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总管易人出乎意料 隔窗犹唱主仆情歌

作者:林继明    更新时间:2016-09-14 10:55:27

贺兰的大脑在快速思考——如果老爷真的听出昨天夜里的那声喊叫是她,为什么不直接询问她偷看的事,难道窗户纸上这么明显的破洞没有发现吗?她判断老爷是在讹诈,想必刚才二姨太抹着眼泪回来也是被他给吓得,想到此莞尔一笑说:“老爷您真会开玩笑,我很早就睡觉了哪来的半夜叫声还惊动了您?当然,如果我睡不着,如果我正好在院子里,可能我突然看到野猫野狗的窜过会吓得叫出来,可是我确实在睡觉呀?”——她玩了个小聪明,用虚拟的语境暗示自己有可能在院子里,并且看到他们的丑事。贺兰还是有点文化的,结婚前跟着哥哥贺昆仑交结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懂得勾心斗角之术,她这么一说白老爷果真被唬住,听出这话里透着无穷的信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为什么要说如果如果?这只能说明她确实看到了一切,白老爷顿感措手不及,对付三姨太与其他两个姨太太的方式不完全一样,别人可以毫无理由的吓唬,甚至施家法,三姨太有个哥哥在张作霖手下当团长,目前人虽不在北京,威信却依然存在,她没有明显犯错不好轻易动粗,这是他唯一在白府忌惮的人,于是换了副面孔说:“哦,既然三姨太在睡觉,那就在睡觉吧。”他坐下重新点燃水烟抽了口,话锋一转不软不硬的警告道,“三姨太是我最疼爱的女人,也是你们三个中最机灵的,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是绝对要烂在肚子里的,好好做你本份之内的事,老爷不会亏待你。”——最后一句是白老爷与她打成禁言交易的承诺,贺兰当然领会,马上笑着说:“贺兰一向对老爷忠心耿耿,不会做对不起老爷的事,请老爷放心。”白老爷点点头说:“好,下去吧。”

贺兰要挟成功,欣喜若狂的走出老爷的房间,只听得里面“啪”的一声,白老爷气得将手中的水烟砸在地上,这辈子他没有被人胁迫过,发誓要让她付出沉重代价。

贺兰回屋时发现大姨太在蔓丽屋外拍门,喊着:“二姨太您怎么了,开门,有话说呀,哭什么?”贺兰走近,听屋里二姨太在哭,便问:“大姨太,她怎么啦?”雅娟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出来晒被褥才听到,喊她到现在她就是不应,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急死人了。”贺兰知道二姨太是因为被老爷冤枉在闹心,笑笑说:“甭管她,到吃中饭时总得开门出来。”

贺兰陡然觉得自己总管位置已经志在必得,老爷很明显的暗示了她,之后,她在家又恢复了活跃,静等老爷的回报,她相信这等大事一定是要等到大少爷回来了再宣布。

白茂山去天津遇到棘手问题呆了五天才回来,香娥也与公公睡了五天,贺兰突然不那么忌妒了,认为这种偷食不会长久,自己握有老爷的把柄将是最后的受益者。

白茂山是第六天清晨五点多回的家,香娥还在白老爷屋里暖炕,被他没完没了的捏来摸去,她忧心忡忡地说:“茂山去那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事儿了?”白老爷满不在乎地说:“他办事我放心,没有回来有没回来的道理,这不很好嘛,你可以多陪陪我。”香娥说:“这样下去怕总有一天要彻底暴露,我看我们别这样了,好怕。”白老爷说:“目前也只有三姨太可能看见,我已稳住她。”香娥问:“她承认看见了?”白老爷说:“没有,我问她时,这贱人暗示我,我会给她点甜头。”香娥警惕地说:“总管你可不能给她,都说好了的。”白老爷轻蔑地笑笑说:“怎么可能给她?排除其它因素,以她的年龄和管理方面的经验,我也不会给她当,谁说不是姨太太就不能当?你不是我的姨太太吗?”香娥献媚地说:“我是老爷的四姨太。”

