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主仆出轨老爷休妾 假装宽容暗藏杀机

作者:林继明    更新时间:2014-06-23 18:42:09

白敬斋的二太太自从受到惩罚后,肉体和心灵上遭到极大的创伤导致神智不清,每天坐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呆呆的望着正前方,后来干脆就不起床了,三顿饭也是女佣端到床边的矮柜上,有时她自己吃,有时根本就没动,女佣报告老爷,白敬斋起先还去看过她几回,后来因为忙碌分行的事早出晚归,经常应酬完半夜回家直接去了三姨太房间,似乎也把二太太给遗忘了一般。

日子就这样昏昏然过去,二太太的大脑渐渐清醒起来,也可以下床走动,偶尔到院子里散散步,如果望见三姨太会远远绕开她,碰巧在客厅正面相遇躲不了,会主动自降身价,卑微地鞠躬喊道:“太太!”陡然成了一名奴仆。三姨太不许她叫三姨太,说:“我现在就是老爷的正房,你要尊我太太才是,要不我向老爷进言,再收拾你这贱货。”二太太脑子是清醒的,知道老爷已经被这狐狸精迷惑住,而自己在告密这事情上太伤老爷的心了,任何对她的风吹草动,老爷不会饶她,所以只能等待时机。

二太太连续四个月没有见过红,因为她的生理周期一直非常紊乱,所以也不怎么上心,以为是被三姨太折磨留下的病因慢慢会好。那天她一人在客厅吃午饭,突然反胃,吃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女佣马上扫去,又拖干净地板。二太太联想到最近经常反胃,其症状倒像是怀孕的意思,马上想到老宁波,却不敢去见他商量办法,怕本来没事被人发现反而要暴露,但很快她又平静起来,她在跟老爷的七年里从来就没有怀过孕,跟三姨太一样,她们都没有生育能力,因此老爷还骂过他们俩是下不了蛋的鸡。只要不是怀孕,她也只当是身体健康原因随它去,让厨房熬点营养汤补补。直到有一天她在洗澡时照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肚子微微的隆起,侧面观察更加的明显,吓得从此又不敢出房间,躺着让女佣送饭,说身体虚弱不想动。三姨太对白敬斋说;“老爷,你那个二太太又躺床上不肯出来,说身体有病不能吹风,冒充病西施啊?”白敬斋白天忙碌晚上抱三姨太解乏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管这个讨厌的女人,淡淡地说:“随她去吧,那是心病,你也别去理睬她,我倒要看她折腾到何时。对了,吩咐厨房给她煲些汤喝喝。”三姨太吃醋地撒娇道:“哎呀,老爷这是心疼她了,要不你今晚去她房间安慰安慰她,二太太身体保证康复。”白敬斋没工夫跟她玩虚的,脸一沉训斥道:“你来劲了是吧?我要把你变成二太太这模样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你别不识相得寸进尺。”

白敬斋这话说得很重,三姨太不敢再矫情,知道老爷是个六亲不认的主,把这恨记在了二太太的身上。第二天下午,她心血来潮的走进二太太房间,赶走专门伺候她的女佣。二太太特意穿了件肥大的连衣裙,可以遮盖住越来越隆起的肚子。时间过去六个月,这肚子一看就知道是怀孕,急得她不知所措。那天半夜她硬着头皮去找老宁波,想让他去外面找郎中偷偷的打胎,老宁波听罢战战兢兢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远走高飞,让白老板知道怕是命也没了。二太太洞察秋毫,警告说:“你别以为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可是你闯下的祸。”老宁波说:“这,这是你硬送上来的,我……”二太太冷笑道:“说出去谁信?老爷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要是拍拍屁股跑了,老爷早晚把你抓回来,现在唯有把我肚子的东西堕掉,大家没事。”老宁波想想是这个理,老爷认识不少青帮朋友,逃跑死路一条,忙道:“不跑不跑,可是民国法律规定禁止非法堕胎,如果被抓住大家要坐牢。”二太太当然也知道国家有“堕胎罪”,可是不堕胎就没法蒙混过关,老爷休妻还是小事,以他的脾气偷偷让人杀掉她也完全有可能,所以只能够铤而走险,即便非法堕胎被抓坐牢,事情闹大老爷不敢轻举妄动。她说:“我当然晓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出高价肯定有人敢做。”老宁波抓耳挠腮了番,说:“好吧,只能这样了,我先去通通路子,是做堕胎手术?”二太太说:“当然,六个月药物不管用了。”老宁波问:“有这么大吗?我看看。”二太太撩起裙摆说:“已经很明显了,早的话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太可怕了,你快去找人,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如果你帮我过了这关,我以后在这还能给你,要是过不了关,那我只能到阴曹地府给你了。”

