游进了一条大蟒蛇。教授走到门口,玛莎和它的小海豹并排趴在门口,昂着头,瞪着眼,不动作,不吱声。两个老婆儿惊讶不已,木呆呆地一时手足无措,玛莎径直爬向卫生间。小海豹亦紧跟在后。玛莎伸直上半身,将身子努力折成九十度直角,两只鳍脚攀着浴缸沿,尾巴左右扭动,显然,它要爬进去。女佣赶忙布上那块搓衣板,玛莎娴熟地顺着木板爬坡,“扑”地一声跌进浴缸,小海豹也爬了进去。教授与女佣面面相觑,犹如张飞捉老鼠——大眼瞪小眼。

“玛莎,你可别生我们的气呀!”教授抚摸着玛莎的头。玛莎趴着,放平身子,一动不动,头也不抬,它显得很累,也似乎在说:“这是我的家,浴缸是我的窝,别碰我,别赶我,我和娃儿赖着不走啦!”“哈,啧啧,这倒好,玛莎成了主人啦!”女佣嚷着。去年的劳累使她对玛莎产生排斥心理。“我看这样吧!留养一个星期。”教授征询女佣的意见。女佣爽快的点点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凭它这份情义,也值得!”说毕就拍拍玛莎的头:“别生气了,我去给你们搞鲱鱼。”

玛莎非常喜欢这种宁静富足的陆栖居家生活,但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还是用去年的老办法,由山民驾船,装着玛莎母子到岬角外放海。

玛莎毕竟是一只海兽。它虽有感情的本能,但没有思想的光明,理解不了人类复杂的思考。母子俩趴在船头上,美滋滋地沐着海风,望着大海。山民郑重地把玛莎母子俩放入海中。玛莎沉入后冒出头来,小豹子亦紧跟在后。小船往回走了,玛莎母子俩还在海面上打旋子嬉水,它们不可能考虑一分钟后的生活程序,它们选择的是生理本能直觉的随适性。

“玛莎,拜拜……”女佣挥着手帕,眼泪汪汪,一片忍痛割爱之情。教授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想: 明年繁殖季节玛莎还会来吗?


刊于江苏《少年文艺》杂志

四脚“福尔摩斯”

黎明,铁虎岭下的警犬队声音沸腾,一只绰号叫“福尔摩斯”的联邦德国牧羊犬正在接受艰苦的训练。警犬引导员范平命令“福尔摩斯”钻过烈火熊熊的直径60厘米的火圈,又发出了“不准动”口令。警犬立即趴下,头尾着地,一个陪训员对准警犬屁股飞起一脚,警犬仍一动不动,范平又发出了向敌人扑咬的口令,警犬腾地跳起来,扑向陪训员,一口咬下他的一只右胳膊;自然,那是一只用厚牛皮做的假肢,不是真的手臂。接着,范平摸出一块用锡纸包的巧克力一般的鸦片,让警犬嗅一下,然后叫警犬去嗅18只木箱子。警犬一只一只嗅过去,嗅到第9只,突然吠叫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也藏有毒品。陪训员对这只警犬竖起大拇指:“‘福尔摩斯’真棒!”

天亮后回营房吃饭休息,突然接到公安局刑侦科通知,说城南乡张家浜小河里捞起一个女尸,请福尔摩斯去协助破案。因为近郊经济发达,也容易刺激一些坏分子发不义之财之欲望。公安人员自然要取证立案侦破,但现场新鲜,不能错过警犬破案的机会。范平接令跳上汽车,“福尔摩斯”也腾地跳了上去。它两眼放光,表示着出猎的兴奋。汽车“鸣”地一声开走了,留下的警犬又蹦又跳,把跟踪皮带拉得“格格”响,抗议主人不让它们去,似也在忌恨“福尔摩斯”获得的殊荣。张家浜小河岸边站满了人,派出所干警、地方干部、群众都来了。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约摸35岁的女尸。据当地群众说,这是一个外省来收购兔子毛的女贩子,3天前还在附近农民家里转,今天一早被一个割兔子草的农民发现。她的头部浮在水面上,下身拴着一块30来斤重的石头,显然是谋财凶杀案,因为贩兔子毛的人身上少不了1000元以上的现金。根据分析,作案者不会离此很远,因为近郊经济发达,也容易刺激一些坏分子发不义之财之欲望。公安人员自然要取证立案侦破,但现场新鲜,不能错过警犬破案的机会。

“福尔摩斯”认真地到处嗅着,不时抬头张望,目光犹豫,没有兴奋感。范平说,现场破坏,气味混乱,警犬无法跟踪气味追捕案犯。但如能找到凶杀犯的遗留物,作为原始嗅源,如果凶杀犯又在直径3千米之内,还是有破案希望的。

经过一番研究,杨科长决定立即戽干小河浜里的水,结果在河底水草上发现一只胶鞋,女尸脚上穿的是皮鞋,这只27厘米胶鞋显然是凶杀犯作案时掉下来的。为了保持嗅源气味的纯洁,范平折了两条树枝,把胶鞋夹上岸来。“福尔摩斯”上去嗅了一下,“拍”一声打了一个响鼻,它“呜呜”地哼,两眼放光,范平的眼睛也明亮起来。事后他说:“这只从联邦德国进口的警犬,鼻腔里有2亿3千万个嗅觉细胞,能够区别2百万种不同浓度不同物质的气味分子,凡是干了坏事的罪犯,都逃不了它的鉴别。”

