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蹒跚的公路上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坐在车内都觉得晃荡和颠簸的厉害。窗外的景色又开始暗了下来。母亲靠着座椅露出了疲倦的神情。原来旅行是件比工作还劳累的工作啊!不光要和颜悦色的应付亲戚间的问答,还要小心谨慎的不敢得罪他们。难道这就是一个家族间的相处之道吗?
由于中午的筵席大家都拒绝吃晚饭,可是姨父还是喊饿。所以表姐就象征性的给大家煮了点抄手(馄饨)当作晚饭。这一天上山下山实在太累了大家都赶紧准备要洗簌了,谁知这时却响起了电话的铃声接着是表姐喊我接电话的叫声。
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嗓门大的半天才让人听清楚说的什么内容。真是有意思,原来是因为在舅舅家住了一个晚上却搞得我成了失踪人口似的。那边还是急吼吼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如实说明具体情况。因为舅舅家住在农村没有电话,所以没有办法通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王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很多并不重要的问题,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关心过,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如此紧张的感觉。他的一个电话却叫我心情大好一下子忘记了疲劳,就连走路都觉得是在云端上飘着。
我乐颠颠的回到客厅,长辈们都坐在沙发上那种眼神就是准备看戏的节奏。还是姨妈够八卦马上靠到我身旁来打听原委,我可是不喜欢藏着噎着得,就将小王打了两天电话都没人接的事情讲了出来,姨妈忙问一天不打电话要死人啊!明天你就别接他电话,看他能打到什么时候。
表姐洗好澡也挤了过来,不知道姨父姨妈全家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拉东扯西说了半天居然演化变成做媒了。唉,没办法亲戚间的关心还是要接受的,起码也要装作乐意接受才行。表姐在旁边开始煽风点火游说我去参加姐夫单位的舞会,并且许诺以我的条件在姐夫单位里找对象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在我看来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背后的初衷和阴谋设计早晚都会显露出来的。
第二天母亲的计划是要去拜访伯父的,这个伯父就是八年前将奶奶送到上海的那一位。对于父亲的娘家人我想除了尊重,更多的行为掩饰就是面不露色的敷衍了。母亲作为伯父的弟媳妇是不好开口的,所以这种需要尖酸刻薄的角色就交给我去进行了。反正对于母亲的决定我最好还是依从的好,不然受伤害的最后可不只是一个人了。
伯父的家是住在有名的红岩村,母亲是认得的路的,所以买了些水果我们就出发了。马路上的变化肯定很大母亲不时找人问路,还好红岩村的名气很大路人总是能指点方向。重庆市区的马路虽然比不上上海马路的宽敞,但是现代化的脚步也毫不逊色。我想母亲是在分辨十几年前的印象,这些结果的重叠不知道又会在她心里产生什么样的情节。
从漂亮的橱窗走路,母亲突然问我老家好吗?在我心里有那个人的地方才好,这里再好与我何干呢。母亲继续问我“你姐姐介绍的对象想去看吗?”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哪有那个时间去看。我不在心上的回答母亲。
你父亲和我带你回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老家再做决定,不让你看看以后你会后悔怪我们的。我默默不作声,母亲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你姐姐说了你姐夫单位里多的是三十几岁没结婚的男青年,你舅舅家的女儿想找人家还嫌长得丑了。
再说吧,过几天就回去了。母亲想了想,也许觉得还有很多问题要和父亲商量也就没有再提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