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四节的继续

作者:飞雪梨花    更新时间:2015-05-05 00:10:38

“关于老何谈的,看重,保护了一线工人发挥出的自然能动性,也是看重,保护了生产力的问题,我想来想去不能明白的是,就算,所谓我们做的只是属于生产关系方面的工作,难道,不也是在使一线工人发挥其最大能动性的作用?!不也同样具有保护和发展生产力的功能?!就是对袁紫霞的违纪处理,我更加弄不懂的是,为什么要保护发挥生产力的能动性就不许惩办她,而惩办了,就不能认为,也同样是在促使发挥最大能动性呢?老实说,对这两个问题,我很不理解,确实是很不理解,希望能指点迷津。当然,如老何所谈,生产关系方面的工作必须让位于,服务于提高生产力方面的工作,这一理论如果真的是成立的、是合理的、是正确的、是很科学的,那我们坚决让位!我们是一定会做好这个,生产关系方面的工作,必须配合好服务好生产力提高与发展方面的工作的。有人说起来,还怪吓人的哦,还是马克思的一个什么定律吧,只认为是我们还不懂得马克思吧。嘿嘿嘿……。”冯登科说完,轻笑着举起酒杯到嘴唇口。他这么说,实是以守为攻,以退为进,而且还暗暗地在针砭着谁的喔。

接着,因心情,还是因酒劲而被涨红脸的庞主任,失神的两眼盯着酒杯,伸出的手臂在头顶上挥舞,他按着老冯的话意发问道:

“哎,这话讲得有道理!为什么,同样具有使一线工人发挥最大能动性的工作,他们是属于提高与发展生产力性质,我们却是属于生产关系性质的?这个区别性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就是诡辩术啊?老实讲,对此,我也是很不理解的!”

李酩则在咽下一口菜后望向沙老,向他表达自己深深的不解和极其不满的话:

“而且还要我们让位到配合好的地位噢!对这种理论的合理性我也难以理解,大概由于我们不是经济学家吧,那谁是我们公司真正的,公认的,把握了真理的经济学权威呢?我也老实讲,我对我们公司所谓的,发布了正确理论的经济权威表示极大的质疑!沙老,您是老革命了,我们都尊敬您,您倒说说看,来为我们公论公论。”

对李酩的求问沙老却像没听到一样,只顾自己慢悠悠地伸出调羹和筷子,把夹成小块的鲈鱼块放于调羹上,再放入嘴里品嚼起来,立刻又显出得意于美食的样子,轻轻晃了晃脑袋:

“唔!小李,松鼠鲈鱼做得不错!真的是不错!味道好极了!哎,你们都来尝尝,来尝尝看,不亲口细细地品味品味,是不知道味道究竟怎么个好法的。”沙老是意味深长地在引而不发。

“来来来,大家都来吃吃看。看看沙老说好,到底怎么个好法。”田池霖昂起头,招着手,也呼唤大家一起来品味。

在沙老和田池霖的鼓动下,客人们便纷纷地举箸入鱼肉,尝味于口舌。

“哎呀,美味么,需要细致品尝,好话嘛,也要细微辨认的。那么,针对你们不可理解的话,就让我这个还能理解一点的老头子来谈谈看吧。”沙老说着,放下酒杯,自己拿起刚又开了一瓶的酒瓶,往杯里注酒,放下酒瓶后即说开了。

“既然你们都因我年事已高,很尊重我,那我也就不避老资格地直言吧。对老何的话,你们几位都在摇头晃脑,表示质疑,都在叫不好理解。你也老实说,他也老实说,那么我也来老实说吧,你一听就反对,连想都没有好好想一想过,对这样的意见,我从来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因为,没有认真地想过,没有在反复的深刻思考基础上找到问题的实质,然后以求同存异的诚意再来沟通,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这样子说出来的话,不是偏见就是妄言,这有什么可交谈的呢?现实意义又何在呢?你们说是不是?”沙老说着,已不如一开始那样地挡一下酒,而是再猛喝一口,放下酒杯又去夹那鲈鱼,并显得极有体味,同时还注视着在品尝鲈鱼的那几位,开怀地笑问道:

