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者:张士敏    更新时间:2014-06-10 11:15:35

1

“玛丽,大家都是市面上混,低头不见抬头见。是不是看在我面上放田林一只码头,别把事情做得太过份。”

夜晚。王牛皮坐在玛丽的小客厅里,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用他的上海官话为田林的倒霉事进行斡旋。上周田林找到他、告诉他玛丽的要胁和自己的苦恼、请他帮忙。他说: “阿兄,勿是我批评侬,当时侬就不该占那个皮宜。侬要晓得,这种女人是碰勿得的。”田林大叹苦经: “不是我想占便宜,是她------好,事情到这一步,我也没啥好说的,你是介绍人-------” “我同伊也不很熟。”他说, “也是另外朋友介绍。” “可总是你介绍的。”田林恳求他, “老兄,实话对你说,我己经走投无路,现在只有你出马。看在咱俩交情上、无论如何帮我这次忙。事成之后阿哥定当重谢。” “谢到用不着,”他说, “去也无所谓,我又勿怕伊。我担心的是呒没用场,伊勿肯听我的。” “你行,啥人勿晓得你王牛皮,死的能说活、活的说跳起来。” “好、阿兄,帮帮忙,勿要花我,让我多活两年。” “我话说到底了,你也给我一句话,倒底肯不肯邦我这个忙?” “帮!一定帮。”他又拿出哥们义气,可侬要给我个尺寸、我哪能谈法?” “首先三万元是不可能的。” “这当然不可能。”他也觉得这女人心太黑,的的刮刮敲竹杠。 “可多少也得给她一些,你到底-----”他含笑。 “除原来的一万五我再给她二千。”田林脸一红。 “二千是不是少了点?” “那就三千。”田林斩钉截铁, “三千!多一个子儿也不行。而且你对她说清楚,这不是她说的什么损失费,也无其他意义,完全是友谊赠送。” “OK!友谊赠送。好吧,我去试试。”

“好哟,王牛皮、你倒做说客来啦,”玛丽张着血盆大口哇哇叫着,“你晓得你那个王八蛋朋友占我多少便宜?当初我们协议说好的,只是名义夫妻,可他------”

“到底是他占你便宜还是你占他便宜?”他不紧不慢地问而且面带微笑。

“当然他占我的便宜。”玛丽眼一瞪。

“可田林说是你占他便宜。”

“我占他便宜?”

“他说是你脱光衣服引诱他,而且每次都是你打电话让他来,他不得不来。他为你服务、满足你的需要。”

“他造谣。”

“到底是他造谣还是你说谎?”王牛皮目光炯炯。

“他造谣。”她不敢正视王牛皮。

“他造谣也好、你说谎也罢,”王牛皮心中有数但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你俩脱光、一对一,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

“这-----”她愣一下, “可我终究是女人。”

“女人怎么样?”王牛皮反问, “女人也有性要求、女人也嫖男人,曼哈顿不是有男妓。话说到底,就算田林从你身上获得快感和满足、占便宜。可你也从他那儿获得满足,每次你都急喉喉,抱住他又叫又扭。”

“去你妈的。”玛丽啐他一口。

“这难道不是事实?”王牛皮嘻笑。这种女人皮厚,不要脸。同她们打交道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不要脸对付不要脸。

“好,我知道你这牛皮嘴凶,我不同你说。”玛丽别过脸。

“那你打算哪能办?”

“我还是那句话,要他赔偿我损失。”

“你损失什么?”

“我-------”她一下说不上来。

“我知道你想说啥。”王牛皮笑笑, “若是再说的话又要回到刚才的话题,男人女人谁占谁的便宜。”

“不管怎么说我要他给我钱。”她开始不讲道理。

“这倒爽快。就算友谊赠送,给你二千元。”

“什么?二千?”她卑夷地, “还不够我买几件衣服哩。”

“那你要多少?”

“还是那个数,三万。”

“我的妈哟,”王牛皮叫着, “玛丽小姐,你这不是要田林命吗?你想想:他一个穷打工的、刚从大陆耒不久、人家己经给你一万五、再要三万、他哪来这许多钱?你这不是要他命嘛?”

“我又不要他一下子拿出来,反正我们有两年婚期,可以分期给我。”

“他打工、碰顶每月工资只一千三百元,三万元要两年,也就是说你要他不吃不喝、也不租房子,两年内将每月打工所得全都交给你?”

“---------”

“用我们上海人话说,这太辣手了吧?”

“那好,”她跳起来, “我照顾他,打对折、减半。”

“一万五?”王牛皮心想你想得倒美。

“对呀,按照你刚才说的,每个月收入一半他开销另一半归我。他一半总够了吧?”

“也许够了;不过凭什么她要将一半交给你?”

“不凭什么,我就是要。”她开始要蛮横。

“如果他不给呢?”

