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儿子

作者:沉沉    更新时间:2015-10-14 13:59:21

林若岩中途去买菜,让殷磊带着冉冉先回家。当她提着菜回家时,看到殷磊正抱着冉冉在讲故事,是那本百听不厌的《小王子》。林若岩知道,孩子是盼着爸爸早点回来,每多听一遍故事,对于爸爸的印象就更深一点,离爸爸的距离也就更近一些。这么些年来,冉冉就是依靠这本《小王子》支撑着对父亲的思念,多少次是睡着了,手里还牢牢捧着书,每次外出,包里总是放着这本书,书房里也罗列了各个版本的《小王子》,百读不厌,爱不释手。

林若岩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静静地享受着父子俩的亲子时光,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时刻,梦里回转了千百次的影像。

殷磊抬起了头,冲着女人一笑,招招手让她过来。她放下手里的菜,朝父子俩走去。殷磊怀里坐着冉冉,他又一把扯下了林若岩,搂在身边,轻声在她耳边低语:“老婆,我真幸福!”说完,使劲儿捏了捏她的胳膊,疼得她挣扎了一下,抬眼遇到他的坏笑。她仿佛有一种受虐情结,他下力越狠,她越舒服。无论在平时,还是在床上。四年分离的空间太大,时间太长,和风细雨的相处方式不太过瘾,非要用一种粗暴的方式才能体现彼此的爱恋与痴情,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找到对方。

晚饭过后,冉冉嬉闹了一阵,发困瞌睡了。殷磊把孩子放在沙发上,问着孩子妈妈:“你,今天还回去吗?”

林若岩望着酣睡的孩子,对上男人深情的目光,眼里满是依恋和不舍:“哪能不回去呢?”她还没有和母亲明说。

殷磊把林若岩轻轻一拖,搂着她的肩来到卧室,关上了门。卧室的灯还没来得及打开,林若岩就被一阵疾风暴雨式的热吻所击倒,殷磊难耐心中翻腾的热情,用唇舌撬开了她的嘴,痴缠起来。儿子就睡在外面,林若岩惊出了一身冷汗,却抵挡不住男人的凶猛,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她用双臂推挡着,喘着低喃:“儿子在外面,你别……”却呵不住男人,反而把她推到了墙上,浑身上下都被摸遍了。他咬住了她的耳垂,把她死死扣在怀里:“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你和儿子搬过来住吧!”

她蜷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知道他现在发着怒,都不敢开口。

“儿子长这么大,我连一天父亲的义务都没有尽过。”他松开了她,颓废地仰面躺倒在床上:“孩子只能想象着爸爸在小王子的星球上,不敢叫爸爸,生怕叫错了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殷磊的声音轻颤,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脸。

林若岩缓缓地走近他,坐在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殷磊猛地拉下了她,随即整个身子覆上了她。他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摸着,仿佛要看穿她似的。俯下头来,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发了狠地唇齿撞击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攀上爬下。

“殷磊,殷磊……”林若岩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以此想阻碍他进一步的索求。她实在是害怕儿子会突然醒过来,拍打着房门,他们也就没脸做父母了。

殷磊好像明白了女人的意图,一下子瘫软下来,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岩岩,我难受,我心里难受。”喉咙里传出一阵粗喘。

林若岩心里一阵酸,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紧紧地抱住了他。此刻他无助地像个失了神的孩子,痛苦与愧疚交织着,撕裂着他的心。他感到灵魂被挤压成了碎片,重重地碾压成了粉末,在微风里飘散着,向四处零落。他如救命稻草般抓住了林若岩,仿佛只有她才能拯救他。

“殷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她轻声地安慰着,抚摸着他的脊背,让他平静下来。

“和你妈妈提一下吧,说开了,你和冉冉也可以住过来。”他全无力气,身体重重地靠着她:“我们三个失散了这么久,再不要分开了。”

客厅里好像有了一点动静,两人慌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是冉冉,叽里咕噜说着梦话:“爸爸爸爸……星球……小王子小王子……”殷磊上前一步,把儿子抱在怀里,心疼地把脸颊贴紧了孩子,冉冉的声音渐渐小了,不时还听到:“玫瑰……玫瑰……”

“要回去就现在吧,晚了就更冷了。”殷磊站了起来,抱着孩子起身。林若岩给殷磊披上了大衣,收拾了孩子的一小包玩具,拿起了包,三人出了门。殷磊把车钥匙递给林若岩:“你开车,我再抱会儿冉冉。”

她明白他想多跟儿子相处一会儿,哪怕抱着熟睡中的孩子,有着身体的接触,体温的感应,也是好的。

她稳稳地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瞄着后座的男人。男人的眉眼如此的温厚,爱怜之情溢于言表,满脸厚重的父爱。到家了,男人执意抱着孩子要送她到家门口,执意让她按门铃,而不是取出钥匙自己开门。她明白,男人是想让妈妈看到他们三个在一起。

林枫开了门,看到殷磊,怔了一下,却也没有多少讶异,招呼着他进门。

“阿姨,您好!”殷磊抱着孩子向冉冉打招呼。

林枫招呼着殷磊坐下:“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回家。”

“阿姨,不麻烦。”殷磊客气道,这是他自己儿子呵!“阿姨,天晚了,我也不做了。听冉冉说,您厨艺可好了,改天我再来蹭饭吃。”殷磊主动请缨,让林若岩安排还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呢,他希望能够早日得到林枫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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