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沙鸭鸭发现海沙乳房有心事。晚上喝酒的时候，他发现她坐在那里沉闷忧郁，不像从前，主动的要他给她讲笑话。早茶后，她又独自一人回到了木屋。老米没有跟着进去，他发现海沙乳房进屋后，带上了门。她躺在了窗前厚厚的褥子上。床外，鲜亮的太阳已经完全的照亮了可爱的阿西。风，把去年落在草地上干枯了的松子的味道带进了木屋，近处河里的水流声也渐渐的不那么清晰了，亲切的狗叫声，从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而后，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闭上眼睛，回到了从前。那个时代，她非常羡慕自己的从前，认为那些歌声和鲜花是她永恒的护身符，而现在，她发现最好的东西不是金山银山，也不是新疆首富的目标，而是最最珍贵的时间。她从来没有把时间当过一会事，也没有思考过时间。她想起了在上海的房东王大妈和留在她身边的小上海。王大妈是回民，是一个随和慈祥的女人，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大眼，圆脸，牙齿白白的，像一串晶亮的白玉，是一位讨人喜欢的大妈。大妈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喜欢新疆的民族朋友，我理解他们，我们都是穆斯林。就这一句话，把大妈与玛利亚上海和海沙乳房的从前和现在，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海沙乳房毕业后，玛利亚上海把她介绍给了王大妈，大妈把向阳的两间正屋租给了她，因为她信任玛利亚上海，她介绍来的客人，从来不和她讲价钱，而且和睦相处。院子里有一棵槐树，高大，夏天，她们在大树下乘凉，有时候街坊们也聚集在槐树下纳凉拉家常，大妈就给那些慈祥的姐们儿介绍海沙乳房，说她是他们家的一位新疆朋友的女儿，在上海读书。海沙乳房与街坊们混熟了，就常常送她们一些家乡的葡萄干和核桃之类的干货，以示友谊和亲近，时间长了，大家都喜欢上她了。
那些年，她的日子过的很舒服，走在大路和小街，人和石头，树和候鸟，风和花儿，马车和轿车，狗和猫，葡萄和海棠，河水和鱼儿都向她打招呼，向她笑，祝福她闪耀福光的脸庞。这个时期，她的情绪在沙塔尔警犬的身体上，因为她知道，他的那个球把子高兴了，满足了，吃饱了，她的事才能顺。那天中午，他给她打电话，说非常急切的想要她，刚才好像是吃错了药，把一片伟哥当成平时的保健药喝下去了，这会儿球把子硬的像接力棒一样直了，怎么弄都下不来，非常难受。她说，你是知道的，我从不在白天干那种事，你找别的女人吧。沙塔尔警犬说，我和别的女人已经没有感觉了。那你等吧，白天干这种事，会受到惩罚的，你吃点香菜，忍一忍吧，太阳一落山，我就给你打电话。天还没有黑，他就跑来了，可怜的铜床开始忍受他的发泄，当他第三次要求干最后一次的时候，海沙乳房感到他的确是吃错了要，很可能不是一片两片伟哥，有可能是好几片伟哥的哥哥。当沙塔尔警犬开始在她的身上疯狂的冲刺的时候，狗日的电话铃响了，很不是时候，她伸手抓过话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从上海打来的，是玛利亚上海的电话，他一笑，抓起听筒，放在了晶亮的乳房上，顿时，沙塔尔警犬世界末日似的在她的身上冲刺的声响和她配合他的酸叫声，真实的，甜蜜的传到了遥远的玛利亚上海的耳朵里了。当海沙乳房抓起听筒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机了。这时候，沙塔尔警犬也从她身上下来，软蔫蔫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像个劳役犯似的，不停地喘着气。很长时间以后，喝了一口水，长长的缓了一口气，问了一声：谁打来的电话？玛利亚上海。太好了，她终于听到了我在床上战斗的声音了。说着，愉快的闭上了眼睛。海沙乳房爬起来，净过身，穿好睡衣，冲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回到梳妆室，关好门，抓起听筒，拨通了玛利亚上海的电话。妹妹，你活的好甜蜜啊，是大人物吗？不是，他很忙，是另外一个朋友。不会是那个警犬吧？是他。那你要注意了，大人物给我暗示过，他要收拾警犬。那是他的事，反正他不会收拾我。