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四节

作者:飞雪梨花    更新时间:2015-04-24 11:11:45

一进入餐厅,客人们也即感受到——

粉墙上的水彩画,圆桌下的薄地毯,半开半拢着的,浅青色的窗帘上隐现的卷曲提花,以及,令人心怡目悦的灯光,都在使来客,从弥漫着的一片温馨及雅致的氛围中感受到深切的温情与柔美。

台面上,也显得融融和和。围坐间,能团聚起主人所希冀于的深愿的联通与合力。

当客人们一 一落座,随即,还都不禁喜形于色地欣赏起,如鸾翔凤集似的盛馔来。说鸾翔,是见,放在桌面正中的雕花琢玉的大冷盘拼图——松鹤图。喻凤集,是指,围大冷盆转成一圈的菜肴——花雕醉鸡、水晶肴肉、芒果布丁、海鲜龙虾、糯米莲藕、虾花蟹斗、姜汁松花、莲子山药、双味皮蛋、冰糖红枣、核桃海鲜、波菜鱿鱼圈、青宁虾仁塔、碧玉白菜卷、以及法式番茄奶酪沙拉等等的,有些目不暇接的各色冷盆,还有,酒瓶上反射着的一点灯光,看去,真是满目的丰肴佳酿。

“哎呀!这只大拼盆做得真是很不错的哎,一定是出自哪位大师傅的手艺吧。”沙老咂吧着嘴,带着,因甚为惊叹而尤其赞赏的心情,抬眼看着李沛文问。

“是的,是的。是我请了位酒店的特级大师傅做的。”见大家都坐停当后,李沛文说着站起身,拿起黄酒瓶开盖,女婿即机敏地拿起白酒瓶,也迅速开了瓶,二人一起各自为左右两边的客人斟酒。

李沛文首先给沙老斟酒,并笑说道:“我,沙老,老何,我们三人就喝黄酒吧。其他几位我知道,就是高度白酒也都是不在话下的,今天就都不许往后退好不好?”

“好好好,可以了,可以了。我喝不多,喝不多。”沙老一再地挡酒怕斟多了。

“田书记,你来带大家一起祝酒吧。”有人发出提议。

“好吧。”听提议,田池霖气度雍容地站起身,在幽雅的灯光里,轻擎酒杯,众人也都站立起来把酒杯高高举起。

“今晚虽不及中秋的月亮,但我看过了,也是一轮明月天上挂。我就借古人虔诚祝愿的名句来说吧,也祝我们老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我们真诚祝老李,家庭,美满!幸福!也祝你平安!健康!长寿!”接着,大家也都同声相应,众口一词地表达祝愿,同时齐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祝福。不过,今天,我也有一个心愿。”在大家都坐下后,李沛文却依然站着,这么说时,与女婿一起,再次给大家斟上酒,并举杯继续说道:

“我厚望,也是祈愿,愿我们公司,创立创新型企业的工作,能在各位的通力合作中冲破难关,顺利实现。这是我和田池霖,田书记心里的最深企盼,请让我们一起来为此干杯吧!”随着李沛文所说的期待,大家又一起站起身干杯后,才各自纷纷落坐。

有道是,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其实锣鼓也不在于听音,而是在于听其节奏中传递出的情势。听李沛文的话,座中自有精明者已觉察出:

看来,今天不仅仅是为恭贺生日,而是要借题发挥的啊!于是也就很专业地,不再首开天南地北的漫谈话题,而是闷着头,喝着酒,吃着菜,竖着耳,倒是要听听今天究竟会说出些什么样的主题话来。

“大家请吃,请尽兴用餐。”李沛文热情招呼大家,同时,与田池霖对视一下,即进入了不谋而合的默契的引发。

“老田,你到集团公司去汇报工作,有二十多天了,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了?”李沛文边问边伸筷子去夹起了一片藕片。

田池霖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答道:“要看领导怎么安排了,不过也快了。”

“真是万事开头难,公司创立创新型企业的工作,一开始就叫人觉得举步维艰,下一步怎么办好?”李沛文紧接着提了个,可做文章的引导性的问话。

“这样吧,领导跟我谈过,”田池霖及时地接过李沛文的话意,即继续说下去:“上级指令我们,再怎么困难,也要和公司领导班子多商量,还要多多依靠员工。在座的都是公司的高层干部,既然要与大家多商量,索性我把以后会议上要谈的问题,放在这里先吹吹风,这样么,到正式开会时大家也可有备而来,有的放矢。你们看,好不好?”

