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公司党委会中型会议室里，正在郑重宣布一项极其重大的事项决议。厚重的茶色会议桌的四周，坐满了出席与列席会议的各部门的代表，只见他们个个屏气凝神，分外专注地听，党委书记李沛文在继续宣读的决议文：
“……，在国际经济日益凸显全球化、金融化、信息化三大特征的当代，我们越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必须紧跟时代步伐，继续坚定深化改革，坚决完成我们的创立创新型企业的目标。为了明确而有权威，有序又有力地带领好公司全体员工，实现我们已定的方针政策和改革的步骤，经公司全体员工的反复商议和郑重推荐，经上级集团公司党委会与董事会的讨论，批准，公司的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领导小组业已产生。请大家热烈欢迎，并且表示衷心的祝贺！”随李沛文的提示，会议室里便响起了，为表达热烈欢迎与衷心祝贺的一片掌声。
“下面，由集团公司党委副书记田池霖同志来公布，公司改革领导小组的正式成员名单，大家欢迎。”李沛文一说欢迎，自然又响起一阵的热烈掌声。李沛文也即把手里的决议文，交给站起身来的田池霖。田池霖抬头扫视了一下会议室，继续宣告，而在听他宣告的许多人，尤其深感与自己命运攸关的几位，更是个个抬起了头，切切地望着他，全神贯注，目光如炬地听着。
“越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领导小组正式成员，是由，公司党委书记李沛文同志任组长；公司技术员高原同志任副组长；组员有，公司前党委书记沙明亮，公司系统级封装区班组长袁紫霞，公司打印室打印员李敬清，公司董事会理事于鼎邻，公司工会副主席肖晓，公司信息技术部部长何以然，公司市场开发管理部部长江海岭，以上九位人员组成。集团公司党委副书记田池霖同志，任改革小组的顾问。至于每位成员的具体分工，待我们议定之后下一次再作公布。在此，我也要说明一下，沙老本年时已高，退休多年，但他有，自改革开放以来领导各阶段改革的丰富经验，这次，他自己也自告奋勇，愿意为公司贡献力量，尤其是他受到大家坚决的推荐，因此，在听取上下意见之后，还是特邀他来上任了……。”
田池霖决议文的宣读，也使底下起风云之变，立刻，一片窃窃私语的群情，似起起伏伏的波涛，并发出了阵阵的声浪。
只见，整个会议室里，人头攒动得像是风吹草动一般：
有的，喜形于色——说是，九人班子中，有三人是没有什么职位的工人，而高原还担任了副组长；就是袁紫霞的封装区班组长，也是刚刚上任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兵头将尾级的干部；李敬清更是个小小的打字员，但思想深邃。从这份名单看，领导是注意到了代表工人的利益，工人的力量，因此，他们是觉欢欣鼓舞的。
有的，欢呼雀跃——认为，曾入围于初选名单中的党委副书记兼副总经理冯登科，公司董事会董事长康森淼，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庞主任，以及工会主席孙子兵最后都没有入选。而不能缺的董事会和工会的代表，董事长康森淼改由董事会理事于鼎邻，工会主席孙子兵改由副主席肖晓进入。那实在是太正确，太英明了！表明群众心中自有一杆秤，平时，谁个劣与不劣者的斤斤量量，其实都有分量记着，而领导也确能尊重民意，因而他们是兴高采烈的。
有的，惴惴不安——当高原，袁紫霞和李敬清身边的人，向他们热情道喜，一番恭贺时，他们则很忧虑地诉说自己从没当过什么领导，更是什么资历也没有，要不负这样大的改革重任，自己只有加倍的勤奋学习，真心实意地做好每件工作，除此是毫无任何的资本，因而他们是虚怀若谷的。
有的，长叹短吁——江海岭把捏紧的拳头重重地放到桌面上，侧面与身边的庞主任道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两个报告各有千秋的一系列大道理来，暗示他是不该名落孙山的。他所说的名落孙山是指，对改革全局居纵横捭阖之势者，非己，而是由，有书呆子之称的高原来担任，是非常有失偏颇的吧。而庞主任则是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与之大声疾呼地应对，将决定企业命运的改革重任，让名不见经传的他来挑，他担当得起吗？尽管盛传中的品德问题，最后证明都确是流言蜚语，但，如此重用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难道不是轻举妄动？万一出了大事，谁负得起主要责任？尤其尤其重要的是，今天的副组长，不就是明天的总经理？！这叫觊觎这一空位的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接受得了这样的预演？！江海岭与庞主任，齐声对副组长者如此不能容忍，极力排斥，因而他们是气急败坏的。
