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旱獭皇帝~魔鬼谷斗巨鼠

作者:蔡振兴    更新时间:2013-08-08 09:54:24

旱獭皇帝

美洲草原上生活着一种像狗的动物,叫旱獭。它们吃草,住地洞,每一群有三四百只,生活在一块固定的地盘里。每群有一只旱獭当头领,主要负责内部秩序的维持,打退外来的侵略者,它受到所有旱獭的尊敬,人类称它为旱獭皇帝。

灰灰草地盘的旱獭群里有一只年轻的雄旱獭波克,它不像别的旱獭那样,白天安心吃草,晚上进洞睡觉,而是动着恶脑筋,想当旱獭皇帝。

一天早上,旱獭皇帝从它的星宫——宽敞的地洞里钻出来,它老了,趴在草上晒太阳,旱獭们爱它们的皇帝,支起后腿围着它跳,用舞蹈使它娱乐,拉直嗓子吱吱叫,用歌声赞美它。之后,旱獭们四出找草吃。想当皇帝的旱獭波克已经等了三个月,认为机会来了,就从后面偷袭,扑过去咬断了皇帝的喉咙。下午,吃饱了草的旱獭们回来了。波克站在死皇帝旁边宣布,旱獭皇帝死了,现在我当皇帝。旱獭们惊恐地吱吱叫,都去吻皇帝尸体,然后不声不响地进洞休息。

波克占有了皇宫——旱獭皇帝的洞穴。它高兴得在洞穴里打滚,兴奋得一夜未合眼。想到明天一早受到三百多只旱獭的问好、献舞、献歌,它快活得真想唱起来。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光照进洞里。它立即从洞里爬出来,美洲的阳光特别亮。秃鹫已把旱獭老皇帝的尸体啄得只剩一副骨架,波克站在那里,但是没有一只旱獭来向它问好、献歌、献舞。它吱吱地大声呼唤,竟没有一声回音。四周很静,洞中空空。波克心一凉,它已明白,旱獭们不喜欢它当皇帝,为此宁愿放弃灰灰草地盘,到别处去谋生。旱獭们像拉屎一样抛弃了这只自称皇帝的旱獭——野心家波克。几只地鼠钻出洞口盯着它,好像在嘲笑它,波克感到很凄凉。

波克独个儿在草原上游荡了一个月,最后进了黄黄草地盘,它怕被驱逐,只得装出生病、饥饿的可怜相,于是这个地盘的旱獭群容纳了它——任它自己掘洞,自己找草吃。波克真是阴谋家,它对所有的旱獭都吱吱打招呼,很有礼貌。它主动用身子摩擦别的旱獭,使它们习惯这外来的气味,看到年轻的雌獭,它就躲到了一边,防止别的雄獭产生恶感。当黄黄草地盘上的旱獭皇帝早晨出洞晒太阳时,它故意高声吱吱叫,通知别的旱獭来问好、献舞、献歌。它每天最早出洞去寻草场,当发现肥美的青草地时,它脚不踮地地跑回来通报大家,然后领大家一道去享用。旱獭皇帝的洞口总是有个大土堆,洞挖得大,掘出的土自然多,这个高土堆是旱獭放哨的哨位,波克很少睡觉,总是去陪伴放哨的旱獭,挨着身子取暖抗夜露。有一次,它正吃着肥美的青草,一只断腿旱獭挨了过来,本来它可以一口咬断这只断腿旱獭的喉咙的,但它却主动地走开了,把青草让给断腿旱獭吃,自己吃旁边那又黄又硬的草。一天黄昏,它发现三只狼企图来叼旱獭,便立即高声报警,旱獭们群起而攻之,把三只狼打跑了。波克的努力有了收获,它从旱獭们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评语:“野小子,好波克,你是一只好旱獭。”

一天早上,大家围在旱獭皇宫前,等旱獭皇帝出来晒太阳,左等右等不见出来,大家惶惶然,只有波克产生了喜悦的预感,但它装傻瓜不吱声。几只老旱獭爬进洞去,把年老的旱獭皇帝拖了出来,它老死了。众旱獭把它拖到草场上,排着队哀悼,直到秃鹫把旱獭皇帝的肉啄光。

