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胜利前后,风动波荡

作者:许枫    更新时间:2016-01-12 15:42:32

018节.应对种种变局

1944年5月初,军统上海站因积极搜集与河南战役有关的情报、活动过于频繁、踪迹暴露而遭到日军破坏。殷丹天逃匿,副站长张某牺牲。顾乾元恰去金华秘密会见龚仙舫,讨论“新建战区方案”,得以“漏网”。5月中,顾奉命兼任马丁总队第5支队副支队长,上校支队长为原军统特务刘葆珊。

刘葆珊知道顾乾元身份特殊,就多次询问有关戴笠、军统的新动向、新任务等等,但顾乾元奉行“同行是同行,机密是机密”的原则,一壶封口,滴水不漏。

同年8月16日,龚仙舫通知顾乾元以丁锡山代表身份,赴重庆面见戴笠,称将予顾以新的安排。不料两天后,顾被汪伪熊剑东所部陆军某团截捕,关押于奉贤监狱。敌伪多次劝降,顾不从。10月,顾乾元被转押上海,熊剑东以老上级老大哥身份,三次与顾“个别谈话”,顾仍不降。11月,顾的秘密交通丁苒仪探监时,交给顾一个纸折,顾一看,是戴笠亲笔:“可出任熊部军职”,并有殷丹天签名。

熊剑东第四次看望顾时,顾同意“归附”熊。熊开怀而笑,眼中颇有深意。

顾出狱后,回家休息数日。12月2日,出任中央税警总团督察大队上校副大队长,大队长由熊剑东兼任。

1945年元旦,顾乾元、许纫慧夫妇拜访熊剑东、唐逸君夫妇。熊请顾入小客厅,密谈2小时。熊告诉顾,他和戴笠,已于去年7月,确定了秘密合作关系。顾被截捕后,戴即紧急通知他,“刀下必留顾”。所以,戴、熊、顾,是一条线上的人。

元旦以后,龚仙舫恢复了和顾乾元的联系。戴笠的指令、熊与顾的情报,由丁苒仪上传下达;特别重要的,由龚仙舫、顾乾元秘密交接。

此时,殷丹天已调任忠救军挺进纵队少将司令,在刘葆珊的鼓动下,他展开了对顾乾元、丁苒仪、熊剑东的侦查。龚仙舫代表戴笠警告过殷丹天,殷却我行我素,似有CC系、顾祝同撑腰。不过,殷丹天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被中共浙东游击纵队淞沪支队于6月中旬击毙。

顾乾元在督察大队副大队长任上,出手救过很多人,其中有浦东叶榭教师蒋梯云、指画大家顾锡九等。他对朋友,不论国共不问贵贱,都帮,对秘密抗日的,更是鼎力相助。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蒋介石很快委任周佛海为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总指挥,熊剑东为副总指挥,周、熊委任顾乾元为“中央”特别警卫队队长,率200余名军官,护卫总指挥部,并将罗君强、江亢虎、李丽久、万里浪等数十名大汉奸,一一看管,直至国军顺利接收江浙沪。

江浙沪收复后,蒋介石唯一特别嘉奖的,是熊剑东;戴笠、熊剑东特别嘉奖了三人,为首一人,是顾乾元。

同年10月,原中央税警总团改编为交通警察总团,下设18个总队,熊剑东任第7总队中将总队长(曾有熊将出任交警总局局长或交警总团总团长之说)。不久,交警总团移驻无锡。顾乾元接龚仙舫通知,离交警之职而留上海,在杜月笙和军统好友王新衡的安排下,出任上海光华商行副行长兼台湾分行行长。

不过,无论顾乾元出任何职、驻在何处,均须向龚仙舫报告。龚仙舫每月都会与顾电话联系8——10次,而戴笠,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以“一秋兄”的名义,与顾通了50多次电话。龚、顾会见共21次,戴笠约见顾乾元6次。

至于李大义的情况,龚仙舫不再说,顾乾元不再问。

而李大义的年薪,顾乾元必在每年1月10日、7月10日分两次送至王家,并由王妻在特制的收款单上签名。

龚仙舫曾将戴笠的指令转达给顾乾元——银行保险柜中的600两黄金,顾可以动用200两。顾乾元虽然很需要钱,但他却决定:一两也不动。

由于军事、经济、交通等多方面的原因,顾乾元将光华商行台湾分行设在福州,并与军委会东南区宪兵(辖沪、苏、浙、赣、闽、台六部)少将司令刘炜及福建省参议员、农民银行经理、木业公会理事长、青年会理事、驻闽台陆军师长、海军基地副司令等,合资1000万元(合黄金72两),买下福州皇宫大酒家。顾乾元出资300万,任副董事长、总经理,附带原军中弟兄10余人,开始经营餐饮、住宿、娱乐、旅游等业务,服务对象,主要是美国海军官兵和闽台军界、政界、商界、金融界的高层人士。

019节.密杀令

1946年1月6日,顾乾元接到龚仙舫传达的戴笠密令:立即组织12人,分两组暗杀粟裕、陈光;经费200万元,由局本部划拨。龚仙舫最后加上一句——如能成功,则局座不必弓藏矣。

粟裕、陈光抗日有功,暗杀此二将,非顾乾元之愿。但戴笠指令,怎能违抗?

8日,顾乾元即以军统上校华东特派员身份,通过王新衡,选择了年轻力壮、身手超常、枪法一流的特工11名,6人一组,一组由钱某率领赴山东,一组由他率领赴苏中。

1月底,受伤的钱某1人回到上海——该组发现“陈光”,即跟踪、突袭。不料,“陈光”乃中共一名侦察连长,且有充分准备;激战之后,该组死2人,失散3人。

顾乾元一组6人,通过丁锡山和苏中新四军的关系,进入海安、泰县一带,但一直未能靠近粟裕。2月3日,顾乾元与2名组员返回上海,另3名组员失散。

顾乾元将所剩160余万元经费中的30万元发给钱某等3人,将40万元发给战死2人的家属,将30万元发给失散6人的家属,余下60余万元和本次行动报告,一并转交龚仙舫。不久,戴笠打来电话,说:“你已尽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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