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两步，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般。那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体贴的男人去哪里了？他不是一直包容她，一直体恤她，一直爱护她的吗？难道踩着了他所谓的底线，他就要这般冷酷吗？传闻中的殷磊在她脑海中翻滚：冷酷，无情，手辣，心狠。
“你要和我分手吗？”她颤声问道，声音里含着泪。
他点燃了第三支烟，把打火机甩在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你培训回来之前，我会和Nancy结婚。冉冉的生活费我会给，你放心，包你们母子衣食无忧。”
她浑身震颤，望着男人从嘴里吐出的烟圈，以及同样从嘴里吐出来的足已让她结成冰块的那句话。她从没想过殷磊会决定退出她的生活，并且不给她任何希望。他不是要和她分手，而是要做个彻底了断。
“你从来就是对生活负责任的男人。”她无力地发问着，说话的时候毫无底气，一下子就被他的决定搞得整个人都懵了。她从来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会这么好听，就像哈尔滨的冰雕，晶莹剔透，冰冷无情。
“我从来就是个负责任的人，而且在今晚之前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负责，保质期是永久。可你不懂珍惜，是你先不想要我了。”他的意思很清楚，对你的呵护，被你无情地抛弃了，被挥霍掉了，就再也没有了。
她无助地摇着头，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拿婚姻当儿戏，这不是我认识的殷磊。”
“为了你，我愿意赌一回。看看当我把全部身心放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时候，会不会彻底忘了你。”他浅笑，把最后一口烟吐向了一边，把烟蒂摁在了烟灰缸里：“虽然我知道，这很难。”
“你今天脑子不清楚，进了雾霾了吧！”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间屋子里，里面窒息的气氛似乎要吞噬了她，令她只想逃开：“你好好休息，以后再谈！”人活在世，到底渴求什么？从一个没有金钱，没有地位的人开始奋斗，一直到披荆斩棘，阅人无数，到头来，钱是有了，可最珍贵的还是亲情，爱情。这一切殷磊都能给她，身体需要的，灵魂需要的，他都能毫无保留地给她一个人。可是现在，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震惊之余，她还在思索，难道这不是突然的决定，而是殷磊深思熟虑的结果。殷磊比一般人更敏锐，更能布局，当然也就更能控局了。别人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做出的决定，他只需要几天。可是，树叶慢慢变黄也是需要时间的，难道他的心就这么容易变冷，变硬？她心里隐隐感到，这不是结局，只是急刹车。她绝不相信，四年都忍过来了，会因为这一两个月的失望，变成了放弃。但是，那句话从殷磊嘴里说出来，让她感到了悲愤和绝望。
殷磊一把拽住她，看着那张可怜的小脸蛋：“可能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不定真长了什么东西，所以还是不要祸害你了。”殷磊并没有松开女人，把她死死扣在墙上，抵制不了诱惑，饥渴地吻了上去。
她动弹不得，只得别过脸去，却躲不过他的疯狂。他的吻一路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处都没有幸免。她挣扎着说：“你以为Nancy会和你结婚吗，你把女人看得太低了。”
“女人算什么？那么多年，我只看高了你一个，结果怎样？”他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气喘吁吁：“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又如何？”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高兴？”她终于受不住他的狂暴，带着哭声，留下了泪。
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想不想知道怎么死最痛快?”他闭着眼睛，两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那年你离开，我就在心里竖起了一道坟，你回来了，又让我复活了。可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欢乐与美好，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种回忆，而是融进血液的骨血。无论是哪一种状态的你，都无法走出我的生命。所以你给我好好活着，活着在地狱里忍受煎熬，否则你这辈子欠的债，下辈子还得还。你就乖乖地自己受着，难道还要让儿子来替你背着。”
他拦腰抱起了即将晕厥的女人，放在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女人无力挣扎，任对方褪去了衣衫，和男人的肌肤紧紧相贴。
整个晚上，两人都没有闲着。男人做得用心，用力，他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女人，以后你在外面受了委屈，没有人会来体贴你，以后你感到孤独的时候，没有人来心疼你，以后你感到压抑的时候，没有人会怜悯你。他也在告诉自己，生命中那段用了劲拼了命的感情，已经渐渐逝去。整个过程，男人处于主导地位，女人不停流泪，仿佛要把下辈子的泪预支给他，也耗尽了自己。她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任由男人处置。被动地想要躲开，却被他死死钉在床上。顷刻，她觉得自己就是耶稣，流的不是泪，而是血，把整张床单都浸湿了。随着男人猛烈的冲击，她难耐地叫出了声。
终于，她疯狂地抱住了他，开始回应他的激情。身体上的每一处，都激荡着他的烙印。他细细地看着她，仿佛要看个够，把她的样子，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拼劲一生休，尽君一刻欢。”她望着头顶上方的那面镜子，低语。望着镜子里两具交缠的身体，彼此想拿自己炽热的身体，来抚慰对方那颗苍凉的心，只当是最后一次做。激情过后，泪水划过脸颊，她的眼睛红肿，如核桃般，孩子般呜咽抽泣，胸口剧烈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