有的，忿忿不平——冯登科冷眼投向于默默坐在角落里，不言也不笑的沙明亮的身上。心想：老沙啊，你有什么改革的丰富经验？！说起领导改革的资历，比起你，我还早了整整一个月呢？也真可笑，你还有可贡献的力量？！还自告奋勇？！自己也不想想，都年将八十了，马上要老态龙钟了，什么时候跌一跤再也爬不起来的人，还有可贡献的力量？真全是欺人之谈！总之，这张虚与委蛇，虚张声势的名单，都是他们三人一手策划，一手包办的，所以怎么可能会看重我的呢？沙老！你别得意，你若要乘什么机把什么事牵连到我的身上来，那八万元的改革学费之事，我已经悄悄转到你儿子的手里了，你不要逼我把这事抖漏出来……。冯登科在七窍生烟，横眉怒对着还毫无感觉的沙老身上。其实，他真正怨怒着的，是李沛文、田池霖、以及何以然，认定，是他们三人在幕后操控着公司改革的走向及其命运。难道事情还不是这样的吗？！不然，高原和袁紫霞能进入这个名单里？自己会被他们弃之如敝屣，冷落在仕宦之外？因而他是咬牙切齿的。
有的，索然无味——董事长康森淼，副董事长李酩，总经理办公室的庞主任，他们三个，或斜靠在椅背上，或轻轻抖动着跷起的二郎腿，一会掸掸裤脚上的灰尘，一会面对面显露讪笑的神情，完全是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们自己都清楚，先前都是在冯登科的肩扛力顶之中提拔上来的，多年来，也是在冯老头的照应下，工作上好混就混，得过且过，但凡有好处则钻，若有油水就捞，总之，大树下面好乘凉，就这么地过着悠哉悠哉的时日。如今，名单里没有冯老头，识时务者都看得懂，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批，脚踏实地办实事的上来了，下一届选举还会有自己的位子？！康森淼改由于鼎邻，孙子兵改由肖晓成为改革领导小组成员，不已经是个再明白不过的先兆？且大树即将倾倒，还有什么指望？因而，他们是含着苦涩之味，漠然置之的。
有的，心灰意冷——沙力至此才完全醒悟到，自己不仅在对雨莲的爱恋上，如雨莲告知的，是被人移花接木地利用了，而且为求取总经理的职位，无论是，密室策划攻击对象，还是造谣生事打击仇者，或是，煽风点火妖化其人，自己都是挺身而出，奋勇当先，且勇往直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因是他们说的，他们都在为我而拼命地肩扛力顶，我怎么可以坐山观望，坐享其成而进行的，实际也是被利用了。到头来，在一枕黄粱之后，却惊醒于一场骗局。两个心仪已久的意愿，显然都落到了高原的头上，而自己却落得个镜中之花，水里之月，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呵——，他们的为人，何以要这么的诡谲？！阴暗？！险恶的呢？！”沙力的心在呜呜咽咽着，深觉，绝望得已是生死无异，因而他是心哀至死的。
有的，暗自欢喜——高原被任为这个组的副组长，那是名至实归。这在何以然看来，此乃使深化改革的力量有了主心骨。因为，要前进总得先觉醒，而先进的理论，科学地思想，明辨的意识是觉醒的基础与条件，于是，有了高原，可说，也就有了希望，有了希望，也就有了心里指望着的事业振兴，因而他是深感欣慰的。
总而言之，随田池霖宣告了改革领导小组成员的名单之后，会议室内各人心头上，都是五味杂陈，感慨系之。于是，因各有所思而人声鼎沸，为各得其所而群情嘈杂。此间，李沛文忽见有人举手要求发言，即表示请他发言。只见那人站起身来便问，会议室内随之，竟也迅速肃静下来，只听一个提问声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我代表我们的后勤部门，要向领导提问的是，在上星期的公司全体员工大会上，集团公司党委和董事会，就我们建立创新型企业目前存在的问题，已经宣告了上级作出的会议决议。但会议决议，并没有针对江海岭的统观报告和何以然的基础报告，这二份报告，是以哪一位的报告来作为我们下一步改革的指导思想、工作步骤，以及获取资金支持等等的问题，结合我们今后要努力奋斗的改革任务，作出十分确切的说明。现在，领导是否可以就此问题，向全体员工也作个宣告？”
