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节

作者:飞雪梨花    更新时间:2014-08-25 10:25:03

      这里所说的,也是何雨莲住院前的二天里发生过的事。

      傍晚时分,渐渐走近家的何雨莲,跨步中,耳边已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声,一个年轻女人的愤恨呼喊,和猫的恶嚎惨叫,不禁甚为诧异!离家愈近,令人更感愕然的怒吼,与猫的疾呼也就愈清晰,愈强烈,愈使震惊!

      一踏上楼梯,十分清楚,恨声恶气的,是霁莲,而惨叫哀嚎的,竟然是可爱的跟屁猫咪咪。此时,有好几家邻居打开门或者窗,正在惊讶地往楼上瞧,见何雨莲奔上楼来,也有带着疑惑的神情,向她微笑地指了指她的家。何雨莲顾不上与邻居们招呼,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直往上紧急地登步。

      急急推开门,进入与霁莲同寝的里间卧室,立刻看到,怒容满面的霁莲,正用叉晒衣竹竿的丫叉竹柄,恨之入骨地,向吊起来的跟屁猫咪咪,接连不断的,暴力地抽打下去,而且,此刻还闻到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浓浓的,强烈刺鼻的香水味。

     “霁莲,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一见如此情景,立刻,也非常激动并气愤起来的何雨莲,边问,边赶快跑过去,解开紧紧缚住咪咪四只脚的细绳,救下咪咪,再迅速拿下两个,牢牢夹住咪咪两只耳朵的新铁夹,并连连在咪咪头部与四肢上拼命的揉撸。咪咪依然非常的惊恐,挣脱何雨莲的怀抱,跳出一步后就跌倒在地,到第二次才站立起来。

      咪咪刚站立起来,何霁莲还不解恨地狠力一脚飞踢过去,咪咪被踢得翻了个筋斗,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哀叫了一声,再赶快地钻入到床底下的杂物堆里。

      一见到雨莲,霁莲就扑倒在姐姐的肩上,抱着姐姐很是伤心的大声恸哭起来,嘴里不断地说,姐,气死我了!真正的气死我了吔!!。

      很快就抑制住自己情绪的雨莲,也紧紧拥抱住霁莲,并温和而亲切地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叫她别伤心,别伤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跟姐姐讲。同时,抬眼从霁莲肩头看过去,搜索起香水味的来源。立刻,见到从梳妆台上跌下的香水瓶,还扑倒在地板上,于是,她从霁莲的臂围中脱开身,走过去,拾起瓶儿细细地看。

     “都是它,都是它!这是夏奈尔5号吔!是人家送的,一千四百元就这么一小瓶。这瓶香水带回来也没几天,我一直舍不得用,就是用,顶多也只是滴几滴罢了。是它碰翻在地上的诺!看,整整一瓶都快要流光了哎。哼!就是把它打死了,也不解我的恨喔!!”霁莲跟到姐姐的身边很伤心的说,身体因激动而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不要全怪咪咪嘛。诺,你没把瓶盖转得很紧,说明你的过错比咪咪大,而且是主要的,你这样的全怪罪它,不觉得是极不公平的吗?”雨莲说时抬眼看着霁莲,见她,依然只顾伤心而无一句言语,就接着说道,“你那么狠心,尖刻地骂,又是拼命的毒打,离家老远老远我都能听得到,好几家邻居听了也都很惊讶。霁莲,你总不愿意懂得,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愤怒,也是人生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邻居?邻居!邻居知道点啥呀!姐,你看,还有这只包。”听姐姐这么讲,何霁莲跺一下脚,更气不过地说道,同时转过身去拿来一只紫红的坤包,怒气冲冲地塞到雨莲的面前。

      一见坤包,何雨莲就觉眼前一亮,再接过这只包,细细的翻来覆去地看,竟也爱不释手的由衷赞美起来:“哎呀呀,多好看,多精致的包啊。”

     “你再看看,这里,这里吔!”