“好好好,这也是我们很关心的事哦。”

“是呀,是呀,真是的呀。”

田池霖的话使举杯和举筷子的,不仅都点着头表示赞许,几乎还都不是放慢了速度,就是干脆放下了杯筷。因为,都知道,下一步企业体制上的改革,紧紧牵连着自己的各种利益,因此,对于传达上级的指示能心不在焉?!

田池霖举目环视一下座前的各位,看着大家说道:

“领导上要我们公司的高层干部,结合对创新型企业的理解来深入讨论何以然与江海岭的两个报告,包括对袁紫霞的处理问题;还有,当前在公司里流传的各种流言,要溯源,要分析,要相信群众,要群策群力,让所有员工都来参与,要把不利面力促转为有利面。”

田池霖言毕,一时无人接话,但气氛随之地好象变得严肃得多了。

“大家吃吧,吃吧,我们就边吃边谈吧。”李沛文端起了酒杯,环坐着的,便也应从地举起酒杯,浅喝一口,再各自举筷去夹面前的菜肴。

此刻,大家沉默不语的状态使人感到有点沉闷,为活跃一下气氛,田池霖在喝口酒,放下酒杯后笑说道:

“我来讲给你们听噢。前二天,我的小孙子来问我,说,‘爷爷,爷爷,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是否也可以做爷爷了?’我答,‘那当然的喽。’他又问,‘那我还叫你爷爷吗?’我说‘还叫啊。’他听了之后高兴得不得了,说‘呕!将来爸爸,妈妈,爷爷也都要叫我爷爷喽,我们家有两个爷爷喽。’”

“嘿嘿嘿……。”

老田的言叙,使大家因感到好笑、有趣、或者是因小孙子的可爱,而立刻在响起一片欢笑声中,自然地形成了放松、轻快、活跃的氛围。

“我小孙子这种想法,大家显然感到是一种可爱而笑了,”田池霖继续做着他的借题发挥的引伸,“将来,我小孙子,他一定自然而然明白到,这是多么的可笑。但我们,当然,说这话也包括我自己在内,可要经常当心,当面临某些复杂和特别复杂问题时,我们,一时间是否也会出现了象孩子般的幼稚和天真?这就并不是由可爱而可笑的事喽!”

“老田提了个,不要在错综复杂的问题面前以孩子似的天真与幼稚来看待。”顺田池霖所言,李沛文接口道,“我个人觉得:有许多复杂问题的形成,是我们常常由于各自过于十分强调,或者解释自己所站的立场,从而使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譬如,上星期,发生在三级封装区,庞主任与技术员高原,为了……。”

“噢,这件事还是我来讲吧。”见李沛文提起上星期的事,冯登科便和蔼地微笑着接过李沛文的话说了起来。此事,原本是他早已准备好,要在某次会议上谈一谈的,既然现在提起,那就现在谈吧。于是,冯登科也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再夹了片水晶肉片放到面前的小碟里后,说道:

“我,先来说说这个情况吧。上个星期,庞主任是按我的安排,要求三级封装区第二班组组织讨论新制订的纪律告示条例,而且要落实到人。然而,高原在得到一定的支持下,强硬要求班组非要先学习什么BGA技术,必须先要掌握可控塌陷芯片法焊接法。现在,在生产班组里,为落实这两个方面的任务,经常在时间上矛盾起来,甚至还严重对垒过,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来看待这样的情况。”为探测将会有多少人,在多大程度上拥护自己,冯登科的话说至此即戛然而止,以观反映,然后看再怎么说好,这已是他的老经验,老手法了。

“应该怎么看待这个情况?应该怎么来看待这个情况嘛?”田池霖低沉着头,似在思考地反复唸叨着老冯的这句话。立刻,他又抬起头,扫视一下周围,说:

“我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我的观点噢,——综合地看,我认为,这,实际上就是两个报告的矛盾冲突。其实这两个报告本不应该有矛盾,更不应该形成冲突。因为老何所提的科技创新与大规模生产问题,江海岭强调的市场开发与重视生产地的达标必须先严格纪律的问题,包括树立企业形象呀、投入大型产品展销呀等等的工作、这些,其实都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两个必须方面。这和,一枚硬币必须有两个不同面组成的比喻是一样的道理嘛。但事实上不还是形成冲突了吗!我看,这个冲突的实质是,应该以谁的工作作为主导面,作为核心,并且必须相应地确定和确保大量资金投入的问题。那么到底应该以谁的工作作为主导面,作为核心,同时确保大量资金的投入呢?这是要以,建立创新型企业的实际需要和满足条件来衡量的。你们说是不是?”

