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作者:金睛悟空    更新时间:2014-08-03 16:46:56

鉴于肖板凳已经疯狂,我也没有必要再为他的爱情保守秘密,医学应该在强迫症抑郁症精神分裂症之外再为中国文人追加两个病:间歇颓废症,风流多发症。这两样肖板凳是占全了,既是个严重的风流多发症患者,风流之后也会把自己关起来颓废几天,所以肖板凳和美女的故事也被演绎的最多,洪橘子说深夜里美女A突然出现在肖板凳面前,肖板凳以为这是爱的惊喜,其实A是来捉奸的,刘光明说美女B为肖板凳用掉一整瓶香水,从此后每到冬季肖板凳的鼻子都不通气,艾丝瓜说肖板凳曾经吻过美女C的脚趾头,害的C第二天就脚气复发,把这些故事放在一起比一比,很明显,还是艾丝瓜的造谣功力最深,对爱情的认识最真。

肖板凳年纪轻轻,作息起居的时间地点却很复杂,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都不一样,每天早起睁开眼都想不清楚枕边人姓甚名谁,现如今人人减肥,肖板凳的身形气色却早已是一副吸大烟成瘾的样子,活生生一具百年前东亚病夫的活化石,穿着衣裳就能让人看到解剖与透视,至于脱光了——,上学时候画过男裸体,一个皱巴巴黑乎乎的老爷爷,旁边的男生看到之后悲伤的感慨,还不如去画门口那棵树,肖板凳若是脱光了,肯定不如一颗树健美,多半就是他自己作品中那只摆在餐桌上的剥了皮的红兔子,不知道要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的刻骨铭心的爱才能把自己折磨的如他这般憔悴损,我只知道他心里绽放的肯定是一朵孤傲的高山雪莲而不是娇艳的香水玫瑰。

所以,后来,肖板凳举起一把菜刀把自己的小手指砍下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我只觉得他是一时糊涂砍错了地方,这就是我对肖板凳剁手指头的态度,可世事沧桑,洪橘子爆炸之后我也学乖了,这回我学八大装哑巴,我不说了,不然某天肖板凳真的挥刀自宫,我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次我真的是学精了,没和大家说肖板凳应该自宫,一个都没说,只是在自己心里想了想,可我只是想了想,游击队里就到处传言,肖板凳也是太监了,无法自宫,所以才切掉自己的小手指,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是惊恐,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连想都不能想了吗?

“不是我说的,我真的没说,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我赶紧去找肖板凳澄清事实。

肖板凳看了我一会儿,非常严肃,“都是你乱想把我害的。”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乱想了。”

肖板凳听了之后就哈哈大笑,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齿,牙齿上的高光是熟褐色的。

“你也,”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也喝过可赛马的毒茶了?”

“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让你喝?你不就是比艾丝瓜多几个女朋友吗?是个人就比他多,可赛马就算吃醋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我很奇怪可赛马为什么让肖板凳喝毒茶,可我更奇怪的是,肖板凳整天左拥右抱的处处风流,怎么可能是太监呢,他到底什么地方太监了?

切下来的半截手指肖板凳打了一个孔穿了根绳子挂在自己胸前,这让我很不自在,我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那是王子涛和我的定情信物,可是肖板凳挂在脖子上的半截手指是他的断情证物,我觉得他在讽刺我,因为他嫉妒,所以每次看见他胸前挂着的小手指,我都想扯下来扔了,这好像不太好,不过后来就无所谓了,我和王子涛情比金坚,所以我挂在胸前的这块玉也越来越温润,而肖板凳的小手指开始变质了,从一颗白色的狼牙变成了半截蒸熟的香肠,再后来的某一天,肖板凳酒醒之后发现自己胸前的半截香肠不见了,他说他把自己丢了,留下来的,每天在大家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是他切掉的半截手指,我恍惚觉得肖板凳醉酒之后把自己的半截手指当作香肠啃了,那就是说,他把他自己吃掉了,这太恐怖了,可是那天我也坠落在酒精里,思前想后,最终也无法断定肖板凳一边喝酒一边啃香肠的情景是我亲眼所见还是酒后幻觉。

从此后,肖板凳就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之路,每天他都想把自己找回来,每天他都在找自己丢失的那半截手指和,和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有肖板凳自己清楚,其实他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很多东西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所谓长大,只是我们学会了隐藏,像是一棵树,每年多一圈虚伪的年轮,最后藏得太深,自己都找不到自己,这算不算是上天的惩罚呢。

