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养狗人的生日宴

作者:都市榆木    更新时间:2014-09-03 09:47:20

37、生日宴上打起来了

时间到了九月半,狗公司又发了一次工资,是闵新集团的小殷组长一个人代领的。工资单上显示,呆B养的扣去了我欠他的车费,而零头的几块钱,小殷给我说是他乘车子用了。

我说应该的,心里想你一下子拿了闵新集团、油墨公司两个单位的训导员,七八个人的工资,怎么就轮到我出车费了,想到他要卖席子给我的事,也就明白此人爱占人小便宜。那时我已知道他全名叫殷天雷,在以后的养狗八年中,我没少和他打交道。

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听着施不鸣的收录机,想着心事,想着白天《青年报》退回来的一封信。那是我今生收到的第一封退稿信,以前投稿,都石沉大海了。

想想还是上海这边比较正规一点。我在《青年报》上看到一则情感征文启事,就按要求投了稿,不想很快就退了回来。

当时,小施非常惊讶,惊问“是你的吗?”我说当然是。小施和很多上海人一样打心底是瞧不起外地人的。

我把那封牛皮纸信封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就拿起笔来给在远方故乡的同学写信,告诉他们我打工的点点滴滴。

信写完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三个到闵新集团给人祝贺生日的家伙还没回来。就拿起桌台上的报纸随意的翻着。

门口有了动静,江、朱、施三人回来了,还多了闵新集团的一个驯犬员,和去时有点不同,归来的江飞龙脸上打了一个膏药疤。

我看了看就说“老酒喝多了,路上摔的?”江飞龙靠在椅背上很是疲惫的点点头说“是摔的”送三人回来的那个驯犬员叫李沂蒙,见这儿没什么事说是赶回去要上夜班了,便踏上自行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江飞龙打电话到闵新集团问李沂蒙到家了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挂断电话,很有点做大哥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上完夜班的我一觉醒来已经快10点钟了。我光着膀子半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

江飞龙从外面进来,指着我笑说“你小子要起来赶快起来,不起来就在那坐着,等会要有女孩子过来”我连忙把上衣穿上,说我就这样坐着好了。

来的是闵新集团的几个打工妹,这其中有俩个我在卫星站见过,他们是为江飞龙送墨镜来的,因为江脸上有疤痕。

我从她们和江飞龙的对话中知道,江脸上的伤绝不是老酒喝多了,走路摔的,而是和一个名叫章云天的江西驯犬员打架打的。

闵新集团的江西籍驯犬员陈小兵过生日,想庆祝一下。这个陈小兵我在卫星站就听小霍提起过,也见过一面。他找了一个女朋友在闵新集团姓谢,所以更要庆祝一番。他买菜,由烧菜手艺极好的江飞龙掌勺,叫了许多驯犬员一起为陈小兵过生日。这其中就有陈小兵的老乡章云天。

可能是老酒灌多了一点,章云天就说陈小兵在闵新集团倍受欺凌,让江飞龙和殷天雷欺负苦了!于是,话不投机,章、江二人就打起来了。

据江飞龙说,当时,殷天雷、李沂蒙等人要上去帮忙,他没让,他和章在一间小屋里单打独斗,直到章云天彻底服了为止。江飞龙脸上的伤痕就是这样留下来的。

送墨镜的几个女孩走后,当晚章云天也来了。负荆请罪的他来给江飞龙道歉,我当时还在里屋睡觉,听了一耳朵。章云天说他喝醉了,要不然不会动手。

江飞龙很大度地说没事,这也说明你重义气,小兵是你的老乡嘛。我后来起来和章云天打了个照面,发现章人长的很帅,个头没有江飞龙高,但比江壮实。

38、电话线连着养狗人

章云天说他在宝山一家齿轮厂当门卫,是成家杰为狗公司新签的一个业务单位。江飞龙不屑地说成家杰能签出什么好单位,肯定是不正规的小厂。

章云天说不是,也是个大厂,蛮正规的。然后要了油墨公司的电话号码,回齿轮厂他的派驻单位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曾到过那家齿轮厂,确实是个不亚于油墨公司的大厂,不过那时章云天已经不在那里,被抽往别的单位了。

中班无事,那个和江飞龙在生日宴上打了一架的章云天,打电话过来,讲上海话,冒充上海人,被江飞龙和施不鸣识破,指桑骂槐的一痛损,章云天只得承认自己是何许人也。

章云天在打电话中无意提到他们那里还有养狗的同事是河南人姓孔,我就让那个河南姓孔的人听电话。结果电话里那一声“喂”我就立刻听出那人正是领我去狗场,已有两个月不曾见面的小孔。

当小孔听出是我的声音,也和我一样的兴奋和激动,用他那河南腔(声音和腔调都特别像如今的影视明星王宝强)非常重的普通话惊呼“怎么是你呀?”

小孔告诉我他跑了很多单位,后来就拉到了流星钢圈(也有叫齿轮厂的)。问他单位还可以吗?他支吾的说还行。于是我便告诉了他浦东配件厂养狗的老黎的电话号码,他和老黎取得了联系。而老黎则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的表叔和同在狗公司干活的小魏。

小魏就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这样从表叔房东大院走出来的几个养狗人,互相取得了联系,彼此知道了大概的位置和具体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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