“田书记,你分析得对,冲突的实质就在这里。但是,你还没有提到其中的一个更关键的冲突因素呢!”更关键的因素是什么,沙老没往下说,只是在脸上浮现出有点诡异的神色。

为了使江海岭的工作及其前途发展,一开始就不在人们的意识认定上处于下风和弱势,而连今后都输尽了,冯登科即说了个理论上肯定正确,却似是而非,但自己今后是可游刃有余的见解。他在轻轻咽下嘴嚼的水晶肉片后说道:

“我要强调的是:老田刚才所讲的这两个报告方面的工作,没有哪一方面会始终是主导方,是必然地永久地处在核心位置上的。因为,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是不平衡的,决不可能总是处在一个水平上的。至于我们在做的工作,像,开发市场呀、为重视生产区域达标而严格纪律呀、包括公司各种的晋级评比呀、以及投入大型展览和迎击上级检查等等等等工作的推进,我想,在某一个阶段里和一定的层面上,是不应该始终是不能作为中心工作来做的吧。”

“嗳!老冯,你这个话,说得倒不是没有道理的。企业的发展,就像人迈步前进一样,是不能只倚重于一条腿的。”田池霖向冯登科表示赞同他的这一说。

“是的嘛,我以为,冯书记的意见是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的么!”

“对呀,对呀,冯书记的见解有一定的道理,我们都很理解,也都很支持的呀。”

“是吔,是吔,冯书记谈观点,就像在飞机上亮灯,两个字——高明。”

见庞主任,李酩和孙子兵相继地紧跟着对自己能这么心照不宣,同声附和,冯登科心里自是暗喜甚欢。他也当然非常明白——这些人之所以心照不宣,不就因为自己是他们的利益代理人嘛,即:他们要以他们的工作“成绩”和“成就”,来获取今明两年的升职考察、加薪、加奖以及其它利益的机会,不靠现在异口同声的先声夺人,一气呵成,以后怎么办?而且这些机会还要靠自己暗中为他们安排和促成的呢,为此,他们能对自己的说法不应声紧随?不一锤定音?

“我也很赞成老冯的意见。因为,许多工作确实是在相辅相成,必须同心合力才能完成的。”李沛文这么说后,放下筷子,略停顿一下,想了想,继续叙说道:

“但是,当我想到,高原在第二次联席邀请会上所讲的话,就觉得更有道理,更为欣赏。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我们在看事情和解决问题时,不能只看到,或者只是针对眼前很显著的突出面,而是要看到事物里面存在着的内在联系,基本矛盾,普遍意义,尤其是要全力关注,对发展变化过程起着发展方向,和决定了事物根本性质方面的那些决定性因素。’我以为,在创立创新型企业的过程中,我们如果都能依照这个哲理,来辨别应把哪方面的工作放在主导的,核心的地位上,就可以体现出一种科学地思考,科学地发展的理念?你们说,是不是呀?”

听李沛文所言,冯登科马上感觉到——说是赞成我的意见,但说到底却原来是在玩抽象肯定具体否定的把戏啊。心里不禁深怀不满,不快,更起不遂心愿之恨。

“我觉得噢,冯书记认为的,‘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是不平衡的,总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的’看法,和高原的观点是不矛盾的。而且这个观点,也不无有它一定的现实性和合理性的。在确立一个阶段的核心工作时,我们需要注意不可一叶障目的呀。”

“是呀,这就如刚才田书记所讲的,在碰到复杂和特别复杂问题时,我们不能有孩子似的幼稚和天真一样。”庞主任和李酩,一前一后都继续微笑而和缓地诉说着,但他们的所指是不言而喻的。

“我和庞主任的意见相同,我也认为任何一方的工作不可能总是处于核心地位的。因为,‘人无长形,水无长势’的嘛。”工会主席孙子兵笑眯眯地表示道,然而他却弄不懂,怎么有人在飞快的瞟了自己一眼后,在窃窃笑呢?

