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奶奶挨揍告夫状 白老爷训子用家法

作者:林继明    更新时间:2016-08-01 15:42:46

贺兰与雅娟同睡一炕觉得怪怪的,以前也曾有过,那是白老爷躺中央两个姨太太左右伺候倒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回大姨太的手往她身上游弋,感觉就像一支毛笔在扫她似的,躲了躲羞怯地说:“大姨太,不要这样啊。”雅娟支起身软绵绵地回道:“贺兰妹子,姐是喜欢你才邀你一炕头,可不要辜负了我啊,你看那二姨太这**,现在正和老爷快活着呢,咱姐妹俩可不能自甘寂寞。”说着变本加厉的手在贺兰身上抚摸起来,贺兰也是个烫身子,嘴里说不要,一会就迷糊着眼呻吟起来。

西厢房那边白茂聪跟媳妇越吵越凶,白茂聪骂道:“你这女人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房,没完没了啦?小心我抽你丫的。”云璐是年轻气盛娇惯了的女孩子,也不看看丈夫此刻的脸色,不依不饶地道:“你敢!”白茂聪二话没说撩起就是一个耳光,云璐是坐在炕上,一下跳起来与白茂聪扭打起来。白茂聪其实今天心情不好,白天外面赌博输了不少钱,心里就怪着可能是早上起床前那云璐拉着他非要再缠绵一回,结果撞了红认为晦气,回来憋着没提这事,刚才听媳妇说话伤人就忍不住借题发挥了几句,没想到被顶回去,白茂聪的性格平时在家比较闷,话不多,两夫妻也没啥原则问题,他的心思不在家里,所以很多时候云璐好那就好,不过他内心却非常狡诈,不轻易相信人,今天不一样,输了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了,本来他说一句云璐不响也就完了,可是她偏偏今天生理潮期也有点烦躁,于是两人各不相让,一个22岁,一个19岁,就这么伤人的话越说越多,倒了动起手来大家都往死里对付,白茂聪自然力气大,攥住云璐的长发使劲的绞,膝盖顶住她的腹部,云璐咬了他一口,待白茂聪一松手,云璐从炕上跳下去拣凳上的衣服要穿,白茂聪哪里肯罢休,抓起炕台上一枚长长的簪子扎过去,云璐见势不妙逃到外屋,白茂聪赤条条晃荡着追她,云璐无路可逃,一横心打开房门逃了出去,现在是腊月,北京城天冻地寒,雪下不下来,冷得刺骨,云璐已经顾不得了,穿过天井往东厢房的婆婆房间跑,然后砸门喊救命。雅娟与贺兰两人脱光了在炕上缠绵,两人蔫呼呼的身体烫得无处消火,这猛的一声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贺兰说:“是你儿媳妇。”雅娟连忙跳下来套上棉袄棉裤,边说:“你快躲起来。”贺兰拣地上的衣服要穿,门越砸越凶,像是要被撞开似的,雅娟怕被儿媳妇发现她的丑事,心急火燎地道:“你还穿什么衣服啊,快抱着躲橱柜里去。”说着往外屋走,贺兰抱起衣服钻进大橱柜,黑洞洞的抓了条毯子裹身上,仍然簌簌发抖,当然这全然不仅仅是因为寒冷,如果这事被老爷知晓,这家法她是看见过的,当年大姨太犯错,老爷令蔓丽用缝衣针刺她的胸,血淋淋的场面实在恐怖。

雅娟打开房门楞住了,问:“怎么光着啊,你这是,半夜三更的跑我屋里喊救命?”云璐哭着冲进卧室一下钻进被窝裹住自己牙齿直打颤。雅娟过去问:“璐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云璐扑到雅娟怀里喊道:“妈,茂聪打我......”说完泣不成声。雅娟虽然挺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可没有那么好脾气,这回心虚,贺兰还在橱柜里受冻,必须赶紧处理了送她回去,便安慰道:“他为什么打你啊?小夫妻俩打打闹闹算什么,你们这被窝里一捂,不什么事儿都没啦?来来,穿上妈的棉衣裤回去吧。”她脱下来自己钻进被子,催她:“穿起来呀,别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聪儿这孩子平时不是挺温柔的嘛,你看你衣服也没穿就跑出来,冷不说,要被别人看到丢不丢人啊?”云璐哭着说:“他,他刚才还想杀我,我才逃出来的,现在回去就没命了。”雅娟笑着说:“不会,他哪敢杀人?我的孩子我怎么不了解?快回去。”说着捋了捋她头发哄她说,“好了,明天我狠狠的教育教育他,替你出气成了吧?”云璐哇的一声扑在婆婆怀里抓住她央求说:“妈,我不回去,不回去。”雅娟看这孩子可怜,也觉得今晚上劝不回去她,也就没再坚持,心里想着橱柜里的贺兰,连忙熄了灯说:“好吧好吧,看都什么时辰了,那就在这睡吧,别哭了。”