好了，以后再说吧，你的宝贝儿子小上海，这几天闹开了，说要去新疆，找他的爸爸，我没有办法了，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看来他好像知道了一些情况，我们要回去一趟，你要做好准备。玛利亚上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她坐起来，来到大镜前，站住了，开始认真的看自己的脸，看自己的眼睛，还有漂亮的眉毛和散乱的头发：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没有哄住他，现在看来，当年根本就不应该回新疆来，或者干脆把他也带来。现在好了，有好戏看了，那些憎恨我的人有热闹看了。第二天，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早已退休在家养老的大人物。大人物的脸上仍旧是任上时候的自信：不要担心，还是那句老话，就说你爸爸在国外，这么多年断了音信，已经托在国外的朋友联系了，让他放心，爸爸会回来的。海沙乳房说，我有一种预感，情况不是太妙。
小上海长的非常英俊，高个儿，高鼻子大眼，长脖子，喉结突出，像他的爸爸一样，有一张亲切的脸。两年前，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专业是建筑。那年，填专业的时候，根据王大妈的要求，海沙乳房飞了一趟上海，晚上，玛利亚上海在南京路的一家穆斯林饭庄请她们吃饭，王大妈说，我带小上海，一是我喜欢你们，和你们有感情，再有就是做善事积德，也是我的一个修养，孩子是你的，你当娘的，这种事要自己做主。小上海的理想是当一名医生，但是玛利亚上海不看好他的志向，说男孩子不要学医，医生应该是女人的职业，现在是经济社会，应该学习类似计算机一样的专业，比如建筑业也是很好的一个专业，一辈子都能用上，如果将来去新疆工作，那用场就更大了。最后，小上海决定读建筑专业了，海沙乳房也是这个意见，她觉得男孩子要想大事干大事，为将来打好基础。小上海是海沙乳房和大人物生的孩子。那年，她怀上了，肚子大了以后，她才知道这事，但已经不能打胎了，医生说有生命危险。玛利亚上海很生气，因为她多次嘱咐她，一定要让大人物用套套，避免怀孕，那会很麻烦。开始的时候，大人物也用了一段时间，都是大号的套子，可是，来回几个回合，事还没有办完，就烂在里面了，又找不到特大号，干脆就不用了，再说了，套上那套套没有什么感觉，也不舒服，后来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大人物承担了一切费用，玛利亚上海跑前跑后，建议医生做破腹产，顺顺当当的让海沙乳房把孩子生下来了，把户口落在了大妈的户口本上。孩子的名字是玛利亚上海给起的，大人物也同意这个名字，只是海沙乳房觉得这不像维族人的名字，小上海可以做个小名，大名叫艾儿肯，意思是自由。后来，基本上没有人叫他的维族名字，只是海沙乳房一年年来上海看他的时候，叫几声艾尔肯，只是自己高兴高兴而已。关于破腹产的事，后来她问过玛利亚上海：你怎么想起要给我做破腹产呢？现在都兴这个，做破腹产不受罪，而且那个好地方也不会变大。其实，她没有说实话，那是大人物的要求。当时玛利亚上海听到他的这个要求后，说，我的妈呀，你还想着以后的事呀。大人物笑了笑，亲切的亲了她一口。这段时间，大人物开始忽悠玛利亚上海了，常常是晚上来，让她做饭，美美的吃饱肚子，躺在床上，让她按摩全身，而后振作精神，愉快的爬在她的身上，继续他的那些动作，开始的时候缓慢的推进，玛利亚上海非常熟悉他的要求和动作，躺在柔软的褥子上，甜蜜的呻吟着，给他最佳的姿势和氛围，大人物为了讨好她，就夸奖她那早已松软了的热包子，玛利亚上海心里什么都清楚，也装着高兴的样子抱住他，配合他突然快进的动作，当最后的冲刺开始的时候，玛利亚上海像个醉人似的，双眼紧闭，双脸发红，抱住大人物的腰，享受从肉和肉中派生出来的味道，当最后的子弹射进她温暖的内心世界的时候，她全身忘我的颤抖，在甜甜辣辣的河流飘浮，没有方向，看不到岸，只有大人物最后的挣扎和最后的牺牲。当尸体醒来的时候，她就讲要求，办自己的事，那天，她提出来要领养小上海，大人物笑了笑，说，你自己生一个不好吗？我这把年纪了，还能生育吗？大人物同意了她的要求，但是海沙乳房不同意。在这以前，王大妈也向她建议过，把小上海给玛利亚上海抚养，海沙乳房没有松口，说，这是她的孩子，一定要自己养大成人。实际上，她没有吃多大的苦，善良的大妈像她的亲身母亲，帮她把小上海带大了，她只是出钱，也非常关心大妈的生活。