黄黄草地盘没有皇帝可不行,于是,众旱獭把目光投向波克,一会儿,大家围着它跳起了舞,吱吱地唱起了歌,庆祝新皇帝的诞生。

波克的一切心计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但它显得很平静,好像受之无愧的样子。它觉得灰灰草地盘抛弃它是有道理的,黄黄草地盘拥护它也是有道理的。


原刊于1989.5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专栏

恐怖的鳄鱼湖

澳大利亚科伯格半岛上有一个令人恐怖的鳄鱼湖。一天,法国动物学家达·维克独自闯进鳄鱼湖地区考察。

穿过七里长的丛林,维克来到了鳄鱼湖边。鳄鱼湖约有三十亩水面,四周包围着茂密的树林。在阳光照耀下,鳄鱼湖像镶嵌在绿地毯上的一面圆镜子,显得幽静而又美丽。维克爬到湖边的一棵大树三杈桠上,下面离地四米,上有树冠遮天,安全而又凉爽。

鳄鱼湖如此平静,如此美丽,要是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外国探险家刚到此地,定会写出一首赞美诗。但是维克从当地居民那里了解到,这美丽的面纱下掩盖着凶残,这平静下面隐藏着杀机。面对着静谧的鳄鱼湖,维克立即警觉到,鳄鱼湖正向世界散射出危险的信息,要不,为什么湖四周没有野猪、河狸、野驴、袋鼠喝水的身影呢?维克在树桠间安放好观察器材,把红外线分光仪套在望远镜上,仔细观察着湖面。湖水很混浊,水面上闪出一点一点小红球,这是在分光仪里复原的鳄鱼眼睛的亮光,两点对称的光就是一条隐藏在水中的鳄鱼。这样的光点多得像天上的星星,竟从湖边一直延伸到湖中心。维克顿时感到恐怖袭身,此时如果掉进鳄鱼湖,几分钟内就会葬身鳄鱼腹中。

太阳越来越偏西了,一条条通向湖边的动物喝水的道上出现了一些生灵,一只200斤重的大野猪,像块黑色的石头,呲着两只獠牙,哼哼地叫着,来到湖边。只见它站住脚,朝水中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着渴,回头走了。显然,它发现了危险。接着五只野驴排成一路纵队走向湖边,打头的一只最小最瘦,它站在湖边,凄惨地叫着,另外四只围着它。突然,一只最大的往惨叫着的小驴子身上猛一撞,“咚”地一声,小驴掉进了湖里。蓦地,湖面上猛然竖起三棵“枯树杆”,三路交叉扑向在水中挣扎的小驴子,于是,小驴子再也没有露出头来。那三棵“枯树杆”就是鳄鱼,就在它们撕食小野驴的时候,四只驴子立即拼命喝水,足足一分钟没有抬头,然后很快离去。维克作为一个动物学家,面对着如此残酷而又富于自然性的动物生存斗争的场面,感到激动万分,惊叹不止。四只强壮的驴子既怕葬身鳄鱼之口,又要解渴喝水,只得把同类中的弱者当牺牲品,以赢得喝水的时间。维克抓紧时机,拍下了这一个精彩的镜头。