那位提问者的话音一落，掀起的杂谈声，又哄哄然地传播并回响在整个会议室里，都说道，是呀是呀，自公司提出，要进行创立创新型企业的改革以来，很长时间里，员工们为这二个报告所表达的不同原则，各抒己见，各执一词，至今也没个确切的说法，现在总该有个权威性的明确结论了吧……。
“噢，这个问题，已经有十分明确的结论了，大家请看这份会议决议文的第三页第一节，就可一目了然。”见众人都在要求对这个问题须有表态，李沛文急忙站起身来面对提问者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请大家安静一下，”李沛文又转向一哄而起的群情，要求安静下来，接续道，“这个问题的结论，在我们领导层，比以往，是有了更深刻，更理性的认识。明确地说，这个认识是——我们的创立创新型企业的改革，要始终立足于，体现了马克思哲学思想的政治经济学理论，这样一个方针政策上，并且作为我们的核心理论来贯彻。其中，关于‘社会主义必须把发展生产力摆在首要地位，作为社会主义阶段最根本的任务，狠抓不放’的指导思想，更是我们的改革指针。而何以然同志的报告宗旨，更具有政治经济学的思想意识，更体现了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任务的本质与原则，因而，我们是以何以然的基础报告来作为公司改革的工作中心来落实的。江海岭同志的统观报告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就作为公司改革的补充内容。至于有关，公司进行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的方案与步骤，我依然请，公司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高原同志来作个宣布，大家欢迎。”
虽在又一阵的热烈鼓掌声中，在不仅是何以然，还有李沛文，田池霖，以及好多员工表达的，热切支持的目光之中，但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么集中，这么高规格的会议上，以这样从无有过的领导身份来宣读如此重大的指导文件，及改革决策，高原站起身时，不由得因十分紧张而极其拘谨，然而，他悄悄地略略镇定一下后，还是有条不紊，且铿锵有力地做起了宣告：
“公司的各位员工，大家好！我代表我们公司的改革领导小组，向全体员工宣布，关于越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为了创立创新型企业将要进行的改革宗旨，及其方案和步骤。越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所要进行的，创立创新型企业的改革，其宗旨是——要从这一改革之中寻找到，能与国际经济日益凸显的，全球化、金融化、信息化三大时代特征相融合，甚至更领先一步的方向与理想。作为探索，公司将要进行改革的方案，是确立：经济理论学习体制、生产力的发展体制、市场信息反映体制、资本循环把握体制，和企业文化融通体制，这五个方面的体制与机制。改革步骤是三三制。即先由公司三分之一的部门，从认识基本一致，进行比较容易的方面进入改革程序；待对改革形成了理性的认识，有了可深化的推进基础，步调更趋统一的认定，第二个三分之一部门再跟进，有序地一起进入到十分艰难的，甚至必须进行苦斗才能推进的，触动了一些利益者的改革攻坚战；最后是，在方向更正确，任务更明确之后，剩余的三分之一全部投入于，一起为，全局性地完成各项改革的最终目标而继续努力奋斗。我们所定的这些宗旨、方案，与步骤，是以，体现改革的客观性、物质性、主动创造性这三个标志来展开，并且把这三个标志作为，是否正确，准确，以及科学地实践了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检验准则。我们认识到，我们所要创立的创新型企业体制，与当前许多，或者还不具备，或者显得非常缺乏活力，只是陈设性存在的，现有国有工业企业体制相比较而言，有它的不寻常意义，但也更为艰难，因此……。”
在高原将要宣读完文件，但还剩最后一小部分时，不知是谁的引发，谁为推手，会议室里却又风声四起，声浪阵阵，而且，还有再发居心叵测之声的人。只见，风言风语之中：仿佛出言深思熟虑者有之；似乎所语入木三分者有之；好像意在挑起事端者有之；犹在规劝随心所欲者有之；如是显现故作姿态者有之，还见，由不平而嬉笑怒骂者有之：
“这个改革方案听上去好是好，但是概念性，理论性的东西太多，太强了，你说是不是呀？”
“总感觉到还是在纸上谈兵啊，好像有点华而不实。而且，究竟怎么看待江海岭的报告，难道就不应该再推论推论了？这不是充分发扬民主的态度!”