白茂山坐黄包车到白府门口,他多支钱给车夫,说:“这些全给你,麻烦把箱子搬院里去。”五点多白府的门还关着,左右两只大狮子威严而充满了神秘。车夫奉命砸门,扫地的孙伯拿了把扫帚刚刚从后院出来,听到有人在砸门就高声嚷道:“是谁呀?来了来了。”

香娥从被子里探出头问白老爷:“外面谁在砸门?”白老爷不以为然地说:“管他呢,大概送菜的吧。”香娥说:“菜不都是张妈去买的吗?会不会是茂山回来了?”白老爷直起身竖耳朵听着,边说:“现在六点都不到,哪会这么早?”

张伯打开门见是大少爷,便热情地大声招呼道:“哎呀,是大少爷回来啦?”

白老爷和香娥都吓得魂都没了,两人赶紧起来穿衣服,香娥几乎是滚下炕的,喃喃自语:“要死了,要死了......”白老爷毕竟老练,说:“你先呆在屋里别出来,我把他叫到大堂里,然后你才走。”

白茂山支走车夫后吩咐孙伯:“把箱子提我屋门口。”

白老爷正好跑出来大声招呼道:“茂山回来啦?”

白茂山应道:“回来了,爹。”

白老爷道:“你过来,张伯,把箱子提来。”

他们三个进了大堂,张伯放下箱子要走,白老爷说:“张伯你先别走,我就说几句话,一会你还得帮大少爷把这箱子提回屋,先把门关上,外面风挺大的。”

香娥偷偷探出头院子里没有人,大堂门也关严实着,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马上铺被子,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下,她要制造一直在这里睡觉的假象,等躺下了才微微松口气,刚才太悬了,老爷慢一步叫住儿子,他就进了屋,炕上的被子是叠着的,媳妇不知去向,她将如何解释?——此时,偷食的快悦一扫而光。

白老爷装模作样看了看白茂山带来的面料样品,估计时间过了十来分钟儿媳妇应该已经回屋,便说:“面料质地不错,下面的价格由你全权负责吧。”白茂山站起身说:“那我走了,先睡会,下午到厂里去拟定价格表,哎,天津票不好买只能赶夜里的。”白老爷忙说:“好好,你去睡会,不急,不急。”

白茂山轻轻拍自家的门,香娥披上衣服下来开门,白茂山箱子提进去心急火燎的关上门就抱住她亲嘴,猛的问:“呀,你的口气怎么那么臭,什么味道来着......对,像是烟草味。”香娥一听慌了神,那是清晨公公留下的,急中生智笑嘻嘻说:“瞧你说的,我怎么会抽烟,那是没刷牙口臭,笨蛋。”白茂山又亲了亲说:“以前大清早我们也亲来着没这怪味呀?”香娥强作镇静开玩笑的口吻说:“你呀,出去五天就记不得媳妇什么味道了,家倒认识啊?快上炕吧,我冷死啦。”说着夸张的跑上炕,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跑过去时,白老爷送给她的那串铃铛还挂在脖子上,晃得叮当响,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五天里她白天取下收起,到了去公公房间再戴上,白老爷说:“喜欢听这声音,就像胡同里的狗在跑。”香娥头一昂说:“明明是骏马。”白老爷看出这女人已经被他驯服,得意得反问了句:“你再说一遍?”香娥瞬间领悟,俯下身卑贱地说:“我是老爷的一条母狗。”白老爷听罢哈哈大笑在她屁股上猛拍了几下,香娥十分享受这种人格侮辱。