“老兄,你说错啦,好像应该是‘兵无长势,水无长形’吧,你怎么倒过来讲了呢!。而且这里的‘长’字,在汉语拼音里是chang,不能读zhang。象这样的字,你怎么可以长长不分,完全颠倒的来错读的呢!”坐在身旁的庞主任,附在孙子兵耳边这么轻轻地告诉他。

“噢,噢。是嘛?是嘛?真的是嘛?”孙子兵低低地回答庞主任的纠错时,脸上的肌肉即塑成了尴尬的面色,同时认为,在窃窃笑他的人真是恶劣!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想对创立创新型企业工作出现的问题,观形势,思力行的田池霖和李沛文,察看到的却是一些人,在婉转力挺中的波诡云谲。

“去厨房看看吧。”李沛文悄悄示意女婿继续上菜,女婿点点头就去厨房。不一会,女婿与阿姨托着菜盘来上热菜——白灼基尾虾、松鼠鲈鱼、三鲜烩海参、椰汁蟹柳卷、脆皮乳鸡。而后,阿姨又来回几次,另摆上好几只其它的热菜盘。

“哎,老李,请家里的也一起来吃吧。还有你女儿,外孙,她们怎么都不来?”田池霖问李沛文。

“噢,她还在忙,忙好后她会来的。女儿嘛,因有事,她要我代她向你们告辞。来来来,我们乘热吃吧。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李沛文站起身,举起酒杯,热忱又亲切地请客人开怀畅饮。众位客也端起酒杯干了杯中的一点酒。

大约,酒酣耳热是可使人心潮澎湃的。继又喝了两杯白酒的庞主任,心在想:自己与高原不仅上个星期,而且而后还有过一次对决。想想今后,万一不能使自己工作上更有“成绩”,甚至还失去老冯暗中的帮助和促成,那么自己不就要失去升职考察,以及年底加薪,加奖和其它利益的机会了吗!如此这般,那么,今后在仕途发展上不简直要暗无天日了吗!什么MGA技术?什么可控塌陷芯片法?高原这么拼命干,不也是在突出他的成绩来和自己争这种机会的么!!我能不力挺老冯?我能拱手相让?由此想来,借着酒意,庞主任竟无法自持地重重放下酒杯,言道: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支持冯书记观点的。工作还有什么主导不主导,核心不核心的!谁努力工作,谁有成绩就应该认可谁!否则还有谁会努力奋斗,谁会努力提高工作效率的呢?难道,难道还想要我们都回到吃大锅饭的老路上去吗?你们说,我讲得是否也是很有道理的?!”

挺住了老冯与庞主任就是挺住了自己,因为,谁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利益在哪边当然就站在哪一边讲道理的!这么认定后,于是孙子兵和李酩借着酒劲,齐声地表示对庞主任的支持:“庞主任,你讲得非常的对,我们俩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显而易见,他们几位的意见,倾向,已是和盘托出的了,那么,现在,我是否也应该来谈一谈?要谈?也真不愿讲那些明明白白相对立的话,招人怨恨。不谈?那,如再不明辨是非的话,一旦形成了定势,必将会给下一步的深化改革带来损害。那么,究竟是,为开宗明义而坦诚相见好,还是为明哲保身而哑口缄默的好?听他们所谈,自己虽深有一番感慨,但却真是举棋不定的啊。紧捏着空酒杯转个不停的何以然,低头沉思间,忽闻有人在叫,抬头看,是微笑着的沙老在叫自己。

“老何,老何!很明显,江海岭报告的支持者,立场,态度都很鲜明,能这样开诚布公很好。你作为何以然报告的提交人,你也来谈谈好吗?我和老田倒是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思考这个问题的?”

