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笑笑：“不错不错，我考了251。专科线也不到,准备上技校。”二人侃了好一会，柳林心情才好过来一些。好似被狗咬后，打了“狂犬疫苗”，自然放心不少。二人约好过几天同去学校填志愿。
堂堂一在校常被称才子的男人，而今却要面对438的现实考验。想必，即使如鲁智深这样的壮汉也承受不了。更何况一个还没踏入社会的高三毕业生。女人，尤其乡村的女人，没出嫁之前，为了自己的好名声，都把自己伪装的很纯洁。同样的，男人也极为重视自己的名声，尤其还没订婚的柳林。自己绝对不能在世俗面前，让人知晓自己被小小的438击倒。如若不然，岂不被人耻笑怕老婆，落个河东狮吼的大名。
乡亲们的势利眼之下，女人累，男人也累。东院的他婶婶，西院的他大娘，都来问柳林的高考情况。柳林只得强颜欢笑，硬是把家中的438，当作百年难遇的贤妻良母。柳林装作颇有面子的样，答这人，回那人，考了483。此时的柳林终于尝到了家中无贤妻，泼妇称霸王的现实。
这个婶子哄一哄，那个大娘劝一劝。她们口里规劝柳林复读，其实心里还不在耻笑：你咋就考这少。考了个438的汉子，心里绝不好受，哪有心情潇洒的东转西遛，只得一人窝在被窝。在街上常听人议论：这家孩子考了600，那家孩子考了580。柳林听后羞愧又嫉妒，立马走开，好似听他们说谁家媳妇600公斤重。
填志愿这天，清华去的很早。考了251的这位人士，绝对要比250多个心眼，显得机敏又灵性。柳林到校后和清华谈了几句，便开始进行一项相思性的活动——众里寻燕千百度。二人眼神勾啊过来扫过去，柳林寻到哪，清华的眼神跟到哪。前者迷茫咋就寻她不到，后者疑惑柳林寻什么。二人足足寻了几分钟，清华豁然开朗，原是他在搜索雨燕站立处。
说是迟，那是快。清华叫了一声柳林，手指往前一指，出现一熟人影。顺着清华“葵花点穴手”望去，那里真的出现一位男人。只见他男人四十一朵花，其实是那一月未见的班主任。看来这花缺少阳光的滋润，故而胡子拉擦，显得无精打采极了。班主任坐到了讲台上，同学纷纷进入教室。这次，大家都知道开会事由，故而班主任并没有摆出“有话就是爹，有奶便是娘”的高傲姿态，立马就说。
或许班主任被鬼上了身，吐出的字字句句都阴阴森森。那可怖程度足可超越《聊斋志异》，若是蒲松龄在场，也会吓一身鸡皮疙瘩。老班说完，发下索命纸。这索命纸其实是让学生填写学校志愿。在柳林看来，却是要选去哪层地狱，而今日的老班胜似黑白无常索命鬼。柳林因已决定复读，便随意填了两个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