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这次慕尼黑展的搭建和布展广告跟进怎么样了？”殷磊在会议室里和Michael等几个业务骨干在商议第四季度的国外展会。
“还有半个月进场，设计稿改了八次，差不多了。”Michael手上摆弄着一支笔，颠来倒去，三百六十度翻转，玩儿得漂亮，同时也不影响发言思路：“灯箱广告已经定稿，brochure也初步设计完成，就怕临时有新品，到时候只能加印了。”
“别开玩笑，公司对新品有严格规划，哪里会随随便便出单片。”殷磊的语气里明显有着不满，这种情绪使得Michael停住了手里甩笔的动作。
他正色道：“这次展会，除了官方，军方有关部门也会参加，非正式的。所以在现场，销售人员要分寸拿捏得当，一个大意，很可能会被划入间谍派系，这就非常麻烦了。”
美国总部的CEO补充道：“名义上是航空领域的测试设备，实际上就是那些东西。”
“这次出席者不一样，所以各位参展的同仁，请详细检查你们的证件，以及最近五年来有无不良记录。”大家一致感激老板的贴心提示，却又得到如此冷血回答：“不是为你们，是为了公司，任何污点都会使订单受损。”
散会后，殷磊继续看着各部交上来的报告。Michael晃悠悠地晃到殷磊跟前：“恋爱受打击了，自从你回来，我看状态就不对。”
“没有，好的很！”
Michael两手一拍，大力击掌：“果真有情况！公司哪位名媛？”
“我要核对文件内容，你可以出去了。”殷磊头也不抬。
Michael在灰溜溜走之前，还不忘八卦：“是公司里的吗？”
“我再次重申，我从不和公司员工搞在一起。”殷磊依旧没有抬头。
昨天晚上，殷磊接到母亲的电话。殷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温柔的警告，让殷磊心里没了底，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硬战了。
这次回去，他要和他的小姑娘好好商量一下。他想对这个女孩儿负起自己的责任，虽然母亲肯定会反对她的出身，但他要想尽一切可能去争取。他知道那个小女孩的自尊，如果母亲的态度过为强硬，她一定会离开自己。想到这里，他冷汗直冒，忐忑不安。既要应付母亲，还要安抚女友，然后再信心十足地出现在社交场合。
打开电脑，拨通视频电话：“亲爱的，晚饭吃了吗？”
那个可爱的脸孔跳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把这套仪器装在家里的电脑里，手机也可以啊！”
“因为我希望你一下班就给我回家，不要去参加什么丰富多彩的社交活动。”他久久盯着屏幕里的可人儿：“我一半时间在美国，照顾不到你，一个疏忽，就会给不良分子以可乘之机，岂不是因小失大？”
“你对我那么没信心啊！”撒娇的声音，但能听出来，声音里都是满足。
殷磊的声音里充满着力量，令她不容申辩：“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要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以防疏漏，以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林若岩故意撅起嘴：“我不喜欢人家把我看得那么紧，物极必反，你不怕我跑啊？”
“跑哪儿去？”他厉声反问，然后又冲她笑了笑：“这种问题，你想都不要想！”声音里全是自信，令人无法抵御。虽然他刚才有一点点严厉，但眼角的笑容却是掩饰不住的。
纽约的夜晚是迷人的，殷磊合上了卷宗，闭眼休息，手指揉着太阳穴。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做，家事，情事，公司的事......他真的感到很累，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一切。
“走吧，去喝一杯吧！”Michael装模做样地敲了敲门。下了班，两人才勾肩搭背起来。
还是那个酒吧，两人一边碰杯一边聊着。
Michael说：“照片给我看一下嘛，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好歹也透露一下。”
“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被你看了去，要有点儿不该有的想法，我还得和你打一架。”殷磊仰头一饮而尽。
“嗯，嗯......”Michael故意逗他：“这后劲足，别这么喝，我不看了，行吧！”
“你呢，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等着给我做伴郎，其他事情就不用费心了。”殷磊又叫了一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双眼迷离。
Michael扔了一支烟给他，他又给扔回去。
“怎么了，茶不思烟不抽啦？”Michael倒是吃了一惊。
殷磊不做声，继续小口喝酒，经不住Michael‘事儿妈’的问，慢悠悠地说着：“我答应过她，不抽了。”
“不会吧，Richard。”Michael忍不住喷出了一口烟，咯咯笑了起来：“你为了个女人，连做男人的节操都不要啦！”他又端起了酒杯：“我真不敢相信。”
殷磊不顾他的嘲讽，继续喝着，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唉.唉......”Michael推了推殷磊：“到什么程度啦？”
“什么？什么程度？”殷磊舌头有点儿打转，故意避开他的问题。
Michael凑近了他：“睡过没？”
他一副正人君子受到侮辱的模样：“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嘿，嘿，嘿。”Michael是准备逗弄他到底了：“想不想？好好跟我说！”一脸的坏笑。
殷磊把头深埋下去，整个上半身都在抖动，看样子也是笑得不行了，指着Michael说：“你看你这个骚样子。”
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想，怎么不想？都快要想疯了！”
Michael指着他一阵嘲弄，两人又笑做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