游击队里的太监是越来越多了,这让我我不得不对太监的感情生活发生兴趣,当我问肖板凳身为太监是怎么谈恋爱时,他说这问题老祖宗已经解决了,对食,具体到生活细节就是每天晚上搂着女孩子脱光衣裳钻进被窝,一人拿出一个保险套,比赛谁吹的气球大,比赛结束之后各自练一会儿童子功,然后就双双进入梦乡,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

肖板凳这番话,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坚信不疑的,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谎言,假的比真的好,如果谎话都成为现实,地球就是天堂。

不久,又有人考虑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艺术区里的太监越来越多,能行周公之礼之人越来越少,要尽快评选一下最佳情侣,为艺术道路上的后来者保存一点文化遗产。这提议真让人绝望,但我把自己手中那一票投给肖板凳时,心里是充满希望的,肖板凳描绘的一起吹气球的爱情场景实在太令我向往了,我几乎可以想见当时那你侬我侬的恩爱与浪漫,相比之下,我每天把王子涛咬的血肉模糊就太真实太残酷了。

令人遗憾的是,我所期冀的肖板凳并没有得到游击队的最佳情侣奖,反而是艾丝瓜拿到了,大多数人都投给了艾丝瓜,这令我不解,更令我恐慌,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我必须想清楚,我必须为每件事情都找到合理的理由,那是支撑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我认为,艾丝瓜没有女朋友,说明他对爱情的态度很严肃,生活中的庸脂俗粉根本就配不上他,他的女朋友一定举世无双,他的爱情一定最让人期待,所以只有他和他的爱人,才配得上最佳情侣奖。

这是我给我自己的答案,我知道这答案不会让任何人平静。

回到阿富汗人民和美国鬼子之间的残酷战争吧。我上初中就看过描写男人偷偷摸摸打飞机的小说,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亲眼目睹一次,肖板凳行为打飞机是真真切切的启发了我,那之后我就开始琢磨,想让王子涛为我表演一次,王坏坏一口拒绝,毫无商量之余地,我问他为什么同是男性,别人就可以主动贴海报欢迎参观,“你为什么就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王臭臭的理由是如果自己被参观一次,下半辈子就只能当太监了,我说本来我们就是神仙眷侣,就算你真的变太监,我也绝不嫌弃你,游击队里,明的暗的,好几个太监,我早就习惯和太监交心了。可是王笨笨那种比高唱国际歌上刑场还决绝的神情让我感到自己很无耻,我同时还很迷惘,不让别人参观自己打飞机,这究竟是王傻傻有骨气,还是王狗狗没底气,这是不是奋斗在艺术前线的英雄和徘徊在后方阵地的艺术大军之间的区别呢?我从来不肯说自己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是否就如同一个男人不让别人参观自己打飞机呢?

不是不说,说不出来,无从说起。

我想问题的时候通常是沉默不语的,这也是最让王子涛坐立不安的时刻:“你到底在想什么?半天不理我。”我转脸看着他,用一种痴呆的目光,继续想我的问题,“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出来我们一块想,别用这种目光看我。”

但凡我不像个狂躁病人一样搂着王子涛又是亲又是咬又是抓又是掐又是踢又是踹的时候,但凡我想安安静静想点什么的时候,王子涛就会像个狂躁病人一样忐忑不安忧心忡忡,觉得我不正常,犯病了。

“打飞机。”我忽然明白王跳跳刚才问我在想什么。

“整天乱说。”跳跳王走开不理我了。

讲真话的下场就是这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讲真话了。

可我真的在想打飞机,我想起来,我见过,有一次,我在街上走着,旁边有人故意咳嗽,扭头看一眼,尖叫,跑掉,路边的铁栏杆一人多高,铁栏杆里面长着亢奋的灌木从,灌木丛中间夹着一个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彩虹飘飘。