贺兰这下要崩溃了,二奶奶不走她只能够等她睡着了才溜回去,大姨太的橱柜里叠着乱七八糟的衣物被褥,能够站的空间很少,而且柜子不高,她半蜷缩的站着,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大约个把钟头,外面没声了,她这才悄悄溜回了自己屋里。

他们吵架的声音隔壁的白茂山早听见了,他不想管这事情,本来对这个弟弟就很反感,说他好吃懒做,游手好闲,香娥对他的印象却很不错,这个小叔年纪轻,又长得帅,而自己丈夫高个子,五大三粗,香娥的审美观完全是白茂聪那样的秀气男人。香娥是个孤儿,天津人,父亲很早就去世,由她的姑妈收养着,后来她觉得姑妈对她不好,只身到北京来打长工,就这样进了白府家的纺织厂,当年嫁给白茂山一是他家有钱,在周围方圆几里属于首富,今后可以有个依靠,二是他人老实本分,这门婚姻可以长久,而白茂山看中香娥纯粹是她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尤其天热时胸部的那对沉甸甸的东西格外的吸引他。白茂山在性方面笨手笨脚的,香娥却有着天然的成熟,跟丈夫行房事多有不满足的遗憾,所以她暗地里对二弟常常幻想,但仅仅幻想,见了面毕恭毕敬的喊声小叔,白茂聪回她一声嫂子,彼此绝无轻佻之言,这回香娥听到他们隔壁屋里闹翻了天,有心让丈夫出去管管,白茂山说:“管他们干嘛?我弟弟要扭起劲来我这哥哥管不住,别出去自讨没趣了,这事儿还得爹来管。”香娥披了衣到窗台那顶开窗户往外瞧,正见到云璐半裸着跑向东厢房,激动的说:“快看呀,这么冷的天云璐居然光身跑去找大妈了,小叔不管吗?”白茂山一骨碌下炕跑过去看,远远的云璐哆嗦的在砸大妈的门,月光下她圆滚滚的背部散发出肉蔫蔫的臊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香娥说:“一定出大事儿了,还真别说,这丫头平时看不出,身段倒挺诱人的。”

云璐进屋了,两人回到炕上,白茂山说:“他们平时不大吵架的,今天不知什么事。”香娥说:“还能什么事?小叔白天都一个人出去把媳妇凉在家里,不用猜外面一定有野女人,可能是被发现了。”白茂山不感兴趣,扭过身背对着她睡觉,香娥意犹未尽,问:“嗳,茂山,你说小叔会不会跟她离婚?”白茂山甩开她不耐烦地说:“你别瞎猜好不好?说起别家的事浑身是劲,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赶着去工厂。”香娥讨了个没趣,她绝对不会顶撞丈夫,博古架上一台西洋小座钟连敲了两下,香娥“哦”了声自言自语“都2点了。”连忙熄灯,面朝着白茂山侧躺下,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快悦。

刚才白老爷和蔓丽忙完已经睡熟,两人突然被云璐的喊声惊醒,白老爷问:“听到了没有,好像是云璐这姑娘的声音?”曼丽睡外头,拉了下灯线开关,支起身细听,说:“她在喊大姨太,挺急的样子。”白老爷直起身找衣服要下炕,蔓丽说:“老爷这要干嘛,外面好冷呢,您别动,贱妾去看看。”

蔓丽穿衣到外屋,支开门探出头,只听西厢房二少爷在叫骂:“你丫有种别回来,小心爷拆你的骨头。”说完门砰的合上,然后鸦雀无声,再看东厢房大姨太的屋灯亮着,忙说:“大姨太没睡灯亮着,可能云璐跑她那去了,跟二少爷吵架了吧?”

