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启程赴美

作者:沉沉    更新时间:2017-06-14 15:21:20

林若岩把光标对着《My Love》点击了两下,屏住了呼吸,画面跳出来了,映入眼帘的是密密层层的厚重枝叶,向空中做无限延伸……

Peter电话又过来了,她慌乱地关闭了视频,忙乱地应付着他,终于找到了文件发送出去。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定定心心开始看《MyLove》。屏幕上的光照在林若岩的脸上,忽明忽暗,她的表情也随着视频呈现出各种状态。视频日期是2007年2月底,离她和殷磊之后第一次的见面时间整整差了3年半之久。

熟悉的路,熟悉的小河,熟悉的大树,草坪上的青苔一层一层。那个冬天,风把树皮吹得都裂开了,可是镜头里的阳光却把那些景物照得泛了黄,很温暖的样子。那个石凳子,不知多少人坐过,被磨得滑溜溜的。她记得,她经常在那里看书,背单词,镜头不太稳定,晃悠悠的,好像在看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还有那些她所熟悉的人,嬉闹着,说笑着。渐渐地,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沉浸于往事中,眼里噙着泪,手指触摸着屏幕。不知看到了什么,终于,眼睛里有东西滚落。

次日清晨,林若岩整理好行李箱出门,先到银行,取出了自己需要的文件,然后把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拎着的包内。

“取消银行保管这项业务吧!”她对工作人员说道。

“可您已经付了之后三年的管理费。”工作人员再次确认。

她调侃道:“不能退钱吗?”

拉着行李箱,过了安检,她乘上了地铁。这个时间段,还是有些拥挤,但她还是坐到了位子。坐定后,她用手帕揉了揉眼睛,今天破天荒地用了桃红色的眼影,遮住有些微肿的眼皮。那是殷磊买了送给她的,她说,不喜欢这个颜色,从来就不喜欢,因为桃色系里面有一种暧昧,一种她很方案的俗艳。殷磊很笃定地说,说不定哪一天需要呢,难道当时就算准了她是个哭包精。

旁边女人的大腿不时碰到她,林若岩微微皱起了眉。男的五十岁不到,一脸调情状望着女人,女人大约过了四十,面容姣好。俩人似少男少女般嬉闹着,男的不时像个调皮的孩子,用手指划弄着女人的膝盖,女人躲闪着,不时会触碰到林若岩。男的还不时对着女的耳语几句,惹得女人娇羞地用手肘蹭他,双方一阵厮磨,又撞到了林若岩。

都什么年纪了,大庭广众之下还这么肆意地调情,简直就是没文化。站在这对男女面前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眼光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们,但有时也会忍不住瞄上一眼,那种鄙夷的神色充分怀疑这是一对野鸳鸯。

坐在一旁的林若岩轻皱着眉,嘴角撇着,眼睛闭着,眼不见为净。在感觉旁边有人起身的时候,微微睁了睁眼,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在厌恶中,恨恨地羡慕着这对恬不知耻的人。

由于机场最近不太平,乘坐国际航班需提早四个小时到达机场,在进入门口的第一区域便被警戒线拦着,人们排着队,相隔不远处,又有一道警戒线,真是层层戒备。经过一番折腾,总算一切都办理妥当,林若岩坐在登机口附近。看到旁边有一家星巴克,便买了一块糕点,细嚼慢咽起来。Peter一个电话过来,林若岩把耳机塞入,对方问她还有什么要关照的,林若岩说:“你们不是更有经验嘛!但是,如果有人存心让我们不好过,好好劝他不要挡道,要不,只好让他比我们更难过了。我会每天与你们视频,随时保持联系。”

Peter只感到林若岩说话的时候,真的是殷磊附身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林若岩舒出了一口气,终于感觉离爱人的距离又近了一些,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昨晚的影像,那些树叶,微风,人群不时地压过来。她没有来得及向母亲和儿子道别,但答应他们,会每天视频联络。晚餐时间,空姐询问她要吃什么,可是当那些食品报出来的时候,林若岩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也许是因为要见到爱人了,那种情感上的兴奋远远超过了肉体上的饥饿,她只要了一杯苹果汁。那略带酸甜的果汁刚一入口,顿觉心中清凉甘甜。手却下意识地按了按身边的包,放下杯子,打开包,查看了下伸手进去摸了摸,再把包扣上。飞机上无聊的十几个小时还是好打发的,林若岩除了看书,就是瞌睡,把自己安排得妥妥贴贴,她要以一个良好的状态去见她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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