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仍然在竹排上漂流,身子还是一晃一晃的,而且还似乎有轻轻的水浪拍击声。我努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半是蓝茵茵的天,半是黑沉沉的危崖峭壁。身子仍然在晃动,耳畔传来哗哗的水声,我侧过脸来一看,果然是睡在一个充气的橡皮筏上。边上是就是巨大的象鼻和清幽幽的潭水,几双熟悉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我,原来是三个伙伴还有张老师和保安大哥及小杨姐在送我渡过像鼻潭。
橡皮筏靠岸了,保安大哥要背我,我可不想再丢脸了,赶紧跳下筏子,张老师递给我一盒牛奶,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张老师看去,只听张老师笑着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现在这些都不是秘密了。其实我们三个是今年从警官大学毕业的,被分配在刑侦局。刚好根据线报得知有人掌握着行宫洞藏宝图,企图盗窃洞里的珍贵文物。这个案子由郝局负责,他通过线人安排我以师大外语系应届毕业生的身份和王姐接触,获得了王姐的初步信任。为了引蛇出洞,也为了破解藏宝洞文物的秘密,厅里和文物部门联合出面请肖教授来到这里,绘制了行宫建筑复原图。然后故意安排时间让我和王姐盗取了这个图。那天你们看见的贴在窗户旁的是我,下面望风的就是王姐。杨平顺所属的走私集团和王姐所属的走私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王姐以复原图和杨平顺达成了共同盗宝的交易。警方的计划是让我借机打入文物盗窃和走私集团,弄清他们的组织成员和走私渠道,以便一网打尽,并破获一些积案。”张老师娓娓说来,好像在说一个有趣的故事,而不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破案行动,我们都听入了神。
其实,这是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只是由于我们几个在里面瞎掺和,张老师为了救我们才不得已暴露了,使计划没能完全实现。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有点羞愧,看看他们三个,大牛听得眉飞色舞,倒是小雪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小雨发现我在看她,把脸转到了一边,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一声。
“那个王姐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她是化了妆的。” 我好奇地问。
“我也没见过她的真实面目,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张老师皱起了她那漂亮的眉毛。
看着我们担心的样子,张老师笑着说:“没关系!这次她没能拿到玄奘手迹上半页,一定会设法去找下半页,她终究会暴露的!”
“她在山洞里认出我和马哥没有?”大牛饶有兴致地问。
“你们现在这副鬼样子,远远的谁能认出来?”张老师笑着说,“她肯定以为是警察跟来了,所以经书拿到手就赶快丢下我们独自开溜了。”
“马哥!你刚才可吃亏了!”小雨转了个话题,“没想到咱们被关进蓄水池后反倒走了条捷径,刚才出来时经过的那几个机关才叫精彩哪!怪不得张老师他们又落到了咱们后面……”
“先别说了!”小雪蹲在了水边,“再不洗洗脸,我就没法活了!”大家一声欢呼,一起涌到了水边。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了山门,只见那几个假特警带着手铐,被几个真特警押解着向山外走去。五号原来是个年轻女孩,她脸上的油彩已经洗得干干净净,额头上很明显地肿起了一个红色的大包,现出一副神色黯然的样子。马蜂螫了会很痛的,而且要痛很久。我在路边寻找到几种草药,放在石头上捣成了药饼,这是爷爷教给我的清凉解毒的方子,专治蜂蚁叮咬,只要敷到伤口上可就以有效地缓解疼痛。我追上去把草药递给她,想说句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倒是她看见我尴尬的样子,苦笑一声,接过药饼,还略显客气地点了点头。我也郑重地向她点了点头,心里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之路走得稳妥些。
大牛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特警,高兴得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当然他其实并没有尾巴——等到回来了,却是横眉怒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大牛!谁得罪你了?”张老师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知道那几个假特警今天早上用什么东西指着我们吗?”大牛拧着眉头瞪着眼睛指手画脚义愤填膺地大声叫道,“是仿真手枪!那么大的人了还玩假……丢不丢脸啊……”
“那又怎么了?”张老师还是没弄明白,“用真枪指着你你就高兴了?”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要不要我用英语说一遍?”大牛显然已经开始怀疑张老师的智商了,痛心疾首地叫道,“那么多同学,谁被真枪指过鼻子?可如果让他们知道其实是假枪,这牛皮还好意思吹吗?”
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结果连大牛自己都忍不住摸着脑袋傻笑起来。
“他们到底是谁的人?”我岔开了话题。
“是王姐带来的,可他们其实也没见过王姐的真面目……”
就这样说说笑笑,张老师和保安大哥小杨姐大哥一直把我们送回了锦绣堂……