“好,好的。”何以然稍想了想,应了沙老的话。

扬起眉,目光炯炯,说其理,鞭辟入里,接着,何以然也就谈了他的高瞻远瞩:

“那么,我就也来谈谈我对创立创新型企业的认识吧。”何以然刚放下酒杯要说,李沛文见女婿要给他斟白酒,连忙轻声阻止道:“不不不,我知道的,老何白酒不行,他黄酒也只能喝一点点。”说着,就自己拿起黄酒瓶往何以然杯里添加了些黄酒。

“谢谢,谢谢。”何以然边致谢边继续言叙道:

“我有个希望,也是再一次的重申,重申,希望大家能实事求是地多理解到高原的一个很重要的分析意见。他曾谈到:在工业企业内,实际存在着二个主要工作系统。一个是提高和发展生产力系统。像,怎么使高新技术最快,最有效地投入大规模生产;怎么使一线工人最快,最积极地不断更新生产技能等等的工作。而,公司里的经营者、管理层、后勤人员,他们所做的开拓市场、生产供给、竖立企业形象、包括刚才提到的那些方方面面的工作,其实都是属于生产关系系统的。这二个系统虽总是需要彼此相互依托、渗透、协调、促进才能起作用,但生产关系方面的工作还是必须让位于,服务于提高和发展生产力方面的工作,而且,在谁必须在第一时间完成,与绝对多数的资金投入上也决不能倒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地强调呢?记得,高原认为,我们的产品命运,开始于货币资本投入,跨度于产业生产增值,归结于市场停留的时间。在这整个过程中,作为营利企业,那么,任何使产业资本快速积累与拼命增值的事,就都是优先之事,必须之事,合理之事。如果反过来,把生产关系方面的一系列工作放到第一时间上完成,而且确定及确保了绝对多数资金的投入,那么由货币资本进入到我们的产业资本,从生产阶段起,以及在生产阶段的整个过程中的停留时间,只能被迫拉长,只能被劫分流,甚至于是被强化地空耗掉,从而阻塞着价值迫切增值的通道,这就使国有企业难以与时俱进,甚至是只能走向破产倒闭,工人们只有等待被迫买断回家。事实上,好些难以为计的国企,不已经是走在这条路上了?!难道我们还要这么糊涂地跟着走吗?!要清楚,我国今天能即将成为世界第三经济大国,这决不是国有企业为主体创造的成就,而是众多的跨国公司与少数的大民营企业促成的!还有,就是最底层的产业工人们,是他们默默贡献出,比世界任何国家工人都要多得多的剩余劳动,及其剩余价值的积累,才使得我们的国家,这么快的赶上那些发达国家。因此,我们必须通过这次创立创新型企业,不仅分清,而且要确立起在体制和机制上,把提高和发展生产力系统的工作坚决放在第一时间完成。顺便再明确说一说,我们不赞同对袁紫霞严惩,一方面是不愿从概念出发,更是从,提高与发展生产力需要看问题。袁紫霞上班时间看报违纪,然而,她关心的是我们电子技术的发展问题呀,这有什么不得了的大错呢?我实在不明白,我们的领导人员为什么对违纪事件如此紧抓不放,而对工人们,是否能重视技术改造却如此漠然置之,毫无意识?!老实说,这种紧抓不放就是在扼杀工人们一种自然的能动性……。”

“老何,你讲得好!讲得好!”沙老仰面猛喝一口酒,捏着空酒杯,伸出食指直指着何以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我和老冯,自从搞‘承包责任制’起,到‘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到‘现代企业制度建设’,领导了几次重大阶段的国企改革,但都没有听到过对工作性能这么透彻的改革分析。了解到高原所提的‘经济理论学习体制’、‘市场信息反应体制’、‘资本循环把握体制’‘生产力的发展体制’我听来更是,耳目一新,茅塞顿开呀。我们曾经搞过的‘现代企业制度建设’为什么搞到后来销声匿迹,不了了之了呢?恐怕是,我们的改革,改来改去改,就是因为改在生产关系层面上,而没有能在体制和机制上体现出高原所谈的那四个工作性能,也就是,没有进行,可体现出懂得和把握好经济运动规律的那种改革吧。我深以为,针对以往的国企改革,我们还没有闭门思过之处,总结经验教训之鉴。现在,我个人深感到:我们太需要有一种拓展思想高度和思维广度的意识与理解了!我们要想进步,要图先进,就一定要先突破没有意识到的思想上的局限性,没有这种飞跃性的思想认识,那就不要谈打破局限性的问题了。”

“我有,我有不太理解的方面想得到求教,行吗?”乘沙老说话刚有间断,和蔼的冯登科微笑地插入了话语。见大家也在注目贯神地听,他便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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