      顺着霁莲涂着玫瑰色的美甲,在挎包表面上划来划去的指点,两条猫抓的爪痕赫然在目,而且起抓的地方还掉了两点芝麻点大小的表皮,于是,紫红面上显出了两点,醒目的,内衬绸布的杏黄色,何雨莲见了也觉确是很可惜:

     “嗨!这么漂亮,这么夺人眼的挎包被抓坏了,倒是怪可惜的。但怎么办呢?只有吸取教训,以后多份注意就是了,噢。”何雨莲柔声和气地宽慰道。

     “姐,你还没听说过路易威登是什么吧?世界名牌哎!这只包要一万八千块呢,你认为下次注意就行了吗!”显然,此刻,何霁莲依然是怒不可遏,只见她说时,还奋力一把从姐姐手中夺过包,捏在手里,由于怒火中烧,使她无法解恨,便咬牙切齿地,再把包向不远处的椅子上狠狠扔过去。看着包撞到椅子背,再从坐垫上弹起,并滑落到了地板上后她也不去拾,满腔的愤恨似乎是在直冲云霄!

     “那你讲怎么好呢?你倒谈谈看。”何雨莲见霁莲夺过包去,即转身,边说边去打开窗,以使太浓的香水味能较快挥发掉。然后缓步到梳妆台前坐下,整理起其它的,被咪咪或弄翻或弄乱的口红、粉盒、眼睫刷等等的,看上去,都很高雅又高端的化妆品与化妆工具。同时,雨莲心里也在想:一千四百元一小瓶的香水,她说是人家送的,有道是“红粉专送佳人,宝剑只赠壮士”那谁肯这样的送她呢?路易威登的包也如此贵重,是否,是一起送的呢?此人,这样地大方出手,可见是这样的大不寻常,里面总藏有外人费解的玄机吧?我可要为她多担心点的呢!

      当雨莲站起身来,才从化妆镜里见到躺在地板上的挎包,就转过身,走过去,从地板上拾起包,再去把它挂在门背后。

     “霁莲,不要再生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办?你心疼,其实我也挺心疼的,东西都那么贵,那么好,下次多注意点就是了,噢。好了,好了,不生气,不生气,我们不生气了。”何雨莲亲热地拉起霁莲的手,更是不停地柔声劝慰。

     “不嘛!怎么可以就算了呢!,你说下次下次,下次还是防不胜防怎么办?!”

      见霁莲仍然满面怒火,依是满口不容,这下使何雨莲虽还温柔,却有点惊奇地扬眉问道:   “那你说如何才好呢?”

     “我要把猫扔出去!让它做野猫去!!让它去做流浪猫去!!”何霁莲伸出的左手食指直指向门外,满脸竟是一付竖眉,怒目,声厉,及牙齿咬得格格响的样子。随着她的挥手,手链上的金细链在不停的晃荡。

     “那行吗?!爸爸妈妈都那么喜爱咪咪,把它扔出去他们要难过死了。”

      当霁莲愤愤地走到椅子前,对着椅背劈腿坐下,顺势将合抱的双臂倾靠在椅子背上,低着头不发一声时,何雨莲便过去抚着她的肩,仍温和地劝说。

      雨莲要求霁莲,就不要再怪罪咪咪了吧,说她不是也很爱咪咪的吗。前两年,咪咪生了六只小咪咪,你不是很有感情的对我讲,“咪咪不停的不停的舔小猫,六只小猫它舔了一整天还在舔,一直没有休息过。”你可怜它要累死了,还说,“确确实实的诺,做妈妈的都太不容易了。”小猫长得也真快,不久都自己会吃食了。你看到的,每次,我们的咪咪都等在食盆边,耐心地看着六只小猫,一只一只吃好以后,最后再自己上去吃,当时,你不是也很动容地大声感叹,“真是天职吔!做妈妈的真的都很伟大吔!连动物妈妈都是这样的呢!”雨莲接连真诚的倾情地对霁莲讲,我们的咪咪那么好,我相信要是真的把它扔了,你也会很不愿意,以后也会很后悔的,现在只是讲讲气话罢了,是吗?哦,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肯定是的。雨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打着霁莲的后背,尽情地抚慰着。

