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节的继续

作者:飞雪梨花    更新时间:2015-05-18 15:07:34

“真是想不到啊!你们知道吗?高原他!他原来不仅在跟我争当总经理,他还在跟我,跟我抢老婆呢!怪不得,我对雨莲再好也没有用!”

“是的嘛?!真有这样的事?!”两人听闻到高原的名字,而且联系到在抢老婆,听来如雷贯耳,振聋发聩,不禁也深感惊讶和诧异,齐把愕然的目光,集中在沙力还显出一些痛苦的面容上,而江海岭手端着的咖啡杯,竟也一直停顿在胸前,已不知是应再往上端,还是该朝下放了。

稍过会,江海岭才慢慢放下杯子,连连摇着头,冷冷一笑:

“嘿嘿,讲有人在跟你抢老婆?这个说法,这个说法真是滑稽呵——,嗳,何雨莲,她还没有答应和你结婚,你们也没有定过亲,这怎么能算在跟你抢老婆呢?这种情况下,你是不能把别人都当作第三者的吧。”这话,江海岭实在是为自己怀有的情感说的,但沙力哪能听得懂其中的玄虚,看得出深埋的玄机呢。可是冯登科是明白他所指的,一听此言,目光就向江海岭转过去,在他脸上略注视一会,忽低眉,微微摇了摇头,并笑得极其的诡秘。

“江部长,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的噢,你怎么不帮我讲话啊?这么说,你好像是在为高原说话么?”

“噢,不不不,我们是兄弟,我当然是帮你的,我怎么可能为高原讲话的呢。”

“是啊,是啊,你的话讲得都很有道理的,我都很愿听的。每当我对雨莲要失去信心时,你就鼓励我要坚持下去。你说的,‘就是骂杀千刀也是好的’。因为骂,不是骂,是在进行激烈的谈话,只要存在来往,哪怕是骂人这种语言上的来往,就是有了希望,于将来总会有变化,会发展的,我总是相信你讲的这番话才坚持下来的。果然诺,雨莲出院前一天的晚上,她很亲切地打电话要我去接她出院,这是自她出事以后从来没有过的态度。要不是后来来了这个高原,雨莲怎么会对我冷冰冰的呢?!哼,我看这个高原哪,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沙力一说完,就恨恨地拿出烟盒,抽出烟来含在嘴上,再恨恨地用力摁打火机。不知是打火机的原因,还是过于激愤的原因,打火机摁了五,六下还没点着火。好不容易终于点着了火,沙力才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轻扬翻卷地飘浮直上,再在头顶上空悠然扩散开去。

见有人吸烟,一位服务小姐马上赶过来礼貌地微笑着阻止:

“很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这里是不准吸烟的,要不请到我们的吸烟室行吗?”

心不平,气不顺的沙力,瞪了服务小姐一眼,站起身,恨恨地把才吸了一口的烟,异常愤怒地扔出了窗外。

沙力提到的,高原与何雨莲出院时的亲近情况,江海岭是怎么也料不到的,听来,心头上先是猛的一惊,而后急切想知道更多的详情,他脑子飞速地运转了一下,在把眼镜往上推一推后,即笑嘻嘻,慢悠悠地说道:

“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说,他家的一只很贵重的名牌包不见了,怕是被来家串过门的邻居,偷走了。于是他,今天看看左家邻居,认定,很不像没有偷过的样子。明天瞧瞧,右家邻居,觉得,这种鬼鬼祟祟的模样,难道还会没有偷过?几天后,自己意外找到了这只包,他又说,我再去看左右的邻居,阿呀——,谁要讲他们是小偷,真是个糊涂又混帐的东西。你……,是不是……,啊……,啊……,嘿嘿嘿嘿……。”

“兄弟啊,你要讲就明摆着讲。现在,你好像是既在笑话我,同时还骂我,我也是个,误认被人偷抢了感情的糊涂又混帐的东西?如果要这么讲,那你有什么根据?”很不服气的沙力反问江海岭。

“好,说话要有根据,这很好。那,你先谈谈,怎么来说明是由于高原的来到,才引起了何雨莲对你前后一冷一热的不同变化?其根据究竟是什么?”其实,何雨莲怎么会有一冷一热的变化,是江海岭自己极想了解到的当时的细节,但为使听者丝毫感觉不到是在另有企图的问?就这么借题发挥,顺理成章地问了,将沙力作为探路棒不正是这么探的么!

