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节的继续

作者:飞雪梨花    更新时间:2015-06-18 00:44:52

一待桌子擦好,巫沼苇即除去外裹着的报纸,现露出的是个通体杏黄,两头褐色,并朱文着一圈夔龙纹的丝绢筒。拔去筒帽,抽出画轴,正想将画轴轻放在茶机面上时,顿觉茶机小了点,于是,三人举目四处打量着怎么才能适合放画。沙力眼快,去外间,把撂在银白色桌椅后的壁角落处的一只衣帽架肩来,放到茶几与沙发的一侧。

“喔唷,这次你倒是挺机灵的诺,不过我总觉得你的脑子像是萤火虫的屁股,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亮。”说时,江海岭伸出用大拇指掐着小手指末端的指形,来比喻所谓的一点点亮的实际的大小。他竟不顾是否有别人在,仍不失时机,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却是又真鄙视地挖苦了一下沙力,然后便与巫沼苇协同地,小心翼翼徐徐展开画面,再一起去挂在衣帽架的一个枝钩上。这时,沙力才看清楚,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幅在雨莲家里见到过的,实在难辨真假的画——《月光下的并蒂莲》。

江海岭也在很认真地看着画,看了老半天才突然问:

“老兄啊,这幅画到底是真是假啊?”

“如果当时没有拿错的话,应该是幅假画。”巫沼苇也看着画,边说边退坐到沙发上,继续说道:“但说句老实话,现在是连我也有点真假难辨的了。就像听讲的,何家的双胞胎女儿一样,在外人看来,怎么能分辨出她们姐妹俩的区别所在呢?这是,只有何家的人才能搞得清楚的嘛。”

巫沼苇的这一说,使其他两人也一起会意地笑了:“嘿嘿嘿……。”

“既然难定真假,也可假设这是幅真画,”江海岭推了推眼镜,言语间也退坐到了沙发上,并手指着画:“这么推断,那现在挂在何以然家里的,他们家人所看到的当然是幅假画。一个天天要与之照面的人,却天天发现不了问题,可见那位画师,定是非等闲之辈的人哪!这真像你说的,连照妖镜也照不出了吔。”

“我也不瞒你老兄讲,现在,有的拍卖行和有的所谓名师,说勾结也好,说合作也可以,暗地里专以几可乱真的东西来骗人钱财。现在的人,为了钱嘛,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啦!”

发出这样的感慨,使江海岭侧目瞥了一眼坐在身旁,刚说完话就仰身嬉笑起来的巫沼苇,探究地问:

“阿苇,你是一家杂志的主编,对他们的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哎呀,主编是我的主业。抓牢机会也捞点外快钱么,是我的副业嘛。通过给他们做广告时的联系,我和他们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有着千丝万缕的朋友关系的啦,所以我是知道一点内幕的喔。”

“难怪你对拍卖行的內情好像也有所了解。”

“哎,海岭兄,画我是拿来了,对这幅画你有怎样的打算?”转念之间,巫沼苇也摸索起江海岭的虚实来,心想,我也不能白来这一趟的呀,否则,明天到那几个朋友那里怎么交代?

巫沼苇问后,江海岭又推了推眼镜,现出似笑非笑,是信非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画表示:

“在正式情况下,看画应该是在白天,最好,还是好天气的时候。晚上,由于灯光关系,看画总是会有偏差,有歧异的。”

“那……,那……,海岭兄的意思是说……。”巫沼苇迟迟疑疑地揣测着江海岭的话中之意。

“问题是,这幅画究竟是真是假呢?”江海岭又低沉着头,像在自言自语地思忖起来。

一听到这样的疑虑之声,巫沼苇的面色立即显出不快:

“好,那就算了,今天我把画带回去,改天,挑天气最好的那一天,我们再在好天气的强烈阳光下……。”

巫沼苇说着,正要站起身去拿画,突然见江海岭把伸出的手掌几乎要推到自己的面前了。

“不!!这幅画,我是要拿来借题发挥,要作道具做文章用的啊,所以管它是真是假的,没关系。”

