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后，林若岩正在整理文件，手机震动了。是程伯，殷磊刚输入没多久就来电话了。
“林小姐吗？”对方仔细确认。
林若岩的声音怯怯的，一副心虚的样子：“是的。”
“我是程康。”
“您好，程伯。”
“殷夫人想请您后天到别墅来一次，后天晚上我来接您。”程伯的声音平和，你根本就听不出玄外知音。
“好的。”
“也希望这件事情，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挂断了电话，林若岩诧异了，什么自己人，一点儿暗示都没有。
手机又震动了，林若岩有些害怕了，都不敢去接了。定睛一看，是殷磊。
“亲爱的，明天是周六，上我家吃晚饭。”
林若岩下了一大跳：“啊？哪个家？”
“别慌别慌，是我复兴路的家。”
“那你周日就飞到展会去了？”
“是的，所以还不抓紧时间陪陪我。”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下来。这一惊一乍的，让她完全没有了食欲，回到家就往床上一倒。直到凌晨，她做了两个重要决定。
顶着黑眼圈，她完成了周六上午的安排，下午和殷磊到孤儿院去讲故事，晚上则回到了他复兴路的家。他从冰箱里取出已经买好的食品，一一搬到厨房。
“煎牛排，西兰花，两面黄。怎么样？”殷磊问她。
她懒懒的，蜷在沙发里：“你决定。”
“嗨，不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可是我生日。”他轻描淡写道。
她满眼的迷离，无望的样子：“哦。”猛地一个激灵，失声叫了起来：“你生日，怎么不早说？”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去买蛋糕。”
“别啊......”他一把拦住她：“我明天就要走了，估计要去三周。你就别走开，安安静静陪我会儿，好不好？”
“可是.....”她犯着急，一时语塞。
“我每年的生日，都是举行宴会的。今年，我拒绝了妈妈的安排，我要和你一起过。”他把蔬菜剥好放进水池里：“我只要你在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
“那我来做饭吧！你今天生日，是寿星啊！”她有点内疚，站在一旁帮他洗菜。他笑着没有阻拦：“好，但今天菜还是我来做，我都准备好了，以后你再做给我吃。”他指着酒柜：“你把那个90的拉菲拿出来，会开吗？先醒一醒。”
她点点头，拿出开瓶器旋着。不知怎么，她眼睛发热，咽喉发紧，心里一阵酸涩，估计和那上品红酒的酸涩度有得一拼。离别在即，已经很难受了，或许这是她能给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她突然有一种要哭的感觉。把红酒倒在醒酒器里，她又来到厨房，他正在煎牛排。
“啊呀，油要溅出来的，我给你围上围裙。”她伸手去取。
他抗议道：“你别给我用啊，我一男的，不用这个。”
“不，非要给你用。”她不由分说给他围上，而且还扎得紧紧的，看他一副煮夫的样子，她孩子气地咯咯笑出了声。
“我来给殷总拍张照。”她顺手拿出了手机，一路“咔擦”到底。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一下她的翘臀：“你就捉弄我吧！”她脸一红，躲到客厅去了。
她把灯光调到幽暗，点了两支彩色蜡烛，放了一张蔡琴的碟片，葡萄酒分别倒好。然后帮忙把菜端上桌，牛排，西兰花，两面黄。简简单单，却也是费了些功夫的。
“你的这个生日，是不是最寒酸的一个。”她替他叹气。
烛光映红了他的脸，把他的五官衬得像欧洲浮雕那般俊美：“是最幸福的一个。”
她的眼泪有了点点泪光，忍不住低下了头，憋着声问道：“这次为什么去那么久？”
“这次有比较特殊的客户，展前展后都会有接触。”他举起了杯子，她也跟着。他喝了一口，她喝了一杯。
“你......喝这么多？”他放下她的杯子。
她呵呵乐着：“你生日，我高兴！”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望着她：“慢点儿，后劲足。喝猛了难受！”
“谢谢殷总关心，我有分寸。”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歌真好听。”留声机里正放着蔡琴的《魂萦旧梦》。“她的老上海的歌，唱得最好，我最喜欢了。”殷磊拿起刀叉，切着牛排。
林若岩举起酒杯：“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了，是不是也该庆祝一下？”她碰了他的杯子，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我从来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好？”
“不是我酒量好，是我只愿意与你喝。”林若岩两杯下去，有些醉意朦胧：“这酒不错。”殷磊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吃吧，空腹不好。”
她一边吃着一边赞叹：“这牛肉真好吃，什么部位啊？”
“哪有这么问的，明明是我烧得好！”殷磊被她的样子逗乐了。
“这第三杯。”她握着酒杯，正色道：“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希望你，永远都幸福！”
他也举起了杯子，深深地望着她：“谢谢你，你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会幸福的！”
她笑着饮下了第三杯。
“好了，不喝了。”他轻轻取下了她的酒杯。
她稍稍有了一点儿醉意，他为她盛了两面黄：“生日面要吃的。”
“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谁跟你在一起，都会幸福的。”她低吟。
“什么意思？”他眉毛一扬，故意挑衅：“听上去，你要把我转让给谁？别喝了点酒就说浑话。”
她痴痴地笑着，醉眼迷离，她上前拉起他：“我陪你跳支舞。”这时的曲子是《忽然想起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那点儿酒精已经让她飘了起来，她已经无法自行舞步，只好像衣服一样，挂在他身上，任由他牵引。她把自己的唇有意无意地接触他的颈项，带着些许醉意，撩拨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