“在高原来之前,雨莲她轻轻的,很动情地仰着面,把诗,〈我深深地愿……〉竟然一字不差到最末一句全背下来了吔!”沙力沉浸于追忆里,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

“她身穿洁白的长长衣裙,背诗的时候,就如白孔雀一样悠然地轻轻来回踱步,抑扬顿挫地背诵,显得是多么的温文尔雅,脉脉深情。她先是亲切地要我背,我哪里想得到她会要我背诗,毫无准备。再说诗是你写的,不是我写的,我怎么背得出来呢。但她分明跟我说,她很喜爱这首诗。由于她只知道诗是我写的,那么,说很喜爱我写的诗,不就是在说她很喜爱我么!因为爱屋及鸟啊。只不过女人家羞于直言,只得含蓄表达罢了。”

按当时的情形看,沙力所言,于实情真是大相径庭,他显得也太自说自话,自以为是了,但,他的心理是在如此强烈地向往着,更深愿这么地对人倾诉,自然也就这么诉说了。

“噢,你的嘴,咬字吐音发生了故障,成语是‘爱屋及乌’,不是爱屋及鸟,你读鸟是读错了。”江海岭马上对沙力作了纠正。

“你……,你,这算什么意思?”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沙力忽然沉着脸,气冲冲地对江海岭的成语纠错反驳道,“这里难道非要读乌?读鸟就不允许了?!难道在屋顶上做窝的只有乌鸦会?就算是,那讲到底,乌鸦难道不也是鸟吗?我不说‘爱屋及乌’究竟错到哪里去了呢?我就是读鸟,表达的‘含义就会完全相反了吗?这又有什么好打岔的呢?!你也真是的太过份了!”

多年来,江海岭是很少见到沙力在自己面前,像是在发脾气似的那种讲话神态,但,如此固执强调,且滑稽地自圆其说,倒使江海岭,极机敏地窥探到了他内心里深深潜伏着的焦虑和忧愤,由此也使江海岭很聪明地看到一种逻辑性的矛盾——假如,何雨莲确是借喜欢沙力的诗来对他表达心里的爱,那接受到渴望着的爱的表白,沙力他神情,完全应该是眉飞色舞地兴奋,手舞足蹈地欢呼才对呀,何以,反而是流露出焦虑和忧愤的情绪来呢?由此可见,他的话与实际总是有出入,甚至于是大有出入的。

此刻,真叫江海岭焦急的,是想听沙力再怎么反映出自己所不知道的情况,因而是不愿在这乌鸦与乌鸟的说法上面与沙力费口舌,多纠缠的,即对沙力说道:

“好好好,你要爱屋及鸟就爱屋及鸟吧。那么,高原来了之后起了什么变化了呢?”江海岭问后,眼睛就在眼镜片后朝冯登科瞥了一眼。他立刻发现,老冯虽在一旁不发一言,但他的双目却在自己和沙力的身上,脸上,不断地扫来扫去,来来回回地捕捉着任何他将来也可用得上的信息和事端,与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的这点鬼心思还瞒得了自己的么。

然而,沙力却是只顾一股脑地纵情讲述自己的心事与心情,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有,在意别人在怎么暗暗看待自己的意识呢。

 “高原一来啊,雨莲就显示出兴致勃勃,暗自欢喜的情绪。而且,她的妹妹,霁莲,对他也是招呼得很亲切,话谈得很热情的。还叫他什么‘高词典’,我也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总之,连同何以然,她们呀,对他都完全是无拘无束,已经随意得如同一家人似的呕。”

“你这么讲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呀,对客人很客气,很热情,这是很正常的事嘛。书记你说是不是?”江海岭的话,是诱导性地叫沙力继续展现其思路,尽可能的托出当时的详细情景来,因而故意地这么问冯登科。

“是呀,是呀,要讲得出不同的对待,不同的情况,然后好作比较,那样嘛,才能说明问题的呀。”冯登科很能明白怎么接替上去“启发”人的。

“要体现出不同的对待情况?那么对待所送东西的不同态度,总能体现出这种不同的心态了吧。”沙力说时,心情依然是十分的气恼,非常的激愤:“那天,我献给她的‘玛丽娅’,怎么说也是鲜花中的‘娇小姐’,价钱有多贵就不谈了,可是她却接受得有点勉强。当我把给她的水果,放在同样放在床边柜上的一只瓷杯和瓷盘旁时,她怕我弄脏了那两样东西,先是焦急地叫我赶紧拿开,还连连责备我粗心呀,冒失啊,然后再一遍又一遍细细的擦拭那两只杯盘。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当高原来后,说起瓷杯和瓷盘,我才知道她为何那么喜爱,原来是高原买来送她的,可是,这是在地摊上买来的东西,她竟然服侍得像对待贵夫人一样小心翼翼。可气的是,她还说,‘难道一定要在大商厦里买的才算是礼品么?难道礼品只有越贵才越可珍重的么!’这两个难道是说给谁听的?难道是说给我听的?”

