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如巷

作者:沉沉    更新时间:2015-05-21 23:19:31

周六,林若岩明确表示没有多余的时间陪殷磊,这让殷磊有些不悦。

“我们难得相聚,你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殷磊的声音里有了不满。

“我周六的安排原本就不属于你,殷总是最讲先后秩序的,不是吗?”林若岩有些逗他了。

“你别糊弄我,把你的安排报备一下。”殷磊毫不客气地让林若岩说说明白。

林若岩也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早上我要去上图。你不方便去,因为Peter也经常去那里的。”

殷磊点点头,也毫无办法。

“下午,我......”林若岩不太想说,但她知道殷磊有时候是有些多虑的,还不如告诉他。当她接到他疑惑的目光时,也就一横心地说了:“就是上次公司举办活动的福利院,我去给孩子们讲故事。”

“好事情,我赞成。”

林若岩也就一鼓作气,继续往下说了:“然后,我就去探望林阿姨,陪她吃晚饭。”

殷磊盘了盘时间:“那晚饭后的时间总归是我的咯!”林若岩点了点头。

“福利院我陪你一起去。”殷磊的口气里分明不容拒绝:“一个人做好事是一份心,两个人做就是两份,这个多多益善。”林若岩无法拒绝这样的爱心奉送,再说她也确实想和他多一点时间在一起。

“然后,我觉得你林阿姨这里,我也是可以去一去的。”殷磊一脸的认真。

林若岩吃了一惊:“你要干嘛?”

“你穷紧张什么?”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啧啧,你看看都僵硬了。”

林若岩缓了缓,小声解释着:“林阿姨就相当于是我的家长,我们才确定关系多久,还不稳固呢!我可不想让你这么早就见家长。”

“你说得都对,我同意。”殷磊内心有些微微受伤,但承认她说得有道理。“下一次,双休日我在上海的时候,你能否调整一下时间,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连贯些。”

她点点头:“早上图书馆,午餐在林阿姨家里吃,下午和你一起去福利院,晚上的时间都是你的,好不好?”殷磊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反应真快!”

“那就从这周开始调整吧,何必等到下次呢!”林若岩的表现简直让殷磊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浑身上下都满意,他欣喜地搂住了她:“这才是我的好姑娘。”他像大哥哥一样,亲吻了她的额头:“为了奖励你这么体贴的表现,周日陪我到苏州去走一趟。”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个周日,他们坐上了去苏州的高铁。林若岩不想他开车去,要做一个彻底环保、轻松的旅游:“就一天时间,其实真正可以享受的只有半天。我就走文学路线吧!”

“嗯,这个很新奇,你倒说说看?”他很有兴致地听着。

“我事先做了功课,我们就去九如巷,那里有著名的张家十姐弟。然后,十梓街就在附近,那里有著名的振华女中,杨绛先生也在那里上过学,张家姐妹也在那里上过学。再然后呢,再去吃一碗有名的奥灶面,好不好?”林若岩把自己的计划一古脑儿倒了出来。

“你安排得这么好,有情,有趣,还有得吃。不过,你是不是太为我省钱了。”殷磊摸了摸她的头,满眼都是赞许和欣赏。

她俏皮地一笑:“金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我们今天就是要感受一下,与金钱无关的fun。”殷磊承认她说的不无道理,以往,他和朋友们聚会,是雅是俗,都与金钱有关,可在内心深处,从来没有释放过自己。今天,他要跟着这个可爱的女子,品一品新的意境。

乘了几站47路,又走了几站,一路逛去,皆是风景。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摇晃着,一路细细看各种街面小店。凤凰街的巷子很深,一路走下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振华女中,现在已更名为苏州十中。同时,它也是清代织造署的旧址,算是古迹吧。望着这古色古香的大门,门前挂着学校名字的匾,周边镶了一厚层红布,好像金榜题名的样子。想像着里面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想象着那些著名学者在里面就读上课的情形,林若岩也不禁摇头晃脑起来,颇沉醉于其中。林若岩在校门口照了相,也算沾染了一些浓厚的书香气。然后,又让路人给他们照了合影,校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似乎在为这段恋情祝福。

七兜八拐,两人来到了“信孚里”,这里的建筑非常漂亮,仿佛来到了上海的弄堂,青砖黛瓦,令人驻足留连。殷磊赶快找人给他们在“信孚里”前照了相,他说:“这名字起得好,如同走进了'幸福里',我再也不走出去了,不就是永远幸福了吗?”一时间,林若岩也被他感染了,心里也真的开始默默地祈祷幸福。

再往前,“九如巷”出现了,林若岩心里一阵激动。张家姐妹的故事,家信,已经读过好多遍了。他们来到了著名的3号,不知能否进去,林若岩壮着胆子敲了敲门,是个老太太开的门。林若岩憋着声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也涨红了:“阿婆,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老婆婆好像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明白猎奇者的心态,观察了他们俩一会儿,便放行了。林若岩自然是欣喜若狂,若在上海想要参观张爱玲的故旧,就没那么幸运了。

院子是旧的,房子也是旧的,林若岩和殷磊走在花花草草间,想象着书里描写的句子,书里选用的照片,氛围竟有天壤之别。过去的景致再也回不来了,虽然草木依旧,昆曲余音缭绕。老婆婆很热情地要送一枝花给她,她不忍破坏,却禁不住老婆婆的热情,取了一支小小的腊梅,表示要风干做标本,留个纪念。临走前,殷磊在她耳边补充道:“叶圣陶先生曾说过'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都要幸福一辈子'。想想沈二哥在这里契而不舍地追求三姐,多浪漫。我们也得个好兆头,在这里照张相吧!”

她惊恐地摇头,喃喃低语:“你以为你读到的文字,就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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