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奶奶计夺白府权 白老爷醉酒洒香灰

作者:林继明    更新时间:2016-09-10 00:42:58

雅娟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现在已经不是保住自己总管权力的事了,如果老爷听信三姨太的谗言真的把她赶出白府,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往哪儿去?这种现象社会上很普遍,即便有的姨太太给老爷生了儿子照样有被休掉的。

贺兰让白老爷心满意足后乘机吹枕头风,说:“老爷,这个大姨太总跟我过不去,以前随便打骂,她知道贱妾是您最宠爱的,每次看到您点我入房就怀恨在心找我的茬,您看昨天下午,她明知道我要绣花给老爷看,就故意弄湿我的丝线,分明是针对老爷您哪,因为您一直不点她,这种人老珠黄的女人都变态,留在府里早晚是个祸害。”白老爷笑笑说:“她没这么坏吧?”贺兰说:“怎么没有?您看这二少爷多好的孩子,硬是被她给教育坏了。”白老爷听到这也生气地说:“茂聪现在越来越不像我了。”贺兰煽风点火说:“就是,您看大少爷,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同样是您生的为什么会不一样?那就是当娘的教育问题,大娘她心底善良,儿子就好,大姨太......”白老爷一摆手道:“别说她了,早晚我要让她滚蛋。”贺兰乘机说:“干嘛早晚?现在干脆就请她走,休掉。”白老爷叹口气说:“现在让她上哪儿啊,总不能一赶了之?”贺兰赶紧提议说:“您一纸休了她,让她去上海跟儿子过呀?”白老爷沉思许久说:“容我考虑考虑,这事不急。”——白老爷说考虑,不是因为对大姨太仍然存留着感情,而是目前白府需要人来管理,而她是唯一的人选,白老爷平时虽然不管事,大姨太的能力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他也权衡过一旦决定剥夺大姨太白府总管的权力,由谁来担当的问题,他一个个筛选过:首先还给正房太太恐怕她不会接收,二十多年前冷了她的心,如今除了念佛百事不管,而且年岁已大无法胜任;其次是大儿子,他管理着白家的纺织工厂,本身就忙碌不过来,余下的是两个姨太太和一个大儿媳妇,二姨太蔓丽30岁,看她成熟老练,可有一条,她是烟粉女子,骨子里改不了贪婪的本性,将白府家里的经济大权交于她手上不合适;三姨太贺兰为人机灵,却只有区区23岁,本身她的社会经验不足会影响她应付日常白府的财务管理;这样就剩下了大儿媳妇香娥,她人漂亮,看上去又稳重,年龄28岁属于比较的成熟,然而白老爷内心总觉得白府的所有经济大权都集中在大儿子家里有些不妥,每个月他要检查白茂山汇总的工厂流水账,有的地方眼花缭乱的让他看不明白,经验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却总被儿子花里胡哨的解释搪塞过去,所以,他始终对这儿子保持着适当的警惕。

第二天清晨,白老爷起来练太极拳时贺兰早早的跟了出来,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这一切被东厢房那边早已等候着的雅娟透过窗户缝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无比的失落与高度紧张,她今天候在窗户前是在等贺兰回屋,名义上是今天天气好,想替她把曾经弄湿的丝线到太阳下晒晒,实际上是去表忠心,将总管大权让给她。