“不,这话既是说给你听的,也是说给高原听的。虽同样一句话,但含义很不一样。对他,是表露心意,对你是旁敲侧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江海岭分析道。

“还有叫我更加难以接受的事。她出院了,高原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留下,我送的‘玛丽娅’和水果呢?!人走了,东西还躺在病床上,而且花束里还有一支名贵的口红呢。本来想,离开后发个短信给她,好让她有个惊喜的呢。最后,她没有惊喜,我倒是被惊愕住了呢!”

“看来不对呀,既然原先何雨莲对你是很好的,只是高原来了后才对你起了变化,但是,在你把水果放到床边柜上时,不是已经先放着瓷杯和瓷盘了吗?这说明,何雨莲由于高原到了之后才对你的态度起了改变的说法,是不存在的喽。按你所讲的角度去看,因为瓷杯和瓷盘比你送的‘玛丽娅’在先,那么何雨莲与高原,如果他们真有你说的那种关系,那也是早就有了的事,不是在她出院的那天才刚开始有的,书记你看我推理得有没有道理?”

江海岭说完,把眼镜推一推后就望向冯登科,想通过冯登科来确证自己对情况的客观判断。他是很想确证到情况的实据,弄清楚事情的究竟再说,他不需要像沙力那么明明白白地坦露,把自己的什么想法和感受都说分明给别人听而已。

冯登科则连连点着头赞同起来:

“很对,很对,在逻辑上我也同意你这样的推论。”

“是的,你一点也没讲错,其实,我在上一次到医院去看雨莲时,就见到过雨莲和高原已经在促膝交谈了,那专心致志的状态,似乎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一样。当时,我对他们俩怎么会相互认识的也没有引起戒心,现在越想越觉得,原来,任何一男一女在一起都是应该引起高度警惕的啊!”沙力说完,就掏出烟盒想抽支烟出来,但想到那位服务小姐又要来了,就把烟盒恨恨扔在桌面上,双手则直按着自己的板刷头,并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嘿嘿嘿……,哪有男女绝对不允许在一起的事,你说的也是气话吧。但很可说明的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沙力啊,寒你这颗心的事,其实不是在这两天里才发生的喔。”江海岭推了推眼镜,蛮有把握地对沙力笑说道。

沙力所回忆说出的这些事,实在也是江海岭极想与极需了解到的,如果不怂恿沙力坚持和何雨莲来往下去,自己怎能听到他如此这般地说出,并能这样详细的知道发生过,与存在着的事呐!江海岭心里在默默地思量。而沙力,他的两眼从捧着头的双臂间看过去,瞪眼盯着江海岭瞧着,想了想,又继续表示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感:

“我一直急着想把事情讲给你们听,要你们帮我再出出主意看。但总的来说,老实讲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就还有点不死心,总盼望会时来运转,总期待天上就是会落下个幸运来。”

在旁始终不主动言语什么的冯登科,也许是看穿了江海岭的心理,突然,忍不住地对着沙力问道:

“嗳,我倒要问问你了,是什么缘故使你对何雨莲如此的迷恋?”

“她很漂亮,很端庄,优雅。诺,用他的话来比喻,”说至此,沙力抬眼朝江海岭挑看了一眼,“讲,何雨莲和大家在一起时,她就像是在草帽堆上放下了一顶金丝皇冠么。”

“那还有呢?”