“如果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精液,那男人和男猪的区别是什么?”我问王子涛。

“人和猪没区别。”王子涛说的很爽快。

“还是有一点的,男猪不会自己打飞机。”我补充道。

扔了书,软弱的倒在床上。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快乐。

屋子里有一只大马蜂,沿着天窗的玻璃板一圈一圈的飞,昨天它就在那里飞了,贴着玻璃板飞了一整天也没飞出去,它这辈子肯定是永远也想不清楚玻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肯定也没想过下辈子投胎变成一把锤子。连吃屎喝尿打飞机这么无耻下流不要脸的茅坑都被艺术前辈抢占,我们这些艺术道路上匍匐前进的无名鼠辈想惊天地泣鬼神还有路可走吗,但就吃屎喝尿这件事来讲,左有艺术同仁为大便包金后被博物馆收藏,右有艺术前辈用大便烧瓷砖后轰动展出,身边的艾丝瓜一口接一口吃了半年,真让人望屎却步,智商不到两百五,吃碗屎也只是艺术史上的笑话而不是神话,还不如自己直接去精神病医院算了,但是如果不端一碗热气腾腾的在医生面前狼吞虎咽狂吃两口,精神病医院又凭什么收呢?问题是就连吃屎都已经被精神病院之外的艾丝瓜行为过了,结论是不好吃,比化肥催熟的苹果难吃,因为没有十年如一日的每天一碗,最后的轰动就是让王子涛挨了我几下无影流星拳。

这日子还有什么可过的,艺术怎么可以把人逼到如此地步,艺术的百会穴上面压着两千年的艺术史,我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站起来,我终将要为之付出生命的艺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从床上跳起来揪着王子涛的耳朵转了几个圈,王子涛正拿着笔画他的铁皮,当然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的好处是早就习惯了我随时随地毫无理由的拳打脚踢,被我打完之后居然还能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对我这么无动于衷我能不生气吗,于是我张开血盆大口就咬过去,王子涛抬胳膊挡着我。

“不让亲吗?”

“别亲了,你亲一口我怪疼的。”

“疼什么?不疼。”

“你的牙不疼,我的肉疼。”

“我偏要亲,不让亲就是不爱我。”

“好,好,让你亲!亲!亲!”

王子涛居然答应了,我在他脸上咬了几个牙印儿,王子涛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头,眼角现出两道淡淡的鱼尾纹,“不许皱眉头,会变老的。”我拍拍他的脸,王子涛立刻面无表情,蜡像一样,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我赏了他一个小嘴巴,轻轻亲了他一下,留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王子涛抬手擦了,问道:“满意了?”“哼——”我扬起头,不屑一顾的看着他,王子涛毫无怨言,他已经被我的爱情火化了。

如果要我夸自己的王坏坏,“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说不出口,加上“之一”两个字也说不出口,但王臭臭肯定是,全世界挨打最多的那个,别人是亲密爱人,我和王子涛是亲密战友,每天我都会给王孬孬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小巴掌,用来表示我的喜怒哀乐赞成反对抗议愤怒欢欣悲伤或者其他,一切的一切都凝聚在我的一巴掌里面,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就看王笨笨的悟性了,心情愉快的时候,我轻轻的打王图图一巴掌,王屁屁就仿佛吃了蜜一样,喜滋滋的看着我,比较兴奋的时候,我会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一口气打王翠花十几下,王小牛就会愣在那里一会儿,然后就恢复正常,各干各的,也有时候,我是冷冷的给王铁蛋一巴掌然后横眉冷对的瞪着王栓柱,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打这一下,王傻傻就会问我:“是不是打我一下很舒服啊。”“是啊,你猜对了。”我捧着王二狗的脸,又是一巴掌。

其实这件事类似艾丝瓜每天都会给小狗洗几次澡,每个人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我本是窈窕淑女,可是一看见王丁丁就犯病,奇怪的是,上帝居然给了我这么一个人,我一犯病他就高兴,我和王狗剩的感情交流全蕴含在我的小巴掌里,基本上,我们是不打kiss的,原因是,王臭臭不敢。

有一次,某一次,王子涛含情脉脉望着我的时候,我突发灵感,哼,坏蛋,肯定是想亲我了,于是我就悄悄的准备口水,等他过来亲我的时候一口就吐进他嘴里,王子涛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人这么亲嘴,登时呆若木鸡,要我推他才有反应,“傻瓜,快点去吐了呀。”然后我就在他的呸呸声中哈哈大笑,等他垂头丧气的又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也会千娇百媚的勾引他,“来亲我吧。”

“不亲,不敢。”

“不吐唾沫了,保证不吐了,让我亲你一下吧,我想亲你了。”

那之后每次亲嘴王子涛都咬紧牙关紧闭双唇,说实话,一个人咬紧牙关的时候若是只用双手而不用老虎钳子还真不是太容易就能撬开,掰一会儿我自己也会笑出来,就为了亲一口,我又上胳膊又上腿的,比拳击还累。