白老爷练完后回屋休息了,雅娟一溜烟屋里出来去敲贺兰的门,声音很轻,不想让中间屋子里的蔓丽听见,贺兰打开门一瞧是她,没好气的说:“干嘛啊,跟鬼敲门似的,什么事?”雅娟满脸堆笑说:“三姨太,我看今儿个的天气晴朗,太阳马上要照到咱院子里来了,我想......我想去晒筛那几团丝线......”贺兰凶巴巴的说:“不用,我自己来。”正要关门,雅娟用身体堵住,说:“三姨太,我有话跟您说。”贺兰不耐烦地瞅了瞅她,说:“什么话?说!”雅娟贼头贼脑的往四处看看,小声说:“很重要的事情,让我进屋吧?”贺兰往旁边一闪,雅娟闯进后关上门就跪下向她猛磕头,边说:“三姨太,您就放过我这贱人吧,不要让老爷赶我走,我求您,只要您答应,我宁愿把总管让给您,真的,我可以去向老爷推荐您,好不好,好不好?”突如其来的好事令贺兰欣喜若狂,这正是她一直想要的东西,眼睛一亮忙说:“好啊,你有这觉悟很好嘛,你去说呀,现在就去,如果我当上了总管保证不会亏待了大姨太,老爷点我时拉你一起入房,滋润滋润你干巴巴的躯壳儿。”雅娟直磕头谢恩,看得贺兰也不好意思了,踢踢她说:“别磕了,看你这贱货样,以前训我的气势哪去啦?快去跟老爷说去呀,要等他赶你了才说吗?”雅娟一骨碌爬起冲到门外,蔓丽始才早早就被冷醒的,她屋的炕不热,整个白府的炕是由后院的厨房运送过来的,冬天有人下午开始往一个大坑炉里烧木柴,一边连着灶台,另一边通过蜿蜒的地坑通道将热气传到各厢房,蔓丽屋里的通道可能堵塞了,热水传不到她那,摸摸炕冰冰冷,就起来想找下人来修理,到了门口听到三姨太屋里有不正常的动静,就贴着耳朵去偷听,正巧雅娟开门冲出来撞了个满怀,慌忙道歉:“对不起啊,二姨太。”贺兰出来阴阳怪气的对雅娟说:“大姨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雅娟乖乖的奔向老爷的北厢房,蔓丽捂着胸口朝她嚷道:“充军去啊?”贺兰在生蔓丽的气,怪她昨晚吃饭时搬弄是非,以前两人团结在一起是因为对付大姨太的专权,现在贺兰认为没有必要了,门一关把蔓丽晾在了外面。

白老爷在屋里看儿子送来的工厂下个月的经营计划,幽幽的抓起水烟填上黄花烟草,夹了根火枚纸点燃,呼哒一声着了,点上后深吸口咳了两声,立刻满屋子的烟雾,白夫人对这种呛人的味道早已经习惯了,白老爷年轻时就好这一口,白夫人劝过多少回,他不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她默默的在旁边捏着佛珠念经。白老爷对正房太太还是有点感情的,他们俩是青梅竹马,落到这地步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所以白天基本上要唤下人请太太过房坐坐,雅娟在门口禀报:“老爷,我是大姨太,有话跟您说。”——这是白家的规矩,就算儿子要见爹也得老老实实的报一声,白夫人知道她来不会有好事,紧张得拇指一粒粒快速拨动着佛珠计数束心,她恨这个姨太太的,自己的命运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一落千丈,白老爷就更不喜欢见到她了,见了就想起不争气的小儿子,这好心情立刻烦躁起来,他水烟往桌上一放不轻不响的唤了声:“进来。”

雅娟挑门帘进屋,叫过老爷太太后咕嘟跪下说:“老爷,贱妾今天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白老爷骂道:“他妈的,你来也来了,讲!”雅娟望了望一边的白夫人,怯怯地说:“老爷,您也知道,贱妾现在老了,脑子不管用,这白府的总管再继续担任下去怕耽误事儿,所以恳请老爷撤换别人吧,三姨太年轻有为,脑子灵活,她是个最好的人选......”还没等她说完,白夫人心情失控“呃”的一声捂住自己脸跑出去,她想到了二十多年前老爷剥夺她总管大权时的情景,雅娟也是二十来岁,白老爷对她说:“雅娟这孩子年轻又聪明,你呢快40了,脑子不清楚了嘛......”