老宁波满口答应,拖二太太到床上要睡觉,二太太哪里还敢,老宁波说;“祸已经闯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好几个月梦里想着二太太快要爆炸了。”二太太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有性子。”她骂归骂老宁波脱她衣服便也顺着弄了个精光,臃肿的身子横在他怀里,酥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老宁波在外面找堕胎的郎中,二太太只能够静等,此时突然看到三姨太闯进来非常意外,忙下床心虚的跟她行礼,喊道:“三姨太好。”三姨太眼睛阴阳怪气的朝她一瞪,二太太马上醒悟,改口:“对对,应该是太太好。”三姨太得意的往椅子上坐下,二太太站在对面问:“太太要不要我亲自给您砌杯茶去?”三姨太今天是来找茬的,冷冷地说:“你亲自砌茶我很感动吗?别忘了你现在实际上就是我的女佣,贱货,还跟我摆谱,只要我跟老爷说你几句坏话,后果嘛……”二太太自知失言,本来就怕三姨太去老爷那挑拨,现在挺着肚子,老爷要是惩罚她,衣服一脱就露馅了,咕咚跪下讨饶道:“太太原谅奴婢的错,不,我是太太的奴隶,永远是。”这话把三姨太听得乐开了花,决定戏弄戏弄她,大热天赤脚穿了双高跟拖鞋,抬起脚丫就往二太太嘴里塞,她冒着眼泪含住,一根根脚指头舔舐过去。三太太不过瘾,命令道:“全部脱了屋里给我爬几圈。”听到要脱衣服,二太太惊恐万丈,她裙子只要一脱三姨太就会发现,楞着死活不肯脱,气得三姨太桌子一拍,站起身威胁道:“好,你现在不脱,看我晚上怎么对老爷说你。”二太太犹如惊弓之鸟,不停的向三姨太磕头,裙子还是没有脱,三姨太觉得不对劲,想当初老爷让她惩罚这个女人的时候,赤条条客厅吊了一夜,还在乎脱吗?她走到跪着的二太太面前,命她将手臂举过头顶,二太太不知其意乖乖的照办,三姨太乘她没有防备抓住裙子的下摆猛的往上掀,二太太死命的抓住,求饶道:“太太就饶了奴婢吧,我生病了怕冷。”三姨太根本就不理这个茬,往后一拉二太太仰面躺倒地板上,裙子撩到胸部,圆滚滚的肚子完全暴露在外,三姨太眼尖顿时感到震惊,像触电般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她支支吾吾地问:“你、你、你怀孕了?”三姨太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因为二太太与自己一样怀不了孕,尤其是她跟了老爷七年,怎么可能突然有孕了呢?而且更让她惊谔的是,那次告密事件到现在过去六个月,老爷晚上一直没有去过她房间过夜,三姨太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二太太整理好衣服跪着,又瘫软在地上,肚子猛然痛得要大便的感觉,连连说:“我没有怀孕,没有怀孕,我根本不可能会怀孕你是知道的。”房间里的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三姨太稍稍回过神坐下,看着二太太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就明白了几分,平静地说:“没怀孕?好,你把裙子脱了我来检查,你要不脱我立马打电话让老爷回家让他命令你脱。”二太太爬过去抱住三姨太的腿求饶:“太太,不,我的主人,可怜可怜你的奴隶吧,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吗?”三姨太对她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怀孕是事实,老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休掉,而且不用分她家产,从此她可以成为真正的白府太太,不过她现在需要证实,就哄二太太说:“好,你全脱了让我检查,即便是怀孕,我也会替你瞒着,否则我就让老爷来。”

事到如今二太太横竖没有了退路,她大脑迅速盘算着,如果不听这个女人的话,她会禀报老爷,事情一样要穿帮,还不如按她的吩咐做,就是被证实怀孕了,多给她些钱兴许能够收买她,想到这,二太太缓缓站起身褪去裙子和内裤,双腿颤抖着站在她面前,是死是活,自己的命运落在面前这个曾经被她百般欺负的女人手中。三姨太瞪着牛眼来回扫描着二太太的身体,怀孕的特征非常的明显,张口结舌了半晌,问:“几个月了?”