 “唔!这鲈鱼味道确实不错,你们都吃出味来了嘛?究竟有什么味呀?阿——?嘿嘿嘿……。”

 “沙老,我们只知道味道确实不错,但不晓得怎么说出深刻的体验来,你倒说说看。”有人故意提请道。

“唔,要我说嘛……,要我说嘛……,好,要我说,我就说!这样,在说之前,你们先听我读一遍辛弃疾的一首词,”沙老说着,再次仰喝一口酒后,似来了一股豪放之意,竟站起身,很有情致地朗诵起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当沙老把整首词朗诵毕,即笑说道:“你们当中啊,谁能领会这首诗里表达的‘休说鲈鱼堪脍’的前后之句,再能联系辛弃疾写词时的慷慨之故,思考一下,那么,也就算真吃出了今天的鲈鱼味道来了。”

“什么?沙老,您,您是在问我吗?今天是星期几?今天是,是,是星期六哎。呃——,呃——,星期六与吃鱼有什么,有什么,什么关系的呢?您老,怎么,喝酒,喝得,喝得,喝得糊涂啦!呃——,呃——。”

“哈哈哈哈哈……。”

醉眼朦胧的孙子兵,打着酒嗝的话一出口,即引出众人轰笑不止。见大家竟然都这么疯狂地笑,孙子兵也大笑起来,“嗨嗨嗨——。”还说道:

“是的嘛,管它今天是星期几,今日有酒今日醉,呃——,呃——,管它东南西北风,还是人来疯的哦!嗨嗨嗨……,嗨嗨嗨……,呃——,呃——。”

“沙老,您真是慧眼观测啊!今天您借辛弃疾的词意所要讲的意思,是讲到我和老李的心底里去了。”田池霖一把握住沙老的手,低声地向他表示自己的动情之处与知己之感。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也在为你们着急,所以我今天是也一定要来的。”沙老对田池霖说着感同身受的话,又看着李沛文,举起了酒杯,向他表达一种尽在不言之中的心情。李沛文自然也相对地举起酒杯,以示也有“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之明。

“哼,这算什么啊?算是情投意合?还是相互利用?或者是想抱团取胜啊?!哼!”在一边,冷眼睁看着他们在举酒致意地会心互动的冯登科,心里是怏怏不乐,鼻子里直在哼哼着。

眼见,坐于一侧的何以然,在微笑地看着沙老与李沛文举杯同饮,这在冯登科的眼睛里看来,也是可鄙者在流露其自以为得逞的蝇营狗苟之乐。

“咳!今天来算什么名堂呵!!真不该来!哼!哼!!”冯登科这么连连怨言时,在心里又恨恨地哼哼了几声,随后独自仰面连喝了几口闷气酒。

“你再去厨房看看吧。”李沛文悄悄地关照女婿。女婿立即向厨房赶去,不一会端来了银耳百合汤大汤盆。再过会,阿姨也托盘拿上了各两盆,黄澄澄的南瓜饼和香噴噴的桂花红豆沙枣糕,分放在台面的两半边。于是众位来客都继续举箸入口,但耳听,却格外地注意起来。

“我啊,刚才只谈鲈鱼,还没谈你们提出的不能理解的问题,现在,我……。噢,谢谢,谢谢,谢谢。”沙老,边说着谢,边侧过身,端起碟子,接过李沛文夹伸过来的桂花红豆沙枣糕。坐下后,又笑看着老李挨序给其他人一一地夹着沙枣糕。

“老李,我们是排排坐,你是分果果啊。”

“嘿嘿嘿……。”田池霖的话,说得大家一起都面呈嘻笑之色了。

“老沙,你继续讲吧,我们都在倾听呢。”突然,冯登科和蔼而微笑着催起沙老来了。他倒确实非常想知道知道,这位,从国企改革一开始,就与自己一起风雨历程闯过来的老沙,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即是,想摸个,他与自己是否会分道扬镳而去的底!