白老爷拿了个垫子靠上懒洋洋的说:“蔓丽你过来别冻着,茂聪这犊子整天不务正业,老大忙得不可开交,他每天在外面瞎混,今天这事甭猜就知道是他不好,看这样子还动了手,明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蔓丽忸怩着钻进被子说:“老爷您舍得?”白老爷气呼呼地说:“我怎么舍不得?你明儿瞧好。”说完憋了憋气吩咐蔓丽,“去,给我把烟袋拿来。”蔓丽取来白老爷的黄铜大烟袋,替他装入烟丝,卷了根草纸火柴点燃,白老爷端着烟杆候着,呼哒一声,深深的吸进去,又长长的吐出,顿时屋里烟雾缭绕,蔓丽讨好的问:“老爷舒坦点了吗?”白老爷吸了几口,叹息道:“茂聪这孩子结婚有一年多了,怎么现在媳妇肚子里还没有动静?”蔓丽凑过去说:“会不会生不出?”白老爷斜眼问:“你是说茂聪有毛病?”蔓丽忙说:“不不,是二奶奶下不了崽。”白老爷哼了声说:“谁像你?”蔓丽自作自受被戳了短处,自己的子宫当年在窑子里当花旦时生了性病给摘了,没能让自己在白家站稳脚跟,这姨太太要是没有为主人生下一男半女的,说休掉就像扔一张用过的擦屁股纸似的,所以她不敢吱声了。白茂聪和云璐结婚一年无生育最着急的是白夫人,虽然他是自己的亲儿子,但她考虑的是白家的兴旺,整天在念经烧香,求观世音菩萨,她相信一定管用,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来的。明白人都私下里议论这肯定是两人中有一位生育有问题,大家心照不宣不好明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白茂聪的决定,他不想要孩子,认为有了孩子就捆住了自己,他们小夫妻俩每次行完房事,白茂聪都让云璐在地上跳,把进去的东西掉出来,后来他从朋友那里搞来西洋避孕药,云璐这才少了折腾,她嘴里是有抱怨的,曾经说:“你哥有了儿子,这今后白家的继承人就算定了。”白茂聪不以为然,说:“现在没有孩子,不等于以后没有,你急什么?爹还硬朗着,别他妈的触霉头。”

第二天6点钟,白老爷照例起来在天井里打太极拳,望望东西厢房大姨太和小儿子的屋里都没有动静,一会工夫扫院子的孙伯提了把扫帚过来,朝白老爷鞠了个躬请安道:“老爷早。”白老爷太极拳架着招数,一看孙伯出来凑热闹,忙支开他,说:“去去,这里等会扫。”孙伯感觉莫名其妙,转身走了。

南厢房,白府管家起得很早,或者说他起来睡下了好几次,昨晚白茂聪与云璐的那顿吵他自始至终观察到了全过程。昨晚九点钟的光景,他喝了点老酒身体臊臊的,敞开了棉袄蹲在南屋的走廊上抽纸烟,猛听得西厢房二少爷和二奶奶在吵架,接着发出剧烈的打斗声音,他跳起来躲在柱子后面紧张的观察着,不一会,门猛的打开,二奶奶冲了出来,居然上身光着,下身只穿了条裤衩,胸口两只灯笼般的**蹦跳着煞是刺眼,管家慌了神,只一霎的工夫,没有看过瘾,就回到房里挑开窗户等二奶奶回来,直等到了东厢房大姨太的屋子灭了灯才失望的回去睡觉,又睡不着惦记着二奶奶的身子就起来看,这一来一回整夜没怎么睡,后来还看到三姨太从大姨太的屋里慌张的跑出来,这戏演得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了。这回他偷偷的看到白老爷在打太极拳,没有出去,知道这不是时候,突然见东厢房的大姨太匆匆走出来,紧皱着眉头。雅娟是想去儿子房间,怕去晚了被他溜到外面去,看见白老爷就过去招呼他:“老爷,昨晚的事您知道不?”白老爷装糊涂,问:“什么事儿?”雅娟说:“我那不争气的聪儿打云璐姑娘呢,还说要杀她,害得这孩子光着上身就跑到我在喊救命,这不,一晚睡在我这。”白老爷收住架势,活动了下腰,说:“我也听到了,你去他屋是吧?一会让他到大堂里等我。”