白夫人一头扎在炕上痛哭起来,她憋屈了二十多年,等的就是这天,它仿佛是人生的一个轮回。白老爷赶过去询问:“夫人,你怎么了?”白夫人突然跳起来冲到香案的佛龛前跪下磕头,喃喃道:“菩萨显灵,菩萨显灵了,没想到她也有今天,谢谢菩萨......”白老爷一听就明白了,搀扶起她安慰道:“夫人,大姨太请辞的话,你就辛苦接下如何?”白夫人狠狠的甩开他说:“我不要,二十多年前我脑子不清楚,现在更不清楚了。”白老爷被她甩了个踉跄,发现一向动作缓和的夫人今天居然有那么大的爆发力,悻悻的退了出去。早饭时席间缺了白老爷和夫人,除了雅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香娥更是摸不着头脑,对儿子说:“去,看看爷爷奶奶在做什么,叫他们出来吃饭呢。”白茂山看出其中一定有蹊跷,忙拉住儿子不让去,对香娥说:“别去,一会吃完饭也别让冬子去爷爷屋里了,今天天气好,带他出去散散心,晒晒太阳。”雅娟没有完成任务跑去跟贺兰请罪,这回正将丝线挂在竹竿上晒着,贺兰一起在整理,蔓丽坐在东厢房走廊的护栏上支起画架在绣花,嘴里得意的哼着当年在窑子里当花旦时唱的小曲,都是些亲哥哥啊,亲妹妹啊之类的,贺兰轻轻骂了句:“下流,简直是**怀春。”

白茂山今天早早的赶去火车站到天津去看样品,说要两三天,走的时候香娥拉着儿子一起送到胡同口,白茂山叮嘱最近家里不安静,不要参与三个姨太之间的争风吃醋。冬子吹着“琉璃喇叭”,它是用薄玻璃做成,外观是一个葫芦型喇叭,底部托了层薄薄的玻璃,往葫芦口吹吸的时候底部的薄玻璃就一凸一凹发出“卟噔卟噔”的响声,白茂山说:“冬子,这东西没啥好玩挺危险的,爹不在家你要乖点啊?”冬子调皮地说:“爹放心,我帮你看着妈。”白茂山没好气的说:“你妈不用你看,你看好自己就不错了。”——白茂山对自己媳妇是一百个放心,她人贤惠,安分守己,只是对钱特别的在意,觊觎着白府的总管大权,但在对他来说并不算个缺点,他个人也想,只不过是知难而退罢了。

腊月时街头小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关东糖和糖瓜,它们是用麦芽糖制成,长条的叫关东糖,扁圆的叫糖瓜,雅娟积极的跑出买了几样进来讨好贺兰招呼道:“三姨太,拿着。”贺兰不领请,甩手将她手里捧的关东糖洒落一地,蔓丽远远的取笑道:“马屁拍在马脚上喽,有人啊,就是不识抬举。”总管的事没有搞定,贺兰本来就一肚子气,冲过去质问道:“你说谁哪?”蔓丽翘着兰花指嗲悠悠地回道:“三姨太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激动什么?”贺兰嚷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说我说谁?”蔓丽还是那副做作的样,斜眼道:“大姨太不是人吗?人家可是大姨太,别那么没规矩了。”贺兰一时没了理,脸涨得通红,雅娟听惹上了自己,连忙劝贺兰,说:“三姨太,丝线就交给我吧,您回去休息。”蔓丽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绣的半截花瓣,自言自语道:“一朵花快绣完了,晚上吃饭时给老爷去瞧瞧,有的人啊,怕要到夏至开工呢。”贺兰将怒气转到雅娟身上,训斥道:“滚开,都是你。”说完气哼哼跑回了屋。蔓丽发话了:“大姨太啊,你为什么那么怕她?好歹你是大姨太,她一个最小的姨太太神气个屁。”雅娟摆摆手做了个禁声动作说:“二姨太您别说了,小心被她听到,您是不怕,可大姨太不想惹事呢。”蔓丽摇摇头说:“你呀,就是贱。”雅娟忙道:“好了不说这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二姨太怎么不将被子晒不出来?”蔓丽一拍脑袋说:“哎呀,你提醒我了,大姨太帮我将这架子收到屋里,我去请师傅修我的炕,冷了我一夜。”

