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察秋毫

作者:沉沉    更新时间:2016-07-20 21:32:02

“唐总监,这是……”Peter仔细检查了报表,顺带瞄了瞄附上来的检查:“还搞得这么严重。”

“既然是您堂堂副总给退下来的,总得有个说法和教训吧,避免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这次是我把关不严。”唐雅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Peter,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浅笑吟吟。

Peter把那份报表和检查放在一边,一脸坏笑:“你想做什么?”

唐雅一愣,今天的Peter真是好奇怪,从未有过的轻松。她故意瞪大了眼,皱着眉,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

“你把检查送我这儿来,是在向我证明你的IQ值到底是多少?”Peter站了起来,抖了抖手上的这两份资料,在空中做了个甩手的姿势:“这若是交到殷总那里,那你就是在考验老大的水准。”Peter故意凑近唐雅,低声说了句:“你好大的胆子!”

唐雅大吃一惊,一时无法判断Peter话语中的真实性和玩笑意味,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唐雅心中产生了质疑,难道把林若岩的这份检讨交上来,是她做错了?

此刻,殷磊从外面办完事走进了办公室,来到Peter跟前:“通知生产部和销售部,下午四点开会。”正准备转身回办公室,看到Peter甩在半空中的文件,好奇地瞟了一眼,角落里林若岩三个大字,击中了他的眼球。他不露声色地稳住情绪:“你什么动作,这么反常?”说实话,这确实也是他第一次看到Peter这副滑稽的表情,一边问一边拿过了半空中的文件。

“殷总。”唐雅急急唤了声殷磊,想分散对方的主意力。未等唐雅说话,Peter正准备收回文件。无奈,殷磊仿佛把他们当作了隐形人,瞧都没瞧一眼,飞速扫了一下文件,眉头一皱,随后把文件往桌上一扔。

 “殷总……”,Peter刚刚开口,就被殷磊不经意间扫视了一下,就那么三五秒钟。然后他微微蹙眉,鼻子轻轻地吸了两下:“什么味儿?”

唐雅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两步,环顾四周,眼里都是不解之意。Peter也跟着东张西望起来,一时也没了头绪。

“你今天用的什么香水?”殷磊抬头望了望唐雅。

“哦。”唐雅愣了一下,有些慌乱,殷磊从来不和她谈论私人话题,在她面前永远是严肃的。即便有她的上司与何慧妍在场,她看到的永远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这样的发问让唐雅来不及回过神来,仓促间她报了名字:“雅诗兰黛,最新款,限量版。全球……”她特别突出最新款,然后又周到地加了限量版,就是为了撇清令殷磊感到不悦的味道与她无关。因为这种名牌的最新款和限量版是经过了千万回的试验,千百人的推崇而得以胜出,这样的东西可以称为“极致”,绝不可能令人生厌的。稍稍有点儿品味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是,殷磊阴沉的脸色使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地心虚得说不下去了。察言观色,一向是唐雅的拿手好戏,她也从未在这上面栽过跟头。唐雅很识趣地又后退了一小步,转向Peter,像他微微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请求外援支持。

Peter心领神会,正要开口,那个掩饰词“呃”还没有发出拖音,殷磊便匆匆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甩下一句:“抱歉,我今天身体欠佳,闻着有些过敏!”

唐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轻拍了胸口:“怎么了,这是?”

Peter摇了摇头,尽量不让唐雅与林若岩的检讨联系在一起,便宽慰她:“没什么,老大一年四季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缺少女人的温暖呗,什么时候给他参谋参谋。”Peter故意转换话题。

“得了吧,那何慧妍倒贴了这么多年,都没个盼头?”唐雅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禁拿何总务开起了玩笑。虽然平时与何慧妍比较谈得来,但何慧妍确实在感情方面被高层视为耻笑对象,也是不争的事实。

Peter不禁眯了眯眼,心里暗骂,何慧妍倒贴的是没有指望的感情,你却是差点儿断了你的职场前程,不禁冷笑:“怎么还想在我这儿喝下午茶,你也不怕他全身过敏。”

“听您的。”唐雅留下了一口京片子,借机溜走。

“等等。”Peter唤住了她,指点一二:“不要把气氛搞得太紧张了,轻松一点,好吧!”

唐雅做了一个OK动作,扭着腰肢,消失在视线中。

Peter走到殷磊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始终没有听到如往常那般的“进”,便闪了进去,他知道老大在生闷气,却又不能发泄。

看见了Peter,殷磊整个身体往椅背上考去:“也不用脚趾头去想想,这种错误她有资质去犯吗?我真搞不懂我手下雇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不专攻业务,专搞职场争斗?”

“也许,有的时候,这也是生存法则之一。”Peter沉思片刻,吐出了这么一句,知道这话也未必让殷磊高兴,他大着胆子说出了后面那句:“可您明察秋毫啊,几秒钟就看出了端倪,还不赶紧去安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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