维克激动而恐怖的心情还未平静下来,湖的另一侧,一只高达二米四的大袋鼠又惨死在湖畔。在这场生死肉搏中,鳄鱼表现出了非凡的猎食智慧。

那是一只澳大利亚的公袋鼠,灰色的皮毛,威武健壮,两只粗短的前脚曲在胸前,两条粗壮而又结实的后腿一蹦一蹦地跳到鳄鱼湖边。大概是渴极了,它毫不犹豫地把尖嘴探进湖里。此刻,水里正隐藏着一条长达七米的大鳄鱼,它时刻盯着岸上的动静,随时准备扑向猎物。袋鼠刚刚吸了两口水,巨鳄猛然张开满是锯牙的大嘴,一下咬住了半个袋鼠脑袋。袋鼠也不是好惹的,它那两条有力的后腿,具有“脚踢南山猛虎”之勇,不用说能踢死人,就是追赶它的汽车也常被它踢出洞洞。现在,袋鼠的半个头被鳄鱼咬住,它又气又急,两条后腿一使劲,支直身子,竟把鳄鱼吊了起来,拖到岸上。此刻,不仅袋鼠感到生命危险,鳄鱼也十分紧张,因为鳄鱼并不仅仅要咬下袋鼠的头,而是要想整个儿吃掉袋鼠。然而,在鳄鱼王国里,独自捉到大动物的机会是不多的。鳄鱼死不松嘴,大袋鼠甩不掉鳄鱼,如果再坚持一分钟,双方必将倒在湖岸边扭打撕拼。想不到鳄鱼王国的公民为了食物,竟懂得协同作战。只见湖水里探出两条鳄鱼尾巴,渐渐举起,像两支旗杆,悄悄地向袋鼠靠近,突然,“啪啪”两声,两条鳄鱼尾巴同时猛击袋鼠,那铁扫帚般的尾巴打断了袋鼠的腿,它终于被鳄鱼拖到湖里。三条鳄鱼各自咬住袋鼠的一个部位。鳄鱼撕食动物,比狮子野蛮,比老虎利索,它们运足气,用尾巴当力的支点,猛一甩头,三十斤重一条袋鼠后腿被撕扯下来。公袋鼠被一分为三,殷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湖面……

看完这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天已快黑了。维克连忙收好观察仪器,准备离开。此时的鳄鱼湖又恢复了宁静,但见湖面上有无数细小的星星,那是鳄鱼眼睛在夜色里的闪光。维克不由得发出诗人般的感叹:“啊!澳大利亚有个科伯格半岛,半岛上有个鳄鱼湖,湖里有无数野蛮恐怖的生灵!”贝娜斗虎

一天,印度科伯特国家公园里。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工作人员马德一天没有回来。公园里有40多只老虎,主任担心地说:“马德也许被老虎吃了。可怕的是,老虎如果吃了人,就很麻烦,因为它吃出了人肉的美味,以后见人就扑,而老虎是严格禁杀的国家级动物。

象童巴乌里是马德的好友,他决心要把马德找回来,即便是尸体也行。于是,他骑着雌象贝娜出发。贝娜是一只聪明绝顶的青年象,喜欢开玩笑,有一次,主任对它的鼻子指指点点,说它不讲卫生。贝娜对主任脸上那嘲讽的表情很不满意,就用长鼻子把他拦腰卷住,高高举起来,吓得主任哇哇乱叫,面如土色,结果,贝娜把他塞到树杈里。巴乌里知道贝娜自尊心很强,处处依着它,每次从家里回来,总有一串香蕉当礼物送给它,所以贝娜也很爱它的主人巴乌里。

科伯特国家公园里充满了欢乐而又和平的景象,猿啼鸟鸣,柔叶轻风,虫声啾啾。贝娜驮着巴乌里走了一个小时,在马德常工作的地方停下寻找,发现了沾满血迹的布片和六根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巴乌里从碎布上认出,这是马德的工作衣,而骨头啃得如此干净,只有老虎能办到,因为老虎舌头上有锉刀般坚硬的肉刺。

巴乌里用破布包了骨头,塞到象背上的马夹袋里。他想,老虎吃一个人是吃不完的,附近也许还有马德的残肢断脚,于是他穿过一个灌木丛洞,绕过去寻找。

突然,他惊恐地站住了,因为这一片生机勃勃的丛林好像刚刚关掉电源的发动机,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鸟歌、虫语戛然而止,头上树枝里跳动的松鼠像施了定身法似地躲在树叶下,树林里死一般沉寂,四周弥漫着一种巨大的恐怖。巴乌里立即想到老虎——森林之王,只有它才有这种威风。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布满粗黑条纹的灰黄老虎猛向他扑过来,吓得他魂不附体。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地跳了起来,落下来刚巧砸在老虎身上。老虎一愣,它一生中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战术,猎食对象只有逃跑、上树、跳河,而决没有敢往它身上碰的。然而老虎的发愣只有十分之一秒,它毕竟是百兽中高明的擒拿手,它猛回头咬住一只夹在它头颈里的脚,巴乌里一阵钻心剧痛。立即用双手猛抱住老虎的后腰。老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想把巴乌里摔下来。巴乌里浑身疼痛,但心里清楚,如果一松手,他就会被老虎拖进密林深处。老虎的力气比狮子还要大,一只支那虎能把一匹驴子拖五公里远,它衔人犹如衔一只鸡。生死两条路逼在眼前,巴乌里想起了聪明的贝娜,他立即呼救: 

“贝娜——救命哪!”