沙老见老冯很是期望的神情,便笑说道:

“老冯,我们老哥俩,从这爿,当初,还是第十七无线电元件厂开始搞改革起,到现在,合并成这么大的电子公司,一路走来,有同步相携时、有各持己见时、也有脸红耳赤时,但决无因恶性膨胀而恶语相向过。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你是我大哥,大处,你总是让着我的,这我清楚,我清楚。”冯登科眯眼笑着,作着应承。

“是呀,是呀,正如你刚才所谈的,噢,何以然报告里要做的事,都算作是提高和发展生产力的工作,必须要放在第一时间上完成,而且要有绝对多数的资金来确定和确保。而,江海岭报告里所阐述要做的工作,不也有与何以然报告里性质相同的事嘛,为什么,却倒要分成生产关系层面的事来做,而且要处于配合好,服务好的地位呢?今天,要是不把其中的道理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为支持江海岭报告的一方,当然是很不理解,也很不服这个气的。对下一步,要创立这样一种相应的体制与机制的改革,也是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摆明了就是要坚决反对的,是不是?”沙老话说至此停顿住了,眼瞪着冯登科,再扫视一圈环坐着的主人与宾客们,见他们,似乎都在等待对这个“是不是”的提问,能答出卓识之见。此刻,除把辛弃疾应对成是星期几的那位,还在放下酒杯又去吃鲈鱼和各色的菜肴者外,其他的,竟然都放下杯筷,在等待沙老会作出怎样的解说来,因为究竟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也是主与客,大家都十分关注并想深刻理解到的焦点。

听老沙讲得是这般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冯登科把两手掌相伸插于腋窝间,眯笑着,望着老沙,等他继续往下讲,如果顺心意的话就为他鼓掌叫好。不然,就……。

“那么,怎么来看待这个工作上具有同行性,却非要分哪方是核心,是起主导作用,哪方是配合,是处服务地位的问题呢?”沙老又接着说道,同时,从衣襟里掏出一只珐琅质怀錶,拎起錶链,那蓝面镶金的珐琅圆錶便在大家的眼前晃荡着,大家也自然注视着这只,接着又举高在半空里晃荡不停的圆錶。

“这是一只,已有两天停止在九点十七分上不再走一步的,需要修理的錶。但,尽管它不肯再走一步了,可是在24小时里它还是有两次,一刹那之间的报时,与正常在准时走的钟錶是同步的,是可以相对认为是正确的对不对?那么现在,我能不能就因为它每天有两次,这种一刹那的同步与正确的报时,而认为它是可以,或者应该替代在正常走时的钟表来使用呢?显然,你们谁都不会这么认为的。为什么?道理毋庸讳言,这仅有的那一刹那相同的时刻,怎么可以代替需要有完整的,可持续性的效用呢!你们说,这是不是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么?嘿嘿嘿……。”

见大家也都在颔首微笑,无言地表示赞成,沙老收起怀錶,畅叙道:“既然你们谁都能明白到这一点,那么刚才老冯所指的,在你们的工作中,也有何以然所提的提高和发展生产力的性质,为什么他要成为公司工作的主导面和核心地位,而你们却要相反呢?因为在这两者之间不也是存在着——一方面只是有时有相同的时刻,另一方面却是有其完整的可持续性的效用,而前一方面,是绝代替不了需要有完整的可持续性効用的性质的嘛。如果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或者我这么说,这么比喻,还不能使你们由内含引伸到外延,自己深入浅出地得出确切的理解,那,你们就再去了解一下高原所说的——由于我们是营利性公司,所以一切使产业资本快速积累,拼命增值的事必须在第一时间完成的说法就能清楚了。对货币、产业、商品资本各阶段的循环体现问题,在江海岭的报告里是也有体现,但这种体现,只象是我这只錶上仅有的极有限的同步。而何以然报告体现的使资本增值的表现,是那种正常錶上那样有完整的,可持续性的效用。这个道理,当你们能够不为反对而反对,能够不讲私心地择善而从,冷静的多想想,我看还是可以,也是应该明白得到的,否则难说是在借题发挥了。李酩!你这小子!”突然,沙老话锋一转,向坐于对面的李酩提高了嗓音:

“你刚才一边说不理解,一边好像还在讪笑什么经济学家不经济学家,权威不权威的。我看啊,从你当上副董事,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发生董事不懂事的情况来看,说明高原关于建立‘经济理论学习体制’讲得是极其深刻而又必须的,你,或者还有其他人,不要为了,也想终有一天可以做‘爷爷’而不服这个气,甚至还反对他!我之所以肯定他讲得深有道理,就凭这几十年来,对国企改革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感知。”

