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岩和李凯芯聊着聊着互加了微信，一同聊着巴黎的浪漫和有名的露天咖啡吧。殷磊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局，朝李凯扬使了个颜色，两人走出包间。
殷磊铁青着脸，不时探一下里面两位女生的动静：“一般情况下，别人这么黑我，你应该知道……”
“哥，这辈子我只做这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没有下一次！”李凯扬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
“我不相信承诺，只凭感觉！”殷磊的眼光里没有了刚才席间的应付，这是只有李凯扬才能见得到的寒光，而且李凯扬已经轻易见不到这种表情了。看样子，他这次伤殷磊伤得不轻，也知道了林若岩在殷磊心中的分量。
李凯扬借机进一步在殷磊耳边嘀咕：“哥，妈要见你！”殷磊一怔，正视着对方。有一点他还是对李凯扬看重的，就是顶着再大的压力，李凯扬也没有把他母亲牵扯进来，尽管殷磊心知肚明，是谁给李凯扬的压力。殷磊对他的做法是完全不认同的，因为这彻底伤害到了无辜的林若岩，如果不是她心理强大一些，殷磊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再次落到他的身上。不过，眼见表妹把林若岩的情绪按抚过去了，他也不好再发作。他料到今晚的结果，不过是给了兄妹俩一个台阶罢了。
“妈知道你忙，看你方便了。”李凯扬见殷磊的表情有了松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浑身也是紧绷着，在女朋友那里也得不着好脸，苦不堪言，也算是得了个教训。
殷磊拿出了手机，给柯芷云去了电话：“小姨，我和凯扬他们一块儿吃饭呢，吃完饭来看看您，方便吗？”殷磊一脸的恭顺，不住点头。
晚饭后，他们先送林若岩回家，然后殷磊跟着兄妹俩一起回。有些事情拖不得，不如一并解决。柯芷云其实就代表了柯芷君，殷磊知道即便小姨同母亲一样是顽固派，她也是长辈，礼数上他不能有丝毫怠慢。
房间里，柯芷云和殷磊相对而坐。兄妹俩很识相地退了出去，柯芷云的表情逐渐严肃，殷磊始终面带笑容，即便知道对面是一座冰山，或者顽石。
“磊磊，最近忙啊？”柯芷云还是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她知道今天她不代表自己，而是代表姐姐，并且不是那失了智的姐姐。
“还好，一直就这样！”殷磊的身体往后仰了仰，他尽量保持松弛，礼貌，还有周到。
柯芷云意味深长道：“嗯，凯扬确实跟你学到了不少，也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殷磊直起身子，向前微微前倾：“谢谢小姨信任，凯扬最近进步不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都在暗自思忖，如何开场。
“倘若你母亲身体还好的话，你也不用这样忙了。”柯芷云既然要关心外甥的事情，还是要拿姐姐来做开场白，这样更自然一些，也好让殷磊明白，母亲虽然无法顾及到这么多事情，她这个小姨适时关心一下，也是必要的。
殷磊的脸部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礼貌地笑着，等着下一句。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按照你母亲的立场，这个女孩子是不能进入殷府的。”柯芷云首先表明了姐姐的态度，她也等着殷磊能够跟她说些什么，也不至于自己说得太多，反而被动。
“母亲的态度人尽皆知，虽然她已经不主事了，但威力犹存！”殷磊顺着小姨的思路说着，他端起了茶几上的锡兰红茶，闻着香，没有喝，又放了下来：“只是，母亲主事的时候也知道我的脾性，勉强不来。”
“当然，你的性子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呢？”柯芷云明白了殷磊的意思，知道不可硬来，但该说的话，还得说：“孩子虽然是有了，但是门面上的婚姻却是另一桩事。如果你有了体面的另一半，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无大碍。”
殷磊低头不语，沉思，他想掏出烟盒，却没有动。
“小姨，何来体面一说？”他终于喝下了第一口红茶：“这是锡兰红茶吗，好苦！”
他明白小姨的意思，真情，孩子，这都可以有，但是与豪门联姻无关，正如有些人可以把爱和性分得清清楚楚。可以有爱，自然会有性，可以无爱，也可以有性。换言之，可以在外面养女人和孩子，但并不妨碍联姻，这是他们的底线。
“殷磊，你知道，像你我这样的家族，需要步步为营，一步走错步步错。”柯芷云对于这个外甥，可以说是苦口婆心了，姐姐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去主导现在的局面了，那么她这个小姨，就最后再努一把力。殷磊能够听进去，自然好，倘若不同意，她也没有必要做恶人，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儿子，她尽力即可，无需和外甥为敌，也不存在对不起姐姐一说。
“我爱她，从一开始就爱，在她不认识我的时候，在我还没有确定对她的感情之前。”殷磊觉得说多了，小姨也不会懂，干脆说得更清楚明了一些：“在场面上，我认识的那些女孩子，漂亮，高雅，得体，有一颗玻璃心。”
“玻璃心？”柯芷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殷磊低着头，没有再看小姨：“假的。我向来不愿意在女人身上多花时间，哪里还有空去验证她们的真伪。所以那几年，我身边没有固定的人，我对那些赝品没有兴趣。只是，见到她，第一眼感觉她就是我想要的，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哪怕将来她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或者不对的事情，我要她的决心，从未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