小上海出生后，街坊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没有一个人问他的父亲，和以前一样，关系处的都很融洽，没有人打听或是宣扬她的隐私，这曾长时间的让她感动。大人物和她订了一个秘密协议，也是口头协议：我儿子娃娃说话算数，小上海的一切费用有我负责，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孩子。这二十年来，像大人物希望的那样，海沙乳房和玛利亚上海都保住了这个秘密，在遥远的新疆，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小上海的生命。那年海沙乳房去上海看孩子，小家伙才十多岁了，学习非常好，很懂事，晚上，躺在妈妈的怀里，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能从国外回来呢？好孩子，听话，你要好好学习，快快长大，爸爸就回来了。多年前，小上海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很想说爸爸让车压死了，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这事，但她又不忍心这样说，就编了一个能叫他有个期盼的谎言，用这个谎言栓住了他的二十个春秋。二十年以后，海沙乳房不愿看到的事情，却在那个夏天发生了。
在那个炎热的夏天，玛利亚上海陪着小上海来到了新疆。上高中的时候，小上海就闹过几次，说要去新疆看妈妈的家乡，都让海沙乳房找借口给当住了，说妈妈眼下在国外，不在新疆。海沙乳房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现在，儿子已经是小伙子了，可以自己来了，而且是来找爸爸，谁人能阻挡他呢？几天后，大家都传开了，说海沙乳房在上海的私生子来找她了，长的非常漂亮。那些敌视海沙乳房的人们开始过年了，晚上好酒好肉，开始在她的身上做文章，说小上海的父亲是一个异教徒，海沙乳房是一个败类。那些人之所以敢说她，是因为大人物退休后，她已经没有那么大的靠山了。而更多的人凑热闹儿也研究那些说法的含金量，猜测那小上海的亲爹到底是那一尊，是谁在二十年前在那个天国一样的上海剪掉了花儿一样的海沙乳房的花裤衩。那天，在上海飞机场等航班的时候，小上海深情的看着玛利亚上海说：姨妈，你说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去找爸爸更美好的事吗？海沙乳房发现儿子变了，变的成熟了。那天晚上他当着玛利亚上海的面，把一封信交给了她：妈妈，你们的从前和我没有关系，为了向我的朋友们证明我不是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人，我必须要见到我的爸爸。海沙乳房读完信，变成泪人了。玛利亚上海抓过信，读了一遍，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也好，早晚的事。这是一封寄给小上海的匿名信，写信人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小上海，并且把大人物的家庭情况也详细的写在了另一张白纸上。海沙乳房说：这会是谁干的呢？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鼓已经捅破了，城墙也到了，就让大人物认他的儿子吧。受海沙乳房的委托，玛利亚上海在一家饭店约见了大人物。还是那张亲切的脸，调皮的眼睛，让女人喜欢的嘴唇。他抱住玛利亚上海，在她散发着香水味的老脸响亮的亲了一口。老啦，没有味道啦！不老，我要的就是这个老味道！玛利亚上海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站起身，甜甜的笑了笑，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从她漂亮的花包里取出那份匿名信的复印件，递给了他。大人物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玛利亚上海开始观察他的反映。大人物紧张起来了，读完信，窘迫的看了一眼玛利亚上海，又低下头，开始第二遍细细的读那些文字。