二太太也不再作无谓的狡辩,怯生生回答:“大概五、六个月了。”

“谁的?”三姨太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答,这是整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她要先问问明白。

二太太不敢如实坦白,嘴巴哆嗦了半天,轻轻说:“老爷。”三姨太的思路现在特别的清晰,老爷跟二太太七年膝下无后,自己来白府也有三、四年,同样没有结果,这充分说明原因在老爷身上,只不过他不能面对现实而已,现在二太太突然跟老爷有了身孕岂不是太矛盾了?她阴笑道:“别的不说,老爷在过去六个月里在你房里睡过吗?看来你对我并不坦诚,我有什么理由饶恕你?”二太太绝望的垂下眼帘一言不发,膝盖别了下差点跪倒,就如中了枪弹摇晃着努力支撑住沉重的身子,三姨太像是失去了耐性,问:“还不说老实话是吗?我数到三,立刻打电话给老爷,你就等死吧,一……二……”

二太太抖了个激灵,小便从腿的内侧徐徐淌下,当三姨太喊到三时,二太太精神崩溃,仿佛被人举起又摔在地一样趴在地上,小便完全失去控制喷洒一地,把自己与老宁波偷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倒了出来。三姨太听了哈哈大笑,她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到了,老爷一定不会宽恕如此严重的背叛。二太太交代完哀求道:“我什么都承认了,请太太替我保密,让我我悄悄去处理掉,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说。”三姨太鼻子哼了声,说:“你的钱能多过白府吗?你说的对,我确实想当名正言顺的白太太,你不滚蛋我能如愿以偿吗?你看看你这个猪脑子,想陷害我也不自知之明,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做白日梦,我今天饶恕了你,等你缓过气来,我能有好下场?”二太太连忙道:“我发誓从此对你俯首贴耳,当你的奴婢,不,奴隶,不,当你的一条狗任打任骂,好不好?”三姨太冷笑声说:“当我的狗?好啊,那我来拴住你,”说着一伸手扯下蚊帐挂钩上的两根丝带,把二太太反手捆住,另一根圈着她的脖子,贴着床脚的横杆拴上,二太太屈辱性的翘着大屁股动弹不得,三姨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二太太仍然心存侥幸不敢反抗,听任她戏弄不停的求饶,三姨太处理妥当慢慢蹲下,凑近她耳朵咬牙切齿说:“我不要你这条狗,你不配。”说完将她脱下的内裤团了团塞进她嘴里,扬长而去,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二太太彻底绝望……

白敬斋正与王守财在吴淞区监督分行的建筑施工,上周刚刚打下桩子,法租界和华界当局的头面人物悉数到场参加剪彩仪式为他捧场,白敬斋春风得意。此时对王守财说:“别看我没有当上商会主席,这不过是为了平息舆论的压力,相信你也知道点内幕,我也想开了,哪个社会名流没有花边新闻啊?比如大世界的老板丑事一箩筐,地产大王也是,偷合作伙伴的老婆,人家照样头颅抬得高高的,我跟自己姨太太那点芝麻绿豆小事算个屁啊。”王守财在圈内听说过这传言,跟谁都没有提过,包括妻子郝允雁,他觉得白老板是他的恩公,传出去有损他的形象。

他们正巡视着,一名店员坐黄包车赶来,气喘吁吁地报告:“白、白老板,你三姨太打电话让你马上回家,说出大事情了。”白敬斋抬腕看表,才三点多,骂道:“见他妈的鬼!”问店员,“她告诉你什么大事了吗?”店员摇摇头回答:“没有,只说十万火急必须马上回去。”白敬斋傍晚还要见客户谈生意,一屁股的事情要做,现在却让他回家,说得挺吓人的,想想家里会有什么破大事?难道三姨太和二太太打架了?如果是这个根本不用去管,她们相互残杀才好,不管他的事,自己可以找新的女人。他望望身边的王守财想起他太太,内心油然产生了莫名的期盼,朝司机老宁波挥挥手,吩咐把车开来立刻回府。

路上白敬斋仍然在胡思乱想,各种猜测大概都被他大脑洗刷过一遍,不停的吩咐司机开再快点,老宁波不知道电话的事,老板用车去哪他从来不去问所以然,他心急火燎的跑来跑去是常有的情况,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他,反而心里盘算着一会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二太太。中午吃饭的光景,他偷偷在街上的电话亭里打过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个人是附近的包打听,由他介绍到一个老郎中,专门做非法堕胎手术,只是要价比较高,老宁波有二太太的承诺价格不是问题,便与那人约定等他电话,所以他必须尽快禀告二太太,及早完成此事。

车开进白府在正房门前停下,白敬斋跳下一看,三太太板着脸横在台阶上,气度不凡,隐隐的透出骄横的杀气。

老宁波替老爷关上车门正准备坐上驾驶位置把车开走,三姨太把他留住,道:“老宁波等等。”

