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新疆记 游丝绸之路记(9)少年心

作者:史荣东    更新时间:2023-11-24 11:24:59

“我们新疆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溶化灌农庄//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溶化灌农庄……”。

当我到了哈密,就想起了梦魂萦绕几十年的《我们新疆好地方》歌曲,那时我很年轻,总想参加新疆建设,把千里“戈壁沙滩变良田”,然而,我却被召入伍。今日能游新疆,涌动却是一番另有的兴奋。在哈密,首先想到的是尝尝正宗的哈密瓜是啥味道,七元一公斤花了十几元买了一只,准备游鸣沙山、火焰山吃,因为哪儿气温高,可以解暑。

6月13日车行400多公里,晌午到达库姆塔格景区,它是古鄯善国之地。库姆塔格沙漠位于新疆东部、鄯善县以南,与鄯善老城东环路南段相连,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部分。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中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时,亦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整个沙漠东西长约1000公里,南北宽约400公里,面积达33万平方公里。塔格沙漠主要组成元素不是沙丘,而是沙山,库姆塔格在维吾尔语中就是“沙山”之意。

库木塔格沙漠形成于汉代,主要是因为来自天山七角井风口和达坂城风口的狂风,沿途经过地方,挟带着大量沙子,最后在库木塔格地区相遇碰撞并沉积,形成“有沙山的沙漠”这一独特的景。是世界上唯一与城市相连的沙漠,有“城中的沙漠”之称,因千百年来风向交汇点始终在鄯善老城南端,从未向北移动,故未把鄯善城淹埋,是世界治沙史上“绿不退,沙不进”奇观的缩影,也是浓缩了世界各大沙漠典型景观的博物馆,更是诠释古楼兰王国消失的最后一片圣地。

这天的晌午真热,一进沙区就大汗淋漓,弟媳和妻子爬沙山不远,见一个木台便躲在台下不肯上山了。沙漠里沙山重叠,如浪卷涛,在火热太阳下灼热烤人。我和弟弟不顾一切向沙山登去,爬到最高处去领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景,并站在沙岭上拍照留念。在茫如沧海的大沙漠,突然出现了一位壮士的影子——余纯顺。他使我想起了一九九六年八月写的《为余纯顺壮行》文章:

“我不认识余纯顺,然而,却被他的壮举所打动。”

罗布泊为蒙语罗布诺,意为“汇入多水的湖”,古称蒲南海。是我国民众内流区最大的咸水湖,积3006平方公里。罗布泊是我国古丝绸之路道道要冲,东西交通必经之路。在它的西岸曾有过古楼兰王国,后来,因水源干涸,渐渐地湮没,成了荒无人烟的“魔鬼之城”。它的魔怪之处,不仅仅在于奇幻莫测的沙暴,不仅仅在于地理位置像个大大的问号,不仅仅在于风吹石击如鬼哭狼嚎,而是,它给人们留下以破译的密码。

余纯顺,虽然在征服“魔鬼之城”罗布泊倒下了,然而他的倒下却是轰轰烈烈的。余纯顺历时八年风风雨雨,个人徒步行走八万四千里,八次过长江,三次过黄河,走遍青、川、滇,和西藏,完成了五十九个探险项目,还写了几十万字的《世界第三极走遍》一书,九死一生地创造了两项“大世界”吉尼斯纪录。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人三界,似乎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虽说是自古就有“人定胜天”之说。人在大自然面前,往往显得无可奈何,尽管现代科学日新月异的变化。人的可贵就在于以有限的力量,无限的才智与天斗与地斗,揭开尚未译的自然之谜,威武雄壮地揭开人类的光辉,从而使大自然为人类造福。余纯顺以短暂的生命,给我们留下勇于挑战的精神财富。

虽说,历史是胜利者谱写的,成功者为俊杰。然而,随着社会科学的发展,但缺少不了失者的悲壮休止符号,失败者往往是成功者的基石与阶梯。在我们中华民族,有过神农尝百草奠定中医药的基石,而神农却最后中毒身亡;有过夸父追日,渴死化林的雄壮的传说;有过精卫填海,矢志不渝的精神,有过华陀开脑取瘤,创造性的构想;也有过明人,用“火筒”缚在椅子上“升天”的壮举,尽管落得粉身碎骨,却开创了航天第一人者!在国外,也有哥白尼倡导太阳系说,因触动教会而被烧死;麦哲伦开拓环球航海线,最后被土族人杀死的悲曲,都说明了失败者往往是新纪元开拓者!

祖国的壮丽山川是最勾魂的,有多少大学问者,大诗人,大文学家无不受到祖国山河陶冶而笔下生辉,留下辉映千古的名篇。孔子、屈原、李白、苏轼、陆游、徐霞客、李时珍等等,他们之所以开宗立派,对后世产生巨大的影响,都离不开游览千山万水,无不是祖国山川之灵,给他们带来无穷尽的智慧!

余纯顺徒走中国,看上去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效益,其实则不然,他走的地方船不能到,车不能行,那些荒古山川风貌,风土人情,有几人能见,有几人能深入至微,领略其独特的风情?精神力量是一面不倒的旗帜。在我们迈步即将跨入二十一世,我们祖国多么需要像佘纯顺那样一往无前的精神!余鈍顺倒下了,但他仍坚定地迈着人字步前行。让我以北斗为勺,长江、黄河为酒,为威武的英灵壮行!”

为了能体验到从沙山上滑下来的空竹之声,我不顾七十三岁,却学着年轻人,和弟弟振臂大呼一声,从最陡的山峰上滑落下来,耳旁只听“嚓嚓”作响的声音,沙声音中如同金属磨擦,“嚓嚓”悦耳。然而,滑了约30多米屁股烫得吃不消,腹中发冷。我知道是中暑的反映,于是爬起向厕所走去,用冷水降温。下得沙山,只见,有的同游人运动鞋,被沙烫裂开口,就连妻子躲在木台下,皮鞋鞋帮与鞋底分了家。到了车上,为了降温,我们吃起了哈密瓜,昨天买哈密瓜的确与上海不同,瓜小、皮青、肉嫩,味甜,一股青香甜蜜之味直冲鼻子。导游说:“这不是正宗哈密瓜,是甘肃的瓜,正宗的哈密瓜还未上市,即使上市那轮得到你吃,早就上贡了。”

在车上,我一边吃着哈密瓜,一边构思着《江城子·鸣沙山》的词,回来修改成:

火乌煽翅起沙鸣,峰峦奔,接商参。无垠沙海,何止是雄浑。大漠卷涛腾旭日,吞万象,动魄魂!

高呼振臂吼一声,似鹏鲲,坠千寻。学得少儿,哪怕灼腰臀。欲问郎君何如此?因只是,少年心!

201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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