香娥净了身钻进被子等丈夫,她想用自己的妩媚让他忘记任何不信任。铃铛依然挂着,白茂山也没有注意铃铛的声音,五天没有近女色有点吃不消,跟父亲说睡觉是假,消消火才是真,急猴猴的脱光衣服上炕就将媳妇压制在身下,猛然发现媳妇脖子上挂了只铃铛,他认识,那是母亲的,小时候在夏天见她戴过,一晃几十年未见了,惊诧地问:“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香娥没法说是你爹送的,这是给他母亲的定情物想必丈夫也知道,只能编了个谎说:“这啊,我在农贸市场那买的,挺漂亮吧?”白茂山说:“不对呀,明明是我娘的。”事到如今香娥只能死扛,故意生气地说:“乱说啥呀,你娘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当我贼啊?你今天一回家就怀疑这怀疑那的,是不是这次出差外面有人了,回来找你媳妇的茬?”香娥以攻为守很奏效,白茂山没了方向,心想,这铃铛自己也是小时候的印象,被媳妇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东西未必是天下无双,忙说:“好好,不说这了,我浑身软软的,你捏捏我。”

白茂山回来除了香娥高兴公公可以兑现承诺,贺兰也是逢人眉开眼笑,见了大姨太也不耍狠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雅娟依然的讨好她说:“三姨太,我上次跟老爷提出辞呈,并推荐了您,这回大少爷回来大概就可以公布了吧?”贺兰拍拍雅娟肩膀矫情地说:“以后还请大姨太多多指教。”

晚上大堂里吃饭,多烧几样菜为大少爷接风洗尘,白老爷举起酒杯先表扬儿子几句,然后话一转说:“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白府的重大人事变动,由于大姨太之前向我提出辞去总管一职,我思前想后,决定让二奶奶接任......”他话没说完,贺兰的脸气得肌肉直抽搐,觉得老爷愚弄她,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揭露老爷与儿媳妇的丑事,大家鱼死网破。香娥假装很突然,忙谦虚地推托:“哎呀,我不行啊,这......这还有二妈三妈在呢,我哪轮得到啊?”白老爷知道她是欲擒故纵,笑着摆摆手说:“谬也谬也,这白府总管是看能力,不看资历的,谁行谁上嘛,我看二奶奶年龄适中,社会经验也有,平时在我儿子的耳濡目染下,应该具有很强的管理能力了。”他望了望席间的所有人接着说,“当然喽,我的两个姨太太不是没有一点能力,三姨太就很精明的嘛,可她毕竟年岁太小,我相信假以时日她慢慢成熟了,到时候二奶奶要是辞职,那就是她了,哈哈哈。”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公正,假惺惺的问二姨太,说:“二姨太岁数到了,社会经验也非常的丰富,见多识广......”他这话是在数落蔓丽的妓女出身没有资格,停下咳嗽两声故意问她:“二姨太,你想不想当?我很民主的,如果你想当那就你当如何?”蔓丽也不傻,老爷先宣布二奶奶任总管,然后又说可以让给她,这分明是在逼她作出放弃的表态,几天前老爷对她的那次莫名的怀疑仍然心有余悸,再不识相厄运将至,忙说:“不不,我不胜任这个职务,二奶奶确实是最佳人选。”白老爷笑笑,煞有介事的又问儿子:“茂山,你认为呢?”白茂山当然一万个没有意见,让自己媳妇当白府总管求之不得,平时香娥跟唠叨这事时,他认为完全不现实,从来没有为此努力过,现在父亲反过来问他行不行,便装出无求无欲的样子说:“爹要说行,儿子也不会反对。”白老爷一瞥贺兰想起自己的把柄还捏在她手中,便说:“三姨太呢,我另有重任,茂山啊,聪儿走后,你身边一直缺个帮手,你三妈天资聪慧,就是年龄小,社会经验不足,我呢,就任命她为经理秘书,你可要好好的培养她啊。”白老爷是只老狐狸,经理秘书只是个虚职,听起好听,真让她实干三姨太也干不了,这样做既回报了她,白天又支开了这个麻烦制造者,方便自己与儿媳妇缠绵,白老爷对香娥早就超出了一般的偷食,他要长期的霸占她,在白府上蹿下跳的只有三姨太,那天都半夜了,居然还是被她给盯了梢,白天把她打发到工厂去,太太不请她不会主动来,大姨太和二姨太不在话下,本来就是在屋里深居简出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以前他们打牌,现在不允许了,所以白天院子里很安静,就算偶尔有下人在干活,他们也不会注意主人家的事。

