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觅彤云月夜入荒庙 惊噩梦魔穴遇师姐

作者:子雅    更新时间:2015-07-01 16:52:23

 二  觅彤云月夜入荒庙  惊噩梦魔穴遇师姐

逾时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座颓败荒废的古刹前。四周山影黑黝,林风萧飒,月色惨淡,处处透着寒瘆可怖的气息。赵青迟疑环顾,一黑衣人从刹内出来恭身作揖道:“赵少侠,统领已在庙堂里恭候多时。”

赵青微微颔首,跨入衰草丛生的大门。果然,庙堂正厅里透出幽幽烛光,隐约还有人语声。想着要与师姐见面,赵青俊面泛红,心跳如鹿。他疾步走进大厅,顿然一怔,厅堂里明愰愰点着几支白烛,却杳无人踪。

不好,他心念一动,人已朝后腾挪。但还是来不及,地面上的砖块徒然大面积坍塌,赵青身不由己往下坠去,而地底下遍布尖头朝上的铁锥子。当他脚面刚触及锥尖,他已拔剑点地,借力腾身而起。正欲冲出穴洞,一张黑网盖顶压下来,他猛地来个空中旋体,瞬间挥剑破网,从缺口蹿出。但他尚未站稳脚跟,眼前突然红光烁烁,一张硕大的红布飘落下来,带有一股奇异的幽香。赵青立时头晕目眩,心醉如迷,身上一软,晃悠悠倒地不省人事。黑幽幽四周霎时爆发一阵令人怵然的狂笑。

赵青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森可怖的暗室,中间一盆烈焰熊熊的大火炉,插着几根铁杆子,四周都是张牙舞爪的刑具。梁上、墙上和长板凳上悬着、挂着和捆绑几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几个敞怀揎袖的黑衣大汉执鞭、提棍,满脸狞笑。赵青这才发现自己被铁链围上好几圈捆绑在石柱上。

“这小子醒了。”一黑衣大汉道,众打手立刻围拢过来。

“好家伙,这么个年纪轻轻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子,竟然伤了我们兄弟十几人。”一个粗桶般的汉子摆脑啧嘴地怪笑道,“若不是密使那迷魂香脂粉,我等几十个人也降不住这小子。”

“既然落在我们手里,今天要叫他脱皮损骨,血溅脉裂。”一黑衣大汉咬牙切齿地道,顺手从火炉里抽出一根烧得最红的铁杆,就要朝赵青躯体上摁贴过来。

“且慢。”粗桶汉阻拦道,“如何处置他,密使还没有发下话来。呃,来。先把这几个逆党废掉,再慢慢收拾这小子也不迟。”说着他朝长板凳上的受刑者一指。

手执烙铁杆的黑汉立刻将烧得通红的铁条往那血肉模糊的胸脯上猛一戳,随着一声裂人心胆大惨叫,那人头一垂就没气了。随即又是几声凄厉的惨叫,几个悬挂着的受刑者相继遭此厄运。

亲睹这惨绝人寰的情状,赵青热血冲顶,他厉声喝道:“他们到底犯了什麽罪?你们要这样戕害他们。”

“什麽罪?”粗桶汉冷冷笑道,“凡是跟我们作对的都有罪。小伙子,你胆敢小觑我们头领红衣女侠,几次杀伤我们兄弟,犯下的罪比这几个重上百倍。告诉你,小伙子。你的死状要比这几个更惨呐。”说罢,他仰面哈哈大笑。

赵青气得浑身发抖,“呸”他狠狠地啐了粗桶汉一脸面。

“好小子,到这地步还这样强横。”粗桶汉抹抹脸面,一跺脚叫道,“来,给他尝尝爷们的铁烧棍。”

一黑衣汉立刻撕开赵青的胸前衣襟,露出藕白般的肌肤。随即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紧紧地熨贴上去,顿时冒起一股油烟。赵青紧抿薄唇,一声不吭,豆大的汗滴从额鬓滚落下来。

“好,有种。再来….。”随着一声声断喝,一股股皮肉的焦糊味在暗室里漫散开来。

这是一间华丽精美的卧室,飘浮着醉人心脾的馨香,一美艳妖媚的女子半倚半躺在一张湘妃竹编就的软榻上。但见她隆胸细腰,肌肤凝雪,顾盼间美眸流波摄人魂魄。薄若蝉翼的纱帐垂遮下来,宛如瑶池仙姬斜倚云台。

“有人求见。”着一身黑衣的黄发大汉被引到珠帘门外,美女子娇慵地抬起半身,恹恹地蹙起娥眉道:“怎么样,那个赵青捕获没有啊?”

