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飘到潮湿的青石板小路上,又浮上了开着花的枝丫,不一会便流进了云朵里。雅子右手拄着拐,左手提着一袋青黄不一的桔子,每一次迈开的步子小心又谨慎,好似在与那流动的月光竞速呢,木杖敲击在那石板路上,不时发出“哒哒”的声音。老年人总是这么平静安然,与世无争。时间总是把人生的老年状态刻画得静止、柔和,且富有智慧。那些慌忙的、着急的、错乱的光阴也都一一流逝干净。
爱情是像酒精一样的存在。你若没有亲身呡上一口,也就难以知晓其中曼妙的秘密,自然也难以形容她的美丽与残酷。雅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巴掌大的小脸真是白净的很,眉如柳叶,唇如蝉翼。虽不是长得美若天仙,倒也是耐看的很,活脱脱得像一只莫问世事的白天鹅。雅子对酸涩甚是**,可第一眼看到宋叔,故事便注定了。爱情便是这样,心甘情愿地把现实生活的酸涩在心底酿成一杯香甜的酒。
宋叔骨瘦如柴,一场大病半辈子便瘫痪在地板上。灯光很暖很亮,把宋叔脸上每一条细微的褶皱都照的清晰可现。宋叔咽了咽喉咙,牙早已掉光了,便使劲的朝着各个方向努了怒干瘪的嘴唇,就像示意着什么。雅子盘腿坐在地板上,眼睛闪着光好像在笑呢,手指轻轻拨开一颗橘子,抬起手肘,轻放一粒在宋叔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动作缓慢也柔和。
夜深了,万事万物一下子都睡着了。沾满露水的野草打着呼噜,隐没在田间的蟋蟀还在磨牙呢,田野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生活就那被弃置在田野上的高粱谷堆,一杆一杆的互相压着、靠着,其中有些颗粒金黄饱满,像是要裂开嘴笑似的,也有的生来便就是一副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样子、每每初阳升起,在阳光的浸染下都又呈现出一种似火的光泽。日子久了,酸的、甜的、苦的和辣的“生活”都将会被窖成一杯名叫“岁月悠长”的烈酒,漾出生活原本的清香。
晚安,送你这杯醇香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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