这时,贝娜正伸长鼻子卷着树冠上的嫩叶子往嘴里送,多汁的树叶使它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当它听到主人巴乌里那充满恐怖的颤音时,顿觉不对头,立即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贝娜站在老虎眼前,吃惊地盯着,它在研究。老虎将巴乌里的右脚死死地咬在嘴里,巴乌里将老虎的后腰紧紧抱住,双方绞成一根油条,谁也不肯放松对方。贝娜摇晃着长鼻,好像在说:“你们绞在一起叫我怎么办?”

巴乌里毕竟比老虎聪明,他松开了双手,老虎一拱屁股,将巴乌里抛到地上。聪明的贝娜立即伸出长鼻子,紧紧地卷住老虎的后腰,然后挺举起来,把老虎举到空中;老虎咬着巴乌里的脚,也把巴乌里吊了起来。

贝娜不敢甩砸老虎,那会伤了主人,它懂。它只是摇着头,晃着长鼻子,一左一右,一右一左,循环动作,把老虎和巴乌里晃成了钟摆。巴乌里脚上的血倒流到他的肚子上,然后顺着脖子滴到地上,他忍住巨痛,只有一个愿望——老虎松嘴。

老虎对贝娜的戏耍极为愤怒,大吼一声,“啪”一下,巴乌里掉到地上,他立即顺着象腿爬到贝娜宽厚的背上。巴乌里一阵激动,他懂得,在森林里,只要爬到象背上,就等于进了防空洞,因为还没有一种动物,敢吃这个一万多斤重的大家伙。却说老虎放掉了巴乌里,立即勾起脑袋,一口咬住了贝娜的长鼻子。

贝娜痛得“咻咻”直哈气,它不敢再甩老虎了,它知道,如果猛甩老虎,说不定半条象鼻子也会弄断的。聪明的贝娜低下头,用嘴把老虎抵在地上,然后伸出一只脚,踩住老虎的肚子,轻轻一碾,老虎的五脏六腑统统滚了出来。

巴乌里将死老虎驮在象背上,回到科伯特国家公园。他的脚缝了37针,贝娜的鼻子缝了17针。杀虎的合理性报告得到上级批准,公园还完善了管理制度,特增加了一条: 凡进森林必须三人以上。


原刊于1989.7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魔鬼谷斗巨鼠

印度洋上有个无人居住的科摩龙岛,岛上树木蔽天。恶洞深深。一天,一个国际动物学家联合探险队来到这里。考察船的设备是第一流的,有水陆汽车,有直升飞机,有自卫武器。

水陆汽车爬上科摩龙岛的沙滩.总领队奥比教授说:“先上魔鬼谷,那一带怪异动物特别多,录像师要注意抢拍镜头,但更要注意安全。”

汽车开进魔鬼谷,顿觉阴气森森,热带阔叶林遮盖了明亮的阳光,谷道两侧的千年老树根边布满了一个个乌黑的大洞,里面不知藏着什么奇异怪兽。汽车像蚂蚁似地向前爬动,录相师本森在两个助手的协助下,作好了拍摄准备。精采的镜头终于出现了,一条中等的巨蜥爬上了谷道,这举世闻名的科摩多龙,犹如一条一百斤重的鳄鱼,浑身披着坚硬的鳞甲,四脚苍劲有力,唯有尾巴较细。它爬得很慢,头高仰着,嘴里叼着一只大青蛙,显然它是出来打食的。