      听了姐姐的劝说,霁莲回忆起:记得小猫咪都长大了,也越来越可爱了,然而家里不可能养那么多的猫,但随便扔掉也真不舍得,于是等小猫断了奶,姐姐和自己,瞒着妈妈,把小猫都放在硬纸板盒里,再在竖起的一块纸板上写上“请求领养”四个大字,来到菜场门口,求好心的买菜人能收养它们。最后那只小白猫给人拿去时,姐姐还流下了眼泪,难过得要哭出来了。她一直追在人家的身后,千叮咛万嘱咐,一个劲地请求,“小猫太可爱了,一定要保证爱护它,养好它,好好待它,就要象自己的女儿一样。”姐姐的心太软了,比起自己来,真的是深有恻隐之心的呵。

      见霁莲仍低着头一声不响,雨莲不由得焦虑了,就更希望霁莲能原谅原谅咪咪。她还对霁莲说,你是不会真的让咪咪去做野猫,做流浪猫的。你看,姐姐在替它苦苦哀求,声声求绕着呢。你就看在姐姐面上吧!霁莲呀,我的好妹妹喔!

       听姐姐如此的为咪咪说情,霁莲才慢慢地低着头,长时间的不吭声。偶尔,一抬眼,看到姐姐期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一直没有移开过,就又低垂下眼帘无言无语。待想了好一会才低声地,吞吞吐吐地言语道:

     “要么……要么……,要么是否可以这样……。要么……,我想……,我想……,我想把这只包送给你,姐,你……,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另买一个一式一样的,或者……,或者……。”

      听霁莲这么讲,何雨莲心里先是一惊,接着觉得尴尬,不知所挫,而后又感到:尽管是由于说不出口而显得嗫嗫嚅嚅,但她的心声是——,她太喜欢这只包,所以很心疼,也很不甘,但怎么除去这种心疼和不甘呢?怎么才能重得喜爱,及弥补其不舍之情呢?她是要我来作这个垫补,哪怕显得是太自私了……。

      何雨莲略作思考后,很快就抑制住内心泛起的波澜,给霁莲以真诚的微笑说:

     “好呀,姐姐就答应你,真的给你买一个。只要你不再难过,不再心疼,不再让我们的咪咪做野猫。”

     “姐姐,你是真的呀!!”听姐姐所言,霁莲感到十分惊讶,立即又一阵狂喜,但又想掩饰一下太直白了的私利心,便故作很不安的样子说,“姐,我可是跟你讲着玩的噢,你怎么当了真呢!姐,我看还是算了吧,因为实在太贵了。”

     “就是再贵也是我愿意的呀!我就怕你太难过,更不想让爸爸妈妈也知道这件事。”

      姐姐的这句话,倒真也是自己想说的,霁莲自然接口道:“这事我也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姐,你给我买包的事就不要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好吗?”

     “好!没问题。只是姐想跟你商量一下,最早,我也要到下个月的月底后才能给你买新包,好吗?”

     “好的,好的。姐姐,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哪,还说什么商量之类的话啊。”

      霁莲说时,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为使姐姐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感激心情,所以手还握得特别的紧。在她把温情的眼光对接住姐姐的目睹时,心里还在喊:

      好姐姐哦,现在你再告诉我,你还会买来香水,而且是夏奈尔的,那是更加的好了!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姐了!但她清楚,这只能是心里渴望着的独白,这毕竟是太说不出口的话呀。

      雨莲目光温和地望着霁莲,心里涌起一阵的疼爱,她情不自禁的,也更握紧了霁莲的手,还把另只手掌盖在霁莲的手背上,一直轻轻的抚摸。她心中在感叹自己没有更大的能力来表达出,对霁莲妹妹的深深骨肉之情。

     “霁莲,你刚才讲,那瓶香水带回家也没几天,一直舍不得用,就是用,顶多也只是滴几滴,是吗?”见霁莲对自己的问话没有想回答,而只是以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究竟会再怎么讲,雨莲便就说出了这样的情景:

