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岩一直靠着殷磊,泪水缓缓地滴落。殷磊有所察觉,他没有立刻回转身,而是让她把情绪先发泄出来。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抱住了她:“我的小女孩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动情?”
“我怎么知道你是催泪弹啊,声音这么好听,话也说得入耳,哪个女孩儿听了都会被吸引的。”她抬头望着他:“殷磊,你太危险了。”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姑娘,看到危险,我会避开的!”
吴佳楠终于约好了殷夫人,带着父亲去医院做检查。
“伯母,这次幸亏您帮忙,爸爸入院检查的事情才比较顺利。”吴佳楠搀着殷夫人,一脸的笑容。
殷夫人一身低调的蓝色中式衬衫,样式简单,却不失华贵:“美国的医疗条件更好,听说对这种心脏手术也有丰富的经验。”
吴佳楠连连摆手:“我爸爸不信美国人,非要回来才放心,他不要做美国人的实验品,就是死也要死在中国。”
“呵呵,这还挺爱国的。”殷夫人对殷磊有些埋怨:“你是磊磊的朋友,他也不尽朋友之谊,自己跑到美国去了。”
“哎呀,伯母,这不敢当的。我又不是她女朋友咯,让他陪我没道理的呀!”吴佳楠讨好地凑近殷夫人,低语了几句。
殷夫人半晌才“噢”了一声。
殷夫人回到家,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儿子最近回国次数越发频繁,每次待的时间也比以前更长了。她暗自打听过公司业务,好像最近没有特别大的case,她百思不得其解。吴佳楠的几句话道破天机:“伯母,我敢肯定,殷磊有女朋友了。”
想想也是,她找来了程伯:“程康,你经常接送殷磊,就没察觉他最近有什么变化?”
“老夫人,程康愚笨,真没发现什么?”
“总之,你不许瞒我,有什么及时告诉我。”
殷夫人疲乏地坐下,回想自己这大半辈子的历程,中年丧夫,一个女人,苦苦支撑着家业。在儿子的婚姻问题上,她一定要严格把关,不能出丝毫纰漏,否则愧对殷家的列祖列宗,也枉费她所作出的牺牲。但是,她也不可轻举妄动。这么些年来,儿子从未带回来一个正牌女友,可见,如果他要认真起来,那就是她的死穴。殷磊的性格她很清楚,一般不轻易陷进情感的漩涡,一旦陷进去了,那将是天翻地覆,她都没法儿收场。虽然儿子对她尊重有加,但毕竟在国外待过一段日子,主意大得很。吴佳楠的提醒非常及时,她不能等儿子把一个各方面都不对等的女人带回家,那就被动了。她要把最近的“可疑分子”一一罗列,乘儿子带回来之前,该淘汰的就从她这里先淘汰掉,宁可“错杀一千”。为了家族利益,她豁出去了。当年为了殷家,她作为一个女人都牺牲过自己,儿子这样做更是天经地义了。
她拨通了一个非常可靠的“私家侦探”的电话......
林若岩下班回家,今天觉得不太对劲儿,总觉得路上有个影子在跟着她,隐约间觉得是个女人。她决定先躲起来,然后来个出其不意。就这样,两人撞上了。“呵,是张小姐!”她惊呼。
张可云脸上红白交替,一阵尴尬,不禁摘下墨镜,直呼倒霉:“这种事情我就是做不来,行了,我请你吃晚饭,算是赔罪。”
她就这样直愣愣地被张可云拖走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张可云解释道:“难怪殷磊对你着了道了,你那小模样确实招人喜欢。”
“张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林若岩装傻。
“行了,前一阵儿去过苏州吧!”张可云开始点菜了:“清淡一点吧!”
林若岩的眼中充满了戒备。
“别这么看我啊?我们这种阶层,'私家侦探'这种机构早就赚得盆满钵盈了,一点儿都不奇怪的。”张可云淡然地笑着:“悲哀吧,找不到真心相对的人。”
林若岩瞧着她,心里激烈斗争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张可云喝了一口茶:“你很谨慎,小小年纪,哪里有这样的沉着?”
什么小小年纪,我才比你小几岁啊?
“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张可云切着小牛肉:“他要是找个腰缠万贯,粗俗不堪的,还不得气死我啊!”
林若岩稍稍动了动筷子,她不想被对方认为自己不上台面,小家子气。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不过,老太太那里要当心了,挺难弄的,她的'门当户对'论是出了名的。”张可云放下了筷子,认真看着她:“你们可能会很艰难!我都在查你了,更何况......”张可云欲言又止。
林若岩有了一种要哭的冲动,好像遇到了一个知心姐姐,可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艰难,可能会的,但不会持续太久。
“看样子,你是不准备和我说太多了。”张可云吃完了盘中的食物:“记得,我是第一个祝福你们的人。”
临分别的时候,她礼貌地向张可云话别。突然,又转过身,追上了张可云:“张小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这顿晚餐?还是我刚才的话?”她拉住了林若岩的胳膊:“好好待他。我呢,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的Mr.Right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