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鸡鸭年货
春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年味儿更浓了，但路上镇上的行人却日渐稀少，因为很多打工人已经回老家过春节去。我刚到铸造厂上班的时候，马路上在凌晨二三点中就有赶早做生意，卖菜批菜的。尽管窗外北风凛冽，但挡不住这些异乡人挣钱的脚步。
上海每年都是这样，春节前，大量民工返乡。城市一下子空了不少，但春节一过，那些回去的人又陆续回来，如东海大潮，落下去又涨上来。也难怪全国都在忙春运，上海又是国际大都市，再所难免。
也就在春节前二三天的下午，郝中民和他的哥哥郝中勇来了。送来了下个月的狗饲料，也送来了狗公司发的年货，一只冻鸡和一只冻鸭子。还给铸造厂新加了一名驯犬员，当然不带狗。
因为这边不缺人，所以这个新来的驯犬员等于是另外加在这里的。不过这个新来的，让王树斌和所有的驯犬员大跌眼镜，因为他人太小，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从车上下来，往门房间一坐下来就哭了一鼻子。
郝中民怎么劝怎么哄也没用，后来只得让他给他在另外一个单位做驯犬员的叔叔打个电话，小家伙用苏北话说了半天才算止住悲声，进而破涕为笑。
郝中勇气当众说他是小阿弟大家都要关照他！郝中民让我和小胖子先把狗饲料搬进去，说是下个月在送要收十快钱车费，人家单位都是自己去狗厂领的。
我说我们这儿远没法子自己去领。郝中民说，那就给你们送过来呀，但车费要付。我知道和狗公司没有道理可讲，和小胖子一商量就说狗饲料我们不要了，这厂里食堂这么大，还能让狗饿着？
郝中民说这样最好，不要交车费每人每个月还可以多领50块钱的狗饲料费，不过喂狗时要注意卫生，别让狗吃出毛病来。一切交代完毕，郝氏弟兄坐车回公司复命，再见面是春节后的事情。
还是在卫星站，我就曾听小万提过郝中勇，说在狗公司里，他最佩服两个人会说话，一个是郝中勇，一个是吴玉芳。但我进狗公司却一直没见到真人，听朱俊武等人说，郝中勇下单位查岗，遇到驯犬员在偷懒睡觉，他会跑过去，按住准备起身的驯犬员，关心的说：“接着睡，小心别着凉”所谓攻心为上，郝中勇这么说，哪个养狗的还好意思接着睡下去。
据说，郝中勇自己在外地做生意，赚了是自己的，如果赔了，就到狗公司帮郝不为打理狗公司。所以，不常看见他，而过完年郝中勇就消失了，估计是他自己的生意做大了。
郝氏兄弟送过来的鸡和鸭堆满了门房间，王树斌忙让我们总厂的几个先拣大的拿，拿好了，挑剩下的，才打电话让分厂的几位过来拿。
上海人这方面就是精，我是想都没想到的。
126、走狗屎运了
领完鸡鸭年货的当夜，我上夜班的时候，老黎给我打电话问：“领到鸡鸭没有？”
我说：“领到了是郝中民用车子送过来的”
老黎说：“你们那太远了，送货上门是舒服，我们这边都是自己骑车去狗厂领的，冻的屌形样”
老黎接着说：“小孔又到狗公司上班了”
我一听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就是那个河南小孔？”
老黎说：“不是他还有谁个？前一段时间，狗公司新签了很多新单位，缺人！结果就让人带话让小孔到狗场上班，狗老板给他门先发的工资，新买的东西，小孔这回到狗公司，走了个狗屎运”
我说：“要真那样，小孔还真时来运转了呢，就怕到时候……”
老黎还提供了两条杨行方面的消息：一条，和老黎住一个院子，我们刚进狗公司时，被成家杰开除的老雷也和小孔一样重新走上养狗的岗位；第二条，我表叔的侄儿名叫李勇的从老家过来，表叔也让房东担保进了狗公司，现在石洞口码头上班。
我问：“那个单位好不？”
老黎回答说：“不知道，听说是个新单位，一下子就要了狗公司的七人七条狗，所以狗公司缺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