      雨莲先是直截了当地点破——这瓶香水,其实霁莲是早已经用过了,而且还用去了一半多。“是嘛?!”听姐姐这么讲,自以为此事只有天知道的霁莲,心里是十分的震撼,面色是异常的惊愕,目光呆呆的紧看着姐姐的脸没有离开过。而雨莲则仍继续叙说道,自己最近,是有一段时间忙得没法回家,但有时也会匆匆忙忙的回来一次。是哪一天她记不得了,是她突然需要回来拿东西吧。一进屋,看到小梳妆台的抽屉竟然开着,当时,她认为大概是霁莲走得心急火燎,忘了关上吧。但她在去关上抽屉时,是注意到了抽屉里的这瓶,那时已经只剩下半瓶不到的香水,而不像霁莲讲的,刚带回家没几天,一直不舍得用,只是在今天才被咪咪打翻了流失掉的。雨莲还指出,当时她也想过:香水嘛总是放在台面上的,为啥却要放到抽屉里呢?然而提到这一句,雨莲特别说明,“噢,姐这样讲,决没有,因为你怕我也想用,故意要藏起来的意思,不是的。你也清楚,姐除了天冷搽搽百雀灵外,多年来,一般是不用其它化妆品的。我当时理解的是,可能香水很贵,所以你不愿让爸爸妈妈知道。但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今天却放在了外面,以至让咪咪翻倒在地上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清楚!唔?”

      在感到被识破天机而窘迫极了时,霁莲就急忙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臂,还将头贴在姐姐胸前撒娇地呼叫起来:

     “哎呀!姐姐啊,已经用掉了半瓶多,你知道就知道吧,为什么非要把事情说穿了呢?这下你叫我好尴尬啊!”

      对于霁莲为掩饰而故意撒起娇来,雨莲没作一言一语的点破指正。然而,她对霁莲作推心置腹地告诫的是:这事她是一定要向霁莲说穿的。她一定要让霁莲明白到,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你自以为别人还毫无知觉的事,其实人家是早已洞察到了,可是你却讲起来还在装模作样,大言不惭的,这样会遭人暗地里多大的耻笑呵。由于最近偶尔回家,霁莲是料不到她会恰恰看到只有半瓶不到的香水,但是她清楚,霁莲刚才没讲过一句实话。作为姐姐,现在把事情说穿了,可使霁莲明白其中的事理。然而别人,很可能就是看到你没说实话,也不一定就来说穿你。但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对你是怎样的印象,怎样的感受呢?当别人要把他对你的这种印象和感受说出口,让你听得到时,对你已经是很愤怒的谴责了。或者是在什么要紧事的关键之际,是作为完全否定你的证据与理由来谈的,以争取一些人的认同。你要是不改,把谎话说惯了,将来迟早是会吃亏的,我可不忍心,看到我的妹妹真的吃什么大亏哦!改改吧,霁莲,要记住,任何人的身后,都会有眼睛在默默地看着她,只是,是近看?是远看?是放大了看?还是缩小了看?你还不知道罢了,所以对自己的言行一定要时时想到谨慎,小心,什么时候都不可自以为是的哟。自以为是的人,实在是不觉无知的人。霁莲,这可是姐姐爱护你的真心话,噢。雨莲这么说时,以十分亲切的眼神望着霁莲,并用手指梳理着复盖在霁莲前额的刘海,满是做姐姐的一片深深切切的爱抚之情。

     “噢,噢,我知道了,知道了,”霁莲这么答应着。然而是确实知道还是在敷衍呢?一时叫人很难辨别,其实她自己心里大概也是很不明白的。

     “霁莲,时间不早了,该烧晚饭了,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到家啊?”雨莲这么问时,离开霁莲,到床前撩起床单向床底下张望,同时不停地咪咪,咪咪地叫唤,但却一直看不到咪咪,只得轻轻叹一口气,怏怏地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爸爸妈妈为什么还没回家,霁莲是知道的,即告诉姐姐,他们是帮我买东西去了。雨莲自又问,买什么东西啊?霁莲说是,她就要到香港去,为“天下会展服务公司”去办个展览业务。爸爸妈妈知道她要出差,就主动去为她添置些所需的生活用品。

      雨莲一听,就打趣地叫了霁莲一声“何经理”,并随意问,这个业务是你这个市场部经理招徕的吗?展期是多少天?雨莲边问,边进入厨房打开冰箱朝里看,再拿出些鱼、肉、蛋、菜来开始动手洗菜,做晚饭。