见沙老竟当众批评起自己,大家也一下都把眼光聚焦到自己的身上,在长者面前,李酩不禁涨红了脸,并微微低下了头,尽管在这样的场合,他是很有怨言的。

“我认为啊,国企改革也好,国企发展也好,总难以高瞻远瞩,难以横空出世,原因,除不能认识到,什么才是改革真正的主导与核心方面问题外,还有一个极其重大的因素,是,难改官商一体制。”沙老继续有感而发,振振有词地发表他的见解,“在清末洋务运动中,在中国最早接连创办起轮船招商局、中国电报局、纺织总厂、铁路总公司、通商银行、以及铁矿,煤矿等等一系列厂矿业的盛宣怀,曾被认为是中国近代民族工业和洋务运动的开拓者和奠基人,是中国早期的现代化之父,然而,为何最终他不仅一败涂地,毫无建树,竟还成为了误国首恶的历史罪人了呢?李鸿章为他作评的‘一手官印,一手算盘,亦官亦商,左右逢源’看来是其中的一大原因吧。在这些企业里,盛宣怀从没投入过任何的股份,但他死后,家产多得成为当时的中国首富,好几个老婆为争家产打得鸡飞狗跳。近百年以来,这个‘亦官亦商,左右逢源’的体态,到现在,在我们国有企业里还依然有所存在。我们工业企业里的一些党委书记,不去研究经济学和价值法则,不去思考如何以经济规律和价值法则,这些必须的经济学方面的学问去指导,或者监督和推进企业的发展,而是,总直接重复做些董事长和总经理,本是由他们去做的日常工作,而且有的还倚职从中渔利,甚至极度腐败。我个人认为,在我们公司这次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过程中,也应该注意研究这个‘一手官印,一手算盘,亦官亦商,左右逢源’的历史教训了。体制上造成的‘允许’腐败才是深根的腐败!体制上设定的反腐才是最彻底的反腐!”

“是呀,是呀,盛宣怀最后曾经哀叹自己是——‘秋风宝剑孤臣涙,落日旌旗大将坛。’我们后人要多照照这面历史的镜子,不要在这样的亦官亦商,左右逢源中有更多的人,到最后才发出这样的痛苦哀叹声。”何以然接着沙老的话,也发出了自己深有触动的感慨。其实,何以然这时所引用的诗句是搞错了人物,那是临终前的李鸿章所写的诗,并非是盛宣怀,但他想表述的含意倒是并不错的。

听老沙与何以然所言,冯登科暗底里竟惊得魂飞魄散,恐惧难抑,怕被人见到手在颤抖,而在台面下捏紧成了拳头,他心想:

难道,改革初期阶段,自己私下曾经偷偷从一些发展资金中截留过的八万元,尽管,这亏空的窟窿,是以改革需要交学费为由都搪塞地化解掉了,但实际他心里是知道的?有数的?只是在装作糊涂罢了?难道,在驻天津办事处里吞噬的那四千九百万;借澳大利亚神马集团公司名义,以《中澳合作意向书》等等的合同套取的五百八十万评估费、手续费、论证费,他和何以然不仅有嫌疑,而且还在追索证据?只是现在不说,待有证据再揭盖子?想想不会吧,这些事,不都推到畏罪自杀的总经理身上去了嘛!一想到总经理的怨死跟自己是有关的,自己与他的死是脱不了干系的,冯登科不禁背脊上渗透出了一阵阵的冷汗,想想这些事,当真的大白于天下时,自己,以及家人精神上将产生怎样难以遏止的痛苦,冯登科越想越惊慌。但是,又认为:真要讲他们是知道的,那么,自己和江海岭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可是不知道,二人又为何出此警言呢?他们是在借机暗示么?何以然,这个分明是可鄙,可恨之人!现在借机想用什么“秋风宝剑孤臣涙”来旁敲侧击喻我?暗指我?!老沙!你也不要提这个事!那八万元我已经悄悄地转到为买房资金不够的,你的儿子手上去了,你真要提,到时候我就把你儿子一起拉出来!冯登科在这么地想着,打算着。