白老爷象征性的征求了白夫人的意见,她点点头,只要大姨太下来,谁当总管她都接受。

饭后喝茶,白老爷点了三姨太的蜡,屋里百般的呵护她,给她空头支票,贺兰明白这是老爷在糊弄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经理秘书到底有多少油水还得走着瞧。

蔓丽比她更郁闷,今天晚饭时老爷对她的羞辱不是没有感觉,冷静思索着——老爷非要说她半夜没睡觉在院子里,这夜里院子里不能呆吗?——反正睡不着,她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院子里很黑,北厢房老爷的屋亮着灯,想必三姨太正和老爷欢腾着,她狠狠的朝他们方向啐了口,再一回头,发现南厢房管家的屋灯居然也亮着,一个想法窜入她的大脑,老爷问的会不会是管家夜里在院子里乱跑?

她悄悄走了过去。

管家以前结过婚,三十岁的时候离了,与白老爷认识进了白府,那还是白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他今年62岁,矮矮的个头,白白的脸,光溜溜的下巴,因为他的说话声娘娘腔十足,背后下人都戏称他晚清太监。这三十多年的寂寞,他全凭在北京八大胡同的青楼宣泄,现在他患了关节炎,平时白府的外购任务与对外联系都由他完成,所以既没有这个身体,也没有这个时间到处鬼混,欲火难忍时就自己草草解决了事,此时他正汗流浃背的忙碌着。蔓丽走近时,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耳朵贴着窗户纸上细听,越听越像男女寻欢作乐的呻吟,多月没有得到老爷雨露的她顿时方寸大乱,背靠在墙壁上紧紧抱住自己,情不自禁的轻哼了声。管家很警觉,发现窗户外有人以为是贼,操了根棍子跑出来,蔓丽背靠着窗户自我陶醉,见状连忙羞怯的整理衣服要逃,白老爷的三个姨太太包括两个儿媳妇都是他自慰时的臆念对象,在白府都是他这个管家的主人,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这要是在平时管家见了她们毕恭毕敬,不敢越雷池半步,可现在有些不一样,那是风高月黑,一切白府的特征皆无,只有一个在屋自己弄了个半吊子的男人,和一个形象**的女人,他一伸手将二姨太拽住,蔓丽自知失态在先也理直气壮不起来,挣了几下胆怯地说:“别这样,管家。”管家在女人圈里经验老到,一般下人非礼女主人,对方会疾言厉色,甚至给对方一个巴掌,绝非她如此语气软弱,管家问:“你在我窗下干什么?”蔓丽吞吞吐吐的不知所云:“我......我又没干什么?”管家对她的失宠还是有些了解的,想必这**人熬不住寂寞,就动起歪脑筋,戳她道:“你在我窗口下做这种下流动作莫非想勾引我?”蔓丽忙狡辩:“没有,你想哪去啦?放开我。”管家耍无赖地说:“我就不放,你喊人呀。”蔓丽不敢惊动任何人,低下头不抗议了,这等于是在暗示管家已经屈服,管家毫不犹豫抱住她拉进屋内关上了门,蔓丽慌了,大声训斥:“放肆,你是下人,怎么敢轻薄你的主人?”管家提住细细的嗓门道:“吆,你还敢大声音,好,我把门打开,让全白府的人都听见,看看你这个二姨太半夜里闯我屋里要做啥?”说着打开门,说:“你喊呀?”蔓丽轻声骂道:“无赖,是你拉我到屋里,却说我自个儿闯进来。”管家扭了下脖子阴阳怪气地说:“是我从你屋里拉到这屋的吗?”蔓丽回答不上来了,告到老爷那里自己错在先,以目前她的处境难逃白家的家法,她问:“你要怎么解决?”管家顺手带上门害羞的笑道:“二姨太,下人我要做什么您还不清楚吗?”说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她倾斜,蔓丽恶心死了,抬手就给他一巴掌,骂道:“大胆奴才。”管家楞了楞,冷不丁也抽了她一巴掌,蔓丽直直的站着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她最后一道虚张声势的防线被突然攻破,她无法逃脱,无法喊叫,无法告诉老爷,她绝望的后退了几步。管家得寸进尺逼近她,她又后退,退到了被褥凌乱的炕边,感受到了一股暖暖的热意,两人僵持了许久,蔓丽闭上了眼睛......