本森的录像机“沙沙”地响起来,突然,跑出一只野猪般的四脚兽,百来斤重,尖嘴巴、长尾巴、浑身黑色,呲出两枚钢笔般长的门齿,“吱咦”——一声尖叫,向巨蜥猛扑过去。巨蜥吓得缩头缩颈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这时又有七只四脚兽从洞里爬出来,一齐向巨蜥扑去。本森的录像机不停地转着,他告诉助手,这就是非常厉害的科摩多巨鼠,想不到它的大本营就在魔鬼谷里,他要争分夺秒地抢拍巨鼠斗科摩多龙这难得的镜头。

八只巨鼠把号称科摩多龙的巨蜥团团包围住,巨蜥几次突围没有成功,巨鼠们一哄而上,咬头的咬头,咬脚的咬脚,咬尾的咬尾,活活地咬死了巨蜥。八只巨鼠静静地趴着,津津有味地吸血,然后吃肉。

紧张和激动,使得本森满头大汗,他知道这些在野外环境里拍到的鼠蜥搏斗厮杀的镜头将会激动多少观众。大概是科摩多龙的血腥味太浓了,一下子招来了三四十只巨鼠。不料,那些巨鼠竟冲向敞篷汽车。本森大喊一声不好,立即放下录相机,抄起汤姆式冲锋枪,“嗒嗒嗒”射出一梭子弹。三只巨鼠倒了下去,但是嗜血成性的巨鼠纷纷扑上,蜂拥而至,跳上了敞篷汽车。一位助手被二只巨鼠从车上拖了下来,七八只巨鼠围着,又撕又咬,本森又射出一梭子弹。臣鼠倒下了一只,还有七只各自叼着一块肉。那个助手被撕碎了,仅仅几分钟,他的身上已白骨四露。本森命令司机开车逃跑,但是魔鬼谷中间的山道路面狭窄不平,后退不得,发动机隆隆地空响着,汽车轮子打着空滑。司机通过无线电报话器,跟科学考察船上的奥比教授发出呼救警报:“奥比教授注意!奥比教授注意!我们在魔鬼谷遭到大群巨鼠袭击,一个助手被巨鼠拖进山洞,一个助手被巨鼠撕成碎块,录像师本森……”汽车司机旋转头从车玻璃窗里望出去,敞篷汽车上只有散乱的照相机、录相机和枪支,本森早被巨鼠从车上拖下来,七八只巨鼠正在用尖嘴巴撕咬他的身子。另有几只巨鼠冲过来,支起后腿,用尖牙啃汽车驾驶室的玻璃窗,显然,这些巨鼠也想把汽车司机拖出来吃掉。汽车司机,吓得大喊大叫,继续报告:“录相师本森也被巨鼠咬死,现在我的汽车被树夹住,有三只巨鼠正在咬驾驶室的玻璃窗,请马上派直升飞机来救援!”

奥比教授是位著名的动物学家,他从无线电里听到这个不幸消息,立即亲自驾驶直升飞机前往。直升飞机似一只大蜻蜓,从考察船平台升起,飞到魔鬼谷上空,但见谷道像一条带子,汽车夹在路边的大树中间。直升飞机渐渐下降高度,只见路边散丢着一块块带血的布片,像剥下的香蕉皮,七八只野猪般大的巨鼠在车斗里跳,还有十多只巨鼠挤在汽车驾驶室外,正拼命地啃着咬着驾驶室的门,情况万分危急。

奥比教授命人放下绳梯,又通过对讲机告诉司机不要动。然后,丢下一颗催泪瓦斯弹。“咚”一声爆炸,爆炸声中,漫起一股淡蓝色的烟雾。巨鼠们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它们“咔咔”地咳嗽、蹦跳、打滚,最后逃得无影无踪。催泪瓦斯的蓝色烟雾渐渐散去,司机打开门,收拾好录相器材,从绳梯上爬上直升飞机,汽车也不要了。

直升飞机绕着魔鬼谷转了三个圈子,算是告别了本森和他的两个助手。奥比教授眼含泪水说:“科学是一种献身的事业,这次我们付出了三条性命的代价,但是我们掌握了巨鼠的窝巢,为下一次考察提供了安全保障的根据。”


原刊于1990.7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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