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和洛阳的国花之争争了二十年,每次都不了了之。以洛阳为首的“牡丹派”主张将牡丹定为国花,南方桂林山水甲天下,北方要属洛阳牡丹甲天下,何况“惟有牡丹真国色”。以武汉和江苏等地为代表的“梅花派”坚持推举梅花为国花,梅花在数量和名气上显得不如洛阳牡丹,但她未必比牡丹逊色。
梅花的地位得益于她的秉性、气节与品质。冰天雪地让梅花经历过“一番寒彻骨”,她高傲而不骄傲,“凌寒独自开”,用无言的暗香谱写恒久华美的乐章。傲雪绽放的魄力使得梅花成为中华民族与豪杰志士的象征,我们的国家同梅花一样历尽沧桑,但她不畏艰险、自强不息,从艰难岁月中顽强走了过来、生存下来,在今天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由梅花及人,人何尝不是如此?小提琴家帕格尼尼患有关节炎、肠道炎、肺炎、喉结核以及皮肤、眼睛、声带上的种种疾病,4岁时他的家人曾为他准备好了棺材,虽然58岁时吐血而亡,帕格尼尼在世时并没有被病魔吓倒。他的演奏水平使他大名鼎鼎的师父罗拉自愧无颜收他为徒;巴尔扎克、歌德、大仲马在内的许多文艺家对他的演奏技艺惊叹不已;维也纳一位盲人听到他的琴声以为是乐队演奏,当得知台上只有帕格尼尼一个人时大叫他是“魔鬼”。他每到一处,都会让当地听众为之疯狂,他用他的曲子震惊了李斯特、多尔夫·克罗,震惊了肖邦、舒曼,震惊了整个欧洲大陆。
人们盛赞帕格尼尼是“操琴弓的魔术师”,是“小提琴之神”。不少女人,包括拿破仑的遗孀为了得到帕格尼尼同其他女人展开过激烈争夺……帕格尼尼对此不够热心,他最忠实的情人是音乐与苦难。
不能肯定地说,帕格尼尼没有经历那么多苦难后来就不会成为出色的音乐家。正因为苦难缠身也正因为帕格尼尼勇敢接受了所有的苦难,他才成为后来世人所熟知的他,我们也才有可能在今天谈到他并且充满敬佩地谈到他。
国人提及三国英雄时一般会想到曹操和诸葛亮。曹操的多疑以及历史长久对他的否定并不能掩盖他为英雄的事实。诸葛亮雄才大略鞠躬尽瘁,自然不必多说。关于诸葛亮,有一些事实我们不应忽略,就是他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在隆中积蓄力量的十年间,曾自比管仲、乐毅,“时人莫许之”,只有一些老师同窗当地名士和黄月英等少数人相信诸葛亮具有通天彻地的才华,有资格与管仲、乐毅论高下。
现在看来,诸葛亮在某种程度上早已把管仲、乐毅甩在了后面。未出茅庐但坚信自己是只雄鹰的诸葛亮被嘲笑挖苦,怎么不算一种苦难呢?诸葛亮泰然处之,待到卧龙出山的时刻来临,他顺势腾飞,飞得很高很远,留下那些以前嘲弄他其实本身很可笑的人目瞪口呆。
李清照为了创作《金石录》,极为深刻地研究过中国文化史,她比谁都清楚,自她以前的朝代没有任何一位女性的文学才华可以超出她。可悲的是,生在懦弱不堪还极度排斥文化女性的时代,李清照颠沛流离,饱受指责。李清照坦然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没有太多牢骚,没有停步不前,一心一意为了完成《金石录》默默耕耘。“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易安居士称颂项羽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明志。
“严冬不萧杀,何以见阳春”。蚕蛹不挣扎,破茧后会因为过于柔弱很快死去;落沙婆不经过七天痛苦的啼叫,产下的蛋就不够坚硬,小落沙婆孵出之后就难以茁壮成长。
再看看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未经一番磨难就有所建树。
现实是相对公平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在强者面前,苦愈深,志愈坚。所以,大胆接受生命中的苦难吧,假以时日,我们将会欣喜地发现,这颗心,悄然变得更加坚强,更加优秀。
2007年 高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