“密使神机妙算,那赵青果然上钩。已被捕获关在后院暗室里,听凭密使处置。”

“嗯。”美女子冷冷地道,“照老规矩办。凡是要投奔熊耳山与我作对的格杀勿论,何况这姓赵的武功高强,连挫我十几员干将。给我狠狠整治,抽筋剥皮,然后抛到后山荒穴里去喂蛇蝎。”

“遵命。”黄发大汉应道。

“且慢。”美女子缓缓起身,两个衣着艳丽的丫鬟卷起珠帘。美女子婷婷而立,长长的红衣裙飘移在菱花瓷板地上,那婀娜娇柔的体态荡溢着令人销魂的幽香。

黄发大汉哪里敢抬视,他敛气垂目,恭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呼出。

“他既然千里迢迢前来寻找那美艳绝伦的师姐,也算是个有心的情种,本宫倒要去瞧瞧他究竟是何等样人物。”说罢,她一掸玉指,黄发大汉慌忙躬身退到一旁为之引路。

来到暗室,赵青被折腾得昏迷过去。美女子瞧也没瞧那几具模样骇人的尸体,径自娉娉婷婷地来到赵青跟前,她伸出两根葱管似的玉指轻轻抬起赵青面庞,一双美眸顿然怔凝住了。前日在芩岭庄放火烧庄时是瞬间偶遇没看清楚,此时面对如此绝世容颜,她呼吸急促,芳心怦然大颤。

“快,快把他弄醒……”言语间,她竟然十分焦灼。

一盆凉水喷面,赵青缓缓苏醒过来,昏暗中突然出现一张美艳惊人的脸庞。他迷茫、惊骇、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他使劲眨眨眼,那张无比俏丽的容颜,斜睨微嗔的神态更加清晰。赵青霎时热血上涌,“真的是你吗?师姐。”

美女子一仰面纵声大笑。倏地她收敛了笑容,花容刹时变得悲戚怜人,“师弟,是我。你的师姐盖彤云。”说着,她玉指轻轻抚触着赵青胸前烙灼的创伤,美眸盈泪,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师弟,让你受这么重的酷刑……。”她霍然转身阴沉着脸娇喝道:“混蛋,都瞎了狗眼。还不给你们师叔松绑。”

众打手垂首齐应,忙上来放开赵青。赵青愣怔怔地盯着师姐,回首望望那帮穷凶极恶的打手们以及被抛在墙边的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从心底里寒怵起来。

“师姐,……真的是你吗?”赵青怔忪着梦呓一般,他神智模糊,仍然有些怀疑。这是他日夜想见到的师姐么。

盖彤云玉手搭住赵青的肩头,美眸闪烁,泪光盈盈地戚然一笑。“师弟,看这些奴才把你折腾得,连师姐也不认识了。”

赵青再次打量她,忽后退一步,惊道:“你,你就是红衣女侠?红衣女侠就是你…….。”

盖彤云似喜似嗔,默然点首。

“啊…..。”赵青一下靠在石柱上闭上了眼睛。他惊愕、痛苦,心念俱灰。朝思暮想,倾心爱慕的师姐竟是人人憎恶痛恨的罪魁祸首。他心在颤抖,浑身在颤抖。既然爱已变得如此狰狞,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蓦地,赵青睁开双眸,望着师姐凄伧一笑。“师姐,你变了,变得太多了。”他又望向那些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让我替师父清理门户吧。”

他低沉地说道,迎面就是一掌,盖彤云举手格挡,立时感到那炙热的气浪,不由大骇,抽身疾退。两旁打手们立即冲上来,赵青信手一挥,众打手一接触到那无形的劲风,纷纷往后跌退。

“啊—”盖彤云惊呼着又退后数步。赵青如影随形,跟着又是一掌。盖彤云边竭力格挡,边惊惧地道,“师弟,你疯啦?我是你的师姐。”

