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因为不喜欢小王才提出回老家的,我知道从内心上讲父母希望我能在老家找到归宿。所谓落叶归根,父母老了总是希望回到家乡。那么我的对象选择才是关键问题。所以我没有让小王来送行。而且我们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需要他来送行的地步。
这次回老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将奶奶的骨灰安放好,我不知道母亲将骨灰盒放在哪个包内。反正也还没有来得及操心,上了火车后我就出现了各种晕车的症状。先是发冷一件一件的加衣服,后来头晕的只想睡觉。再后来什么也吃不下,折腾得母亲也有些不舒服了。还好在火车上只呆了两天就到了重庆,来接我们的是父亲的表妹我的小姨。
小姨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简单的招呼了母亲后就着急的带着我们出站了,又快速得找了个棒棒(挑行李的)。我和母亲在她们身后吃力的追赶脚步,朝天门的石阶那个高啊,接着右拐左拐狭小的街道又是连着上上下下的石阶。这就是父母心心念念的老家吗?我怀疑了。
突然一位老太扑了过来,母亲立即伸手扶住了。都死了这么多年还哭啥子,小姨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我的姨奶奶。你还不快点上班去,姨奶奶一句话就轰走了小姨。这时我才看清楚小石台上点着的香。母亲拿出了奶奶的骨灰盒,老人瞬间又开始了哭诉。我不懂为什么奶奶的骨灰是不能进门的,那一夜就这样安放在屋外的石台上了。天还很早姨奶奶就做了晚饭,端到我手上一看只是一碗加了青菜的面条。原来小姨和姨父离了婚就住在了娘家,为了照顾好表弟小姨现在开出租车打着两份工。
离了婚的女人回了娘家是没有地方住的,我的小姨也是很可怜的。她和姨奶奶挤在一张床上睡,更可怜的是我那还未见上面的表弟,他就睡在小姨和姨奶奶的上铺上。如果房间不是还有有个尖顶的设计,如果不是这样破碎的家庭,我的表弟怎么会睡在这里。母亲看到这样的情况,是想也不曾想到的。
还好母亲还有姐姐,我还有姨妈可以去依靠。当下我们马上就联系好了姨妈来接。这时表弟走了进来喊到“姐,哥哥打电话找你。”哦这就是我的表弟吗,没有一点生疏感。好像他这声姐是天天都在叫着我的。
本来我还疑惑表弟说的是谁,原来电话那头是小王的声音。这时我才想到答应他的事情我忘了做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姨妈家的电话也一并给了他。电话那头小王一个劲的追问我,他喊我哥哥了,我听懂了,你们家都知道我了吗?
他太得意了,我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根。只得说马上要去姨妈家了才挂断了电话。奶奶的骨灰盒搁在了姨奶奶家的石台上想来暂时还是不要移动更好,姨妈和姨父没过半个钟头就打了出租来接母亲和我回家了。
车窗外的天空隐约透着亮光划过我的视线,这就是重庆的夜晚吗?回家的路是一圈一圈的绕行而上,夜晚只看见五彩的灯光而非城市的景像。
姨妈姨父是跟着女婿住在一起的,房子是姐夫单位分配的过渡房。虽然房子是破旧的可以了,但是地方到是很大而且房间也很多,目前这样的安排却是别人家做梦都盼不到的,要知道能住进过渡房里,那么分房也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