江海岭的别具一番深意的思虑,竟使巫沼苇来了兴趣,说了声,“哦!老兄,你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就重新坐来,变得笑开了颜地,看着面前的这位朋友如何讲出他的鬼心思。随着心情的起伏,他颈脖上叠起的赘肉,即不时地一颤一动,使那,套着的粗重项链也细微地不断闪亮着。

坐于对面的沙力也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听起来,因为,以假乱真的画本已使他为何家担忧起来,加之还要设计圈套,而任何对何雨莲有什么伤害事的发生,都是他很不愿意的呵。

“这幅画,管它是真是假,只要价款还可以,我就要下了。”江海岭习惯地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忽的,他猛抬起头,又宣告出叫人听之不能不惊讶,想象不得不叹服的,所谓的神经战的奇思妙想来。

他所宣告的是:

明天,我也把这幅画挂在家里,然后叫一、二个人通报出去,先叫何以然吃惊吃惊,纳闷纳闷,怎么可能会有两幅完全相同的《月光下的并蒂莲》的呢?接着,再让他不断听到有人谈论这幅,也成了双胞胎的画,是怎么怎么的不可思议。于是,他必然产生,非要看个究竟而急着想亲眼见一见的心情。在这番心情之中,他怎么可能没有想来我家看画的希望?甚至于提出急切的请求呢!要看画?当然可以的呀。他要看,我就跟他约定好日期,然后在离约定时间将到的前半小时,通知,因我另有事必需改期。待约定好下一个日期后,同样在离约定时间将到的前半小时,又因我另有事再次要求改期。接着继续再约定日期,再继续在,离约定时间将到的前半小时通知需要改期,我就这么的几次三番,三番五次地,让他总在我的一再致歉中,急于求见却又老是见不到,只能整天整天的处于焦焦急急,忧忧虑虑,烦恼不止之中。我就要这么地作弄作弄他,等过了几个月,哪一天,我高兴了,挑个黄道吉日,正式请何以然到我家来,让他好不容易地,阿弥陀佛终算见到了他的又一对双胞胎。就是这样,我也已经设计好了——,他来我家,我啊,只让他近不近,远不远的看一眼,在还来不及走近细看时,马上接听一个商量好的来电之后,即对他十分歉意地说,“阿呀,真是太抱歉了,朋友家不早不晚正好这个时候出了十分紧急的事,而且我还不得不立刻赶过去。”如此这般的,我只给他绝对不到四、五分钟的时间,叫他,难熬心焦的总算是见到了日日夜夜想见的画,但到时却看又看不清楚,舍又不舍得走,留又不可留下,我就是要让他,抱着一种说不尽的遗憾又遗憾中怏怏不乐地回去。在他如此这般的回去之后,他心里就会在,眼见为实,却又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一件事中,一直觉得七上八下,坐立难安,始终处在,焦虑不堪又无可奈何的阶段里。我就要这么的搞得他饭也无心吃,觉也睡不着,整天整天地忧愁攻心,唉声叹气的。如果到此他还是放不下,还想与我能约个日子细细地看看画,我就照这个办法再来一次。总之是,我要叫他怎么也安不下心来,甚至于神志恍惚起来。我就是要这样的想尽办法,最后,终于看到他为此竟发起怒来了,最好的结果是还因怒而犯错,甚至是铸成大错。这么一来啊,我将会啊……。话说至此,江海岭摇晃了一下他的脑袋,推了一下眼镜后异样地笑着,同时又流露出一番神鬼莫如的神情,并继续他的宣告:我会十分欣赏他怎么从愤怒开始,又如何以愚蠢结束的种种行为,等待他,还由此一步步地终于铸成了大错!我就要对他这么的搞下去,哼!我倒要看着他,如此这般之后,他还会有什么好心思,好心情,去继续支持高原争当这个总经理?!