傍晚时分,大堂早早点上了灯,圆桌搬到中央位置,下人们纷纷端上饭菜,除了白茂山出差人都到齐了,白夫人哭完也被请了出来,她中午也没有进食。白老爷显然心情很不好,在默默的喝白酒,他因为年纪大了近几年不大喝酒,几个姨太太都不敢吱声,白家吃饭的座位排列也是有规矩的,以老爷坐北朝南为中心,先左后右的交叉分布,分别是白夫人左首,大姨太右首,然后是二姨太左次,三姨太右次,接着是大儿子一家左边,二儿子夫妇右边,一共十人,如果有人空缺没有在席上,这位子是空着的,现在缺了白茂山在出差,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在上海,显得格外的冷清。香娥置身于这起纷争的漩涡之外,心情比较的轻松,跟儿子说话时带上了爷爷,说:“冬子,今儿个去逛街都看到了什么啦,跟爷爷说说呀?”冬子平时不大出去,兴奋的介绍起今天看到的新鲜东西来,白老爷闷闷的喝着酒,没以往那么的高兴会把孙子叫到身边来坐,大家都憋着气,突然白老爷呕了一声弯下腰要吐,动作很大,全桌人吓呆了,紧接着刚吃的东西全部喷出来,白夫人站起来拍老爷的后背,姨太太们也围了上去,香娥见机会来了,抢过去扶住公公说:“爸,我搀你去冲洗冲洗。”几个姨太太都要上去帮忙,白老爷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倔劲将她们推开,说:“滚滚滚!”

大堂外有间主人洗刷的屋,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马桶和水龙头,平时家里人在这里洗漱,冬天下人会从烧水房里提来暖壶早早放着,也可以洗澡,中间足以放上只大浴盆。白老爷身子很笨重,香娥吃力的总算将他带到这里,白老爷往水槽里吐尽了杂物,胡子和衣服上脏兮兮粘了一大片,香娥用湿毛巾一一的替他擦干净。白老爷大脑是清楚的,感激地说:“辛苦你了香娥。”香娥忙说:“爸,这是当儿媳妇应该做的呢,您好点了吗?要不我扶你去屋里歇着?”白老爷说:“好好,我是想躺下,都站不动了。”香娥换了个手将他扶出去,白老爷摇晃了下身体倾向她,碰到了她鼓鼓的胸部,心颤了颤,就像谁也没有注意似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回到大堂,所有人涌上去问:“感觉好点了不?”香娥此时迥然像位白府唯一的女主人,摆摆手说:“你们别管了,我送他去屋里。”白老爷也说着醉话:“对,都不要你们管,今天......不点......蜡了。”

白老爷在炕上平躺下,香娥也不忌讳,为他脱衣脱裤到裤衩和背心,盖上被子,摸摸炕说:“很热,爸,您睡吧,睡会就好了。”说着站起来要走,白老爷一把拉住她说:“香娥你坐会。”香娥拘束的坐在炕沿让白老爷握着手,心有些紧张,白老爷迷茫的眼神望着她说:“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会喝醉吗?”香峨说:“不知道,爸。”白老爷伤心地说:“我那三个姨太太啊,都在惦记着我的财产,她们天天勾心斗角为的就是抢总管的大权。”

香娥今天特别积极是有目的的,白老爷主动提起总管的事正中下怀,便问:“爸,大妈不是总管吗?”白老爷叹口气说:“这里的事你不懂,聪儿出事后我冷落了你大妈,她生怕被我休掉,整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以前被她欺负的那两个姨太太也乘机报复她,特别是三姨太,上次还挨了她一巴掌,这三姨太打大姨太简直乱了章法,我现在年事已大没精力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她们闹吧,闹到最后谁也别想得到我的财产。”香娥故意问:“爸,您不是很喜欢三妈的嘛。”白老爷笑了笑说:“她呀,心里在想什么我全知道,今天一定是她指使大姨太来讨总管位子的,大姨太主动请辞我不挽留,可是她不干,我给哪个姨太太干都要得罪她们中一个,郁闷哪。”说完狂咳起来,香娥连忙手伸进被里轻轻拍着,心里却七上八下,想当总管的话就在喉咙里卡着。