赵青稍一迟顿,她闪身挥袖,一股香雾顿然喷出。赵青头晕目眩,暗叫不好。他立时屏气敛息,蹿出暗室。但见四周峰峦憧憧,树木森然,缈无人迹,竟不知身处何地。他忽然想起那柄青龙宝剑还在彼处,复又返回。前院飞檐叠楼,阁内珠帘低垂,幽香微透,静悄悄的早已人去楼空。

赵青掀开珠帘,身随掌动蹿入一间精舍。但见馨香袅绕,纱帘飘动,一把青光锃亮的宝剑放在台案上,真是赵青的青龙宝剑。赵青唯恐地面的菱花瓷板有蹊跷,他一提气翻身悬空扑到案前。剑刚到手,一阵锃然连响,赵青立时被一座铁栏栅四下籠住,他冷笑一声,拔剑出鞘,手腕一振,铁栏栅瞬时七零八落散开。赵青趁时蹿出,讥诮道:“盖彤云,你但知用青龙宝剑作诱饵,难道忘了盖家传世之宝剑削铁如泥了吗?”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轰”巨响,悬空的一口巨钟朝他盖压下来。赵青被尘灰迷眼,竟然躲闪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已被罩在钟内。随着一阵异香,他胸闷、气塞,顿然失去了知觉。

少顷,美女子出现在铜钟旁,她伸出玉指在钟罩上掸了两下,粲然一笑,遂对跟随在后的两个俏丫鬟低声道:“把他弄出来,好好收拾干净……。”

“是,主人。”俩丫鬟垂首低眉应道。

一间华丽精致的卧室,躺在四周有铜制立柱的大铜床上的赵青苏醒了。趁着从窗外透进阳光,他环顾四周,十分惊异,这是什麽地方?一动掸,发现自己手腕和脚环都被铁链条铐住锢在了铜床四边的铜立柱上。呀,我赵青这回可真够狼狈的。好在那盖在身上的芦花被和脑后枕着芦花枕还算柔软温和,透着幽幽的清香。

门响,一身长长红色连衣长裙的美女子袅娜步入,正是那曾令他魂系梦绕的师姐盖彤云。“你醒啦?”师姐微笑道,她回首一摆手,两个俏丽丫鬟端着脸盆和纱布药瓶等走了进来。“师弟,你不要紧张,我是来替你洗伤口换药。”

盖彤云说着替他掀开被子,轻轻解开他白绸内衣的衣襟,赵青发现已有人给他换了一套新的内衣裤。师姐蘸着白烧酒轻轻点抹着赵青胸前被烙铁灼伤的创口,竟然美眸盈泪,遂后她从盘里取过一只青花小瓷瓶,将里面绿盈盈的药膏全部倒在掌里,然后边替他敷着那药膏边说道:“这是从天山上取得极珍贵草药碾制而成的,给你敷上后只需五天,伤口就能痊愈,而且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赵青见她美丽的容貌,想她残忍的行径,心底悲痛交集,不由悄然流下几滴眼泪。将他伤口包扎好,师姐起身用纤柔玉手摸了摸他的脸腮,便转身欲离去。

“等等,把我放开。”赵青道。

师姐摇摇首笑道:“不行,你武功太高。把你放开,一旦你撒起野谁也制服不了你。”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你?你是我师弟啊。”师姐有点惊讶地道,遂叹息一声,“放心,等你的伤口养好了,师姐我自然会放你走的。”

“可我现在……。”赵青突而俊脸泛红,不再说下去。师姐嫣然一笑,拍了拍掌,两个俏丫鬟进来,手上托着羊皮袋做到夜壶,赵青差点绝倒。师姐仰面大笑,飘然而去。

入夜,月光洒落在床前。赵青忽觉得有些异样,睁眼一看,不知何时师姐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就睡在他身旁。他欲斥责让她离开,但见她睡得很安静,并没有异样动作,便叹息一声随她去。自己遂又昏沉沉睡了过去,迷朦间他感觉有只纤柔的手拨弄着他的乳头,渐渐地那手指捏紧了他的乳头揉弄起来。起先,赵青隐忍着不想去理睬她,慢慢地那只手竟滑向了他的下身。赵青大惊,忙收敛神志,沉声道:“师姐,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恨你,但我希望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那只纤柔的手顿时停止了动作,师姐霍地翻身下床。她婷婷而立,薄如蝉翼的睡袍随意拖在肩后任由大半酥胸裸露在外,赵青立即闭上了眼睛。