“那------”她顿了一下凶狠地, “我就去告他。”

“告他什么?”

“告他强奸。”

“哈!-----你呀。”王牛皮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糊涂。你想想、你们是夫妻,履行过法律手续的。”

“夫妻之间也有强奸罪,若妻子不同意、丈夫用强迫手段**就可构成。”

“我知道这条法律,有的州有、有些州没有,纽约州有没有不知道。退一步讲,有,这其中还有个时间问题。”

“什么时间问题?”

“就是案发时间。你若报警、说丈夫强奸你,警方一定会问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他对你施暴。”

“这很简单,我就说昨天晚上、在家里。”

“哈,这你就露馅。警察和法官都是讲证据的,田林己经一个月没来过你这儿,可以有不少人替他作证,他居住在他所租的房子;相反,却没有一个人能替你证明,昨晚他住在这儿并且强奸了你。”

“这-------”玛丽恼羞成怒, “我同他离婚。”

“离婚?”王牛皮一怔。

“对,离婚。”玛丽得意, “田林假结婚的目的是为绿卡,两年内不得解除婚约,否则绿卡就泡汤。”

“田林照规矩己付给你钱,当初双方有协议,无特殊理由,两年内不得解除婚约,你这样做是不讲信义,用我们上海话说、太不上路。”

“我管你信义不信义,他给钱没事,不给钱我就离,让他拿不成绿卡。”

“我知道你就这张王牌,”王牛皮笑笑, “可现在不灵了”

“为啥?”

“你大概不看报吧?”

“没时间。”

“难怪,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晓得。”王牛皮摇头, “现在有些美国公民,就是利用移民与美国公民结婚、两年内不得解除婚约,否则不能取得绿卡这条规定,对婚姻一方进行欺压、迫害、勒索、敲诈,为此不久前国会通过一项有关修正法案,规定若是这种情况、受害者可以提出离婚并可获得绿卡。总统己批准实施。”

“真的?”玛丽叫起来。

“这种事我能骗你?不信你去翻翻上周的报纸,中英文报纸都有登载。”

“妈的!”玛丽忍不住骂起娘来,本来除去那一万五千美元、她还想通过 “两年婚姻”这张王牌敲姓田的一笔,这下完了。她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他不用得意、我可以对法官说我们是假结婚,这样离婚他就拿不到绿卡。”

“对,他可能拿不到,可你也得承认,为谋利、你欺骗法律、欺骗政府搞假结婚,你会被罚款和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纽约华人圈子就这点大、事情公开登报你怎么做人?你想想这合不合算。”

“这--------”

“这是既损了人更不利已,除非傻瓜世界上没人会这样做。”

玛丽噘着大嘴、虎着脸,一时无计可施。她想不到她玛丽林竟然裁在一个大陆仔手里,不,她不会甘心、也不会罢休。

“既然这样我只有一条路了。”她说。

“什么路?”王牛皮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法宝、很想听听。

“我去Chinatown找哥们邦忙。”她目露凶光。

“你想找**?”

“卸他的胳膊断他的腿。”

“人家不会替你白干。”王牛皮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出,只能劝她, “一条胳膊五千元,你合算吗?”

“寻愿花钱我也得出这口气。”

“那就没说的了。”王牛皮耸耸肩, “不过也还有两个问题你需要考虑。”

“什么问题?”

“笫一、美国是法律社会、现在纽约警方正大力扫黑、你若同那些人牵扯恐怕麻烦,作为指使者你得承担法律责任,坐班房。第二、你知道的、田林是穷光蛋,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上房,你若逼过头、恐怕对你也没好处。”

“我不怕,”她嗷嗷叫着, “让他来吧,我倒要看看谁厉害。”

“那好------”

会谈破裂、但王牛皮并不急着走,他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

“咕!咕!------咕!咕!------”

寂静中忽然听到一种怪异的声音。

“什么声音?”王牛皮紧张地问。

“不知道。”她也紧张。

“咕!咕!-----”怪声愈耒愈响而且伴着一种吓人的惨叫: “啊!------”

“啊!一”王牛皮突然惊叫一声, “玛丽,你-----你看。”

“什么?”看到王牛皮惊恐的样子她不知发生什么事。

“你-----你看窗口。”王牛皮哆嗦。

“啊!------”不看犹可、一看她吓瘫。黑暗中窗外站立着一个白色吊死鬼,只见他头戴白帽、身穿白袍,七孔流血、嘴里拖着半尺长的红舌头,身子轻轻晃动,窗玻璃格格作响-------

“鬼!鬼!-----”王牛皮丧魂落魄,大叫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这房子有鬼,玛丽,快走-----”

2

“司马道长,求你帮忙。”