7点多的时候白老爷在大堂用早饭,一大碗杂酱面呼啦呼啦吃得真香,白夫人做陪,她吃素,几个馒头一碗粗米粥,女佣张妈伺候着站在后面。雅娟拖着儿子白茂聪进大堂,雅娟喊了声:“老爷,太太。”白茂聪耷拉着脸喊:“爹,娘。”白夫人道:“都坐下吧。”回头吩咐张妈:“给大姨太和二少爷端碗筷去。”雅娟看白老爷的脸拉得老长,知道问题很严重,便想采取主动,咕咚朝他跪下说:“老爷,贱妾管教儿子无方,您惩罚贱妾吧。”白老爷没有作声,眼睛瞪着儿子,雅娟慌忙拉儿子跪下,说:“快给你爹认错。”白茂聪跪下,怯生生说:“爹,我错了,不过这事不能全怪我,是云璐她先嚼舌头,说三妈是小妖精,我说了她句,她就和我吵起来,我这才动手打她,她也打我的。”白老爷没好气的讥讽说:“哦,她先嚼三妈的舌头,你算是在维护她喽?”白茂聪听得出父亲这话里带刺,忙解释:“不,爹,我只是让她不要说别人坏话......”白老爷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住嘴,我听说你媳妇是光着上身逃出来的,这成何体统?要让下人看到,你无所谓,我还要这张脸呢。”白茂聪嘀咕了句:“她自己跑出来我又拦不住。”白老爷气得抓起筷子扔向他,说不上话来,白夫人手里捏着佛珠轻柔的说:“聪儿,知道错就别多说了,这里也就你敢顶嘴。”雅娟吓得心直忐忑,忙抽了儿子一记耳光,训斥说:“你还敢嘴硬?”白老爷撅着胡子喊道:“张妈。”张妈从厨房端来碗筷出来应道:“老爷,您有何吩咐?”白老爷大声道:“你把我的鞭子拿来。”雅娟一怔,她原以为儿子被爹训几句就完了,没成想居然家法伺候,白府针对男人的家法是鞭打,打几下看情况,对女人是剥光了针刺乳头,不管是姨太太还是儿媳妇,一律绝不饶恕,不过不在大堂,执法的人也不是白老爷,由姨太太动手,他在外面听声音。白老爷的两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尝过家法的厉害,白府的女眷中只有大姨太雅娟被刺过,那是好几年前她包庇儿子惹怒了白老爷,一气之下狠狠的刺了她五下,把乳头刺得红肿起来,所以在白府没有人敢顶白老爷的嘴。雅娟对着白老爷直磕头求饶,鞭子端了上来,白老爷握住噌的站起,命令儿子:“转过身,把上衣脱了。”雅娟抱住白老爷的腿哭喊着:“老爷,您手下留情啊,聪儿这身子薄,怎么架得住?您就惩罚我吧,我替他受过。”又跪向白夫人求饶:“太太,您说句话吧。”白夫人默默的看了下没有吱声,起身捏着佛珠念念有词的回屋去了,白夫人不是因为白茂聪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不管,而是她几十年来从来不会反对丈夫的任何决定。

白茂山和香娥闻声赶来,假惺惺的劝道:“爹,这大清早的怎么使家法了,是为昨晚的事吧?茂聪是有错,但也不至于挨鞭子呀。”雅娟附和道:“对对,骂几句,打几下就可以了。”白老爷是个劝不动的人,扬起鞭子嚎道:“都给我闭嘴,今天让我抽三下警告警告这不争气的,你们再护这犊子就六下。”白茂山使坏采用激将法,故意又劝道:“爹,六下就更受不了了,茂聪可是您的儿子啊。”白老爷怒道:“再劝?那就九下!”雅娟忙摆手说:“好好,就三下,就三下,聪儿认罚。”说着连忙扭过儿子,将他上身衣服褪到腰间,露出瘦弱的身子骨,白茂聪来了劲,摆出大义凛然的架势,咬紧牙关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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