顿时，大人物的脸上有了怒气，刚才那个亲切的笑容，看不见了，大嘴一张，眼睛也跟着大了：我日他**养的卖屁股的同性恋！这是谁干的，抓住了我日死他！玛利亚上海沉默了，她知道他的脾性，骂完了，还是要面对这个匿名信。我不怕，我是儿子娃娃，我认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我不是经常去看他吗？他还叫我叔叔呢，我怕谁我，我自己的儿子也不敢认吗！但是，老宝贝，你是知道的，我的那把老枪，是用木头做的，在新疆，在上海，只有你理解我，认儿子的事，现在不急，缓一缓，你就说我不在，到南疆去休息了，一年半载回不来，说我出国了也可以，让他先走人，就说我入秋的时候去上海看他！玛利亚上海笑了：你是男人吗？大人物说，不要这样说，我的心肝，我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你的好朋友啊！对，说的好，是这样，你是一个好汉，在床上也做了一辈子男子汉，那么在床下也应该是你爸爸的儿子娃娃，我们玩到这个时候，该你结结实实的说几句话了！是的，我的老宝贝，这吃喝玩乐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老脸不要了，我认了，人又不是能活千年，后面的事，你安排吧，费用我给你打在卡上，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不就是和女人生了个私生子吗？这种事从前也有过，不是太丢人的事。当年在上海学习两年，那是我鹰一样飞来飞去的年代，如果没有你和海沙的帮助和安慰，没有你们的热包子，我早已不是满嘴流口水的废人了吗？但是，小上海那里，你还是要给我遮掩遮掩，给我装修装修，美言美言，就说我这么多些年经常在国外学习考察，没有时间去上海看他之类。当然啦，这是哄娃娃的话，但是为了我这不要脸的老脸，我们还是要这样说。玛利亚高兴了，她也是这个想法，她不认为这是什么丑事，只要是人，他就有见不得人的一面，反过来，这是这个人最真实，最可靠的一面，只有藏着的东西才是可怕的。下面的事，她安排的都很好，在一个旅游景点，玛利亚上海安排他们相识了，大人物和小上海拥抱的时候，海沙乳房哭了，大人物只是一脸尴尬，窘迫的看着儿子，紧紧的抓住了他温暖的双手。在上海的时候，小上海收到那封匿名信后，思想斗争了几天，把信让奶奶看了。大妈开导他说：好孩子，你是穆斯林的后代，你要有一种基本的信仰，我们的生命是万能的真主赐给我们的，人是渺小的，是软弱的，是容易被蒙骗的，我们的任务就是要理解这种不幸和伤痛，宽容的面对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眼泪和苦难，你是一个男子汉，你要平静的，勇敢的面对这件事，其实，这也是好事，为什么呢？因为你终于找到了你的父亲，这与天下许多至今都没有找到父亲的那些孩子们来比，你是幸福的，那就去面对这个幸福吧，！记住，孩子，我们不是命运的主人，我们是命运的朋友，朋友是什么？朋友是宽容各自的毛病和丑陋，那么命运就是和我们隐秘的伤痛生活在一起，在风雨不断的大地，奔波着享受日光的温暖。那天，小上海哭了，他没有把眼泪带到新疆，他用奶奶的智慧，拥抱了父亲的丑陋。接下来，大人物坐在了海沙乳房的跟前，温暖的看她的眼睛，安慰她，并在她的眼睛里寻找他们往日的绚烂，但是，他没有看见那些曾经让他欢欣消魂的画面，他第一次发现，海沙乳房伤心悲痛的时候，原来却也是她这样美丽动人的时候，像在风雨中哭泣的玫瑰，不失雅丽的本色。消息传到她养母那里的时候，老人呆呆的坐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件事，眼泪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在岁月雕刻的那些皱纹里，晶莹闪亮。
玛利亚上海把小上海交给海沙乳房，会亲戚朋友去了。大人物在家里遇到了一点麻烦，他的妻子听到了一些情况，说是大人物在上海的四个私生子来新疆找他了，分别是他和海沙乳房与玛利亚上海生的孽种。大人物真真假假，使出他的绝招，把妻子蒙住了：你听错了，不是四个，是一个连！那些人的话，你也信吗？那些年，他们说我在在喀什和伊犁养有小老婆，结果怎样，你还要上当吗？他们是嫉妒我们，想把我们的生活搞乱，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大人物对钱的作用很有研究，他哄着老婆逛商店，花钱给老婆买了一对进口的翡翠戒指，把她的老嘴封住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哄女人有一手，有一双天生让女人喜欢的眼睛，嘴甜，舍得化钱，谎话说的比真话还好，那种诚恳，的确能打动人。