清早、司马文华刚清扫完毕、打开关帝殿殿门就见一男一女慌慌张张奔进来,正是玛丽和王牛皮。昨晚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鬼追来、出了门,王牛皮开着车子飞逃。回到家王牛皮说: “你这房子闹鬼,以后我再也不敢来了。”玛丽说: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办?”王牛皮问。玛丽一个人自然不敢回去。王牛皮说: “若是不嫌弃暂且在这儿住一夜,隔壁有个空房间。”玛丽只得住下。她一夜未眠,总不能天天住在外面。王牛皮说: “听说法拉盛关帝殿的那个司马道长很有道行,上个月我一个朋友家也是不太平、闹鬼请他去的。” “对,我也听说过、那道长名气不小、有点法道。” “我们不妨请请他。”王牛皮提议。 “你认识他吗?”她问。 “不认识。”王牛皮说, “认不认识没关系,我们求求他,听说他很乐意助人。”

就这样一早两人来到关帝殿。

“请问二位贵姓?”司马文华拱手相迎。

“我姓王,”王牛皮自我介绍, “这是我的朋友玛丽小姐。”

“王先生、玛丽小姐、你们好,请问有何指教?”

“我们想请你捉鬼。”王牛皮说。

“捉鬼?”司马文华浓眉一挑, “什么样的鬼?在哪儿?”

“我们家,呵,不,不,是她家,玛丽小姐家。”王牛皮心急慌忙。

“对,我家、是我家。”

“什么样的鬼?你亲眼所见?”司马文华问。

“我亲眼所见。呵,王先生也看到的。”

“对,我也看到。”王牛皮证明。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玛丽说。

“那鬼什么样子?”

“全身一色白。”玛丽紧张地回忆, “那脸很长、两只眼睛像灯笼,眼睛、鼻子、嘴巴都流血。”

“还拖一条这么长的血红的舌头哩。”王牛皮用手比划。

“啊!那是白无常。”司马文华叫起来, “那鬼很厉害、是催命的。”

“啊!一”玛丽更吓了,突然扑通跪在地上,连声哀求: “司马道长,你可要帮忙,你无论如何救我呀。”

“玛丽小姐请起来,”司马文华扶玛丽站起来。

“司马道长你可要救我。”

“镇暴驱邪乃本殿责任,”司马文华说, “这样吧,我们先去府上看看。”

到玛丽住处司马文华先在屋子四周兜一圈,再让玛丽开门。玛丽抖抖擞擞,真怕鬼藏在里面,房门一开鬼窜出来。

“不用怕。”司马文华豪迈地说, “本道长在此、关圣帝护身,任什么鬼怪也得退避三舍。”

玛丽小心打开房门。

“玛丽小姐、你这屋子阴气很重。”司马文华说。

“是吗?”玛丽紧张。

“不用怕、随我进去。”司马文华安慰她。

玛丽和王牛皮尾随在後。

司马文华进入室内绕行一圈,随后从布袋里取出八卦和罗盘,看了方位。凝视屋角、一动不动,那目光似乎捕捉到什么东西,明亮、闪烁,咄咄逼人------

“司马道长------”玛丽小声胆怯地喊。

“嗯,玛丽小姐你这房子确实有鬼。”司马文华终于开口。

“那请-----请你驱赶,我会给你钱。”

“钱我不要,”司马文华摇头, “本道驱魔逐邪从不为钱。”

“那------”

“鬼乃阎王差遣,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鬼也知善恶通人性。玛丽小姐我看你一定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我------”

“你得保证给我说实话,我知道真相后方可逐鬼除恶、正本清源,否则爱莫能助啦。”

“我保证,我一定说实话。”

“好,我一项项问你。”司马文华双目炯炯, “你有没有杀人越货贩卖毒品?”

“没有。”

“有无谋财害命?”

“没有。”

“有无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你不懂?”

“我懂。”

“那你有没呀?”

“好像有。”玛丽低下头。

“有就是有,好吧,你说说怎么回事。”

“前不久我同一个大陆客假结婚邦他弄绿卡他给我钱。”

“这两相情愿不算什么。”

“可我诱惑他发生关系诈他钱。”

“多少?”

“三万美金。”

“啊!”司马文华叫起来, “难怪恶鬼附身,玛丽小姐、你心太黑啦,因而震怒上苍,导至恶鬼缠身。你想想、一个大陆客新来窄到,哪能拿出这许多钱,你这不是逼人死路伤天害理吗?”

玛丽脸红得像猪肝。

“玛丽小姐、如果你认识这一点、改恶从善,本道负责替你驱鬼除邪。保你府笫平安,怎么样?”

