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狗采花了
小霍突然接到吴部长的一个电话，说是让他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让他和另外一位驯犬员打个调换，也就是要给小霍调个单位。
小霍一直认为古镇卫星站是个好单位，调他走，他当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也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未置可否的挂了电话就和小万商量对策。小霍说他不想走，但吴部长说话非常客气，说算是帮她一个忙，不大好拒绝。
小万也说最好别调。他六月份也是被郝中勇队长说“帮个忙”，推辞不过，去上铁一厂帮个忙，为人顶班，苦死了不说，还因为在蚊帐里抓蚊子，结果队长来查岗，他踏着拖鞋出来迎接。
前来查岗姓蔡的队长立刻说要罚他50元钱，小万拒绝在罚款单上签字，罚款的事不了了之，而小万也在不日后，自作主张逃回了古镇卫星站，没被追究责任，纯粹是因为他南昌养狗基地叔父的原由，换别人早就被开除了！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小万动用了一个和他不错的队长匡正林的关系，给这位匡队长打了个传呼，匡也给回了电话。
小万问那个和小霍打调换的人怎么了？匡只简单的说了句“狗采花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霍于是又给吴部长打电话表示自己不愿意调。他喊的是吴阿姨，吴就在电话中和小霍好声商量，说对方指名点姓要上海人，你辛苦去顶一下，狗公司有合适的人选把你再调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霍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勉强答应过去。
当晚戴必扬坐着公司的车子来到卫星站，把小霍连人带狗拉走了，时间不长又拉回来一人一犬。算是把二人的工作调换顺利交接完成。
本来小万很担心，怕调来的人太“老卵”（上海话：难缠），不服他管而发愁呢，他对小霍说此人在狗公司肯定有点背景，惹了祸，吴部长还给他卫星站这么好的单位，可见其人来头不小。
等见了面后，小万放心了，因为来人是他在狗场的同一期学员，苏北人谢大兵，人也老实，不存在管不住的问题，小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
谢大兵是位帅哥，所以他在鲨鱼服装厂当驯犬员很快就和厂里的一位服装女工恋爱了，随着恋情的升温，两个人就在厂外租房子同居。
原本也不是违反天条的事，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惹脑了厂方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谢和他的女友自作主张把厂里宿舍的床搬到他们在外面租下的爱巢里作为取乐的工具。为此厂方震怒，给吴部长打电话，告了谢大兵一状的同时，要求换人，并要求换一个素质好的上海人！
“上帝”发话了，吴部长只得委屈小霍走一遭。
谢大兵和我年龄不相上下，但他和女人睡过了，用他的话说，一夜搞几次还不过瘾。时时处处以过来人自居，说小万我们两还是个孩子，而他是成人了。
我和万都要求谢大兵让他女友在服装厂里为我们介绍小姑娘，让我们也告别孩提时代，和他一样成为一个趟过女人河的男人。谢一口答应没问题的。
很高兴，我们来自三个不同省份的人很能处的来。
上班还是老规矩，小万白班，谢大兵中班，当谢下班后回去抱女友“放枪”的时候。我上夜班，碰上双休日时，我在门卫盯着，他们两个躲在里屋杀一盘相棋，我说他们两个在床上干，两人重复我的话，大笑不止，说两个大男人怎么干？
25、连砍三刀
小霍在夜里打电话过来说那单位太苦！他不想呆下去。次日，他就跑回来了，大吐苦水，说那每天都是晚9点上班，早上5点下班，长夜班就不说了，住的地方没有水龙头，洗澡要上厕所真的难过！
最难受的是，驯犬员和厂里的男职工同住一个宿舍，当小霍下班想睡觉，人家厂里的工人则正好起床梳洗准备上班，乱哄哄的怎么睡好觉？而白天睡不好觉这夜班又如何的上？
本来环境、条件都让人苦不堪言了，那个分管厂保卫工作的厂长兄弟，为人又特刁，对驯犬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在那里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小霍当即就给吴部长打电话，要求把他调回来，吴则要求他坚持几日，说公司的车子忙，没空去接他。霍则说我自己叫出租车回卫星站总可以吧？
吴还是让他坚持几天，说公司现在乱成一锅粥了！二部部长成家杰被人连砍三刀，一支胳膊被人砍断，队长们根本没空拉人来换小霍，让小霍无论如何再坚持几天，一定从狗场拉人换他。
我在被抽调到颛桥油墨公司后，曾见到过二部部长成家杰，人长的很魁伟，高高大大的，样子很凶很吓人。
我见他的时候，他穿着黄色保安服，被砍断的胳膊打着绷带，挂在胸前，样子很像电影中国民党受伤致残的老兵。
成家杰被砍在狼狗公司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但事情的真正原因和具体经过，传说中却有很多版本。
一般的说法是他在狗公司里作恶多端，无故开除的狼犬驯犬员太多，特别是以安徽人为多。我刚进狗公司的时候，和表叔同院的就有一个在狗公司当驯犬员的雷姓老乡被开除了，原因是他上班时和另一个同事聊天，串岗了，听说就是被一个叫成家杰开除的。
成家杰得罪的人太多了，他晚上在一家路边大排挡喝酒时，被窜过来的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砍三刀，其中胳膊上的一刀最狠。这只是听人说的，至于成家杰被砍之后，是怎么被抢救的，就不知道了。
我后来也被调到二部，在成家杰部里干了好几年，也同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打过很多次交道，其间耳闻目睹这个家伙确实干了很多坏事。
没办法的小霍只得晚上过去上班，白天跑过来。这样卫星站就是我们四个人在做安全保卫工作。那段时间我们说的更多的当然是成家杰。小霍像当初讲鬼故事那样说了成家杰一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