“好吧,师姐我不再打扰你。师弟,你就好好睡吧。”她说着飘然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辖治川陕鄂三省的督军府座落在襄阳城市中心,四周布满了警戒岗哨。“督军府”三个描金仿宋大字镂刻在大门横匾中,气势十分雄壮。

一间休息室里,五短身材的宋督军身着长袍马褂半依半靠在沉香软榻上,在一个美貌婢女侍候下吞云吐雾,一个老学究模样的长瘦老者恭立一旁,趾高气扬的陈副官则站立门帘之前。

宋督军悻然长叹,“郝师爷,这红衣女侠是山里鬼魅,林中魔精。此人不除,逆党们还会死灰复燃,本督军永远不得安宁。”

郝师爷为难地摇摇首,“红衣女侠武功高强,门徒众多,深得百姓拥戴。一般人近她不得……。”

“饭桶,全都是饭桶。”宋督军一拍榻沿发怒道,“堂堂督军府竟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武林高手,逆党何时才能剿灭?”

陈副官顿然满脸红涨,“督军,给我一个团兵马,我去荡平熊耳山。”

郝师爷不以为然,“偌大熊耳山,山高涧深林密。搜山行动亦不止一、二次,有何结果?”

宋督军眉头一皱,“对付红衣女侠,再也不能兴师动众了。”

郝师爷纸扇轻摇,道:“密使武功高强,智谋出众。近来民众对红衣女侠颇有非议,全赖她的计谋。何不再求助于她?”

宋督军微微摇首,“密使从京都潜来此地,明是剿除革命党残余势力,实则监察本督军也未可知。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去求助于她。相反,我们要干点像样的出来,让她瞧着咱们不是无能之辈。”

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报告,“密使派人求见。”

“快请。”宋督军忙叫道。

门帘一掀,一黑衣大汉走进来,朝宋督军躬身施礼道:“督军大人,密使有请。”

宋督军立刻起身整冠掸袖,“密使现在何处?”

“请督军随在下而行。”黑衣大汉立即前行引路。

正是黄昏时分,月色初溶。督军府后院一棕榈树下轻盈地转出一美女子,她那张美艳的面容宛如月下芙蓉幽雅迷人。她走到亮处嫣然一笑,秋水盈盈的双眸透出几分妖媚的邪气。

“本督军参见密使。”宋督军躬身施礼道。

“罢了—”美女子拖着娇慵的声调道,然后一扬手,一条黑影从暗处蹿出。宋督军这才发现庭院的阴暗处到处散立着黑衣汉子。

“你来跟督军大人说说……。”

“是。”黑衣黄发汉恭身应道,接着他在宋督军耳边低语了一阵。

宋督军像注入了一剂吗啡,亢奋异常。“啊,妙极了。八月十五日西景阁…...。好,等它们斗得血滴羽落,咱们的狩猎队就弯弓搭箭,射凰摘鹏。”

那女子冷冷一笑,“督军大人好计谋,不过那只大鹏已落入鸟笼。你们只管弯弓拔箭去射那只炫丽彤红的雌凰吧。”

宋督军疑惑地望望那黄发汉,果然那黑衣黄发汉又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宋督军忙拱手道,“密使神机莫测,本督军钦佩不已。但不知密使欲将那只大鹏如何处置?”

“能训服尽量训服,不能训服就戳颈铩羽弄死算了。”美女子恨声道,暗忖道凡本宫不能得手的,就得毁灭。

“密使所见极是,倘若让这俩飞禽互相啄斗,令其两败俱伤岂不更好?”宋督军微笑道。

美女子沉吟片刻,微微颔首。“督军大人高见。好吧,就按你的主意去办。”说罢,她凌空一点,十几条黑影纷纷翻墙跃出,美女子也身形飘忽,精魅般地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那间华丽精致的房舍,纱帐低垂,幽香暗透。赵青正酣睡,被铁链铐住的四肢令他极不舒服,睡梦中依然双眉微蹙,薄唇紧抿。忽然盖被掀起,慢慢地他的衣襟被解开,胸前裹住伤口的纱布也取去,一只纤柔的手在他胸口上抚摸,道:“我说么,那绿药膏就是灵,师弟创伤全好了,且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只是新长出的肌肤呈粉红色。啊,如此更是魅惑煞人了,”

美女子说着身子微一动,身上的睡袍滑落,伸出两条玉臂紧紧搂住了赵青的脖颈,娇柔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师弟,你还在生师姐的气么?”

