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双眼,没有勇气去看他。虽然他在耳边急促低语:“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她终究是没有勇气,怕碎了这美妙的梦,唇边却带着甜美的笑。她愿意一直这样,让他主宰自己,直到地老天荒。她没有勇气在激情中喊出那三个字,她把这一晚当成了最后一晚,是爱的交合,也是爱的告别。她在他耳边低语:“记住今晚的我,牢牢地记住,再别忘了。”
她深深地感受到,过了今晚,他们不再是爱人,而是仇人,若干年后也就成了陌生人。那个时候她不会有勇气再见他。所以,对她来说,只有今晚,只有现在。她要忍着痛,好好享受做女人的快乐,尤其是做他的女人。她很高兴自己的第一次是属于他的,她没有野心和奢望,只求这一个夜晚,因为她是真的爱他,真的想要他。
他在浴缸里放好了水,抱着她走进了浴室。在热水蒸气的围绕中,在玫瑰花瓣的点缀下,两人一起进入。他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边抚摸着她,一边撩水洒向她。她依旧闭着眼,依旧享受着,依旧浅笑着。
他轻声问道:“疼不疼?”她老老实实地点头,撒着娇:“你是野人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她耳边咬着:“谁让你这么诱人?”好一会儿,他安慰道:“第一次,总会有些疼吧!我也很疼呢!”他搞怪道。她哈哈大笑:“你好像比我懂啊!”这话里有太多的调侃,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美国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书,有理论基础。”两人对视着,大笑。
他要给她去拿睡衣,她说不要。他点头道:“也对,商标还没拆,水里也没清洗过,不能直接穿,等我出差回来后给你洗。”
她满足地望着他,由衷赞叹:“你很细心,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她憋着气,才低低逼出一句:“不知道谁日后有福气?”这样想着,便自然而然地滚落出泪来。一想到他今后将会是某个女人的丈夫,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狠狠抽过,那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他诧异:“除了你我还会对谁这样?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一高兴,连说话都疯癫了。”他有些发狠地用浴巾粗暴地把她裹起来,抱起她,摔在了床上。“你要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你说我要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甩开了浴巾,扑住了她。
她惊叫,他用嘴急切地堵住了她,还威胁道:“深更半夜的,不许扰民。”
她乖乖不作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纤细而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背部上下摸索,嘴里不知在含糊地道着什么,这不明就里的天真样子,又一次把他击垮,两人沉浸在新的激情里。这么一个晚上,彼此都不愿轻易放过,欲死欲仙。极度的爱欲,终于让他们沉沉睡去。
清晨,殷磊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附近的生态环境可能不错,每天早上不用闹钟叫早的,就这些可爱的鸟儿的吟唱,就已经足够了。他抱着她的后背,手指从她的颈项落到脊背,她被他吵醒了,用手朝他的方向挡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殷少,求你了,我真的......”他一把搂过她,另一只手掠过她胸前的一片柔软处:“等我出差回来,你就搬过来吧!”
她愣了一下,慵懒地望着他,他继续着自己的美梦:“我发现我自己,对你有瘾头。”
她推开他的手,呵斥他不正经。他扳过她,让她面对着自己:“我是说真的。”他梳理着她的长发,然后继续道:“我这次去德国,会给你买一些漂亮的居家服,内衣裤,还有适合你穿的衣服,然后放满我的衣橱。”
“你又不知道我的尺寸。”她一副疲倦的神态。
他继续得寸进尺:“你让我再量一量。”说着又在她身上比划起来。两人闹了一阵儿,他终于下了床,到厨房做早餐去了。她继续窝着,抱着枕头再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捏着她的鼻子让她起床,她不情愿地穿起衣服,然后在找......
“找什么?” 他提了一条自己的干净内裤给她:“先将就着吧!”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他解释道:“你的那个被我处理了。”见她仍旧不明白,嬉皮笑脸地套着她的耳朵:“上面开了朵小小的梅花,我收藏了。”
“你......”她又羞又急,用手指着他。
他笃悠悠地放下她的手,一副无赖腔,皮笑肉不笑:“反正你也不会嫁给总统,我又不会拿这个讹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急了跳出来要打他,却又不得不用毯子包住自己。
“好了,臭丫头,洗洗吃早饭了。”他把榨好的苹果汁放在桌上。烤面包,黄油,果酱,培根,小米粥。
“你真的很棒!”洗漱之后,她坐下来,用刀沾着黄油,涂抹在面包上。
他恬不知耻起来:“你以后会发现,我各方面都很棒,选择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下午两点的飞机,这把钥匙给你。”他喝完果汁开始整理行装。
她和他一起,“我来帮你。”她觉得自己也该尽一份责任。
“良心发现啦!也是啊,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处于享受的过程。”他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
她不理会,用手拍他。他也不躲,任由她。
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程伯在外面等我,那我走了。”他拉着行李箱,向她告别。
“我也送你去机场。”她推着他出门,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包。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阵惊喜:“你,你不怕啦?”
“名正言顺,走吧!”她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