“福尔摩斯”低头嗅探着地面上混乱的脚印,现在它掌握了基本嗅源,就能够进行去伪存真的跟踪。一会儿,它终于向一个小庄子冲去,穿过小庄子,直奔一个独立家屋,冲进柴间,里面传出喊救命的声音。杨科长跟着范平冲进去,只见警犬咬着一个青年的裤脚管往外拖。范平喝令警犬停咬,杨科长说:“原来是你啊,毛脚蟹!”杨科长认识这个叫毛脚蟹的青年,此人因嗜赌而被收审过两次。杨科长问他为什么不到张家浜小河边去看热闹?毛脚蟹装糊涂说不知道,杨科长说:“你不知道可‘福尔摩斯’知道你干了什么”说着把一只胶鞋丢到他跟前。毛脚蟹脸如死灰,但死不承认杀害那个贩兔子毛的女人。此时,场角上挤满了人,杨科长说:“好吧,你不承认,可以再来一次。”

杨科长责令其家属拿出一条棉被,要毛脚蟹钻进被子里。范平拿着胶鞋,牵着警犬再到小河边,然后放开跟踪绳,一任警犬行动。却说人的脚汗里能分泌出大量的氨基酸气味分子,只要有1‰,警犬即能判断出此气味是谁的。那胶鞋丢在河里,由于水的密封性好,鞋子里保存了大量的氨基酸气味分子,嗅源特别强烈而充足,“福尔摩斯”自然能准确地追踪到胶鞋的主人了。“福尔摩斯”第二次冲进场角,从人缝里冲进去,准确地扑向毛脚蟹。等警犬从棉被里咬出毛脚蟹后,范平领着它绕屋搜踪,结果在屋后小河边的茭白丛里又叼出另一只胶鞋。在物证面前,毛脚蟹承认自己赌博输了钱,从贩兔子毛的女人身上抢了1000多元钱,然后杀人沉尸。毛脚蟹不久被枪决了。


刊于1988.6.15浙江《钱江晚报》

日本翡翠苍鹭

日本名古屋地区的根箱湖畔,生活着一种翡翠苍鹭。因为它们的背部羽毛碧绿如翡翠,在太阳光下发出蓝荧荧的光彩,所以有了这个美名。翡翠苍鹭生着长长的尖嘴巴、高高的双脚,在浅水中觅食,小鱼、螺蚌等都是它的美食,在繁殖育雏期间,身为“爸爸”的雄苍鹭,为了一家子的食物,它很辛苦,也迫使它拿出谋食绝技——钓鱼。

在暮春的一个早晨,雄苍鹭从森林中飞起,直奔根箱湖畔。它首先啄碎一些河蚌、田螺、蛏子等最易捕到的甲壳动物,以解决自己的肚子问题,然后开始动脑筋钓鱼。要钓鱼必须有钓饵,苍鹭在浅水草丛中悄悄地走,用尖嘴轻轻地夹住一只蜻蜓,为什么轻轻地呢?它怕弄死蜻蜓。苍鹭夹着活蜻蜓,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它认为有鱼活动的地方。它选中了下钓的地方后,就把蜻蜒浸在水中,蜻蜓浮起来后,因为双翅被水浸湿了,不能起飞,只能挣扎,反倒在水上弄出波纹。鱼儿们看到蜻蜓落水,都游过来抢食,结果很清楚,苍鹭就只管啄食鱼儿了。它觉得胃里有了足够多的鱼儿,就放弃钓饵,飞到附近森林里的家中,把在胃中磨掉鱼鳞的小鱼喂给小苍鹭吃,并把最大的鱼儿献给它的“妻子”。雌苍鹭吞下食物后,总是“咕咕”地叫几声,可能是对食物的赞美,也许是对雄苍鹭的夸奖——你真是孩子们的好爸爸!你真是我的好丈夫!

随着小苍鹭身上羽毛目渐浓密,个儿日渐长大,对食物需要量不断提高,雄苍鹭靠蜻蜓、蚂蚱钓几条小鱼已无法维持家庭生活,这时,雄苍鹭得钓更大的鱼。它从泥水中咬住一条肥嫩的泥鳅,然后将身子隐在草丛后面,探出长长的颈子,把尖嘴探进水中。附近的鱼儿见到一条泥鳅在水下挣扎,都游过来抢食泥鳅。这时的苍鹭成了一位精明的商人,它得计算值不值,至少不肯等价交换,比如与泥鳅一般大的鱼儿想来讨便宜,苍鹭则死死夹住泥鳅,决不松嘴。而如果一条黄鳝、一条水蛇游过来了,它则迅速放弃泥鳅,而把对方夹住,并很快飞回巢中,这时的小苍鹭已有足够能力来撕咬争夺大个儿活食了。

小苍鹭长大后,随父母一道在根箱湖畔觅食。到了初冬,小苍鹭的个儿与父母一般大了,它们喜温怕冷,于是纷纷飞到东南亚各国的岛屿上越冬。第二年暮春季节,成群的翡翠苍鹭又来到根箱湖畔繁殖它们的下一代了。


刊于2001.8.21辽宁《少年科普报》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连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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