关于打KISS,我一共有两招,第一招就是相濡以沫,相濡以沫就是往他嘴里吐口水,还有一招吸星大法,吸星大法就是把舌头吸过来咬着,这么柔软的致命点被我的钢牙赚着,武二郎只能变成武大郎,吸星大法的秘诀是出招的时候一定要沉着冷静把握力度,千万不能热血沸腾用力过猛,万一真把舌头咬断就人命关天不好玩了,关于相濡以沫则需要先普及一下中医知识:唾沫,口水,浓痰,这三样分别是人体的三个不同的器官产生的三种不同的分泌物,我的相濡以沫,濡的不是胃的分泌物:唾沫,我濡的是脾的分泌物:口水,万一有巾帼英雄濡成肺的分泌物:浓痰,后果自负,别找我算账。

这是个浮躁的年代,吃快餐的身体里长不出十年一剑铁杵磨针的细胞,齐白石七十以后才是齐白石,黄宾虹画到九十岁,想和他们比高低,七十岁以后再说,周星驰电影里文盲写的黑疙瘩已然是艺术刊物上的先锋之作。

吃屎的艾丝瓜,打飞机的肖板凳,让狗投票的刘光明,把自己炼到爆炸的洪橘子,隔壁艺术区里有人拆了自己一根肋骨做个了圈,还有一位在自己后背挖了两个洞塞了两颗草进去,因为他们拆的是自己的肋骨,挖的洞也在自己后背,警察叔叔虽然对此很是着急上火,也不好意思把他们抓进监狱。

可是,艺术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可是,这些会一直存在下去吗?如果这些一直存在,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地球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GDP每年都要长,世界早晚会灭亡,人类的希望终究是绝望。

我问王子涛,怎么办?我们。爱情是那么荒诞,那么虚幻,可我们还是要爱,好像真的可以天长地久一样。

王子涛不理我,低着头看书,我走过去,搂着她,一起看,一幅李叔同写的字,看了一会儿,我说道:“这些字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写的,齐白石晚年画的山水也是这感觉,我喜欢他那些山水多过那些虾。”

“这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弘一大师早年写魏碑,也是见棱见角的,出家之后才渐渐变了,写的字横平竖直,有一种童趣,不染尘世,弘一的字和八大的字很像,没有一点表面的东西,就连用笔的起伏转折都看不到,但是到了这种境界,弘一最后也还是悲欣交集,既然悲欣交集,心里肯定还是有放不下的事情,八大也没有悟道,后来也是还俗修道去了,八大出家本来也不是因为看破红尘,而是复国无望,明朝亡了之后他装了十多年的哑巴才又开口说话,石涛也是,出家之后又还俗,所以黄宾虹说石涛的画一股子市俗气,明朝亡国之后那批遗老遗少,王铎在清朝又出去做官了,傅山因此很看不起他,说他是两朝臣,傅山也是遗老,就是不肯出去做官,到处躲,非常落魄,其实傅山的字不如王铎,王铎的字很矫健,他和弘一正相反,年轻时候写的很规矩,有年纪之后写的十分老辣,我见过王铎的原作,两米多的大作,非常好,非常好,还有徐渭,也很疯狂,小时候在博物馆里都可以看到原作,现在都封起来了,徐渭比梵高传奇,自杀九次都被救,最后把老婆杀了,现在很多人写徐渭,他的字很符合这个时代,兵荒马乱,心浮气躁,很野,但是徐渭的学养深厚,他的疯狂是有章法的,不是乱来的,如果他不会写诗,如果他没有看过那么多书,他的字不会那么好,现在人缺少的就是他心里的那些,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字,只有一个外面的框架,形似神不似,完全没办法比。”

王子涛蛮有才气的,正因为这一份才华,总是让人放不下,这是个狂欢的时代,也是个凄凉的时代,一点点真的东西,本来只是一点点,因为处在这样的时代,也让人格外珍惜。“两朝臣与艺术有关吗?”我问道:“董其昌一个恶霸,写出来的字也是一片清凉世界。”忽然觉得董其昌和郭沫若有点像,都是学养深厚政治正确贪恋美色,色艺俱佳。

王子涛没听见我说话,依旧是盯着书看,手上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合上书,轻叹:“弘一大师的遗言,写的是,悲欣交集,字里却,我看,是,其实,悲多于欣。”

我拿起书,悲欣交集,看了一会儿。

弘一,悲欣交集。

玄奘,得生。

苏东坡,着力即差。

项羽,若非吾故人乎?

岳飞,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和珅,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

慈禧,不要让女人预闻国政,执掌权力。

傅雷,别无他人可托,谅之谅之。

王国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

萧红,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杨贵妃,死无所恨。

王阳明,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李煜,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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