“我支持你的意见！江海岭的报告难道就没有一点价值了吗？以前，针对某些人的那种流言蜚语，是否彻底证明他确实清白了？！还有，象这样的改革方案，到底有多少的价值呢？这些情况，都必须要讲明白的呀！”
“哎呀，你管它有没有价值，管它讲明白了没有，大家怎么走，你也只管跟着走吧。你没有饭吃，政府会来负担你的，有什么可关心的？有空，想打麻将，还是尽管打你的麻将去吧！”
“不不不，老兄啊，我们将会获得多少的利益，这总归要关心关心的吧！国王关心王位稳固，讨饭关心市面行情，天下人各有各的关心事么！你说不关心其实也是假的嘛，买瓶可乐还要比一比，总要挑上限线最高一瓶的人，现在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是不是？嘻嘻嘻嘻……。”
“为了为公司负责，我们要求知道，这样的改革有多少的合理性？他将给我们公司带来的，究竟是幸运还是厄运？”
“你们这些人都讲得不对！自己不积极投入改革，不想为改革献身，在改革刚刚迈开步，在高原最需要得到支持的时候，紧要关头，不但不支持，却专来讲些白骨精发言似的——妖言惑众的话，我看不惯你们这些人说的话！真都是老鼠养的儿子，没有一个是像样的！”
“对对对，魏工，你讲得对，我支持你。这些人的话，发的都是寒潮报告——冷言冷语。你想，改革刚刚开始，多么需要众人拾柴，需要风雨同舟？但还有人再提什么流言蜚语的事来，发他的言外之声。他们就是不顾大局，专讲些鸡蛋里面挑骨头，大泼冷水的话，也不知到底心怀什么样的鬼胎，是不应该，是不应该的哟。”
……。
随渐渐人声鼎沸，众说纷纭，继而出现一片哄哄然的嘈杂局面，使高原的宣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他不得不停顿了下来，举目四顾，四面打量，虽不动声色，却也不知所措的了。
见此，李沛文只得站起身来压一压声势：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下来，等我们的副组长读完公司的改革文件，我们再来回答大家的意见吧。”
如是，田池霖以及一些老工人，老干部也齐声愤言，说，希望大家能速速安静下来，说，开会嘛总得有个秩序，说，有话是否可以等读完文件再讲……。由此，一片嘈杂喧嚷之状才很快得以改变，待寂然无声后，高原才继续把进行改革的方针政策最后一小部分宣读完。
一待高原宣告话音刚落，四处呼朋引类之声又起，似乎已是急不可待的了。
于是，李沛文再次站立起身，扫视四下，见，正在引人注目地大声疾呼的，感觉仍是刚才那几个失落者，以及为其不平的一些人，所说的，还是那几句非含沙射影，即是迂回侧击的话。
在李沛文启口欲言时，田池霖悄声说，老李，让我来回答吧，我可以代表集团公司来说。能如此定夺，当然是好，李沛文即向田池霖应声点头，顺便就坐下了。
“看来，有这么几位同志，对有些事情还有些想不通。对这些想不通的问题，我现在代表集团公司党委和董事会，向越达公司全体员工负责任地予以说明。”说这话，田池霖竟是肃然危坐地说事，义正词严地论理：
“由于，刚才一些人的话，以及他所提的问题，在我听来，感觉并非是一般的员工，真因为不清楚情况才发问的。而是有人在作声东击西地求索之问，在发暗藏玄机的质疑之声，这样，我也就不能以，与广大员工谈心那样，坦诚恳切的来作解答了。不过，在这里，对这几位同志其实还是可坦诚恳切地来谈的，只是不希望再出现，对改革领导小组展开的工作有所干扰，甚至严重干扰。下面，我归结一下，就分四个方面的问题来作答。”而后，田池霖所回答的四个方面问题，
一是——
