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儿院之约

作者:沉沉    更新时间:2015-10-13 15:51:19

终于到了周六,林若岩和殷磊约好在孤儿院碰头,冉冉也在身边。当殷磊踏进孤儿院大门时,若干年前在这个地方,看到了飘落的樱花,往日景象仿佛又在眼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夹杂着一丝兴奋、紧张和激动。这是他与林若岩重归于好后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也是第一次与作为儿子的冉冉见面。

林若岩像往常一样,给孩子们讲故事,冉冉坐在下面,也听得聚精会神。和大家一扬,时而咯咯笑着,时而用力拍着手,有时候还拉拉一旁的小妹妹。殷磊望着讲故事的人,又看看在下面的那个小小人儿,眼光一直不停地来回拨弄,心底深处一阵柔软,这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两个人呵,他该如何去做,才能真正地保护好他们。

看到冉冉勾住了旁边的小女孩儿,殷磊莞尔一笑,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近女色了,希望以后能和他的爸爸一样,一心一意,只钟情于一个女人。这样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

也不知什么时候,故事课结束了。殷磊的目光完全在小人儿的身上,直到林若岩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察觉。然后他感到小指被轻轻轻轻地捉住了,娇憨地摇晃了几下,侧脸转过去,迎上了一片如水的温柔:“我吃醋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地圈住了她的腰:“傻瓜,是儿子啊!”点点带着冉冉走了过来:“大灰狼,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会讲故事的大灰狼。”冉冉兴奋地伸出双臂要他抱,他弯下腰,把冉冉抱起来,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中。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低声问:“冉冉,最近好不好?”因为确准了冉冉的身份,当殷磊这次和孩子接近时,心中起了异样的变化。那是他的骨血,是他割不断的血脉,也是一个女人对他情感的证明。

林若岩带着点点他们到操场上去玩儿,殷磊抱着儿子慢慢走着,落在了后面。

“叔叔,你今天怎么来了?”冉冉勾住殷磊的脖子。

殷磊望着儿子,仔细打量,仿佛想把眼前这个小人儿一口吞下:“叔叔经常来啊,就是有时候碰不到冉冉。”

冉冉歪着头,也细细看着他:“那叔叔经常来呗,这样我们就能看到好多次了。”

殷磊故意问他:“为什么想看到我呀?”

“因为我喜欢你呀!”孩子稚嫩的声音犹如天籁。

殷磊心口一酸,咽喉处浅哽,脚步更慢了,似乎在想着什么,最终还是长长地抽了一口气。

他带有私心地八卦着孩子:“冉冉,你觉得叔叔长得像谁?”

冉冉没搞清楚状况,似乎没听懂,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是说,你觉得叔叔和你见过的人里面,和谁长得比较像?或者说,你见过的照片里面,报纸上?和谁像?”殷磊做了进一步的提示,他故意多说了几个参照物,其实他心里是希望孩子能够记起什么,哪怕是无意识地叫他一声“爸爸”,也是好的。

冉冉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望着殷磊,嘴唇抿了抿,微微朝上勾了勾,眨了几下眼睛,又朝殷磊瞧了瞧,把头埋在殷磊的衣领处,不做声了,嘴里小声嘀咕着:“小王子的星球。”

殷磊觉得孩子心里是有一点点清楚的,那照片看了好几年,都快成心灵启蒙教材了,可能忘吗?孩子一定是牢记了妈妈的嘱托,不能轻易叫爸爸,否则叫错了,爸爸会到小王子的星球上去,再也不能回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面对这样的诱惑,对孩子的心灵折磨太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埋怨林若岩的意思。让孩子扛着这么大的负担,作为爸爸的他,着实心疼了。

活动结束后,三人一起回复兴路。

“Peter直夸你那个汤做得好吃,你一会儿也要给我做。”殷磊抱着孩子,和林若岩踱步在瑞金路上。

林若岩不断点头,故意调侃:“是啊,最近你的运动量加大了,是要给你好好补补!”

“你别取笑我,趁早把这菜教会了项群,这汤只有老婆做给老公吃,才是最补的。外人做了不合适!”

“哟,你管得真宽,这都不乐意!”

“本来就是嘛!”殷磊拍了下林若岩的肩,把嘴凑向了她:“这可是真正的私房菜,外人不宜。”趁机在她耳垂处咬了一口。

林若岩忙推开他。

“叔叔,你家里有书吗?”冉冉喜欢看书。

殷磊不无自豪地炫着:“叔叔家里有个书房,里面有好多书,还有冉冉喜欢的童话书。”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本吗?”

“我有巫术,能猜中很多人喜欢的东西。”殷磊故作玄虚,装腔作势了一番,停顿了好几秒,最后吐出了这样几个字:“《小王子》。”

冉冉眼睛一亮,脸上顿时闪现了极大的喜悦,林若岩也稍稍愣了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吗?”冉冉把嘴凑近了殷磊,又抬眼望了望一旁的母亲:“我悄悄告诉你哦,因为爸爸在那里,爸爸在那里工作。”冉冉捧住了殷磊的脸,很认真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悄悄在他耳边低语:“是爸爸。”

殷磊的心里一阵酸涩,他觉得孩子是想直接叫他爸爸的,但又怕他会突然消失,所以在爸爸前面加了一个“是”。这是一个孩子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对一个成年人进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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