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王城(10)

作者:寒鸦    更新时间:2015-02-03 15:10:30

天黑以后,五位侠灵带着朱蠡与凤凰公主汇合。八位侠灵重新聚首,甚是欣慰,信无忌听说此去是投奔颜轲,大赞道:“甚好!追随石安那帮鸟政客,尽做些报国不得偷鸡摸狗的小勾当,受得闲气,如今回我西南之地,英雄虎聚,方可真正一展壮志,杀敌报国。”道无源、乌翟也都如同鸟儿要放归山林,豪迈不羁之情溢于言表。唯独伯智和仲慧脸上没有笑容。

季惠说:“伯智仲慧,你们兄弟俩怎么不高兴啦,是因为你们主公的逝去吗?”

伯智回答说:“季惠兄长,我们兄弟俩原本打算和你一起投奔颜轲。只是今日我们与少主重逢,所以……所以我们想先把少主送回故土……”伯智满脸愧疚与不忍,毕竟兄弟们相处了很久,出生入死,情深义厚,谁也不愿分开。

仲慧比哥哥看得开,他站起来豪爽地说:“我们兄弟俩此去只是暂别,等我们把少主安顿好了,立即去西南方找你们。”

道无源也勉强站起来,拍了拍仲慧的肩膀说:“好兄弟,我们谁也不会怪你们。我们此去是为义,你们护送朱蠡回故土是为忠,忠也好,义也罢,他日不论身在哪里,为了古灵族和养育我们的大地娘亲,洒了这腔热血”——道无源重重地拍着胸膛慷慨激昂地说——“此生不枉,我们相交亦不枉!”

众位侠灵都被道无源的话打动,纷纷站起来,将手紧紧攒在一起,心里无比激动。朱蠡也加入众侠灵说:“诸位侠灵今日救了朱蠡,朱蠡无以为报,他日诸位聚义反抗异族,朱蠡必倾全囊,毁家纾难在所不辞。”伯智和仲慧都点头称赞,其他侠灵也暗自佩服朱蠡具有狭义之心。

次日中午,众侠灵休息好之后启程。伯智仲慧兄弟俩护送朱蠡东行,出虎口关。其他侠灵带着凤凰公主往西南方向走,出白雪关,沿吼江而下。为了躲避政客派的沿路盘查,六位侠灵和凤凰公主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凤凰公主被打扮成一个男精灵。

白雪关是王城的西南门户,有“天下第一险关之称”。白雪岭以南是谓南方,南方冬季无雪,白雪关位于白雪岭稍南,因地狭山峻背阴,冬春季节积雪坚冰难以消融,故名白雪关。白雪关往西南方向而行的是吼江。连盘山脉与五陀山脉原为一体,吼江终年径流,竟将一脉切为二脉,它因水势落差极大,浊流奋勇,漩涡湍急,无处不吼而得名。沿着吼江有一条古道,古称“悬道”或“绝道”,道中多有路段或悬半崖,或凿山搭栈,或凌空吊桥,或穿洞而行,极其危险。

从西南来的水汽顺着吼江河谷推进,地势抬升,凝结成雨,再加上适逢夏末秋初,正是吼江的雨季,当地有“一日十雨,十里不同天”的说法。凤凰公主等受雨季影响,沿途多泥石流,行行停停,数日后来到连盘山脉的末端,进入一个叫清水关的地方。

清水关是白雪关下属的著名五道关卡之一,它因两道关卡中间有一条清水溪而得名。清水关的地形像杏仁,中间是一块较开阔的滩地,西边是崇山峻岭,东边是断崖峭壁,滩地外是吼江。杏仁型滩地两端的出口只有数丈宽,都是凿山而成的悬道,悬道之侧即是滚滚江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约百余年前,一位商旅行至清水溪,在溪边洗脸时发现溪水里有一颗鸡卵大的黄石矿,从此以后,清水溪就变成了盛产黄石矿的宝地。百余年后,清水溪变成了古灵国最大最隐蔽的露天黄石矿区。这个矿区目前由熊灵族与政客派共同拥有。

季惠等行至清水关的北关附近停下,为政客派效力时,他们就听说过这座隐蔽在深山里的富矿。季惠与乌翟攀上一座山峰,俯瞰清水关地形。

远眺清水关,吼江在这里陡然变缓,江面宽约百余米,杏仁形的坪地是吼江在此突然变缓拐弯摆出的滩地。吼江流域是古灵大陆上泥石流最多发区域,一到雨季,泥石流来势凶猛,“座座山头走蛟蛇,条条沟口吹唢呐”是吼江流域的真实写照。清水溪携带着泥石流,又在滩地的基础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型的冲击扇高地。

沿着清水溪进入采矿区,第一座小山已经被彻底铲平,这是最初发现的露天矿区。矿区向着清水溪腹地延伸,一座座小山头被剥得精光,连一棵树都不剩。两条道路从清水溪两侧深入矿区,运矿石的大马车来往穿梭。吼江边,十数根巨大的烟囱拔地而起,浓黑烟尘翻滚而出,顺着清水溪飘入采矿区,苦役在烟尘遮盖下若隐若现。

季惠看完清水关地形后对乌翟说:“我有办法了。”

乌翟也想出了过关的办法。“不知我们是否想到一起了?”

——“走水路!”

两位精灵同时说出自己的办法,不禁相对而笑。恰在此时,对面山里突然有一股巨大烟尘从山腰间迸出,山体的一处轰然垮塌,由于距离较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最后才传来。虽然相隔数公里,季惠和乌翟只觉得天崩地裂了一般,**的乌翟甚至双腿哆嗦不已,良久才叹一声:“我的神灵呀!这是什么?”

两位侠灵都被对面巨大的爆炸场面惊呆了。悜思了好一会儿,季惠才说:“我听说过这种东西,叫炸雷,是白灵族发明的,最早用来开山辟路。据说那些邪恶之徒用它来打仗,一个炸雷能炸死几十个武艺高强的精灵。”

两位侠灵沉默着返回江边,内心挂着些许失落,因为刀拼剑斗的时代终将结束。方才炸雷爆破壮观而又心惊胆战的一幕仍久久留存在两位侠灵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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