贺兰见大奶奶进老爷房里没有出来,心里顿生忌妒,别人都回屋了,她跑到老爷房间门口喊道:“老爷,您身体舒服点了吗?要不要贱妾服侍您哪?”香娥慌忙抽出手,白老爷说:“别紧张,她不会进来,没有我允许谁也不敢擅自闯入的。”贺兰又喊了声,白老爷对香娥说:“你去跟她说有你照顾,让大妈替你看儿子。”香娥过去挑开门帘,说:“三妈啊,爸说不用照顾,你回去告诉大妈,冬子就麻烦她了。”贺兰听这话觉得怪怪的,儿媳妇夜里照顾喝醉酒的公公岂不乱了天伦了?惊诧的望着她说不出话来,香娥是明白人,笑笑说:“你放心吧,他现在正在睡着呢,我看护一下就回去。”贺兰不置可否的说:“哦,那就辛苦大奶奶了,要帮忙你来叫我。”

贺兰走了,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白老爷说:“屋里灯太亮堂了。”香娥过去熄了大灯,只留下炕边的小灯灰蒙蒙的亮着,她坐下没有说话,想马上离开又怕失去了这绝好的机会,偷偷望了望年愈古稀的公公,白老爷也在看她,两人奇怪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碰撞在一起,触电般直打到香娥的心里,她快要瘫软下来。

屋内鸦雀无声,窗外也没有丝毫的风,寂静得像在另外的世界。

白老爷突然开口说:“你冷吗?”香娥摇摇头,白老爷说:“我见你在哆嗦。”香娥说:“不,一点也没有。”白老爷说:“有,抖得很厉害,是不是?”

香娥隐隐的接收到了一种强有力的暗示,她不敢说冷,因为公公炕上是温暖的陷阱,她爱着自己的丈夫,行为上从来没有出过格,虽然她深深的被小叔子的英俊所倾倒,此刻,她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到了身不由己的边缘,公公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穿透了她的五脏六肺,白老爷咄咄逼人地说:“你要是冷的话......”香娥慌乱地惊呼:“别说了,爸。”

白老爷走南闯北一辈子对女人可谓了如指掌,儿媳妇此刻的表情说明她心里对白府也是有所图的,今天晚上积极的表现不会仅仅是出于孝敬,他明白了,原来她也在觊觎总管一职,面前的女人充满了诱惑,要在平时,白老爷不会有此非分之想,可人到了一定的环境下思想就会发生剧烈的变化,酒后乱性乱的是内心深处清醒时不敢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他突然很想得到这个女人,哪怕一次,为此他可以付出,想到这他试探道:“香娥,你想做总管吗?”香娥一怔,怯生生答道:“我想有什么用。”白老爷说:“你想就有用。”香娥抑制不住喊了声:“爸。”话又缩了回去,隐隐之中觉得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惶恐不安,真想马上离开这儿,可是屁股仿佛被粘在炕上,白老爷直起身凑到她耳边说:“别叫我爸。”这句话伴随着公公呛人的酒气在她脸上散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语,香娥的灵魂快要出壳,突然白老爷的手触到了她的肩膀,仿佛按动了开关,浑身的神经末梢一根根的竖立起来,骤然站起身惊呼:“爸!”

白老爷被她这强烈的举动惊醒,楞了片刻淡淡地说:“好吧,公公刚才冒犯了,对不起,你不想做总管就算了,请回吧。”说着失望的重新躺进被子转过身去,心里有些自自责。

香娥惘然若失的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瞬间全身热血沸腾,艰难的继续慢慢走着,感觉有种力量在将她往回拉,心里骂了通自己,猛然她回头哀求般的喊了声:“老爷......”冲到炕前跪倒在地,白老爷激动的跳下炕,香娥一头磕在了他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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