      霁莲仍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厨房,她告诉姐姐,说是,这次的“香港国际艺术品暨古董展览会”展览规模较大,完全是以她为主全权负责组办的,展期一个星期。她作为部门经理,需要先到香港去最后落实一下展览地,还要核定合同条件和资金预算,然后和一家已联系得差不多的意大利客户敲定合同。看来,雨莲对这样的展览也颇有兴趣,表示:哎呀,这个展览不办在香港就好了,说,她也可以去参观参观。因为她们的很多建筑设计理念,与别人的艺术创造手法,是可触类旁通的,是可相互借鉴吸取的,能参观参观,或许她也会得到领悟,有所启示,会有很多帮助的呢。

      此时,何霁莲起身去寻找什么东西,同时随口应答道:“姐,那总会有机会的。”

      正在厨房洗鱼,洗菜的何雨莲,忽然听到一阵阵强烈地震颤耳膜,搅动神经,直冲击着脑门的乐曲,声声袭来。旋律急转的乐感震动着地板,也震撼着雨莲,使她忍不住,向厨房外的客厅里探出头去张望,只见霁莲跟着乐曲,踏着舞步,正在练习拉丁舞。

      见此,何雨莲眉间竟收缩起来,在正要轻轻关上厨房门的一瞬间,她的眼光无意地扫过了挂爷爷那幅画的墙面,突见墙上光秃秃的!爷爷的那幅《月光下的并蒂莲》竟然不翼而飞,这真叫雨莲不由得一阵惊骇,一阵慌乱,心里头异常震撼地喊出:“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画到哪里去了呢?!”

      把菜都洗好,锅里的油也热了,雨莲拎起鱼滑入油锅时,强烈且急转的乐曲声又突然猛响在她的耳边。回头看,是霁莲拉开门,将身靠在门框上在喘气。

      雨莲便问,这是什么曲子啊?吵是吵得来。还在喘着气的霁莲嬉笑地答,是〈马刀舞曲〉呀,还说,我就喜欢这样的曲子。热烈、奔放、刺激、兴奋。

      由于乐声实在太吵,雨莲就叫霁莲去把DVD关了吧。霁莲便转身到客厅里去关上了DVD,客厅里立刻就恢复了安静。霁莲回到厨房门口,依然将身靠在门框上,拿了毛巾在擦脸,擦颈脖,同时哼着《马刀舞曲》的节奏,神情仍沉浸在热烈、奔放、刺激与兴奋之中。

     “霁莲,你怎么用这么吵的乐曲来练舞,好像拉丁舞乐曲不都是这么吵的吧?”在煎鱼的雨莲,嫌刚才太吵,就如此反感地言之。

     “爸把我的许多碟片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找不到,我就放这首曲子来练了。”霁莲说。

       忽然,霁莲又深有感触地谈到,“姐,我在跳舞时身体过于紧绷,弄得面部表情紧张得不得了,刚才就是在练身体肌肉的收紧和放松问题,还有,是与舞伴眼神的交流,我都把握不好。”

     “你跟我说跳舞,我却不知道如何与你交换感受。姐不会跳拉丁舞,也不会去学。”何雨莲边操弄着锅勺边回答霁莲。

     “姐,老师要求我,跳舞时要与舞伴有眼神的交流。可是那些臭男人,用热辣辣的眼神就盯着我不放,个个倒像是只红眼狼,好像恨不得把我当小兔子,好带到窝里去吃了,这叫我怎么和他们交流啊!对这种人我倒不是怕,而是觉得极其的讨厌,毫无绅士的风度!”霁莲话虽这么说,但,仰起头,面朝屋顶,将双手拢了拢后垂的长长的头发,再用力左右地甩了甩,那张开的嘴,显出笑嘻嘻的神情,看来是非常非常的开心与兴奋。

     “那,你在挑选舞伴时心里有个数好喽。”何雨莲则嘴角略显微笑地答道。

     “伦巴!恰恰!桑巴!吉特巴!嗨!!不要说跳,就是喊喊这些名称我都觉得是浑身有劲!姐,你真不知道,跳拉丁舞真的是很有劲的哎!”霁莲情趣昂然地说着走到水斗边去搓毛巾。

     “霁莲,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去看看。”何雨莲忽听到敲门声,就呼叫霁莲去开门。

“嗳,是像有人在敲门。”何霁莲答应着,挂好毛巾赶紧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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