“喝酒啊,来来来,我们喝酒,还是喝酒吧。你也不要为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再多忧虑了,‘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啊。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干一杯。”不知是谁对谁,在谈谁的婆婆妈妈的事,并且在这样的劝酒,冯登科听了,即如被叫醒似地抬头去看。

“老冯,老冯!我们也来干一杯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我们也来干杯。”见主人,李沛文已把酒杯伸到自己的面前,冯登科自然也举起酒杯与李沛文一起,一饮而尽地豪爽的干了一杯心中的苦酒。

“来来来,大家吃菜,吃菜。不是我夸,我请的这位退休师傅,曾经几次给市长邀请的外宾掌勺过呢。”李沛文不无几分得意地说。

“是吗?那我要多尝尝了。”听主人如此夸耀,宾客们便以新的意识,齐将筷子伸入了菜盘里。

正当他们在夹菜间,忽闻从窗外传入一个女人气急败坏地吼声怒骂,而且使在座的客人们听得声声入耳。

“是谁呀,在你家窗外这么难听的骂?”田池霖不禁好奇地问李沛文。

“噢——,是我家隔壁的老姑娘又在骂她对门家的小女人了。”李沛文答道。

“为什么事?”

“诺——,为来为去为两只狗。前天一早,好玩了,我正在刷牙,忽听到窗外老姑娘在叫:‘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强奸我家白雪公主的强奸犯!’接着又听到对门家小女人也在骂:‘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这只狐狸精!是你来勾引我家的阿里巴巴的,是你自己贱骨头送上门来,我家阿里巴巴还不要呢!’听她们骂来骂去,我就伸出头去看窗下面。只见,小花园里,一黑一白两只狗倒正在互相蹦蹦跳跳地嘻闹,好得很。但见老姑娘么,却在用牵狗绳狠狠抽打那只黑狗。那小女人么,抬起脚猛踢那只白狗,还一个劲地骂:‘骚狗!骚狗!’那老姑娘么气得再猛抽猛打那只黑狗,先,‘小畜牲!强奸犯!’一个劲地骂,还说,‘你骂我家的公主是骚狗啊?它不像你家的垃圾狗只值一千元,我们是公主身价,卖三千五还是很客气的呢!’那小女人也急了,说,‘我家阿里巴巴是垃圾狗啊?它身价要四千五还远远不止呢。’一个又说,‘你不要乱开身价噢,明明也只有一千元,还不到呢!’小女人还以道,‘什么一千元啊!宠物店开价是五千五,四千多是我的还价噢,你千万不要弄错,冤枉了我家阿里巴巴的身价噢!’嚯哟!为了狗的身价,她们俩吵了不知多少次了,现在两家,大概又为了维护狗的身价在骂来骂去了吧。”

“那狗的身价上去了,人的身价呢?人的尊严呢?”

“她们这种人哪里会有这个意识啊?有这样的意识还会有吵的可能?!阿呀,现在有了一点钱的人啊,就是这个样,富了钱袋,空了脑袋!哎,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两只狗,大概是一雄一雌的原因吧,一见面,白雪公主和阿里巴巴就亲得不得了,欢天喜地,嘻闹不止。狗与狗是不计贵贱,从不避嫌,好像,还懂得在相互宽容中可其乐无穷。人与人竟斤斤计较,老是怒骂,只知寸步不让,却烦恼无穷。这个天下究竟是怎么了呵!又怎么可比的呵!”

“哈哈哈哈……。”听如此闻所未闻的奇观,一席人都觉得真是太可笑了,于是又一起轰笑起来。

“你们还在笑啊,我听了真有点心酸呢。像这样的人到了国外,一个人就是一个中国哎。”不知是谁在这么说。

“来来来,我们吃吧,吃吧,今天让我们都来做做美食家吧。”李沛文又一个劲地勤请来客。

“我也来说个奇闻怪事给你们听听。那天啊,……。”

乘一席人继续豪饮欢餐,并转入笑谈社会见闻时,何以然借着想醒醒酒,轻轻向李沛文打了个招呼,便一人悄悄的来到了室外的阳台上。


版权方授权华语文学发布,侵权必究
(快捷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