依然捧着头的沙力,只是干瞪眼看着冯登科,对“还有呢?”的问没有作答,或者是,不知再如何作答了。

“看来你确是一相情愿,而且你也只仅仅迷恋于她的美貌,对于被爱来说,这是很不够的。记得你跟我讲起过,你告诉何雨莲到绿地园里去捡猫粮却被她冷遇的事。这事,你为她考虑得是很周到,而且猫吃的干粮被雨淋过它是不吃的,不白白浪费了吗!你对自己所有的一切想法认为这有什么错的呢?你很想不通。你呀,最不能明白到的关键点,是在于——你们俩,一个是,为一些微利小惠而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一个是,十分在意于自己的品格和气质秉性的人,你们俩本质上是如此的不同,何以同行?爱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只要自己愿意跨出一步就可以了。但要被爱就很不容易,或许会像是登山一样……。”

正在对沙力作谆谆告诫的冯登科,突见,江海岭撑起调咖啡的小调匙,望着自己,在桌面上得得得地重重敲击,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我们本约定是把他当作捏在手里的探路棒利用的,怎可如此指点迷津!见此,冯登科自是醒悟,立刻也就缄默不语了,同时装着连连的咳嗽,然后端起咖啡杯以喝咖啡来作掩饰。

江海岭见此,用小调匙在咖啡杯口上边轻轻敲打,边转变话题笑说道:

“看来,我们的‘打桩机’效能很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开动开动‘打桩机’扩展扩展这方面的影响行不行?”

 “怎么?还要扩展影响?”听江海岭所言,沙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问,此时,冯登科也将不知所以的目光转向了他。

江海岭则不温不火地慢慢推了推眼镜,现出一丝藏着诡道的笑意说:

“我想,我们再悄悄地传出这样的传闻——高原是在借,与何以然一起参与企业改革的机会,好紧紧巴结上何以然,他最终的目的,是为达到与何以然女儿恋爱,结婚!目前,他正在一步步实现他的目标,因此,其人,参与改革的动机很有问题。这种传闻,在公司里到处有人传后,再加上别人的揣测和很有口才者的添油加醋,一方面,可使高原迫于人言可畏而主动脱离何雨莲。另一方面,就算不一定能使员工们相信确有其事,但至少在大家的心理上,对他多多少少,总会产生难有的好感而不容接受。这么一来嘛,我们一石二鸟,既能使高原与何雨莲恋爱不起来,又可叫大家对高原产生出恶劣心理,这样,我们不就能够有效帮助沙力,最终实现他久有的二个心愿了么。”

原以为,此计一出,沙力一定会极力称道叫好,然而,江海岭看到的沙力,对此计没有叫好不说,反而似乎是很反感:

“我们为什么老是要在男女关系上大做文章呢?我总觉得我们好猥琐啊。”

大概以为沙力所言很不领情,江海岭心头很不快,即有点气气恼恼地反驳道:

“你,你讲我很猥琐?我是因为这种事是人们最爱听,最爱说,也是最愿关心的事。而且,传输过程中,自有人添油加醋,比原说的还离奇,传播的效能也最大,关于这些方面的感受,不是你也亲口跟我谈起过的嘛?怎么,现在还来指责我!说我猥琐?猥琐的是那些爱听,爱传,爱添油加醋的人。我只不过是迎合,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将产生出最好的效果而已呀,你这么可以这样讲我的呢?!”

对江海岭的这一妙计,冯登科略经思考一下后,断然说道:

“不行!至少目前,再也不能继续作这类事了。”

“为什么?”江海岭虽没问出声,但紧瞧着冯登科的眼神在这样无声地问。

“公司里,有相当一些人在要求尽快澄清事实,以正视听,我们再继续这么干,是在促使领导下决心非弄个明白不可,此不是飞蛾扑火?万一确有所疏漏,露出了马脚,不是咎由自取?已经说过,需当心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嘛,尤其大家已在要求追溯这种流言蜚语之时的情势下。”

尽管老冯说得有理,但江海岭见自己算计,反间高原和何雨莲关系的献策不被採用,实现更将落空,那完成自己的心愿就存在着极大的障碍,不觉心里有点急切,便双手一摊地问:

“难道我们真的就此偃旗息鼓了?那我的报告算什么?沙力的总经理怎么办?”