在集团公司会议决议文的第三页第一节中，分明已经十分明确地阐述了，这次改革的指导思想和工作步骤，是以何以然的基础报告作为中心工作来落实，江海岭的统观报告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仅作为改革的补充内容。而且，李沛文书记以前也好，刚才也好，对此，多次地作了原则性的解说，为什么还要再次提出这样的质疑来？甚至于认为，对江海岭报告的价值内含还需再作推论，否则就是不够发扬民主？！决议文中的原则立场，是在充分发扬民主基础上再集中后确定的，这些，都已经说得再明确不过的了，还要怎么个明确法?！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大家，有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作这种表态，实是声东击西，意在求索在改革领导小组内，把江海岭与高原作个对调的可能。接着，田池霖重申，党委会与董事会的决议是以政治意义，工作重心，对公司改革的利弊得失为立足点和出发点做的决议，今天说清了，这已是个定论。如果还有人要继续作此类求索性的表态，扰乱了小组顺利工作，那就不得不叫人思考思考那究竟是为什么？
二是——
针对何以然、袁紫霞和高原的那些流言蜚语，会议决议文也已有很明确的调查证实，可是刚才还有人在怀疑，是否彻底证明他们确实是清白了？！这究竟是何意？！对这样地怀疑，我很想请你来回答，究竟要怎样才算彻底证明？如何才算确实清白？决议文中明文指出：那些无中生有的惑众谣言，决非是偶然的巧合性的事件，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唆使挑事，引起纷争，混乱局面。而且进一步指出——吹牛撒谎是自己品德上的丧失，道义上的灭亡，而后，势必导致人心上的丧失，仕途上的毁灭！难道这样的警示性语言所指还不够使人惊醒，叫人清醒，如果还不够，我再把这段话说一遍，并且告诉大家，决议文还何以然，高原与袁紫霞的清白，这已是个定性。
三是——
说高原还是纸上谈兵，好像有点华而不实。好吧，我们就以这样的话当作好话来听，那么我也要诚诚恳恳回答道：对一个新手，我们就都来多多地帮助他，亲切地扶他一把，让他快快成长吧。不然，我只能再次用鲁迅的话来告诉你：“倘要完全的书，天下可读的书怕要绝无；倘要完全的人，天下配活的人也就有限。”
四是——
有人这样地问，问这种改革有多少的合理性？他将给我们公司带来的，究竟是幸运还是厄运？要人家来回答他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问题？！田池霖边说边略略思索了一下，抬起头来，又说，好，要有问必答的话，就这个幸运与厄运的问题，我倒可借，听高原曾讲到过的一句话来回答你，他说，幸运并非是没有许多的愤怒与烦恼，厄运也不是没有一些的安慰和希望……。我觉得这话很有哲理性，也很值得我们去沉思。最后，我要跟大家说的是，今后，我们不要再在这样的问题上，来干扰改革领导小组的起步工作好不好？提这样的问题，他们不回应你，就落下个盛气凌人的话柄，回应了你，时间都花在这种问题上？我们一定一定要抓紧时间先做好基础性的工作，因为“没有一种不幸可与失去时间相比的了。”我们要前进，总得先有觉醒！
“田书记，你说要大家先有觉醒，那有个问题也十分应该有所醒悟了，”突然有人语惊四座地大声问，“公司的总经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谜底要到什么才能揭晓？！！”
这是个众人不解的问题！是个振聋发聩的问题！是个沉冤莫白的问题！也是个欲盖弥彰的问题！至少，对冯登科与江海岭来讲就是如此这般的，一听到有人拖出了这个旧案，摆放在了桌面上，于是在他们心里是极其震撼着的。只见立刻就面如土色的冯登科，将两眼投向目瞪口呆的江海岭，江海岭也双眼直看着冯登科，俩人都觉心头上发生了爆炸，震惊得有点灵魂出窍了!
“是呀是呀！总经理究竟是这么死的？！二、三年了还没有个说法，我们要求上级领导必须给我们一个十分确切的答案！”
紧跟着，会议室里竟也是一片的讯问声，一片的责问声，而田池霖则把目光望向李沛文，好像也在问该怎么作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