随之而来是令人迷醉的柔吻,赵青感觉到那柔润嘴唇在他脸上、脖颈上蠕动。他焦灼心碎,但又无奈地任由她摆弄。“你这样有意思吗?”赵青冷冷地道。

师姐半撑起身子,瞧着他的那双美目如醉似迷,“你说什麽?”她轻柔低语,那耸隆双乳,有意无意地在他脸腮边晃动。赵青转脸闭上了眼睛,怒道:“你再胡来,我就咬舌自尽。”

“好吧,师姐我不再惹你了。”她说着,却把他的衣襟撕撸开,那弥散着兰麝粉脂味儿的软绵绵的娇躯紧紧地贴了上来。赵青正欲自戗免辱,师姐更紧地搂住了他,用舌尖舔着他的耳垂低柔地道,“你听话好么,我的好师弟。我那么爱你,绝不会伤害你。不,你不要紧张,师姐我这就把你放开,但你不许离开我,好吗?”

赵青气得正想自行了断,忽听她肯放开自己,觉得有了生机,忙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开我,我不离开师姐。”心下暗忖道,只要放开我手脚上的铁链铐子,还由得你吗?

美女子真的起身,但突尔她俯下身用那柔软的樱唇紧压在赵青的嘴唇上,吻揉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然后笑盈盈地摸了摸他俊美的脸庞。这才下了床,在梳妆台的暗格里摸出钥匙真的把铐住赵青手脚的四根铁链打开。 

赵青下了床,伸展着被铐了几天有些麻木手脚。美女子伸出玉臂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赵青正欲把她推开,忽发觉师姐玉臂上原来有的一块红胎记如今不见了。他忙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眼前,那美丽的容貌,那似嗔还笑的模样,不是师姐又会是谁?美女子一下又搂住了他,赵青痛恶的心情一阵比一阵强烈,他猛地推开她,随即就朝她击出一掌,同时眼泪流了下来。

师姐闪身躲开,遂双眸盈泪满脸恼怒地指着赵青道:“赵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寡情,我断义。这笔帐我们八月十五日到襄阳西景阁再算。”说着她拎起地下的睡袍,娇躯一晃消失在床后。

赵青也不去追,他四下搜找那柄青龙宝剑。此时窗外传来了树叶飘落般的微声,旋即碧纱窗轻启,跃入一蒙面人。这人轻靴黄裳,背插银刀,看见赵青显得十分诧异,“赵兄…..。”

“啊,是肖老板。”赵青心一惊,遂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找找我的那柄青龙宝剑。”

肖老板一怔,四下环顾。精舍华丽幽雅,暗香浮动。铜柱四立的大铜床上香绕帐垂,被枕零乱,四边留有已被开启的铁链铐子。赵青见他望向床上不由俊面酡红,“这几天我真够狼狈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帮恶魔把我扣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又是那帮人在作恶。”肖老板望了望他那身被撕破的衣衫愤然道,“赵兄,你知道那帮人去了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赵青又四下张望,“我那青龙宝剑是否也被他们带走了?”

“在这里。”肖老板从那双人芦花枕的下面发现了赵青的宝剑,他拿出宝剑递给赵青。赵青接过自己的佩剑想起这几天的遭际又气又痛又羞愧,忽想到肖老板与师姐是有联系的,难道她和师姐那帮恶魔也是一伙的?

赵青的神色黯沉下来,“你知道盖彤云他们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正在与她联系,我与她约定八月十五日午时在襄阳城西景阁让她和你相见,消息应该已带到了。”肖老板微笑道。

赵青冷笑一声,“盖彤云刚带着那帮恶魔离开这里,你却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真不知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赵兄,你不要误会。”肖老板道,“我也是刚知道有一伙跷蹊之人潜来此处古宅,不知搞什麽名堂,所以夜来探个究竟。谁知只见你一人在此,并无其他人。赵兄,你是如何到这里的?”

赵青气羞难忍,“还不是中了那帮人的奸计。好,你与她即已约好八月十五日西景阁,届时我会恭候。”说罢,他身形一晃就蹿了出去。

肖老板楞怔片刻,无法想象赵兄为何有如此悲愤的神情。“啊,此间必有误会。”

他心头一颤,忙朝赵青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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