“司马道长,我一定改正、一定。以後决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好,本道择日驱鬼。”

3

午夜零点,更深夜静,白天下过一场雪,天地间银白一片,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一只饥饿的猫头鹰在光秃的树梢发出凄厉、时断时续的悲呜,更显出冬夜的冷峻静谧和肃杀。

司马文华在室内布置。玛丽和王牛皮守在门外,等候召唤。一来冷、二来紧张,玛丽浑身直打哆嗦。

“我真有点怕。”她说。

“不用怕。”王牛皮知她心事, “司马道长道行很深,既然答应你,我相信他定能降伏鬼怪、保你平安。”

“多亏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这确是心里话,事情与王牛皮无关,按理他可抽身不管,但这几天他却一直陪着她,并且表示要到司马道长将鬼驱逐、她家平安为止。她心里自然感激。

“你俩进来吧。”身穿白衣白袍的司马文华打开房门。

两人恭顺地进去、坐在门边椅子上。灯没开屋里黑糊糊,籍着窗外雪的反光可以看见桌上供一尊威严的关公像,香炉上点一柱香,清烟缭绕、红光闪烁。

“你们就坐在这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司马文华严肃关照。

“是。”王牛皮点头。

“嗯。”玛丽也应声,她心里发悚。

忽听嗖一声、同时眼前寒光一闪,原来司马文华从剑鞘里抽出一柄宝剑,昏暗中宝剑发出凛冽的光亮。让人不寒而栗。

“护法伽蓝、伏魔真君、伏魔大帝、天下武圣关公在此。”司马文华威严宣示, “邪魔附首、鬼怪伏地。”

寂静。冰雪在窗外闪光、饥鸟在哀号。

玛丽屏住呼吸。

“匹马斩颜良、河北英雄皆丧胆,单刀会鲁肃、江东名士尽低头。生而圣兮死而灵,英雄几见称夫子,豪杰如斯乃圣人。驱妖魔、兴忠义、定乾坤、吁正义。”司马文华大声吟诵, “尔等鬼魃魍魉在此兴妖作怪还不快快受降乎?”

沉寂。关圣帝两眼竟然发出闪烁光亮-------

“白无常,你能逃过凡夫俗眼,岂能躲过关圣帝火眼金睛、本道已窥见尔藏身之地。速速现形受降。”

“咕!咕!------咕!----咕!-----”蓦然寂静中传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声音时高时低、扣人心弦。玛丽不由得抓住王牛皮的手。

“尔毋庸鬼叫。”司马文华挥舞宝剑、左砍右刺、上下飞舞、寒光闪烁,好生了得。猛地他大吼一声: “看剑!”

“啊!------”黑暗中只听一阵惨叫,那声音凄厉恐怖、揪人心弦。

“呀!”玛丽也不由惊叫一声、身子抖得像筛糠。

“玛丽小姐,鬼已被本道铲除。”司马文华打开电灯, “请看地上。”

玛丽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滩殷红的血水、令人毛骨耸然。

“这-------”

“玛丽小姐,只要你信守诺言、本份为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想你会平安无事的。”

鬼除掉了,其实这是司马文华为帮助田林、利用玛丽的胆小和愚昧导演的一场戏。为玛丽的事田林求助于他。通常他不管这种事的,但田林己是他的挚友,他不能袖手旁观,再说那女人也实在太贪婪,必须治治她。于是他精心策划了这场戏。王牛皮先出面打头阵、同玛丽磨嘴皮子一一当然玛丽不会接受,他就装扮成白无常吊死鬼适时在窗外出现、吓玛丽个半死、再演捉鬼的戏。

第二天三人聚会一起。

“装神弄鬼、糊弄人。”司马文华摇头, “按说不该这么做。”

“侬这是做好事。”王牛皮嘻笑, “这叫以毒攻毒,不这样对那女人没办法。”

“二位仁兄请接受兄弟一拜。”田林突然跪在地上。

“咦,侬做啥?”王牛皮叫起来。

“起来,快起来。”司马文华拉他, “自己弟兄干吗来这一套?真是。”

“你们俩这次可真是邦大忙,”田林站起来, “要不我真摆脱不了那女人。”

“主要功劳在司马,”王牛皮说, “尔拉不过敲边、跑龙套。”

“没有你这个龙套哪行。”

“这倒是,”司马文华夸赞, “我发现牛皮水平极高,简直可以说天衣无缝。”

“哪里,”王牛皮谦虚, “讲真心话,司马兄,我服贴侬,特别是捉鬼那一场,我晓得是假的、可心里也别别跳。有噱头。”

“雕虫小技。”

“那咕咕声和惨叫声我晓得是录音机,可那滩血哪来的?”王牛皮好奇地问。

“很简单、买一袋血桨,用剑戳玻。”

“还有那关公像眼睛哪能会发亮?”

“也很简单、将两眼镂空装上闪光小灯泡。”

“你这家伙。”

“我可提醒你们。”司马文华一脸严肃, “此事到此为止,只我们三人晓得。”

“还用说,你放心,只当没这回事。”两人保证。

“而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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