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好人王志国

古镇好人王志国汪建强  如果说，认识江湾古镇是因于机缘凑巧；那么，认识古镇上的协管员——好人王志国，则纯属适值偶然。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朋友从美国归来，原本居住在很是热闹四川路附近的他，决定将新家搬迁到江湾镇去。听说这个新鲜事，我很是纳闷。因为，上世纪的江湾镇，还是个给人很觉荒僻的场所。但朋友的决定，让我虽觉吃惊但生活是“个性”的，我只能保留诧异。只是以后，随着我去古镇的次数增加，以及对古镇千年发展历史的了解，我竟然也象朋友那样，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始见于《宋史》，以“虬江十八湾，湾湾到江湾”而起名江湾的古镇了。对于古镇，我印象中最美的画面，既不是散藏于各处的楼台亭阁，也不是稍不留神就能看到的茶肆酒楼，而是这里的古朴民风和善良人心；以及走进村舍之中，人们面对陌生人时，那种单纯及别处难见的热情与微笑。那次认识古镇上的王志国，就给了我有种特别的、如沐春风之感。初识王志国，我真的想象不出他只是江湾镇上的一个“协管员”。我觉得，他就应该是个什么大酒店，或者什么品牌大酒楼的大厨师。因为，在朋友家聚会时，明明看到他进门为朋友带来了许多生猛时蔬。可不到半刻，他竟然就将一桌子菜肴麻利地端上了餐桌。当时我在想，这个“大厨师”到蛮厉害的。手脚利索不说，把个菜肴搞得“红是红绿是绿”的。单说那白切猪肚，完全闻不到梁实秋先生在描述南方猪时，将猪肉描述出的闷骚味；而有的只是那猪肚子闷出的油香。那新鲜的肥硕蚕豆，在葱花的翻炒下，也透出着豆花儿只有在铁锅中翻炒后，才会具有的一丝甜馨味。于是，餐中的我询问朋友这个“大厨师”的情况。没有想到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朋友的介绍让人大跌眼镜。他介绍说，这个我看到的大厨师，只是古镇上的一名“协管员”。听到这样的信息，我吃惊真的不小。心想，这个绝对超得过一些酒楼茶肆中所谓名厨的“大厨”，竟然只是江湾古镇上的“协管员”。难道真应了俗话说的，“山外青山楼外楼，高手藏身古镇里”的民间流传！只是，那天的我，还在餐桌上了解到了这个“大厨师”——协管员王志国的许多故事。上世纪60年代初出生的协管王志国，从小就是个苦出身。小时侯因为家里贫苦，书也读不起。只是，热爱生活的他，并不因为生活的困顿而委靡于生活。相反，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充满着热爱生活珍惜人生的热情；尤其是在其长大成家后，虽然妻子没有工作，以后又因为添了孩子，他的生活负担更加沉重。但面对这样的生活困苦和贫穷，他笑对人生，始终把生活的艰难，当作人生的历练。以后，在他担任了古镇的协管员后，尽管工资不是很高。但古镇人那质朴、努力、向上的工作态度，让他并没有因为薪水的不高而怨天尤人；也没有因为苍天“不眷顾”其不顺的人生，而使生活黯然失魄；相反，在其有限的薪水中，他不仅把妻子和孩子安顿得井井有条，更使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板有眼。在听到这样的介绍后，我对古镇上的这个协管员，便多了一份敬重，多了一份敬佩。以后每每去到古镇，我便会时不时地关心这个协管员的点滴，甚至还会打听下他的最新情况。有次听一位大姐说，年前，在上海爆发有史以来特大暴雨时，江湾古镇，和上海其他地方一样，遭受到了近些年来最大的暴雨。那远看上去象天上倒下的雨水，让古镇道路上行走的汽车，象一辆辆乘风破浪的轮船。此时，古镇上负责保管抽水泵的这个协管员，因为提前关注天气预报，早早将他负责的抽水泵准备妥当，这才使古镇避免了灾害性气候带来的更多灾难。事后，他因此获得了领导的表扬。今年年初，当我再去朋友家，询问起协管员王志国时，听朋友说，现如今，这个长得有点“五大三粗”的协管员，被古镇协管处的领导，安排担负“古镇制止乱贴乱画”管理员了。面对担负清理镇上的“牛皮癣”，以及古镇上的乱贴乱画，这位协管员仍然一如既往地倾注热情。每天，在人们还在酣睡之中，他就早早起床。在车稀人少的清晨，在晨雾笼罩的古镇街上，只要早起的人，就会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风雨无阻地手拿铁铲、钢丝刷等，穿行在古镇的小巷之中。说来也巧，2014年春节过后，当我再次去到江湾，竟然在“雨中”的古镇马路上，撞到了这个让我牵肠挂肚好多年的“古镇协管员”。随着我的招呼，这个穿着雨披，满头汗水和雨水混杂，不停从额头上流下水的汉子，停下了骑着自行车。原来，协管员王志国巡视古镇时，又发现了古镇一处新鲜的“牛皮癣”。而我招呼他时，正是他准备回家取铲刀刮新鲜牛皮癣之时。看到这个和我招呼后告别的协管员背影，我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仰；那一刻，我多想说：千年古镇，你的安宁，不正是因为古镇上有无数象王志国那样的平平凡凡的协管员，古镇才有了充满生机和让人牵挂？！走在回家的路上，古镇上的宁静，以及那让人难忘的古朴，特别是那骑着自行车从我面前消失协管员——王志国的背影，让我始终难以忘却久久不能忘怀。（作者单位：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 

更新时间：2014-0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