“啊!!真想不到自己这位兄弟城府已深到这个地步?!一直知道他奸诈,但还不知竟是如此的奸诈?!也了解他,有时心地是蛮刁钻促狭,但并不了解他,竟然会刁钻促狭到这个地步?!”沙力心里在默默的,甚是惊愕地感觉着,似乎是要重新认识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了。

而巫沼苇听了江海岭所谈的这番神经战,不禁既有几分嬉笑又有一些担忧地说江海岭:啊哈!海岭兄啊,你是吃透《三国演义》了吧,里面许多人物,机关算尽的尔虞我诈,竟然你也能运用得如此有套路的呀。不过,不过,他要报警追查怎么办?一旦查来查去的,事情不终究要弄到我作假的头上来了?我想,你是不会连我也都害了吧?

对于这样的担忧,江海岭以为:这可完全放心,他要报警的事,我也早就预想过了。在这件事上,他要报警,他要法办,你就先暗示他,这是他的女儿主动来找你的,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她家有这幅画的呢?这是最不用费任何口舌就可说明问题性质的事。再讲,这也没说谎啊,是事实嘛!你说是不是?我们讲事情,首先要抓住主要矛盾,要突出主要矛盾方面。你把他的宝贝女儿放在造成事件的脱不了干系的主要地步,中心位置,这样么,他要报警,他要法办,就随他的便,由他的意,最后他不得不考虑的——还是投鼠忌器啊,你看呢?”

显然,江海岭的深思熟虑一下子就点亮了巫沼苇的心,他不禁由排除了心里一直在想做又怕做的疑虑而完全大胆起来,竟是一脸的兴奋,即十分欣喜地大喊大叫,声声激喊时,使身上,颈脖上的赘肉都抖动了:好!好!海岭兄啊,你这一番话算是打消了我原来的重重顾虑了,这样,我就有了把这件事做下去的底气了,就是做也做得心安理得了。是他女儿先来找我要卖画的么!是他女儿要我去找,拍卖行有经验的鉴定师的么!哎,哎,投鼠忌器!投鼠忌器!好个投鼠忌器啊!呵,我怎么就没有这个投鼠忌器的想法的呢?!

 在巫沼苇叫喊时,江海岭是一声不响,他陷于一时的沉默,是他又在从一个新的角度去思考另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自己纵然对何以然设下了以假画作道具的陷阱,但怎么仍可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不让他觉出,嗅出其中的马脚气味来,以至招致何雨莲对自己极其的反感和怒斥。现在就想定了,此事,若会因考虑不周而失败,甚至于,何雨莲最终还是能知道是谁出的阴谋诡计,那就等于白做!与其白做就坚决不做!或者叫别人代做,但代做,也有个露出马脚的可能,怎么……。

江海岭将整个身子似要下滑地瘫倒在大沙发的靠背上,眼望着屋顶,同时,将双手伸直的十指指尖,完全下意识地不停的互相一下一下不停地轻轻碰触着。他在深入地思考着一个,怎么既可实现自己目的,又能嫁祸于人却不被察觉,并最终还讨好了何雨莲的,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妙计,就是两面三刀也是极稳妥的,那种办法。

“那么,那么海岭兄……。”坐在江海岭身旁的巫沼苇,先是紧看着用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转动地摆正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几乎有印章般大的金方戒,然后抬起头,斜着眼向江海岭问道:“海岭兄,为这幅画,你究竟想出个什么价呢?”

巫沼苇说罢,双手握成拳撑着沙发面看着江海岭,等他应答。这句话,确也拨动了江海岭似躺非躺,似坐非坐地瘫倒在沙发靠背上的身姿,他立即坐正了,并挺立起胸,反问道:

“阿苇,我不懂行情,你说呢?”

“要我说?阿呀,都是自家兄弟,倒叫我为难了啊!”巫沼苇言罢,站起身,去提起他的大背包,从包里又拿出另一筒通体杏黄的丝绢筒。当他脱去筒帽时,门被推开,回头见,进来的是阿金和娇娇两人。

于是,巫沼苇抬起手向阿金示意了一下手中拿着的画,要求阿金过来帮他把这幅画拉开。

见要帮忙,阿金赶紧伸手去接,同时吩咐娇娇把衣帽架上的《月光下的并蒂莲》卷起来先放到大玻璃橱里去。娇娇也即十分利索地按老板的话做了。

随后,阿金与巫沼苇双手各接画轴的一头,相互配合地徐徐展开了另一幅画,并仍去挂在衣帽架的枝钩上。

当江海岭与其他人一起都围拢来,在注目悬挂着的画时,巫沼苇指说道:

“这张画,名为〈泼墨彩松峰晓霭图〉,是大千先生的画,是我从一位拍卖行的朋友那里暂时借来的。此画,在佳士得拍卖会上,估价是300万至350万港元。我知道,最后成交价是550万港元……。”

“噢,你这么讲的意思我懂了。”江海岭反应极其灵敏,立即打断巫沼苇的话,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点着画说道:

“你的话一定是在暗示我,大千先生的这幅画是这个价,那么虽比不过大千,但在画界里也算得上是名流的何哲鸣,他的《月光下的并蒂莲》价位,如果不在其三分之二的价位上,至少也应在二分之一的价位上了吧。”

“喔唷!我们海岭兄的眼睛和嘴巴果然厉害!!厉害!厉害!真的是厉害!一下子就完全说出了我的用意啦。你真是个绝对聪明的人啊!”一听江海岭之言,巫沼苇不由得真是极其的倾佩能清楚看明白自己心思的敏锐眼光,甚至于是极为惊愕江海岭如此深刻又准确的一言中的。但倾佩归倾佩,他嘴上是在大加赞赏,然而对《月光下的并蒂莲》的出价,自己原本的心理价位是放在三分之一左右,甚至以下,那么江海岭讲的三分之二,及至少也应在二分之一上的估价,自然使他是只有恭维地夸奖了。

“哼!真不知这幅画也究竟是真是假的呢!如是真,是什么朋友呵,怎么可以说借就借地,把大千先生的画就这么的拿出来比价来了!”江海岭心里这么疑问时,将眼镜片后冷冷的目光射向了巫沼苇:

“阿苇,对何哲鸣的画,如果我连这样的价都不愿出,而是要求在我刚才说的基础上再打个两次至三次的折扣,那么你还会夸我的眼睛和嘴巴真是厉害了吗?还是接下来在心里要恶骂我了啊?”

真是意料不到江海岭还会这么的杀价,使巫沼苇忽生起尴尬来,脸上也就迅速失去了刚才还那么热烈的所有的赞誉和笑容,立刻真不真假不假地说:

“海岭兄,我知道你是怕拿到一幅假画,最后吃了大亏。这样吧,也不要谈什么再打两至三次的折扣了,我现在随你出什么价,哪怕是十元八元也可以,不够的由我来贴好吧,我们毕竟是兄弟嘛。”

见巫沼苇立时现出这般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江海岭走上一步,轻拍着巫沼苇的肩却是笑说道:


“嗳——,我真要买,哪能借你兄弟的胸膛来堵这个枪眼呢,那我也是绝对不肯的喔!我本只是为借这幅画来跟人家做场游戏的么……。”

当巫沼苇明白江海岭确有,想借这幅画另设陷阱之思时,一下,甚象是在英雄识英雄似的便就附在江海岭的耳边悄声说:

“海岭兄啊!说实话,我也正在想怎么好好利用利用这幅画叫那个女人为我做点事的呢!”

当惊闻到其人竟也心怀鬼胎,也有居心叵测的心思时,为深窥到他究竟有怎样的心地与手段,江海岭赶紧拉着巫沼苇向沙发走去,连连说道:“哦!是吗?那么说来听听,说来听听,也许我还可帮你什么忙的呢。”

在一旁的阿金,故意不在意别人有什么样的诡异举动,只是吩咐娇娇去把衣帽架上的画卷起来,放到绢筒里去,然后再到下面去拿三碗冰镇绿豆汤上来。娇娇一听,“嗳”了一声,即依然十分利索地行动,很快把画卷好放入丝绢筒里,再放到玻璃橱里后,即跨出门,迅速地乘电梯下楼而去了。

此时阿金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过电话后,他忙抱拳地向在座的三位打招呼,说是,自己有事要去处理,三位对不起,失陪了,失陪了。说着,阿金挥了挥手,匆匆走出门外。