白敬斋看家里像是并无大事,房子好好的,四周也平静如常,几个佣人和保镖站立两旁没什么两样,他回头看看门卫兢兢业业的守护在大门口,一个扫地的老头拿了把大扫帚默默的划拉着院子里的落叶,仿佛只不过二太太不在现场而已,这个白敬斋可以理解,她现在基本是神经病,所以笃定地问:“你叫老宁波干吗?”还没等三姨太解释,他边走边问:“二太太在自己房间是吧?”三姨太诡谲地笑笑答道:“是的,老爷,二太太乖乖的在房间里保证不会挪动半步呢。”白敬斋猛的被这话吓着了,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没出事吧?我现在忙得分身无术,不想添乱啊。”三姨太心情愉快地调侃道:“她没事,活着,呵呵,我现在就带你去。”白敬斋气上心头,睨视着她呵斥道:“你搞什么花样?叫我回家有什么要紧事快说,别惹我翻脸。”三姨太一改过去在老爷面前的唯唯诺诺,胸有成竹地回道:“老爷跟贱妾去二太太房间就知道了,对了,老宁波也进去。”白敬斋怒道:“你胡说什么?男仆岂能进女主人的卧室,不能乱了规矩,跟他有何关系?”老宁波天生愚笨,到现在还懵懵懂懂根本没有把自己联系在其中,低头退却几步茫茫然望着白老板,请示到底进还是不进。三姨太不慌不忙道;“老爷你只管让老宁波进二太太房间,到时如你觉得贱妾做的荒唐,任凭你处置。”

白敬斋简直莫名其妙,想了想,见三姨太说得那么坚决,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为了弄清楚,不妨照她的意思做,如果是故弄玄虚决不饶她,再说二太太顶多是躺在床上形象疯疯癫癫的不大雅观而已,又不是没穿衣服,让老宁波进去毁不了自己的名誉,想到此,指指三姨太警告说:“如果让我觉得是屁事,我让你跟二太太作伴。”说完朝老宁波一甩脑袋道,“进去。”

三姨太领头,白敬斋与老宁波前后跨进二太太的房间,眼前的景色让两人目瞪口呆,二太太被赤身裸体的被双手反剪,屁股翘得高高的,胸口像挂着两只膨胀的瓜熟蒂落大木瓜,仿佛见了眼生,二太太那东西怎么变成这样了?

三姨太突然命令的语气对老宁波道:“老宁波,去把二太太的绳子解开扶起来。”

白敬斋大脑处于严重的紊乱状态,听这话竟然呆若木鸡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老宁波似乎悟出他与二太太偷情已经暴露,面色骤然苍白,连连摆手,说:“不,不,我不敢。”

三姨太讥讽道:“你还有不敢的?玩也玩过还怕搀扶她?”

白敬斋突然醒悟,眼睛桂圆似的蹬着老宁波,大声问:“怎么回事?”老宁波魂飞魄散,腿一软,五十多的汉子朝白敬斋跪下,瑟瑟地发抖喊道:“白老板我有罪,我有罪。”三姨太解开二太太,二太太也顾不得自己没有穿衣服,连忙扑倒在白敬斋的脚下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哭喊道:“老爷,饶了我吧。”

白敬斋看到这情景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太太拼命头往地上撞,老宁波也跟着鸡啄米一样的磕着头。白敬斋气急败坏地嚷道:“快说,怎么回事!”

三姨太叉着腰也催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快把事情的原委跟老爷交代清楚。”然后她讨好的搀扶白敬斋坐下,二太太跟着爬过去重新跪好,额头上突起红彤彤的血印。白敬斋有随身带枪的习惯,掏出来往桌上重重一拍,对二太太怒道:“你,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不然老子毙了你。”

事到这份上,二太太也只好如实交代,从她指使老宁波打电话给董事,到后来两人偷情的前后经过全部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白敬斋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抓起枪打开保险盖对准二太太,手剧烈的颤抖着,子弹随时会走火射出来,三姨太并不想老爷现在就打死她,他们仍然还是夫妻,而自己仅仅是白府的姨太太,民国法律并不承认这种关系,老爷杀人抵命,她这个姨太太与白家一拍两散,根本继承不到财产,要杀也只能等到他与二太太离婚后,偷偷的派人干掉,想到这,她轻轻推开枪,和颜悦色地向白敬斋进言道:“老爷,你是上海的社会名流,亲自杀他怕脏了你的手。”白敬斋经她提醒觉得有道理,若要杀她不在此时,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处理离婚的事情,并将他们这对狗男女打发走,然后再秘密处理掉,不会连累到自己,他瞬间想好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步骤,收起枪态度温和了些对二太太说:“你把刚才说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的写下来,算是不的悔过书吧,这样我可以考虑原谅你,如何?”