“当然,我们也决不能让公司上上下下只看到他们的工作成绩,证明他们才是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的中坚力量。我们也要继续按我们的工作安排,努力体现我们的工作成就,以此来证明,我们才是这一改革的关键所在,没有我们,公司改革也会难以坚持。”

听冯老头这么说,江海岭瞪眼看着冯登科问:

“那,按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现在我们只得,就像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类的思想意识问题上,有意无意的在怎么认识上与他们纷争起来,以表现,属于认识水平上存在的差异问题,这样一种形式来代替流言蜚语的作用,由此来大战一场,最终实现我们的目标岂不更好?海岭,你看呢?嘿嘿嘿……。”说罢,冯登科为自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老谋深算,而得意地笑逐颜开了。

“好好好,‘故意以认识水平有差距的形式开展争论,而且代替流言蜚语的作用;选举时,以关系网的造势来设法赢得选举,通过混战一场,最终再来实现我们的目标,’这个想法好,这个想法好。唯有保存自己,才能战胜对手,自己都不存在了,何以谈战胜对手啊。好,书记,你说的这个办法好!他们有他们的一手,我们有我们的一手,所以我赞成,我赞成,我很赞成!”江海岭因有了新的计谋,而兴奋得几乎欢呼起来了,而沙力,在一旁也深受感染地展开了满面的笑容。

“嘿嘿!把何以然调往集团公司去当退管会主任,此乃是我们搞釜底抽薪的第一计。一计不成,再来第二计,传播流言蜚语。但为保不最终被揭穿,现在,再及时转到第三计上来,来个混淆黑白,不分是非,混战一场,弄不好,还需要考虑第四计的呢。我们就这么跟他们搞下去,来确保我们既得利益的需求,你们说是不是啊!”冯登科笑说着问坐在面前的二个人。

“是呀!是呀!否则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只有这么做,也只能靠着您了!”

“冯书记,你毕竟是老马识途,老谋深算,我们两个谁能及得上你的呢!”

他们俩说这样的话,一个是倾心佩服,一个是尖酸嘲讽的。

在咖啡屋靠窗的一角,正洋溢着,因有了新的谋划与巧妙胜算而欢颜,而乐观的氛围,忽见一球童闯进屋来叫唤:

“冯书记!冯书记!!区政府的龚副书记来了,他说是你约他来见面的。”

冯登科一听即欣喜地吩咐球童:

“呵!龚书记来啦?!请他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呀。”

“如果,龚副书记现在球正打在兴头上呢,不就扫了人家的兴致了?!不考虑领导愿不愿意,就要他来,这顺与逆的不同,有时候是根本的,方向性的大错啊,您可要注意到的喔。”江海岭不冷不热地这么提示冯登科。

“喔,讲得有理,讲得有理,那我去,还是我过去。”冯登科说着,就立刻站起身要跟球童走。

见冯登科一下喜上眉稍地要走的样子,江海岭又抬眼,用目光拦住了他,说:

“书记,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呢,你刚才还说过,有许多事还必须要再周到地想一想的呢!”

“是的,是的,那你们明晚来我家吧,我好好的招待你们。”冯登科言罢,早已毫无心思,就想急急跟着球童跨出门外去,突然他又回进门来关照:

“你们把桌上没吃的小甜点都带回去吧。”

“我不要!”江海岭大声喝道。

也不知冯登科是否听到这一声喝,他人影已又消失在门外了。

转过脸面,江海岭对紧望着自己好像在问怎么办的沙力,推了推眼镜说道:

“唉——,老母鸡飞走了,光留下两个蛋还能孵出‘小鸡’吗?我们就也一起滚蛋吧。”

“那,滚就滚吧。”沙力说着,站起身匆匆地直向门外跨出去,江海岭随后也起身,在拿起冯登科忘在桌上的墨镜后跟出门外。

“嗳,你的头盔呢,怎么啊!又要想买新的啦?”

“不不不,嗳呀,我怎么又忘了。”一经提醒,沙力赶紧返回咖啡屋里去拿他的头盔。拿了头盔,离开咖啡屋后,他即心急如焚地追赶已走在前面的“兄弟”去。

“兄弟,我与雨莲的关系下一步怎么办好呢?你们最后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像样的办法呀。”从不远处传来沙力焦虑的求教之声。

“我也不知道!”从渐远处传来江海岭断然的回绝赐教之言。

“我就是死不了这个心哪!兄弟!再帮帮忙吧。唉——。”从更远处飘来一声的叹息。

“今后,在梦里见到她也是别有情趣的啊,嘿嘿嘿……。”从逾远处传来微弱的一丝调侃的余音。

“兄弟呀,你就这么……,”他们已走得远而不能闻其最后所语的了。

此时,咖啡屋里的女服务员,一个,去桌上把三份小甜点放在托盘里,回转身后,将甜点仍放于玻璃柜内。一个,去到人走后空出的那一处地板上,如画画似的拖起地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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