江海岭与巫沼苇两人一起坐到沙发的原位上。巫沼苇真不了解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力和何雨莲的关系,如果他不仅清楚雨莲与霁莲是双胞胎姐妹,而且更清楚沙力与雨莲的那层关系,那他下面的话是怎么也不会讲出口的。

巫沼苇语出惊人的是:

我有这么一个姓苟的朋友,也是在买进卖出古董之类的来往中,一次,为了买进一只玉如意和一只,据说还是慈禧太后用过的什么香炉,好象说共计要一千二百八十多万。当时,他暂时性缺点钱,叫我为他填一填。老实说,在朋友面前我能让他看到我有一丝的犹豫吗?这样,我是爽爽快快的为他垫付了缺款。谁料得到,从此以后,我的这位苟朋友从人间蒸发到天上去了,在地上我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江海岭听后忍不住地问巫沼苇他为之付了多少钱?已有多长时间了?。

巫告诉,他为这个朋友垫付了八十多万,又极懊伤认定,看来,是要拿不回来了喔。唉,我这人也算得精明,但为了朋友……,可是我哪里想得到他会,从此跟我玩四年的捉迷藏游戏的哦!

 江海岭则劝慰说,你好像太沮丧了。那你准备怎么利用这幅画呢?

巫又表示,他打算,托他为《月光下的并蒂莲》这幅画估价的那个叫何霁莲的女人,让她去找到他的这位朋友。

针对江海岭深入探究的,你的朋友不是在地上是再也找不到了嘛!那叫,与他认都不认识,毫无任何关系的何霁莲到哪里去找到他?假如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样的提问,巫沼苇说出的妙计是:我是没有到“地狱”里去找他的通道,但何霁莲肯定有,我叫何霁莲在我这位苟朋友的QQ上找。凭何霁莲的相貌是一定能捉到他的!因为,因为正中其人下怀的,是,他也是一个老色鬼啊!嘿嘿嘿……。巫沼苇说至此,竟忍不住淫笑起来,接着还说道:既然何霁莲这个女人很想弄到点钱,这样,他们就可以一个以美色,一个以钱财作交易,这叫美色与钱财两相宜。等他们在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之中,有了亲亲密密的关系,于是总会有一天,偷也好,骗也好,或者乘其它防不胜防的机会也好,只要她能把我这位朋友的账号和密码搞到手,我还怕拿不回我的八十万?弄不好还要多得多呢!那就都算是利息吧。哈哈哈哈……。说完,巫沼苇又露出,得意于自己大局上的神秘谋划,步骤上的神机妙算而得意忘形的放声笑了起来。

于是,江海岭与沙力都明白了,巫沼苇是想用,对何霁莲公开,还是不公开这幅让何家看着性命一样宝贵的真假之画的秘密,来逼迫,裹胁何霁莲非去做他的,偷取账号与密码的女间谍不可?

因为事情与何霁莲有关,坐在对面的沙力,听了实在忍不住,便不得不开口了:

“那八十万不可以通过报警,或者法律来要回来吗?”

这一问问得巫沼苇瞪着眼惊呆地看着沙力好久没出声。

也因惊闻其言,江海岭也眼望着沙力看着,而后,含着告诫之意说道:

“这种钱可以去跟外人说的吗?真查起来,不要讲八十万别想拿到了,弄不好还要拖出一长串的人来法办的呢。”

“是的,是的,海岭兄的话没讲错,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在这里说说的噢,因为我们是兄弟吔。”巫沼苇点头应答时,显得很是担心,甚至很是忧心。

“那么,通过何霁莲要回了你的欠款,但何霁莲的行为激怒了你那位朋友,他一怒之下万一把霁莲害惨了怎么办?”心里实在为何家担心的沙力,难按疑虑地又问了。

听沙力所言,巫沼苇不仅心里很不快,而且在想:这位朋友怎么啦?!这么问,也太不懂事啦!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但嘴上却说道:“这,我……,我……,我倒真没想过。”

“怎么可以……。”

当沙力拧起他的浓眉圆眼,还要追问下去时,见江海岭伸出手掌直对着自己,意为:“不要再讲啦!”正在此刻,门被推开,阿金端着一只漆器的木盘与娇娇一起踏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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