二太太听了一楞,好像连自己也觉得这样不打不杀太便宜了,疑惑地问:“我罪孽深重,老爷当真会原谅我吗?如果一样是个死,还写什么?”白敬斋又举起枪点着她道:“你难道想死吗?”二太太忙回答道:“不不,老爷,这个世上谁愿意死?但我今儿个要想老爷掏心里话。”她抹了抹眼泪,又止不住外外冒着,凄楚地哽咽道,“其实我是爱老爷的,这七、八年来,除了这次我鬼迷心窍,想借此嫁祸给三姨太,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其它时候都本本分分,一心向着老爷的……”她还想说下去被三姨太打断,不让她继续煽情,气呼呼道:“你仅仅是因为我鬼迷心窍吗?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用其它更多的方法,我要是想整你,不会连累老爷的前程,更不会给他带绿帽子,我告诉你,归根结底你是恨老爷对我好,所以要报复他。”二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白敬斋不想听这些,如何处理二太太他心已决,就等她一纸供词可以拿到江苏省民政厅起起诉离婚,他朝二太太摆摆手说;“你别说了,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写不写是个态度,当然你不写也可以,但我想,不久你会后悔没有听从我的建议的。”白敬斋话里有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杀她,这点老宁波听明白了,忙对二太太说;“二太太你就写吧,说也说了还怕写下来?你要不听老爷的,怕我和你都得没命。”

老宁波想的是保命,放他离开白府回老家宁波,二太太不仅想活命,还奢望继续当她的二太太,老爷上不上她房间无所谓,甚至三姨太可以接受欺负她,但是她在法律上还是白府的太太,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她担心老爷拿了她写的悔过书后提出离婚,这样她将一分钱也拿不到。老宁波见二太太不写,急了,说:“你不写我写,老爷我写。”

白敬斋想想,对三姨太说:“你去拿文房四宝和几张指来,对了,敲图章的印泥也带上。”

三姨太托了个盘子进来,东西放在中间的圆桌上铺好指,往砚台上浸了点水,很积极的磨起墨来,她完全理解白敬斋的意图,事实上这也是她的意图。

老宁波以前念过几年书,事情经过写得头头是道,一方红印泥盒在桌上打开着,他懂什么意思,写完主动大拇指按上手印,恭恭敬敬的递给白敬斋,三姨太接过仔细验看,朝白敬斋点点头,然后晾在一边。二太太的思想在激烈斗争中,不写怕过不了关,写的话怕离婚把她赶出白府,此时,包括老宁波在内所有人望着她,白敬斋设了个圈套,对老宁波说:“好了,老宁波,虽然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我白某人念你这几年来勤勤恳恳的为我开车,就饶过你,一会我支些钱让你回乡去吧。”老宁波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说实在如果让他继续留在白府开车,他倒担心自己哪天会没命,激动得跪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白老板大人有大量。”白敬斋朝他挥挥手,示意站一旁,然后对二太太说:“老宁波得到了我的原谅,你怎么样?”

整个房间像没有了空气一样令人窒息,白敬斋把玩着手中的驳壳枪,退出弹夹,将子弹取出放在桌上,自言自语道:“你看这真奇怪,那么小一颗东西就能爆掉人的脑袋。”又问三姨太,“像二太太这么漂亮的打烂她的脑袋怕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说着漫不经心的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弹夹,啪的一声装进弹仓,二太太哆嗦了下不敢去看。白敬斋有气无力地道:“把头抬起来。”二太太失魂落魄的两眼盯着黑洞洞的枪管,慢慢向她逼来用力顶在嘴上,最后捅进口中,白敬斋没有再废话,打开保险盖开始报数:“十……九……八……”二太太本来估计老爷不敢真的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杀人,但是上了膛的枪万一走火,那是一枪毙命,三姨太见白敬斋红着眼,也吃不准老爷到底会不会开枪,提醒道:“老爷消消气啊,把枪拿出来嘛。”她这样一喊,反倒给二太太增加了压力,感觉真的要开枪似的,她顶不住了,当白敬斋数到三时,含着枪连连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白敬斋目的达到,其实他不会开枪,一抽手拔出枪,问:“愿意写了?”二太太喘着粗气,咳嗽了半天答道:“我写,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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