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若岩是直接从家里到赶到华伦集团的，Monica的善意警告她还是听进去了。毕竟，这是工作，开不得玩笑。合同正本当时在被拒后留在了华伦销售部，所以今天是轻装上阵。
深吸了一口气，在大厦门口停留了一分钟，反正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认得她，签完了合同她马上就走。
“您好，请问找哪位？”门口的接待员站了起来，职业化地微笑着。
林若岩走近她，说明了来意。小姑娘把林若岩带进了Celina的办公室。Celina把一份合同交给了林若岩，眼神里流转的都是意味深长：“还是林小姐面子大呀！”
“你啊，还是那个臭德性，嘴不饶人！”林若岩喝着秘书端进来的茶：“那个时候啊，你还真是个英雄，总是摆出一副‘向我开炮’的架势，结果烈士没做成，却成了炮灰。”
“哈，你还糗我，你自己呢！看着外表冷静，心里缠绵得很呢！”Celina也不放过林若岩，言谈中，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死女人，开会去！”林若岩难得让自己爆了粗口，说完又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不开会，老大到美国去了，老二度蜜月去了。”Celina打开电脑，找了一份报表，细细地看了起来：“David要下午才能到，所以会议改在下午了。”
林若岩一惊：“你们老大昨天还和我们一起联谊会呢！”心里却起了波澜，看来偶遇是没有希望了。
“商人嘛，来回奔波很正常的。”Celina看着电脑，回复着一封不太重要的邮：“老大现在也不太去美国了，基本上一个季度去一次，把Michael苦死了，三天两头往中国跑。”
“Jack还好吗？”林若岩问起了老领导，当初Jack让她在销售部学到了不少。
“两年前调往新加坡了。”Celina把电脑转向了林若岩，屏幕上是最近Jack的近照：“当时你突然就走了，整个公司都在议论纷纷，只有Jack，他说你的性格就是如此。”
照片背景是新加坡的克拉码头，白天的克拉码头以二手商品店、古董店和跳蚤市场闻名，日落后则摇身一变，成为热辣无比的夜间娱乐场所。
“Jack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林若岩感叹这个男人保养有方。
“他潇洒着呢！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岁月痕迹？”Celina叹了口气，手指在台面上不停地画圈圈：“有些人没变，可有些人变了。还有些人死过去了，但是现在好像又活过来了。”她喝了口咖啡，指了指合同：“看看清楚，三年的合同，指明了你是业务顾问。”
“什么？”林若岩微微蹙眉，重新拿起了合同。合同多了一项附页，增加了刚才Celina提到的内容。
“恭喜，无论你在哪里工作，都会受到额外重视。”Celina说话的腔调开始有些挤眉弄眼了：“这原本是行政部的事情，现在也归到销售部了。”
“嗯。”林若岩也阴阳怪气地回应着，“我的工作能力一向出众，经常备受夸赞！”话一出口，都为自己的大言不惭而偷着乐了。
“你即便不出众，也挡不住某人的欢喜。”Celina怪腔怪调还拖长音，右手臂撑着下巴，手握成了拳，遮住了口鼻：“刚入职那会儿，Tina为什么被crosstraining？”
林若岩瞪着她，心里发怵，难道对方又要翻旧账。虽然之后他们成了难兄难弟，情谊不错，但之前的芥蒂确实是因为Tina而起。
“Tina确实有错，但不至于被明升暗降。后来才知道是她让你不高兴了。”Celina继续眨巴着眼，歪斜着脑袋。“后来Molly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别胡说八道，这些事儿和我根本就没有关系！”林若岩涨红了脸，这可冤枉大了，她何曾参与过这种事情。
“别激动，我当然不是指你。”Celina的话语里充满了暧昧之情：“可是，有人心疼你受了委屈，他会忍不住的呀！”说完，自己趴在桌上闷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在继续嘲讽：“那人家自然是不高兴咯，自然要为你出头咯！”
林若岩的脸色就像变幻的霓虹灯，只不过颜色单调了些，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黑，像理发店门口的灯箱。
“Celina，本姑娘现在又不高兴了。”林若岩一本正经地收敛了笑容，威吓道。
“哦哟，亲爱的，千万别。”Celina夸张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忐忑：“您不能生气，否则某人从美国回来了，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林若岩把手一挥，忍住了笑，拿着合同准备离开：“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了，尽说些没用的。”
她往门外走去，Celina紧跟着送她，拉着她的手臂直摇晃：“Lily，你可怜可怜我，Lily，别告我黑状啊！”
“你再胡说。”林若岩敲了她一下。
两人拉扯之际，正巧撞上了李彤。
“Lily？”李彤听到了Celina叫着林若岩的名字，停下了脚步。
林若岩也望向她，朝她点了点头：“你好！”
“这个名字我们这里都不能有的，羡慕吧！”Celina朝李彤吐了吐舌头。
对方会意，紧接着阴阳怪气道：“我还嫉妒恨呢！”
“走走走，我们不要多说了，省得某人‘冲冠一怒为红颜’！”Celina搂着李彤的肩往回走，回头又向林若岩挥手道别。
“Celina，反正你现在说话就是个‘井’，横竖都是二！”林若岩气得直跺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