蔓丽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上了管家的热炕,在胆战心惊中让一头饥饿的豺狼饱餐了顿,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管家睡着了。

屋里暖水瓶里还有水,蔓丽全部倒进脸盆里,吹吹热气放在地上,蹲上面徒手撩着水洗下身,虽然她曾经在青楼里做了多年花旦,脏男人看多了,走南闯北的男人只要有钱她就接,少不了有叫花子拣到银子特意点她潇洒一回,可管家不是一般的脏,下半身是鸡皮肤,一圈圈的看着令她恶心,而且气味难闻,她担心是花柳怕被传染。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蔓丽萎靡不振的神态很明显,白老爷问:“二姨太,你没睡好?”蔓丽弱弱地应道:“是的,可能神经衰落吧,吃完贱妾再去睡回。”白老爷说:“那今天你就一直睡吧,午饭也别起来,让下人送你屋里,听到没有,我不许你起来。”白老爷假惺惺的关心还是让蔓丽在痛苦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其实白老爷是有目的的,今天贺兰第一次上班,白老爷不许她半途而废的回来,说他真心的在培养她,现在曼丽也被他打发睡觉了,都走后,白老爷在院子里散步,天气好,香娥在晒被子,儿子坐在太阳下捧本小人书在听雅娟讲故事,白老爷乐呵呵说:“今儿个太阳真舒服。”冬子抬头见爷爷来了,便说:“爷爷,今天我不跟你玩了,听姨奶奶讲故事呢。”白老爷说:“这么好的天气不想到外面逛逛?”冬子兴奋地说:“想,我爱看天桥下的杂耍,可妈不让我出去。”香娥教训起儿子说:“你就知道野,姨奶奶给你讲故事还不满足你?”冬子撒娇的忙搬救兵喊道:“爷爷,爷爷,你看我妈——”白老爷是准备支大姨太带着孙子出去,这样就可以再次霸占儿媳妇,便假装批评她道:“香娥,这就是你这当妈的不是了,男孩天性好动,总闷家里不好,这样,你让你大妈带他出去走走吧,儿子要看杂耍就让他看嘛。”冬子高兴的跳起来说:“好啊,妈,你带我去吧。”白老爷蹲下耐心的说服孙子道:“冬子,你妈妈现在是白家的总管,白天有不少事儿要他处理走不开呢,你不想去就算了,呵呵。”冬子忙改口说:“不不,我要去,就姨妈带我去。”

老爷发话大姨太不敢有半分钟的耽搁,香娥知道公公按的什么心,正要劝阻儿子别出去,雅娟已携着冬子的手往门口走去,香娥望了望公公,他背过身去哼着京腔踱步而去,她手中的铇掸子掉落在地,眼前一片茫然。

香娥没有勇气违抗白老爷,她的意志已然被鬼使神差的控制,心里不想再这样下去,身体不由自主的泛起跃跃欲试的冲动,渴望那种精神上被羞辱后肉体的堕落,仿佛决定她就应该是白老爷的一具玩物。

她匆匆跑回屋,从抽屉里取出铃铛系在脖子上,失望的在镜子里望着自己。

白老爷在屋里抽水烟,香娥怯怯的走进去锁上门,白老爷没有理睬她,香娥走过去坐在他的膝盖上,白老爷一口烟吐在她脸上,她陶醉般昂起头迎接白老爷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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