而后，他继续用钱解决问题，给海沙乳房给了一笔钱。海沙乳房心里有数，最后，在晚年的时候，能靠的上的人是儿子，除了儿子，都是游戏，她把大人物给她的那笔款子存进了她为儿子开办的银行卡里，静下心来，拿出“小上海快捷酒店”的房产证，递给了儿子。这些天，小上海一直在这个酒店吃饭，工作人员都特意的和他打招呼，向他行礼，和他亲切的握手，给他温暖的笑，搞的他很不好意思，很不习惯这种时时刻刻的热情。他在上海听说过这个酒店，用的是他的名字，海沙乳房给他作过介绍，说这是为了将来给他做基础，特意建造的酒店，说妈妈和爸爸时刻都在想念着他。小上海看着房产证，长时间没有说话，海沙乳房悄悄的观察儿子的反映，但是没有看到他的笑容，有点失望。小上海昂起头，看了一眼母亲。他看到了妈妈眼神里的期盼，但是他没有配合此刻妈妈的情绪，把手里的房产证放到沙发上，又昂起头，向母亲说：妈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几年前，我在上海就听奶奶讲过这个酒店，我理解你的心情。后来，我又了解了许多情况，那时侯，我有太多的话要说，现在，我不想说了，不，不是不想说了，而是不说了，如果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或着是一个词，那会给我带来一生的伤痛，我不想在不属于我的花园里成长。我想，我生下来了，这个人间就应该有属于我的一片绿叶或着是一朵小花，我应该去寻找这个东西，会有代价，但是我有信心。妈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磨练成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人吧，有自己的心，自己的嘴，自己的脚的人吧。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当我看不见爸爸，只能在暑假的时候才能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一些具体的事了，我常常自问，为什么我的父母不在我的身边？后来我找到了答案，奶奶给我讲了许多事情，也给我讲了伊斯兰教里的许多故事，给了我太多的启迪。奶奶说，伊斯兰教是宽容的宗教，是团结的宗教，是允许迷途的羊羔悔改的宗教。奶奶的这些教诲，深深的影响了我对你们和生活的看法，这是我一生的财富。最后，那封匿名信帮我弄清了许多事实。当我弄清了自己的身世后，我就对新疆产生了兴趣，读了许多关于新疆历史方面的书籍，了解了许多东西，对新疆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当我读了外国人写的有关新疆历史，考古，文化，舞蹈，音乐方面的书籍的时候，就有了许多想法，为什么有关新疆最珍贵的一些资料都在外国人手里呢？他们为什么对新疆有这么大的兴趣呢？我从读初中的时候起就想这事，有各种各样的答案，但是我找不到能和我交流的人。妈妈，我骄傲我是新疆人，在上海没有人歧视我，我有许多朋友，他们都非常尊敬我，这是我的精神财富，但是，我坚定的想，你的财富不是我的骄傲，也不是我的资本，这不是我的幼稚和固执，这是我的一个方向，我正在读大学，我应该有一个目标，我应该成为未来的人们和时间能够接受的一个人，应该成为我自己的人。毕业后，也可能我会去新疆工作，我说不准，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我不依赖任何人，我要成为属于我自己的人，我要创我自己的生活，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属于你们，妈妈，我爱你们，包括爱你们的痛苦和忏悔。海沙乳房哭了，开始的时候是默默的流泪，后来就哭出声来了。小上海从母亲的眼泪里看到了自己的从前和母亲的从前，看到了就在新疆而又在遥远荒野里的父亲，看到了泛滥的时间带来的瞬间彩虹和灰暗的繁华，他听到的和看到的，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另一幅图画，形成了另一条河流，他清晰的看到了这条河流的流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