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青翠可惜少了河流的映衬,没有水的风景少了很多诗人的感叹。原来我的家乡少水,就连有名的朝天门码头都露出了半边河床。怪不得父亲那么喜欢吃鱼,缺水怎么可能养鱼呢。父亲每次买鱼总是四条白鱼,吃到厌烦又开始新的一轮。也许小的时候不能理解的事情,只有在自己成年以后有了足够的阅历才会明白。
一片一片的风景晃过眼前终于拐过了市中心,车子停在了一幢大厦的前面。司机说再也开不过去了,我们便下了车来,我朝着深巷一望是胡同一样的房屋结构两边还有几家商贩。姨妈打头带领我们在七拐八弯里走着迷宫。
怎么没有卖水果的你们看见了吗?姨妈四处张望道。刚刚一下车就是一家我们走过头了。姨妈嗔说怎么不早说这一路就这一家卖水果的。我的天啊!我怎么知道她老人家要买水果。我们四人又赶紧跟在姨妈身后往回走,水果摊前我们四人小组就看着姨妈挑了半天最后才选中了梨。还不快点来帮我拎,姨妈的表情扭曲着喊着。我接过手,这梨实在太大了,太重了。“梨,梨,梨,今天是你大姨妈生日一点都不吉利。这是香果。”唉,早知道就装哑巴不发言了,现在呢我到成了炮灰。转过头看看身后的姨父我贼嘻嘻冲着他使了个鬼脸,做父亲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一言不发的顺手就提了过去。这让我这个侄女暗自得意了好一会,原来姨父比父亲更会体贴女孩子。
几乎所有城市的市区都是高楼林立,永远都有数不尽的十字路口和忽闪的红绿灯。熙熙攘攘的人群覆盖满每条街道。我特别喜欢站在平坦的大道中央抬头看大厦顶端的天空,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自己是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一份子,只有这样才会肯定的认为这就是我的家。
大姨家的房子是高层的底楼,一段围墙圈成了独立的小院,对于老人来说外面是闹市,内部是遮掩起来的“动物园”。屋内根本不能进人,我捏着鼻子强忍着才进屋看了个究竟。两室一厅的房间内床上睡人床下养猫,厅里墙上四周挂的全是小鸟笼子,那个味道让人想跑都来不及。走到院里一群小鸡在啄食,树下还睡了一只上了年纪的狗狗。真不知道居委会大妈怎么不管管他们。唉,也许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过田园式的生活状态。
大姨家的孩子我的表哥表姐们都在院内忙活,两张桌子上已经摆出冷菜水果。今天是大姨的七十大寿,姨父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一直坐在院内旁观助兴。
老人的生日是儿女们展示厨艺的机会,表哥表姐都在厨房忙碌。我是远方来客当然只能在院子里闲聊等着开饭。姨妈姨父的年纪已经大到可以当我外婆外公了,自然代沟的宽度也是宽广到没有了共同语言。小表姐带了女儿回来,小辈见面只是喊着我的名字,看来辈分在90后的眼里也只是代沟的战利品。
满桌的菜色全部呈现出火红的喜气洋洋,不管是爆炒大肠,还是麻辣鱼,麻辣鸡丁。端上来的盘子里全部是呛人的辣椒,母亲已经有些吃不消放下了筷子。虽然乡音不改但是十几年的异地生活被海派生活习惯的渗透,这一次母亲应该需要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的消化。
一顿中饭只需要多喝点可乐就缓解了辣味,母亲是不会知道这个小诀窍的。姨妈将半路上买的香果去皮切块端上桌子,还吆喝大家不要浪费了她的心意。其实大家捧场无非是给长辈一个面子,长辈吆喝也无非是显示自己的大方。表姐将盘子端到我面前,我不得不拿起最小的一片装装样子。
姐,这不就是梨吗为什么要叫香果呢?“梨是不能够切的,分离,分离多不吉利啊。所以切了只能叫香果。”唉什么道理啊,我估计这些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穷人家的做派,梨多便宜阿,这不过就是走亲戚舍不得花钱的借口罢了。既然姨妈是长辈所以大家肯定是要给她留面子的,所以说说破了又有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