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女商人张小凤的牵丝攀藤五

作者:青青草    更新时间:2014-09-17 18:10:10

北投小街越来越热闹,苦阿婆虾籽酱的店面在西街又新增了一家,春芳当了新开店铺的当家人。春芳白天在店铺里忙碌,晚上到秦显达店里闲聊,天天粘着他。秦显达呢,在张小凤的财力支撑下终于渡过了难关,生意很扎实,店面也扩张了,可谓财气两旺。他先把春芳弄出来闯世面,又联系了几家酱制品作坊,成功地推出酱品系列产品,正在逐渐形成商业营销渠道。他甚想去张小凤那里,可是春芳牢牢地粘着他,他只能给张小凤打打电话,聊聊生意上的事。张小凤呢,在电话那头说说嗲话,也未诚邀秦显达去玩。也许生活所累,个人骚情的事暂且缓手一下了。秦显达呢,也落得清静。这天晚上,秦显达算好了一天的营业额,将帐本锁进抽屉。春芳已经走过来了。春芳说,秦大哥吔,早点打烊吧,今天北投春来茶艺馆里有包场戏,我俩去看看如何?春芳的话音刚落,几位形态夸张的大汉闯进店内,其中一位长脸说:

“北投秦先生秦大老板是哇?这年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两条腿踩盘子吃菜篮子,阿晓得?”

“哦,这位说话口音有点像我俚沙地老乡,请问有何事要我相助?”秦显达估摸着这些人的来意,心提了提,小心回答。

“哦,算你识相,还认得老乡。这边的同乡会成立多年了,逢年过节怎不见你的影子?想跳过盘子摘仙桃,美得你呀,嗯?”那长脸阴丝丝地说,口气很横。

“同乡会,真没听说过。”秦显达愣了一下。

“喏,你在这会员册上登个记,就算给我们面子了。”那人从长袍下拽出个帐簿。

秦显达拿过帐簿翻了翻,封面上啥也没写,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秦显达感觉这帐簿登记的事有点玄,不肯签。

“那好,你认识这个吗!”那人又从长袍下拽出一件东西,秦显达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剔骨刀。

“兄弟你误会了,我这里是做做小生意的,动刀动枪恐怕不妥吧,你打听打听,我是怕吓唬的人吗,你晓得老子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吗?不信让你看看!”秦显达最恨的就是这种耍流氓手段的恶人,多少风雨都经历过来的人还怕这种恐吓手段?他一把扯开自己上衣,裸露出胸口上突兀的伤疤,那是无声的呐喊,那是对邪恶的蔑视和批判。

“啊——,原来是这样,算了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那长脸畏缩了,假惺惺地向秦显达作揖,又鞠了一躬,甩甩手示意同伴撤退出店门,悻悻地走了。

目睹刚才这一幕,春芳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又过了几天,也在黄昏时分,春芳又看到惊魂的一幕。那天傍晚风很大,被风吹折的树叶子在北投小街上打着滚。几位自称是警署的人咧着大嘴拍着秦显达小店的门板叫喊道:“喂喂,你是秦显达吗,请赶快把这店门关了,跟我们去警署!”秦显达看到是警察,觉得事情很蹊跷。他压低了声音叮嘱春芳,你去永康街找张小凤来警署捞我。春芳吓得脸都变色了。

秦显达被关在警署的拘押房内,房内还关押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偷。那小偷脸额上嘴角旁滴着血渍,一只眼青肿得睁不开了,半蹲在地板上哼哼,看样子被整得很惨。夜深了,警署内外的大灯熄灭了,只留了拘押房门口的小灯,黑呼呼的。一个换班的矮个子警察来拘押房。他打开房门探头瞧了瞧,看到秦显达身穿长衫端庄平和的样子感到很奇怪,就询问道:“看样子你倒不象犯法的人,文质彬彬的,一定是遭遇冤家啦是吧?这年头,后台硬的专门使绊子抓人吃官司,你是不是也着了那道了?自己想想,找人打打圆场,弄个保人啥的,也就摆平了,你阿晓得?”听那人的直言相告,秦显达朝他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兄弟指教,我是做做小生意的人,没犯法,这平白无故地乱抓人,我真想喊冤呢!”

“原来真是冤大头,明天好好喊冤啊,今晚上要委屈你啦!”那警察反身锁住门,嘴里吹了口哨走到外间办公室去了,一会儿那边传来播放录音机的声音。

秦显达在拘押房内站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认真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生活,寻找着那位矮警察所说的冤大头的因素,好像并非生意场上的事,哪是什么?前几天上门讹诈的人?那些人是啥来头?他一头雾水。

秦显达就这样没来由地被关押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晌午时分,警署的分管警察叫他到办公室,将一份打印好的销案材料推到秦面前叫他签字。秦显达感到很委屈,因为那份材料上写着:经查北投小街苦阿婆虾籽酱酱业有限公司经理秦显达参加社会**之事纯属子虚乌有,现予澄清无罪释放。

警署的大门打开了,阳光很刺激,照射得秦显达眼睛睁不开。春芳一下子扑到他身上,眼泪鼻涕流在他的长衫上。春芳呜咽着说:“急死了,急死了,再不放出来的话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春芳说,是张小凤帮助她解释了秦显达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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