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过完,我已打算去美国深造。家人把打算资助我结婚买房的钱,提前给了我,他们也觉得我的人生的确还需要一个博士学位……
次年夏天,当我临行前去和“干妈”告别,她紧紧拉住我的手,泪如泉涌。当然,她最了不起的依旧是,她能用演说驱散一切悲观情绪,能让别人把不管什么样的未来都当作新纪元。她关于美国的说辞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依旧令人精神振奋。只是当我试着把脚迈出门槛,她才停下激动人心的演说,然后犹豫不决地问道:
“你真的喜欢美国吗?真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老老实实去排队?”
我想了好几秒,竭力找到一句不伤害她的话:“我也不确定。说不定受不了那边的规矩,我还会回来!”
她突然高兴起来:“对呀,无法无天也有无法无天的乐趣嘛。”
(刊于《上海文学》2015年4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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